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唐寒秋真实疑惑了:“流过眼泪的交情是什么东西?”
是她知道的那种吗?不然为什么都有流眼泪的交情了, 还能不熟??
俞如冰点头道:“当然, 毕竟是她一个人流泪, 我让她别哭而已。”
一字一句, 全是事实。
然而这个事实让唐寒秋这个不知情的人听后,反而更加疑惑了。
这不就是一个哭,一个安慰?那还能一点也不熟吗?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俞如冰的思维。
唐寒秋直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俞如冰满面笑意地望了一眼犹犹豫豫要不要跑的绿绿。
她看起来很想逃, 但又不敢。唐氏势力不是她们家能抗衡的, 当初只是私下里嘴炮, 其他练习生跟唐寒秋和唐氏都不熟, 就算有人捅到唐寒秋面前去,只要她咬死没有,那这些练习生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 唐寒秋还不一定会信,毕竟都是陌生人。
万万没想到华曜的人会在, 更没想到的是华曜的人里会有跟唐寒秋关系这么好的——都抱上了!
这状俞如冰要是告下去, 唐寒秋肯定就信了,她必凉无疑!
想到这里, 她只能定住脚步, 向俞如冰投去求饶的目光。
她平日里没少听到别人夸俞如冰好亲近, 她性格好,有人请她帮忙,她偶尔都会帮上一把,人缘是整个节目组最好的。
所以她现在就希望她能帮自己这个忙, 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俞如冰接收到她求救的目光,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绿绿看到她这个点头,霎时放下心来,结果就看到她抬起手招呼自己过来,就连唐寒秋都回过头来用量的目光看着她。
绿绿吓了一跳,但在唐寒秋的注视下,她又不能跑,只能寄希望于俞如冰,告诉自己:没事的,相信俞如冰,她刚刚已经答应我饶我一命了。
这才胆战心惊地走了过去。
俞如冰把她招呼到自己身边,先当着唐寒秋的面问了一下她的名字,她就如被命运掐住喉咙的可怜鬼,弱声弱气地回道道:“林安安......”
俞如冰问唐寒秋有没有印象,唐寒秋面无表情地没有。
林安安正要松一口气时,旁边的韩总助轻飘飘地一句话又把她往火堆上架:“唐总,是美舒公司的千金,美舒公司和我们唐氏有过几笔生意的来往。”
韩薇从前是唐氏集团工作的,很多项目不论大她都跟过,其中就包括了美舒的。
而且她现在是唐寒秋的助理,对于各大公司和人际方面,她都会先做预备功课,以防刚回国的唐寒秋突然遇到什么业界人士认不出来,闹得彼此尴尬。
唐寒秋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还是没想起来。
俞如冰看向韩总助赞赏道:“好,不愧是你,唐总听了都想给你加工资!”
唐寒秋无情道:“不,我不想。”
俞如冰:“好,不愧是唐总,拒绝都这么干脆利落!”
唐寒秋:“......”
这都能给你发挥的机会吗?
韩薇冷静地推了一下镜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不在加薪范围。”
俞如冰:“那韩总助的本职工作范围好广啊。”
上次还有送她回寝室,防止她出意外。
果然是能者多劳,工资越高,工作越多。
唐寒秋见话题越飘越远,不假思索地拉了一把:“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俞如冰拍了拍林安安的肩膀,露出友好的笑容:“不如让她亲自告诉你,她为什么哭。”
林安安:“!!!”
不是心领神会放我一马了吗?!
她下意识问出声来:“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俞如冰看着她,一脸无辜:“我答应你什么了?”
林安安心虚地避开唐寒秋的视线,声道:“答应放过我啊。”
俞如冰更加无辜了:“我什么时候答应放过你了?”
林安安一时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刚刚明明点头了,难道不是意会了吗......”
俞如冰无辜爆表:“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想过来和我们唐总话呢。”
林安安:“......”
我输了,一败涂地。
俞如冰突然笑了起来,附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你以为我不会告状吗?”
“当然不会。”
搭在她双肩上的两只手突然紧了紧,从俞如冰嘴里出来的话竟如恶魔的低语,令人四肢发寒,从头凉到脚:“因为我要你自己告这个状。”
如果仅仅是聊个无伤大雅的八卦那倒没什么关系,但在这个八卦之后就是夹杂私心过分的贬低当事人,疯狂地开嘲讽,并且还被人当场逮住。那么该负的责,一样都不能少。
俞如冰可不是什么圣母,更不会因为她们比自己,就本着“都是孩子,没必要计较”的心去放过。
就是要趁着孩子,才要多敲啊。
学会谨言慎行,学会为自己不当的言辞负责,这是每个人都该学会的事情。
林安安登时汗如雨下,心如擂鼓,察觉到唐寒秋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身上后,更是惶惶无措,舌头都像是结了。
她不敢。
也没有人敢。
谁敢当着别人的面坦言“我你是狗,我还你下贱”这样的话呢?
唐寒秋很快就发现了林安安的心虚不安,再看俞如冰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思绪一转就反应过来,慢悠悠地开了口:“你骂了我,对吗?”
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直接就把这件事挑明,林安安吓了一跳,身体僵硬,既不敢点头,又没有勇气摇头。
唐寒秋面色平静,也没问骂了什么:“不要有下次。”
林安安惊讶地看着她,完全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半点追究的想法,登时佩服她的胸怀与气度。因为如果是她自己被骂贱人和狗,她肯定要追着对方不放,非得把对方的一层皮扒下来不可。
她张了张嘴,想要声谢谢。
就看见唐寒秋扭头和韩薇道:“我记得美舒这家公司有很多替代公司?”
林安安的谢意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韩薇:“是的。”
美舒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坏,不过对于唐氏还是不够看的,但又只是做的是几笔生意,所以唐氏才没有那么追求极致非要行业最好的不可,从而选了美舒。
唐寒秋颔首,回头看着林安安,如宣判死刑的法官那般:“美舒以后别想再和唐氏有半点生意来往,这件事就请你自己告诉令尊。”
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唐氏有商业关系,还如此不懂事的辱骂唐董事长的女儿,这种行为不是想让自家公司少这么一个大集团客户是什么?不是自己上赶着让唐氏中断合作是什么?
林安安这么“贴心”,唐寒秋自然不会辜负她。
大度?不存在的。
别人骂你,你还大度地继续合作,那你这也太好欺负了。
她可不是以德报怨的慈善家。
林安安如坠冰窖,浑身发冷,但对上唐寒秋那双冷酷的眼时,又不出一个字来——不敢,也没底气。
唐寒秋不过问具体骂了什么,就已经是在周全她的面子了。
她还能什么呢?
只能谨记教训,思考怎么跟疼爱自己的爸爸这个噩耗,最后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林安安一走,唐寒秋就看向俞如冰:“所以,流过眼泪的交情,就是你把她弄哭?”
俞如冰理直气壮:“不是我,是节目组!节目组得负全责!”
唐寒秋:“......这又关节目组什么事?”
《新星偶像》还私下虐待练习生不成???
俞如冰再一次理直气壮:“他们没收了我的糖,我脾气上头了没糖味克制,只能被迫和林安安产生了流眼泪的交情。”
得就像是把人怼到哭唧唧的她其实超级无辜。
唐寒秋:“.....”
我真是信了你邪呢。
唐寒秋微微侧首,目光不知道想投向哪里,很快又收了回来。想起俞如冰过的自己吃糖是为了保卫地球的玩笑话,忽然觉得这句玩笑话可能不是玩笑。
如果她脾气上头真的能把人骂哭,那她吃糖也的确是在保卫地球了,毕竟是一根战斗力如斯强悍的杠精。
但是,为什么呢?
糖真的能让人静下心神吗?
比镇定剂还好用?
俞如冰从没主动告诉过她原因,她也没主动去问起,但是今天,她忽然就想问了:“没有糖不行吗?”
俞如冰不假思索:“不行。”
唐寒秋:“为什么?”
俞如冰:“会出人命,不信你去问谭夕。”
作为目击证人之一,谭夕有绝对的发言权。
多方求证,以此证明事件的可信度。唐寒秋道:“那你去把谭夕带来,我占用她一点时间。”
俞如冰为了自己的糖,脚下生风,一溜烟地冲向A班,确认谭夕有空之后把她拽了出来,直言“唐总找你”。
谭夕:“???”
虽然但是......唐总不是在华曜吗???
...
看到唐寒秋本人站在落地窗前时,谭夕信了,虽然还是很困惑唐寒秋怎么大老远来训练营......
唐寒秋将她带到一边,询问了一下俞如冰和林安安发生冲突当天的经过。
为了不玷污人间富贵花白玉般漂亮的耳朵,颜狗谭夕大行消音之道,把林安安那些骂人的话都屏蔽了,委婉地带了过去。
唐寒秋主要是为了了解俞如冰那天有多恐怖,所以关于俞如冰发火把林安安怼到哭,把在场的人都吓到不敢吱声的部分,谭夕毫无遗漏,一字一句地交代了。
最后做了个总结陈词:“她没糖真的太可怕了。”
唐寒秋神色微变,很意外俞如冰会把人怼得这么狠。在她印象里,俞如冰杠是杠了点,但火力绝对是收放自如的,不会像这样凶狠,咄咄逼人。
糖对于她,就这么重要吗?
唐寒秋道:“我知道了,辛苦你跑一趟了,先回去吧。”
谭夕看了看她,犹豫几秒后,道:“唐总,关于她被压级的事情......”
唐寒秋:“我会处理,不用担心。”
她缓缓低下眼帘,非常可靠地道:“放心,华曜不会让你们受欺负的。”
她这话时,面容柔和温雅,眼底的眸光一闪一闪的,好不动人。
颜狗谭夕:太绝了,这样的颜值怎么能被是“也就那样”呢!
得到了保证又让眼睛接受了一场美的洗礼,完成任务的谭夕心满意足地离开。
俞如冰走上前来:“怎么样唐总,为了世界帮我跟节目组通融一下?”
“可以。”唐寒秋,“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俞如冰愣了一下,唐寒秋别过脸来与她四目相对:“我很好奇,为什么糖能这么轻易地克制你的脾气。”
堪比镇静剂。
俞如冰的神色一下就变了,笑容散去,平静得就像是一汪死水。她睫毛轻轻颤动,忽然沉默起来。
屋内一瞬间寂静下来,屋外秋天的声音肆意地撞在落地窗上,发出“呼呼”声响,不知道怎么的,气氛变得有些伤情起来。
就好像某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口被人戳中了。
唐寒秋掀唇,破了这片安静:“抱歉,你要是不想也没关系。”
直觉告诉她,这是俞如冰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不是别人能轻易窥探的。
俞如冰却忽然笑了起来:“也不是不能。”
那倒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毕竟在现实世界里,谁不知道她爸死了呢?
韩薇极有眼力劲地暂时离开了。
...
俞如冰没有母亲,准确来,她妈妈在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去世了,只剩下她和老俞相依为命。
老俞为了生计开了一家卖部,卖得最多的就糖果,什么口味都有,主要也是因为她爱吃,而老俞也喜欢用糖哄她。
高兴了给颗糖,难过了也给颗糖,生气了就多给两颗,屡试屡灵,她每次都会接受。
其实主要是老俞脾气软,她不好意思跟他生那么久的气,摆那么久的脸色看。
老俞脾气软,也是个好人。但她觉得是个烂好人,特别笨。左邻右舍,单纯的,不怀好意的,只要向他开口借钱,他就借。
是借,其实不如是给,因为这些钱往往有去无回。
但老俞不在乎,因为他就想为人民服务,帮助人民群众。
是的,他就是这么个想法,一个真正地想自己奉献给国家和人民的男人,但是因为坡脚当不了兵,无法为国奉献,就只能为左邻右舍奉献了。
“左邻右舍也是人民一份子嘛。”老俞当初是这么跟她的。
但是她不认可这个做法,帮忙要适量,也要讲究有来有往。为人民奉献,也要为值得的人民奉献,最重要的是,有的只是披着一张人形皮囊,是人是蛆还不知道呢。
有的邻居的确是因为急事才找他们家借钱,但有的不是,有的纯粹是看老俞傻,觉得他好骗,就大着胆子来“借”钱。
其中住在他们家隔壁的胖姨最为突出。
要不是有俞如冰在,胖姨这个贪得无厌的能把她们家捞空!
最让俞如冰生气的是,胖姨借了钱,还要在背后他们家的坏话,嘲笑他们家老俞傻、蠢、白痴,明面上对她也没有好脸色,还过女儿都是赔钱货这样的蠢话。
当然这些胖姨也不敢当着老俞的面。
但也深切地让年幼的俞如冰感受到,借钱的是个大爷。
俞如冰和胖姨的矛盾日益激化,为了捍卫自家老俞,她有时候还能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和胖姨直接吵起来。
要脸是不可能要的。
跟不要脸的人吵架,要脸就输了。
为了怼昏胖姨,俞如冰的杠精本事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见长。
终于在十六岁那年的一个下雪天里,她成功地把胖姨连带她那不争气还想跟她交往的废物儿子一块杠到不出话来,只能勉强挤出两滴让她看了想吐的眼泪。
她当时心里只想:这天气怎么就不能再争气点,直接把两滴泪冻成冰,粘在这两傻逼脸上呢!
结果当天晚上,老俞就因为这件事训了她一通——傻逼胖姨骂不过她,就搬出她爸!
还添油加醋!
俞如冰气不过,把胖姨怎么骂他的,又怎么骂自己的一五一十地抖落出来。
但在老俞的眼里,街坊邻居都很友善,断不会出这些难听的话。
俞如冰当时怒火中烧,直接道:“不在你面前和善装样子,怎么骗你钱?!”
而老俞也有所有家长的毛病,出了什么事,关起门来,就先怪孩子,让孩子反思。
就好像孩子永远都是错的那个。
老俞听到她这么尖锐的话语,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让她反思。
她分明是为了捍卫他才和胖姨起冲突,结果他全然不问问自己的委屈,一心就向着那些连是不是人都还不确定的“人民”!
她更觉委屈、不甘、恼怒,又正值青春年纪,当时就和老俞大吵一架,最后摔门出走,一个人跑到公园里抱着自己哭。
那个公园,是平时老俞经常来和她散步的地方,也是她每次生气都会来的地方。她一生气就会往这里跑,主要是又叛逆又怕老俞找不到自己。
别扭得不行的心思。
然而她没想到,这一次老俞真的没找到自己。
她哭了很久很久,哭得眼眶发涩,整张脸冻得红通通的,都没见到记忆里那熟悉又值得她依赖的一瘸一拐的身影。
从前不论怎么样,老俞绝对会第一时间来接她,但今天却迟了,迟了很久很久,就好像他不会来,他永远都不会来了。
忽然间,她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她懵懵地站起来,踩进雪地里,愣愣地往前走了两步后,一股莫名的冲动翻涌而来,催促她快些回去。
她就如受到感召一样,突然发了疯似地踩着冰冷的雪往回跑。
她从来没有一天像这样不安过。
直到她看见熟悉红蓝灯光,看见熟悉的警服,看见拉起的严密警戒线,以及那些好奇地围在周边的居民。
她停了下来。
只是看了两眼,她转身又要走,这时却有个男生挑事一般地喊了一声:“俞如冰,你爸在里面!”
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不信,但脚步却像是被冰冻在原地一样,怎么都挪不开。
最后鬼使神差地朝警戒线走了过去,警察们也没拦着她,她呆呆地走进巷口,第一眼就看到她一直等待的熟悉身影——就倒在那片昏黄的灯光下,那片刺眼的血泊里。
她轻轻地,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老俞?”
无人应答。
她走上前去,熟悉的面容赫然映入眼帘,脑子登时一片空白。
她缓慢地蹲在他身边,温柔地推了一下他的手臂,眉目低顺地:“你躺这里干嘛呀,地上好冷的。”
“啊我知道了,你在跟我生气。对不起嘛老俞,我以后都不跟你吵架了,你起来,我们回家啊。”
“外面好冷啊老俞。”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哭的太多,面对睡着的老俞反而一滴泪都落不下来。
不论她怎么推老俞,老俞都没有搭理她,她自顾自地想,肯定是老俞在生她的气,气得都不想理她了。
他连哄她用的糖都没带。
忽然,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软糯地喊了一声:“姐姐。”
她僵硬地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懵懂的孩站在她的面前,身上还穿着她今早穿过的那件粉色大衣。套在他身上,长得拖地。
孩年纪太,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怕,只是一派天真地看着她,然后抬起一只肉乎乎的手,摊开掌心,奶声奶气地:“给你,糖。”
他掌心里的糖果,和老俞平时用来哄她的糖果一模一样。
不多不少,正好两颗。
...
尘封多年的久事再被提起,情绪都被搅得不得安宁。
俞如冰吸了吸鼻子,笑道:“后来警察告诉我,老俞是为了救那个孩,在搏斗的过程中被人贩子活生生给捅死的。人贩子见自己闹出了人命,慌忙跑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她家那个笨得要死的老俞,最后也将自己奉献给了他热爱的人民。
俞如冰鼻尖泛红,仍是面带笑意地道:“虽然是这样,但我觉得那是我的错。如果我脾气好一些,不跟老俞吵架,他就不会出来找我,也不会碰到那个人贩子,也就不会......”
她这时哽咽了一下,悄然偏过头去,还是不想让唐寒秋看见自己那快要掉出眼眶的泪珠。
唐寒秋看着她偷偷擦眼泪的动作,轻声了一句:“你等我一下。”
不过多时,她就回来了。
“俞如冰。”她喊了一声。
俞如冰下意识回头,面前突然多了一根棒棒糖,她顿时愣住了。
唐寒秋将糖放进她手里,又动作轻柔地把她拥入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低声道:“那不是你的错。”
“令尊到最后都在为他热爱的人民奉献,他是值得的,是英勇无畏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乐意看到你因此埋怨自己,因为你根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违法犯罪的人。”
在久违的温柔安慰面前,俞如冰没忍住,泄出一声哭腔,弱弱的,好像一只无助的猫。
唐寒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努力给予她更多的安全感。
“哭吧,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