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城受阻
“你是哪里人?又出城做什么?”
冷然的城卫大人厉声问到,面对他的审视,封潇潇紧握的心已经微微有了湿意。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最后会如何可是她却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了。强行压抑心中的紧张,封潇潇抬头,目露微笑无畏的看着他并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
“人名叫杜二,是桐城酒楼的店二,我家掌柜的喜好钻研菜谱,可这菜谱的原料甚是难得,我受掌柜托付出城买卖原材料!”
站在封潇潇前面的那个少年也被抓了,他人不知道原因,封潇潇站外他身后却是知道的,那人趁着众人不在意之际塞了银票给城卫想要收买,不料却惹恼了他。假装他家下人要出城证书后被抓走,出钱收买也被抓走。封潇潇以前在红枫山庄也会偶尔随着师兄弟出城办事,只需检查一番就可放行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个城竟然也如此麻烦了!怀中捂着的银票在隐隐发烫,本想出钱收买人心的她现在只能一本正经的胡八道,心中只希望自己的言辞能唬弄过这些正直的城卫们。
事实却是相反,那城卫似乎对她这种年纪的人特别的注意,更甚至是慎重的处理。很明显封潇潇的话对他来,并没有什么服力。
“那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出个城而已,还得证明自己的身份,此刻又怎么证明?这人分明是针对自己。封潇潇压住心中的不爽,依旧笑意盈盈,好像完全没有因为城卫恶劣的态度而产生任何不满。
“大人,人这次出来的匆忙,那出城证书却是忘了,不知道大人可否通融通融!”
封潇潇的示弱并没有让城卫动容分毫,此刻那双锐利的鹰眸并无掩饰的直视封潇潇“官有官印,商有商印,哪怕你只是一个人物,只要是北曲子民,想要出城就必须携带盖上东家印件之物,你既然忘记了,就只能返回!”
返回,这怎么可能!封潇潇急了,可不能在此功亏一篑。急忙出声“前面几人为何无需出示证书就能放行,更何况我只是匆忙赶路忘了而已!难道还是,出行证书什么的只是一个幌子,放不放行全凭大人的喜好?”
侍官而威,这罪名可是大了!北曲自新帝登基已有三年之久,新帝仁慈,但恩怨分明,绝对不会允许为官者以位谋利谋私。当初传闻有官为己谋私利杀了人,被受害家人击了鸣冤鼓后,新帝亲自查明原因后将那官员斩首示众,据那官还是她宠妃的亲舅舅。
皇帝监斩宠妃亲舅舅,这大义灭亲的举动惹得北曲百姓争相观望,清官肃然起敬,引以为鉴,而奸佞之臣却因此吓破了胆,不敢妄动。而新帝也因为此事成为民众口中仁和博爱,杀伐果断的好皇帝。
刀疤脸双眸中飘过一丝疑虑,但仅仅只是一会儿。他慢慢的靠近封潇潇城,厚重的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你有本事大可告上京城,只不过现在在这桐城,老子了算,你现在若是不走,到了阎王那里可别我没劝过你!”
不同于之前的若隐若现,此刻他的眸子明目张胆的全是不屑。不是她的错觉,这人果然是有意的针对。民不与官斗!封潇潇虽然心有不甘,可现在若是惹恼了眼前人对她可没有一丝好处,封潇潇只能牵马原路返回,但她并没有返回云家,只是在筑城不远处的酒楼订了间楼。
白天不行,那就只能等到晚上了。到了戌时,筑城大门就会被关闭上锁,但并无城卫看守。以封潇潇的身翻越那十几米的高墙并没什么大问题,可奈何她现在是沈星辰,沈星辰的根骨虽好,可丝毫没有实践练习过。若是贸然过去,惊扰了城楼上歇息的城卫,只怕到时候会更麻烦了。
那就只能开锁了。明泉师兄的父亲是个锁匠,善于开各式各样的锁,明泉师兄得父亲真传,这门艺也是了得,可奈何习武资质一般,还得让身为师妹的封潇潇教导与他,可能为了弥补心中的不平衡,便整日嚷着要当封潇潇的师父,迫于无奈,封潇潇跟他学开锁,因为志不在此,封潇潇只能解开简单的锁链。官锁向来繁复,封潇潇并没有把握可以解开,而她今天晚上过去纯粹只是过去撞撞运气的。
夜幕慢慢降临,封潇潇趴在窗口中,眼巴巴的看着热闹的街道被黑夜吞噬。夜深人静,封潇潇带着早就准备好了的,直直的往筑城城楼那边走去。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城墙两旁点着不少灯笼,在这幽深的夜里泛着幽幽盈盈的黄光,凉风拂过,静夜中传来男人的
咒骂声。
“娘的,这晚上的风可真冷啊!”
封潇潇娇的身子一闪,拉进与那四人的距离,并迅速的躲在房屋的阴影中。晚上的筑城大门居然还有人守夜,而且人数还不少,似乎笃定了有人要逃跑一般,这太不寻常了!封潇潇侧耳倾听众人的议论。
“啐,这大晚上谁会偷溜出城,我们头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天还让我们出来守着!这若真是守个一夜,我怕我明日便得请病假去了!”
“就是,就是,还让我们四个人同时守着,这也未免太题大做了吧!”
其中一个城卫愤愤不平的发泄,其他两人也跟着出声附和,言语中满是不耐。
“嘘,你们可少埋怨了,咱们头现在可是在筑城的阁楼上守着,这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清楚着呢!若是让他听见了你们在这里的议论,明天有你们好受的,再了,让我们守夜可是上头的意思!上头的意思又哪能是咱们头能左右得了的!”
“上头”
身为首领都需要守夜,众人心中虽然一惊却不再言语了,更何况这个是‘上头’的指示。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上头’究竟有多上,但是他们心中清楚得很,若是没有完成指示,后果绝对是沉重的。众人心思各异,面面相觑之后只是面色深沉,更加警惕的扫视周围。
这绝不允许任何一只活物从他们眼前越过墙门的坚决姿态让躲在阴暗处的封潇潇紧紧的蹙眉。就算那个刀疤城卫对自己有意见,也绝对不会猜到自己会夜越墙门。所以这针对自己的并不是他,而是他们口中的‘上头’,自己只是一个丫头,那上头之人又何必抓住紧紧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