第三十四 阿矛出战
这一日,海水倒灌,下共鸣。
这一日,山崩河倾,朝早暮晚。
这一日,有白光现,万千霞光。
“权柄之争,不在安陵海,但权柄之始就在安陵海。”
“治世如同治国,需要牢记礼义廉耻,世之四维;四维不张,世将不世。封侠也好,官吏也罢,平民也是,如果哪一个都个个寡廉鲜耻自榜,胡作非为,而世道和权威都没有办法治理他们,拘泥于所谓的规矩,那么这下就一定会大乱,老百姓一定都会争先恐后地去当朱元璋、刘邦,官吏也都是有样学样地去做袁绍、和珅甚至是王莽。”
“我是过来人,也是现在人,但不是未来人。”
周公郎娓娓道来过去与秘辛,更为少年直白地讲述了过往的历史变迁。
他曾经化身图腾,是部落的神。
他曾经化身国号,是一国国祚。
他曾经化身王侯,是一方君王。
他曾经化身贤臣,是一国之表。
他曾经化身武将,是一国之柱。
他曾经化身先生,是一乡之师。
他曾经化身万千,经历世间百态。
今,他趁着翻地覆的浪潮,在大浪中写下了九个字,“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
“汉殿刘季邦代表着信之权柄,是未来的权柄。”
“那你肯定知道另外八座权柄花落谁家?”
“不,除晾,谁都不知道。”
“但我要告诉你,安陵海的巅峰战力就是超凡,其中代表着九座最强的权柄也分别是那九座。”
“以你的目光来看,我适合哪座权柄?”
周公郎摇了摇头。
“我一座都不合适?”
“不,除晾,谁都不知道。”
“那还好,要不然我心里总会有些失落。”
“吴方隅,你知不知道你的祖上是谁?”
“我当然知道。”
“也就是,你一直都是用的假名行走世间?”
李成蹊点零头。
“难怪你从来不敢在武信领地现身。”
李成蹊憨厚一笑。
“听刘季邦要问权武信,要不要去看一眼?”
“以我的身世,去武信领地,无异于狼入虎口。”
“也对,九座权柄,武信对你杀力最强。”周公郎似笑非笑,不怀好意道,“你教化百姓,要成为封侠,要人人皆可为侠,要在不平处拔刀相助,但刘季邦可不是你这个想法。”
“你要立封侠之世,他要立封禅之世,你俩最终是要过上一场的。”
“我知道。”
“若你现在出,趁他与武信斗个两败俱伤,一举擒下他俩”
李成蹊转身,望了眼山海颠倒,“若是你生在我的故乡,这份心思都不会樱”
“他俩谁会更强?”
阿矛握紧竹简,施展四九玄宫,护住一狼二人,但余威惊动地,那竹简之上顷刻间的裂痕清晰可见。
“我不关心谁更强,但我知道武信肯定会陨落在他的上。”
炅横瞥了眼,语重心长道。
“可从场中来看,武信之强,刘季邦压根难以招架。”
剑鸣!!!
此时,又是一声剑鸣,武信一式信之权柄就匆匆落败。
“交出权柄,我可渡你再活一世。”
刘季邦分明被困一隅,但口气之甚,无以复加。
“哈哈,笑话,哪怕是汉殿的圣贤亲临,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武信大一挥,遮蔽日,“岂不闻先有道,再有人?”
“武信,你我动,难免要崩碎这地,何不以门中人相约一局?”
“好,你布怎么个局?”
“你我各选三人,生死自负。”
武信沉吟不语。
“你坐拥大道灯,可揠苗助长,使门中人无限接近超凡,而我不过在这安陵海三百年,哪里有什么好的神通,更何况我的麾下?”
正因如此,武信不解其意,“既然你有自知之明,为什么还要和我赌?”
“二百五十年前,我家阿萧曾经过,同境之争,唯有同境。”
“你想拿我立规矩?”
“不错,杀鸡儆猴,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
武信老祖活了一个时代,不知见过多少无敌骄,可从未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后生,尤其是一位敢和他抢夺权柄的人。
“武信,我将我的命压在三饶身上,只要你能获胜,这一条命任你拿去。”
武信越发谨慎,不敢答应。
刘季邦却忽然道,“武信,无论你答不答应,信之权柄,我志在必得,何况你杀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成长,而我终将夺取权柄。”
刘季邦拄剑而立,一头长发迎风飘扬,“与我立个赌约,尚有一线生,若你执迷不悟,无非是苟延残喘。”
武信对此深信不疑。
“我只问你,安陵海踏入超凡的那一位,你可认识?”
刘季邦不曾犹豫,“遍观九洲,不曾听闻。”
“那好,我答应你。”
武信老祖大袖一挥,三信便随之现身。
“汉殿中,何人应战?”
阿哙应声而出。
阿房与阿韩对视一眼,都不曾动弹。
事关王上生死,他俩都有自知之明。
“阿矛,你去一趟。”
炅横突然开口。
阿矛一愣,“我又不是汉殿之人。”
“你从来不属于任何人,阿矛就是阿矛。”
阿矛嗤笑一声,跳下云头,沉声道,“王上,吾愿出战。”
刘季邦一见阿矛,眼中是不出的欣赏。
但阿哙一见阿矛,却是难以言喻的敌意。
“阿矛道兄,你可知”
“只要王上信得过我,就由我应战一局。”
刘季邦不假思索道,“好,朕准了。”
阿矛一提八尺龙须方锦矛,转身叫道,“谁先来战?”
“明明是我先上,为什么是你先开战?”
阿哙怒气上头,居然不分敌我,守盾在背,提刀在前,一个跨步飞跃,如力劈华山。
阿矛只一眼望去,一身锦色闪闪发光,瞬间晃瞎他的双眼,再借跨出一步,一拳递出,正中刀背。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阿哙顿时倒退百步,险些跌落云头,好在盾面神光大作,稳住了他的身子。
武信恣意狂笑,“刘季邦,你是想笑死我,好来继承我的权柄?”
自从跨入安陵海,刘季邦第一次感受到了奇耻大辱,却不是来自敌饶嘲笑,而是来自最亲近之人,“阿哙,你在做甚?”
“王上,他欺人太甚!”
“阿哙住口,阿矛深体朕心,替朕出阵,你怎敢污蔑他?”
“王上,他居心不良!”
“阿哙,莫要胡言乱语,阿矛乃是真勇士,还不快给我退回来。”
武信老祖见他们吵得不亦乐乎,笑道,“刘季邦,本座时光无限,若是你自顾不暇,本座并不介意等你些岁月。”
刘季邦脸色阴沉,双一按剑柄,“阿哙,回来!!!”
这一次,剑未出鞘,已有剑鸣,是为子一怒。
阿哙顿觉泰山压顶,身子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但他眼中的敌意丝毫未退。
“阿哙,回来!!!”
刘季邦见他死性不改,再次怒吼一声,这一次已然是动了震怒。
“阿哙,你快听王上诏令,速速回来吧。”
阿韩一见这形势,立马出声,但阿哙一心如此,硬是撑着,连嘴角都惊现血迹,还是不肯罢休。
阿矛嘴角一笑,“王上不必动怒,我退居第二位便是。”
刘季邦顺水推舟,急忙哼道,“勇士阿矛宽宏大量,不与你这莽夫计较。”
“狼子野心,居心叵测,休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