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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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言两句的功夫,赵彻便明白了来龙去脉,他嗤笑,梁上燕那种废物即便再来十个,上官晔都能眼也不眨的将人揍趴下。

    合着表妹又当好人去了?

    还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赵彻神色嗤嘲,拎着宋乐仪的细胳膊比划了两下,挑眉反问:“就你这细胳膊腿,人家用你帮?以为自己盖世英雄呢?”

    话里话外都没留一点情面。

    宋乐仪笑容僵硬在脸上,恼羞成怒地拍掉人的:“我乐意,我喜欢,日行一善不行么?碍着你了?你阴阳怪气的做甚么?”

    闻言,赵彻简直要气笑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神色愈发平静,继而双环胸,垂着眸子睨人,淡道:“不行,碍着我了。”

    语气平淡极了,可宋乐仪却从里听出了点点不对劲儿。她的眉毛拧的都要飞起来了,漂亮的眸子缓缓扫过赵彻的俊脸。

    半响,终于悟出了两个字。

    嫉妒?

    宋乐仪眨了眨眼,忽然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乐了,她眉眼笑盈盈:“表哥,你吃醋啦?”

    令人意外的是,赵彻竟然坦然的认下了:“是啊。”

    宋乐仪:“”和预想的发展不一样。

    她捏了捏指尖,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些什么的时候,赵彻又话了,他语调很轻,声色很平静的了一句:“表妹,你太关心上官晔了。”

    燕京里诸多勋贵子弟,没见宋乐仪对谁这么上心过,她自娇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没哪个不捧着她,何时见她纡尊降贵过?

    自从明心堂第一次遇见,表妹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人话,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兴致昂昂而去,败兴戚戚而归。

    难得她没记着仇,这么多年还一如既往的对人好。

    就是那么一点点好,就足矣让容之为其疯狂,赵彻握了握指,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位好友是什么性子。

    上官晔的感情弥散了也好,藏匿了也罢,他可以佯装不知不察,反正那点喜欢最终会被埋在岁月长河中,不见天日。

    但若是表妹再如此不知深浅,事情就会发展成为他最不愿见到的情况,无论是夫妻反目又或是兄弟反目,他都不想。

    闻言,宋乐仪皱了眉:“我哪有?”

    掰着指数一数,两人一年合起来都没上十句话。

    她顿了下:“我与上官世子好歹有同窗之谊,今日换作你是我,也会一样去帮。”

    “你和我能一样?”赵彻嗤笑着反问,他漆黑的眼眸里压着怒,见人不解其意,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赵彻磨了磨后槽牙:“表妹,你如今已有婚约。”他伸指了指自己,“和我。”

    宋乐仪顿时羞迫,她抬眸瞪向赵彻,直闯入一双幽幽黑眸,她一愣,很快地明悟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不可能的。

    两世的记忆加在一起,上官晔都没对她表露过半点爱慕的心意,更别他都拒婚了,毫不犹豫而又令人难堪的拒婚。

    宋乐仪嘴唇翕辟,正要反驳,只是话到嘴边,到底没能出口,这种事情太荒诞了,她默了片刻:“我知道。”

    赵彻神色稍霁,正要话,只见眼前的姑娘咬着唇犹豫着,又话了。

    “表哥,其实早在明心堂之前,我就见过上官世子。”宋乐仪换了个法,前世今生太过匪夷所思,只能一幼时之事。

    闻言,赵彻拢了拢俊眉,漆黑的眼眸里划过惊讶,随即而来的是嫉妒,还有那么一点点薄怒,他深长睫羽遮挡下,是翻涌着的莫测情绪。

    更早么?

    能比他更早?

    赵彻扯着嘴角勾出一个嘲讽似的弧度,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早遇见宋乐仪。

    宋乐仪的神色很平静,微微垂下的眼睫挡了那一点点怜惜,似乎是在回忆着:“是六岁那年,在安国寺。”

    六岁

    赵彻神情一顿,眉毛逐渐锁紧,唇瓣也抿的很牢,一颗心脏如同被巨紧紧攥着,逐渐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长长的宫道中卷过初夏凉风,与之同来的还有宋乐仪的声音。

    她娓娓道来:“那一年我与姨母去安国寺,正月里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两天两夜,厚厚的白雪将安国寺与荡山盖了一层又一层,特别冷”

    本应傍晚下山的香客们也因此滞留在山上过夜,一时间客房很是紧张。

    主持不得已只能安排了多人挤住在一个房间里,这原本也没什么,香客们多是亲友结伴而来,都相互熟稔,挤上一晚也无妨。

    天色渐暗的时候,宋乐仪被拘在房间里不让出门,枯燥无趣的很,便在傍晚的时候,趁孙姑姑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想去玩雪。

    可是她不太认识路,迷迷糊糊的绕了半天都没绕出去,还在一排排客房间打转。

    也就是那一日的傍晚,宋乐仪在一间客房门前遇见了一个男童。**岁的样子,长的玉雪可爱,模样十分讨人喜欢,似乎是随母亲与哥哥姐姐一起来上香的。

    听他们几人交谈的意思,好像是那个漂亮的男童与他的两个哥哥起了冲突,正在被他母亲训斥。

    他的母亲眼神厌恶,言语狠毒,动辄打骂不,还叫他穿着单薄的棉衣,在冰天雪地里跪着。

    那时候宋乐仪就躲在一棵光秃的大树后面,遥遥看着。姑娘当时吓坏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情景,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

    虽然在她的记忆里没有“母亲”这一形象,但也应该是如姨母一般温柔的吧?

    只是当时宋乐仪孤身一人,而他母亲周围围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婆子,到底胆,姑娘捏了捏指尖,没敢上前。

    宋乐仪躲在高大的树后面看着着急,这个哥哥怎么这么老实呀!挨打都不知道躲一下!

    直到他母亲带着一众人离开,那个男童还乖乖巧巧地跪在地上。

    宋乐仪急得直跺脚,他是不是傻呀!

    她咬了咬唇瓣,最终忍不住上前,想将其拉起来,结果刚跑到一半,她就看见那个长的很好看的男童倒在雪地里了。

    当时大雪纷扬,很厚的雪还没来得及清扫,原本他只是膝盖和腿陷在雪里,这一倒下,整个脸蛋都砸进了雪里。

    宋乐仪漂亮的眼睛瞪的老大,一时间足无措,便扶着他的肩膀,艰难的把人抱在还中,又伸出软乎温暖的拍了拍他的脸蛋。

    “哥哥?哥哥?”

    喊了好几声,怀里的男童毫无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

    宋乐仪顿时吓得脸蛋煞白,黑葡萄似的大眼焦急的四下看,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大雪悄无声息的飘扬。而她又不认得路,连去叫孙姑姑帮忙都不成。

    她看了眼怀中的男童,抿着红唇咬咬牙,随后站起身来,伸出两只短肉乎的胳膊,拽着他的身体在雪地里拖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气喘吁吁的把他拖到屋檐下。

    虽然还是很冷,但总算不用躺在雪地里了,也不在有冰凉的雪花打在脸上。

    那时宋乐仪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狐狸皮斗篷,戴着兜帽,特别暖和,姑娘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下,一边伸出解下斗篷,露出里面桃粉色的冬衣,一边艰难的把男童抱在怀里,又把斗篷给他披上。

    想让他暖和一点。

    做好这一切,宋乐仪凝着眸子看了怀中人一会儿,脸色苍白,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冻的发紫,脸上有化开的雪水。

    她伸出,一点点的拂去他眼睫和发梢的雪花。又想了想,伸把他的腿弯了弯,蜷缩着,费了好大力气,这才将人整个身体都埋在斗篷中。

    冬风凛凛刮过,顺着脖领的缝隙钻入身体,宋乐仪直打冷颤,将心比心,她眨眨眼,探出肉乎的胳膊,伸拎着把兜帽往上拉了拉,盖在他脸上,将人蒙了个严实。

    这下他应该不冷了吧?

    宋乐仪满意地笑了下,乌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可是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却冷了,没了斗篷遮挡,寒风呼呼的打在脸上和刮进脖颈。

    差点把她冻哭了,娇生惯养六载,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那时到底还,拖着男童走路太费劲了,又不敢把他一个人留在外边,宋乐仪只傻乎乎的抱着男童在屋檐下等人来。

    从天色擦黑等到深夜,一个人影都没有,枯了的枝桠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怪慎人的,然而那晚的月亮特别圆,月光也十分皎洁。

    宋乐仪自是个活泼的,便一边絮絮叨叨的和怀中的男童话,也不管人能不能听见,一边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四下看。

    “你还冷吗?应该不冷了吧?”姑娘吸了吸鼻子,“可是我好冷。”

    “她们打你要还啊,打回去。”

    “哥哥,我们会不会冻死呀?”

    宋乐仪嘴唇青白,冻的都快哭了,白皙脸蛋通红,神情也有些迷糊,也终于意识到不能干等下去。

    只是人已经冻僵了,哆哆嗦嗦的连走路都不能。直到遇见另外一位香客,将两个孩带回了自己的客房。

    宋乐仪不认得那位香客,看衣着挺富贵的,因为是偷溜出来,她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怕被姨母责罚。

    等被喂了一碗暖暖的姜汤,又烤了火,身子重新暖起来之后,她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也不敢叫人知晓。

    走出屋子之后,宋乐仪又懵了:“这是哪儿啊?”

    裹着冷风和大雪,姑娘又迷迷糊糊的在客房间打转了好一会儿,才遇见了发现她不见了出来寻找的孙姑姑。

    因为受了寒,后来她大病一场,等完全好的已经过了春暖花开,直接到了枝繁叶茂的夏天。

    而后两年,太后也没再去安国寺上过香,生怕宋乐仪再出什么意外。直到九岁那年,姑娘已然养的一副健健康康的明艳模样,太后才再次带人去了安国寺。

    六岁那年的事情,其实很多都记不清了,唯独这件事情,在宋乐仪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直到多年以后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故而八岁那年在明心堂再一次遇见上官晔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时候她才知道他叫上官晔,是宣平候世子,而安国寺的那个女人是他的继母柳氏。

    此子可怜,宋乐仪如是评价。

    上官晔偏又生的一副云淡风轻不争不抢的性子,宋乐仪更是于心不忍,看他的眼神总是多了几分怜惜。

    只是这个人很冷漠,也太不喜欢交朋友,她第一次和他话就被人给了冷脸,以着宋乐仪的脾气,差点恼羞成怒,却生生忍了下去。

    她扬着白皙的下巴哼了一声,不和可怜计较。

    不过也就是自此一事,宋乐仪对上官晔望而却步,上辈子即使在明心堂同窗六年,又离的那样近,两人过的话都屈指可数。

    宋乐仪的声音的,道:“表哥,我觉得上官世子挺可怜的。”

    赵彻“嗯”了一声,容之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他知晓的,那位好心的香客是安国公夫人的嫡妹,与安国公夫人和岁初一道来上香。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们三人相识。

    那时赵彻曾听,苏易的姨母还救了另外一个姑娘,只是他没想到,那人竟然是表妹。

    想到这里,赵彻忍不住握紧了指,那一年从安国寺回来,表妹病的极重,刚刚养好了一点的身子瞬时如花般凋零枯萎。

    险些夭折。

    好在那一年,太医院新来了一位姓胡的神医,丹青妙,药到回春。

    如表妹所言,容之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只是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赵彻的眸子闪了闪,他觉得不是。

    “表哥,这件事情你不要向别人。”宋乐仪忽然道。

    赵彻挑眉笑了笑,表情有一瞬的古怪,怎么表妹以为他是个八婆?

    不过

    他皱了皱眉:“为何?”

    “挺让人没面子的。”

    宋乐仪伸出秀白的指绞了绞,如是道:“我那时候太蠢了。”蠢到傻乎乎的抱着人在大雪里等人来,连扯着嗓子喊人都不知道。

    “是挺蠢的。”赵彻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了。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屈指敲了人脑袋下:“这么来,表妹倒是容之的救命恩人了?”

    “不算是。”宋乐仪摇了摇头,颇为认真道,“那位好心的香客才是。”

    赵彻笑了下,也没再什么,他望了眼又暗了不少的天色,意味深长道:“表妹,容之早已不是八年前的他,不需要你可怜,人家男儿自尊心,没准还嫌弃呢,嗯?”

    宋乐仪眨了眨眼,而后恍然大悟,她如被点醒一般,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赵彻满意一笑,勾了人的握在掌中,大步朝揽月台而去,笑道:“走了,月亮都要爬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  #采访一下被斗篷将脸蛋都埋了个严实的男孩#

    上官晔:暖和了,就是差点被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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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感突然来了开了个新文预收请问谁是男主

    吴孟鱼穿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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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成九舔了舔唇角:乖,我是。

    两位大佬与一位外黑内白娇花的故事。

    救赎治愈

    追妻火葬场

    p:

    只能生活在水里的海人\普通人类\水陆两栖人类。

    设定全瞎扯的幻想世界。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林霸霸的林瓜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