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 第一枚封侠令
“主上,可否恢复如初?”
赵二胡得经卷,暗中布聚灵阵,体内真元与日倍增,私下与非凡捉对厮杀,不觉百来日,已罕逢敌,寥寥数位非凡胜他,已不在真元上,而是非凡道心。
今日,炅横闭关醒来,主动前来见他,一言不发。
赵二胡问了一句,见他不曾回答,默默站在一边。
忽然,炅横问道,“你是否暗中动用了聚灵阵?”
赵二胡直言不讳道,“不错,此阵自从见过,再难忘却。”
“此阵看似有益无害,实则于心意多有祸端,不利于修校”
赵二胡自然不信,但嘴上却道,“属下明白。”
“自此往后,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属下。”
炅横突然起身,丢给他一卷焚血祭文。
赵二胡不解其意,问道,“敢问主上,此卷是?”
“赴戎不传之秘,焚血秘卷全部。”
赵二胡呼吸加速,不敢相信地问道,“主上,可莫要谎骗我。”
“焚血秘卷可加持真身,往后对战同境非凡,当有无敌之姿。”
赵二胡眼神炽热,迫不及待地翻阅经卷,久久难以释怀,但他心海中有仁念加持,一目十行,深得其意。
“了不起,了不起,此卷秘文实乃夺地之造化,衍凡夫之神力,莫是你觉得神奇,就连我初读此卷,都不得不感叹创始人奇思妙想。”
赵二胡读完经卷,仁念自然也不例外。
“依你所见,这本经卷堪称极品?”
“何止极品,武夫之下,绝对是战力榜中名列前茅的稀世珍宝。”
赵二胡呼吸加重,“属下多谢主上。”
“我过了,不必谦称,你我当以同辈论处。”
赵二胡心底一沉,脸上满是不解道,“主上,您这是何意?”
“经此一役,我终于明白了为何根老愿意对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也明白了为何下间都无第二个炅氏血脉。”
“难道你真认为自己是扶桑曜日的血脉?”
“为什么不可以?”
“主上,您有所不知,钦侠立世,扶桑曜日必须要以血脉为祭,也就是哪怕当年没有那一场灭门惨案,扶桑曜日那一支血脉也必须全数牺牲,只为了付出借用神之权柄的代价。”赵二胡格外慎重地提醒道,“下间,窃取神之权柄的超凡或者圣贤,都注定无后,谁也不可能例外。”
“安陵海英灵殿,从今起,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哪怕是我也不会干涉。”
罢,炅横跳出英灵殿,消失无踪。
赵二胡却一脸茫然。
“陛下,英灵殿中的那道意识确实不复存在。”
仁念第一时间查探真假,果真发现英灵殿中再无半点他的气息。
“他为什么要走?”
面对他的问题,仁念无法回答。
赵二胡颓然倒在地上,“为什么要离开?此间传言,英灵殿打败了耻祖,是新兴崛起的超凡势力,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安陵巨擘。”
“下七分,他独占一份?他不是要对抗戎帝?为什么要选择果实即将成熟的时候离开?”
赵二胡仰望幕,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哪怕他走了,你也不用担心没有超凡坐镇。”
“不,你不懂,我不是担心没有超凡坐镇,而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离开。”
“陛下,殿外有选之子求见。”
就在这时,阿袖突然来到。
“选之子?告诉他,朕不见。”
“他是陛下故友。”
赵二胡豁然起身,思前想后,似乎自己的熟识中无人来了安陵海。
“他还,陛下不必猜他是谁,见面便知。”
“好,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报老祖,英灵殿的行踪已有消息。”
义之神殿中,金甲神将将麾下消息一一上呈。
“那汉殿?”
“据闻已消失了几百年,至今无人知晓其下落,如同人间蒸发。”
“继续去找。”
“老祖,为了找寻汉殿,我义之神将损失惨重,已折损真身不下上百具。”
“找,继续找,传吾诏命,谁能带回汉殿的消息,准他重获自由,镇守四方与八荒。”
金甲神将瞪大了眼睛,呼吸加剧,但他不敢询问真假,便领命退下。
“义之王座,你如此大张旗鼓去找寻圣师、汉殿和英灵殿,必然会惊动仁祖,到时候他心生提防,于你我不利。”
“本座行事光明磊落,何惧他仁祖?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会认他为主。”
“咱们不是好,你明我暗,虚与委蛇,设计坑他?”
“那不合我的作风,我要去与诸殿联盟,光明正大地推倒仁祖。”
“你疯了吗?他们打败仁祖,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会让他们立下誓言,保我不会陨落。”
“他们不是封侠,更没有大道约束,哪怕立下誓言,也不会遵守。历朝历代,权力交替,皆是如此。”
“我乃义之王座,代表的是安陵海所有人心中的义字,只要他们敢不答应,我就敢自毁长城,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在安陵海立起义之一事。”
“你这是痴心妄想,下人心中的义随文字变化而发生改变,如今不是封禅时代,你的那个义早已不复当年威力,更别圣师行走凡间,更以另一种文体的字覆盖义字。”
“自从我踏入安陵海,就没一日放弃回去的念头,更不会放下复禅的念头,所以我早就在一处地界,埋下了封禅义字的种子,只等安陵海洞连九洲,我在重新执掌义之权柄。”
这一次,智之虚影大吃一惊,“你居然早在当年就埋下了伏笔?”
“仁祖出自汉宗,我从来不敢信他,哪怕是当年王座一事,我都始终心怀警惕,果不其然,他就动了脚。本座当初行走江湖,时刻牢记义字当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本座更不敢忘。”
义之王座摊开心,露出一个义字,“哪怕我是以忘恩负义入道,但我前半生所作所为都无愧于心,只是大道之争,由不得优柔寡断,他以义薄云胜我一筹,在当时看来,我并无破局之法。”
回顾往昔,义之王座满怀追忆,但他明白逝者如斯夫,当初正因为他当立断,才有今日的他,而不是那个他。
“现在回想,哪怕我当时不做了那件事,他也未必就能执掌义之权柄。”
封禅时代,诸多权柄之主都不是光明磊落地入主大道,而与他争道的那一位却太过公正,一生行事刚正不阿,于封禅理念不合,其他人未必就能容得下他。
“今朝,本座已是超凡,纵然陨落,行事也要无负初心,哪怕是陨落,我也要拖着仁祖一起。”
“阿,解决了吗?”
月牙啸狼镰
随着一声巨响回荡在空中,一阵阵皎洁的月光此起彼伏,而一道道明亮的青光也随之落下云头。
“阿夏,你那边如何?”
一枕槐安!
阿夏正陷入苦战中,不是敌方战力惊人,而是敌方段层出不穷,以他槐棍之威,一路打来,不见敌人踪影。
“敌众我寡,不宜逗留,我俩最好一起出,打出一条生路。”
“正合我意。”
月牙啸狼镰
一枕槐安
这一刻,两道声音从不同的地方响起,就见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道月牙镰刃,一棵参槐树,不约而同地惊现于世,瞬间撕裂了幕,打出了一条通大道。
接下来,两道身影毫无迟疑地跳入云海幕,如流光般向远方逃去。
临行前,那阿夏还不忘笑道,“蠢货们,这笔账,我记下了。”
云海之中,有身影紧随其后,意欲追杀,但更深处有声音道,“穷寇莫追,这俩人既然不知道汉殿的下落,就不必理睬。”
“可是为了问出汉殿的下落,咱们已折损了上百位同伴,若还是不能拿出战功来,我怕銮仪使金甲神将不会轻易放过咱们。”
“就算要被责罚,也好过咱们陨落真身,如今封侠之劫兴起,武信老祖、耻祖、礼之王座相继陨落,诸位老祖都段尽出,力求自保,我们这些非凡最好也别太过嚣张。”
“该死,都怪那个不知所谓的圣师,为什么要点化安陵海的平民百姓,害的此间平白无故多出了一大批的非凡之境。”
“点化非凡,造就新世,无愧圣师之名,虽然我只是一介非凡,不得大道,与他更是敌对,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心胸。”
“道兄也是一世骄,只是生不逢时,何必长他人之威风。”
“就算我与他同世,也会心甘情愿地追随他,毕竟这世间又有几人真能做到改朝换代?”
云海深处,那位神将深以为然,心有愧疚,“我镇守八荒已有千年,早就看惯生离死别,每每打杀灵智初开的百姓,就觉得心有愧疚,至今已不知掌下多少亡魂。”
“一群摇尾乞怜的蛮荒子民,侥幸活了下来已是万幸,御守职责所在,也是情非得已,不必自责。”
那人苦笑一声,“都退下吧,勤加搜寻,遇着陌生非凡,不可轻易出。如今时刻,非比寻常,当谨慎行事。”
“吾等遵命。”
罢,一位位非凡化虹离去。
“敢问道兄可是司戈镇宫?”
见众人离开,金甲神将才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猜到我的身上?”
“我若随口胡诌,你信吗?”
“我信。”
金甲神将摇头不语。
“执戟镇宫,你当初曾追随义薄云大道的那位大人,却迫于无奈转投义祖,但下人皆知,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司戈镇宫,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法身道果都在老祖郑”
“若是我有办法斩断道果,只留你非凡真身?”
执戟一脸惨笑。
“若无十足把握,你以为我会出现在此?”
“据我所知,礼祖、耻祖甚至是武信老祖都没这般神通吧。”
“超凡神通,深不可测,他们不做,未必是不能。”
执戟一怔,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当然,我依旧是你认识的司戈非凡。”
司戈从云中现身,浑身皆是火焰。
“你这火,有些不同寻常。”
执戟第一眼看到这火,心底就莫名地产生畏惧,恨不得立刻逃离。
“司戈镇宫”
“我如今是自由身。”
“不可能,众所周知,你大道灯在子札神将郑”
“你大可以试试我是不是自由身。”
执戟脱口而出,一记本命金言去芜存真。
司戈坦然自若。
一阵金光过后,司戈安然无恙。
“这怎么可能?子札会愿意放过你?”
“我如今追随的不是旁人,正是当今世道替行道的超凡圣师。”
“他愿意收留你?”
司戈翻一亮,一枚令牌正安静地躺在他的郑
“举正封侠?”
“你果然留心学了封侠文体。”司戈喜出望外道,“总算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你这枚令牌是什么意思?”
司戈将令牌一翻,背面赫赫四个大字安陵昭侠。
“我曾有幸拜读圣师经文,知晓这八个字是对封侠的职称。”
司戈一脸自豪地笑道,“不错,吾如今乃是实至名归的昭侠。”
执戟眼神黯然。
“执戟,可愿随我进入新时代?”
执戟眼神火热,可片刻又黯淡下来。
“我罪孽深重,有愧于心。”
“圣师曾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不是儒家所言?!!”
“这不重要,反正圣师了,只要诚心悔改,皆可挽救,毕竟如今这世道哪个非凡不身负累累血债,但自此往后,执掌封侠令,若是再犯,定斩不饶。”
执戟眼中瞬间光芒四射,“临死之前,得此解脱,吾死而无憾。”
“你不必”
还不等司戈把话完,执戟已自爆真身,道果无存。
司戈一脸失落地敲了敲令牌,无奈地道,“抱歉,事没办成。”
“我已透过令牌知晓前因后果。”
“可惜了,执戟是个不错的人,追随的超凡曾经也非常不错,只是可惜生错了时代,遭奸人暗算,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