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楚少倾感觉到身上一重,曾在末世求生的本能让他上手就劈,当即被抱住。俩人重重摔在悬浮车上,在下面的楚少倾被砸得有点懵,眼看着飞鱼如雨暴雨般落下来,张着大嘴狠狠咬在封郢露出的皮肤上面,瞬间染红悬浮车。
神色一凛,楚少倾抓起身侧的□□,一脚把人踹开,鱼跃而起,长枪舞动,如若寒霜冷光逼人。驰飞而来的飞鱼纷纷落下,悬浮车、湖面,浮满断裂的尸体。
二次伤害让封郢闷哼出声,仰首望着队长威风凛凛地杀鱼,暗暗咬牙:一点也不温柔。
直播这时已经吓傻了,只见漫天的飞鱼像疯了一样扑向悬浮车,看着六人时不时惊险躲过飞鱼的攻击,吓得直尖叫。
[队长,后面。]
[我去,斯洛克守好后面啊,别让鱼从背后攻击队长。]
[啊啊,美熙别哭,加油,你可以的。]
[我家菲碧帅啊,完美守住。]
[副队,你受伤了,还上啊 !靠,副队,你吃了大力波菜啊!啊啊,左边……]
[卧槽卧槽,它来了,它来了,它带着更多的飞鱼来了,队长,快跑啊!]
“白,跟上。”
楚少倾大喊一声,飞鱼越来越密集,他们必须要加速了。
正与飞鱼撕咬得怒气冲天的白熊听到楚少倾的叫声,嚎叫一声,放弃与飞鱼的架,扭身追着悬浮车而去。
悬浮车急驰,身后是飞舞的鱼群,逃与追的较量。
直至黄昏时份,众人才逃离那片区域,观察湖面四处平静,抛锚停车。
众人筋疲力尽靠在悬浮车上喘气,手隐隐发抖。白熊刚开始还是自己追着悬浮车游,最后也只能用爪子扒拉在木筏上,让悬浮车拖着,等木筏停下来时,爬上木筏,摊在上面一动不动。
[好紧张,心脏快跑出来了。]
[我心跳的好快,仿佛在逃跑的是我自己,哇一声哭了,该死的节目组,这是要命啊!]
[噗,苦中作乐,白熊都累成纸片了,哈哈。]
[你饿吗?我叫的好饿,先下线吃饭去了,好晚了。]
楚少倾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起身拿出钻木摩擦着生火;末世这动作楚少倾做了十年,早已经熟练,一会儿火就着了。
“队长,我帮你吧!”
斯洛克抱着木火炉过来,心把火引到上面,走向木筏时,停下脚步。白熊听到声音,懒懒撇斯洛克一眼,又埋头呼噜,无视他。斯洛克松口气,走到放干树枝旁边,加柴入火炉里。
因为逃命时悬浮车速度太快,水溅起来,这些干树枝湿一大半,明天又得晒了。
“队长,我钓鱼吗?”
西泽手抖,声音抖,感觉还没缓过来,可斯洛克都来帮忙了,自己不能坐着。
“钓什么鱼?”
“我们晚饭……”
“这不是有现成的吗?去头留身,炖了。”
还留守在直播间的众人:队长,好凶残。
[让你咬我,吃了你,哼哼]
[啊啊啊,来啊,报仇啊,哦哦哦,第一次觉得吃这么恐怖的东西解恨,我嗓子都喊哑了。]
[之前明明是娇气包,看到虫子都会哭,现在队长已经站在食物链顶端了。]
“这世界除了丧尸不能吃,其他东西都不是事。”
[噗,的好像队长见过丧尸似的。]
楚少倾笑笑,没再理直播间,把火炉交给西泽跟斯洛克,火把点着,拿着南瓜叶粉水毛巾等东西走向封郢。
西泽看着铺满车的飞鱼尸体欲哭无泪,这头看着就恐怖,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的原因,竟然觉得并不难接受。
楚少倾来到封郢跟前单膝下跪,抓起来他血淋淋的手臂还有颈间查看,手臂血淋淋地,颈部好点,刚被鱼碰上,封郢就出手甩开了。可是还是有着淡淡的血迹溢出。眉头不自觉拧起来,他反应已经够快把人踢开了,没想到咬得还这么严重:“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队长还记得我有伤呢!”
封郢脸色有点苍白,唇瓣也是无血色,看着队长笑的都带上疲惫。
“那脚我已经收力了。”
“还得感谢队长?”
“当然。”
队长太理所当然了,副队想找碴要点好处都做不到,忍住晕厥感把上衣脱下,队长手覆上来查看伤口,封郢轻抖一下,又恢复正常。
“伤得比手臂好。”
后背因为有衣服阻挡,伤口并不深,却也出血了。
“这飞鱼并不清楚有没有毒,联系节目组吧!”
楚少倾刚想按下手环的求援键被封郢阻住。
“上次斯洛克用的也是你的救援吧!”封郢见队长挑挑眉头,副没什么的样子额头隐隐发痛,这人真不会照顾自己:“放心,这鱼没毒,就算有毒,普通的毒对我也没用。”
他常人任务在外,无论是毒还是药,仰或美色、酷刑,他都接受过训练,对中毒的症状也很清楚,飞鱼咬人是痛,不过没毒。
楚少倾观察封郢的面色,又用自己半吊子的把脉本领认诊断一下,觉得应该是失血过多。
“你自己决定就好。”
楚少倾把毛巾弄湿,心把封郢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掉,烤干的南瓜叶碾成粉,洒上去,用衬衣撕成的布条包上,封郢整个人活像个木乃伊。
“你干什么?”
美滋滋受着队长照顾的副队猛然抓住队长探向自己皮带手,问的忐忑。
“我看看你屁股跟腿有没伤口。”
抓着队长的手许久,封慢慢放开,脸颊飘红。
“有,”封郢应得僵硬。楚少倾点头:“黑关直播间。”
[啊啊,我们也想看副队的屁股,队长,你不能只顾着自己看。]
[不要,我还要吃飞鱼出气呢,队长,别关,副队的屁股我一点也不在乎。]
“黑,关、直、播、间。”
四字仿佛从牙缝狠狠吐出来。
直播间关掉后,楚少倾正准备提醒美熙跟菲碧一下,先别看过来,封郢扯扯楚少倾:“到木筏上药吧!悬浮车还得清理呢!”
楚少倾想着也是,把东西收拾好,就要走被封郢拉住,某人咬牙:“队长,我屁股痛。”
这时楚少倾才恍然大悟般扶住副队。
“队长,副队长,对不起。”
美熙咬着唇,看着伤痕累累的副队,眼泪直掉却不敢哭出声。
“没……”
“知道自己拖后腿就拼命去练好刀法,别出事再来道歉。”
封郢声音淡淡地,美熙吓得眼泪都止住了,震惊看着副队,见他眸色带上冷意,吓得倒退两步,连连点头。
“后面其实表现的不错,好好保持住就好,”楚少倾终究不忍看美熙惊吓的样子,继续道:“跟菲碧去清理悬浮车吧!心不要过于接近水边,有什么情况就叫。”
事件发生后,斯洛克射出的箭从十箭中三四,到十箭中七八,一个质的飞跃完美守住自己阵地。西泽把长刀扔掉,拔出枪扫射,他枪法本来不错,只是心理素质不过关,这意外一出,他整个人气势也变了。
美熙因为自己的失误,看到飞鱼咬满副队的后背、手臂,虽然没控制哭了出来,可一把短刀被她舞的虎虎生风,完美把副队最近教给她的东西使出来,菲碧亦然。
从结果来,这个意外让他们成长了,只是副队付出的代价有点大,流了一地血。
“你总是对她们这么温柔。”
“我对你也温柔。”
“一脚踢开?”
队长沉默。
“我都失血过多了,还不自觉来扶我。”
队长再次沉默。
“她明明没事,还安慰她,我呢?”
声声血泪的质问,队长沉默了。
从悬浮车扶到木筏,很短的距离,副队从大战蜥蜴救他,开始起队长对四个队员的温柔,每人都安慰过,救过,唯独他,一直是被劳作的那个,叨叨嗦嗦地,队长罪名罄竹难书。
“你要我把你当弱者?”
楚少倾挑挑眉头,有点意外这人的啰嗦。
封郢一愣,看队长神色不对劲,猛然醒悟过来,最后喃喃道:“只是想让你关心我一下。”
队长把副队上下量一片,点头:“年龄确实点,缺爱可以理解。”
封郢:不,我不缺爱,我爱意快溢出来了,只是你感应不到。
俩人来到木筏上,楚少倾意外副队长拒绝他给屁股上药的要求,自己躲到一边去了。楚少倾拿着剩下的药,叫来西泽帮忙举火把,爬到白熊身上给它上药,凉凉的草药涂在身上很舒服,白熊呜呜叫两声,半眯起眼,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楚少倾检查白熊伤口时,发现它皮很厚,伤口都浅,也少,除屁股上的伤口,也就手臂跟后背各有一道。
因为太累,飞鱼煲端出来时,大家也没心思想是什么,吃得无比香。快速解决掉晚餐,楚少倾开始分配今晚的守夜工作。
“西泽,斯洛克,美熙守上夜,菲碧跟副队跟我守下夜。”
大家都知道副队受伤失血过多,下半夜肯定只有队长跟菲碧守,于是西泽建议上夜他们守多两个时,被楚少倾拒绝了。
这一夜,意外的平静,斯洛克跟西泽是眼睛都不敢眨,松口气的是那东西没出现。下半夜队长跟菲碧守夜时,副队长也出来。
“你还嫌失血不够多?”
因为要省木柴,晚上木火炉的柴火都加得少,除了星光满天的天空,周围都是暗暗地,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伤口痛,风太大,吹得帐篷一晃一晃地。”
由于要戒备大湖,从进入咸水湖后,都没再立帐篷,大家都是半躺在悬浮车上睡,今天因为副队受伤,队长特地让大家在木筏这里支起一个帐篷,让副队感受他的温柔,没成想还有这问题。
楚少倾看封郢一步三晃走过来,唇瓣都起皮了,沉吟片刻道:“趴着白睡?”
“嗷嗷!”
“它会给我一爪子。”
前后声音响起来,完美默合,想来白也不愿意。
“趴木筏上?”
“这水荡啊荡,会把我咯死。”
封郢走到队长身边扔出一件衣服垫住坐下,脑袋毫不犹豫靠到队长臂膀上,感觉到他肌肉一硬,笑道:“队长,让我靠靠!”
楚少倾微偏过头,这人已经阖眼,呼吸平静,也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只不过下半夜队长不好过,不是因为封郢靠他肩膀上,而是他要时时提醒自己身边这个人是他队员,控制自己别出手把他脖子扭断。
末世十年,他肌肉有了不让任何东西靠近的本能。
时分,楚少倾第一次守夜觉得疲惫,让西泽起精神,他眯十分钟。待他刚阖上眼,靠在他肩膀的人睁开眼,把戴在颈间海蓝色的项链坠子调成褐色。
五分钟后,封郢睁开眼,把睡熟的队长放下来,靠在自己腿上,看着他熟睡的脸,眸色暗沉不清:这人总是因为别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中,更时常为救他人而忽略自己,可对任何人,情感上却疏离得厉害,真想知道他的过去。
坐在对面的西泽大气也不敢喘,看着副队长动作缩着脑袋不动,眨巴着眼盯着火光。
次日
众人腰醉背痛起来,脸色都不好,最让人意外的是美熙,她突然对着湖面吐起来,脸色泛白,直冒冷汗,楚少倾用上他半吊子医术,没弄明白。
“可能是昨天受惊吓,又吹到风吧。”
斯洛克猜测,现在湖面的风越来越冷,人感冒不奇怪。
“队长,我能行,别叫求援。”
节目开始一个月不到,队长已经用去一次救援,后面不知道还会不会更难,美熙怯怯看副队一眼,她不能拖后腿。
“那再看看吧!”楚少倾不同勉强她,交代西泽:“我记得还有透骨草,煮点水给她喝,去风的。”
西泽点头,连忙往木筏跑,还没到木筏,后面突然出现惊呼声,回头,西泽吓呆了,只见菲碧突然倒地,肌肉微微痉挛起来,也出现了呕吐现象。
后背一寒,西泽暗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