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许宣求问,岳飞详答。
许宣对岳飞好奇,那是因为每个华夏儿女,从就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如今见到活的,自然十分激动,但是真要是和追星族一般,抱着一个本子要签名,好歹许宣也算是成人了,这种幼稚的事自然是不会做的,再这个时代,已经彻底的改变,高宗皇帝成了明君,秦桧都成了贤相,许宣已经无法想象,岳飞会是什么样的人了。
而岳飞却是对许宣这个年纪轻轻,就敢置生死于度外,来这疫区给病人治病,也十分好奇,在军中这种置之死地的事情,放在战场上,那就是知必死而勇进的死士,你让如岳飞这样的人,怎能不好奇?
结果,双方这种好奇,碰到了一起,就变成了沉默,而梁达和左少功今日来,除了给许宣道喜,更深层的原因,是为了让许宣离开杭州,可是当着岳飞的面,你让他怎么出口?于是乎,桌子边坐着的这四个人,除了喝茶,竟然一句话也没有。
到是许宣坐了片刻,实在忍受不住,便对着上首的岳飞拱问道“岳将军,在下虽然是一郎中,但是对咱们大宋和那蒙古的战事颇感兴趣,不知岳将军,可否将这边境不涉及密的战事,告知一二呢?”
这不是客套,确实是许宣想要问的,毕竟如今大宋面对的不是那个迅速**下去的金国,而是正处于鼎盛时期的蒙古,此时的蒙古铁骑,正在南征北讨,甚至让欧洲人恐惧的成为黄祸。许宣学习的历史上,蒙古最终将大宋灭国,他如今恰好生存在这个时代,你让他怎能不关心边境的战事?
岳飞坐着也是无趣,正想起身离开,听见许宣这么一问,便咳嗽了一声,想了一想,讲边境的战事,却是有些不妥,毕竟如今朝廷并没有对境内百姓公布,自己出来,也算是泄密了,岳飞一笑,伸沾了桌面上的茶碗,在这桌子上粗略画了一个草图,如梁达等人,自是一眼就看出,这岳飞画的是如今大宋的边境。
岳飞画完,便道“因为有些事情,涉及密,咱们是不能乱的,我能给你的,只是如今咱们大宋周边的情况”
他道这里,看了一眼许宣,发现他正在听自己,便点了点头,伸点了点头桌面上的图画道“这是咱们大宋,西南有大理,平素恭谨,况且他被我大宋和吐蕃包围,北面吐蕃经常劫掠,他自顾不暇,断不会与我大宋为敌,该国不用在提了,只咱们大宋西边的吐蕃,如今因为蒙古人崛起,前不久更是灭了西夏国统,吐蕃人北面的压力变大,虽然暂时和咱们止了兵戈,可是那些部族的头领目光短浅,若是那蒙古兵峰压迫,或者利诱之下,难保这群家伙不会翻脸,咱们大宋,如今对他们自然也只是相互提防,倒是没有多少战事。
咱重点要的,就是从这吐蕃边境,由西向东临珧-襄阳-楚州一线。这个便是我大宋和蒙古人的边境了,自从靖康年,咱们大宋被金人掳走二帝,咱大宋丢了大半个国土,后来金人被这蒙古灭国,蒙古人占据了金人的位置,如今在这一线,咱们和蒙古人虽然互有胜负,不过,咱们和蒙古人,也不过都是勉力支撑,因为如今蒙古国内还是一团乱,咱们大宋官家对我大宋改革,都是自顾不暇。
不过我曾经和金人交过,自以为凭借我大宋武力,趁着蒙古人立足未稳,直攻北上,不敢收复全境,最起码将东京收回,可是,一出边境,就和蒙古的骑兵对上,”道这里,岳飞忽然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许宣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莫非现在的这些蒙古人竟然强悍如斯,连岳飞这样的猛人也感到了恐惧么?想到这里,许宣顿时好奇的问道“那后来怎样?”
岳飞扫了许宣一眼“凭借当初我岳家军兵容之盛,对上这些蒙古人,竟然只杀伤了几个倒霉蛋,余者见我军阵严整,竟然远缀而去,等我军稍微松懈,便如那饿狼一般扑上来,只是向北行进了百十里,便再也无法前进,”
道这里,岳飞又停了下来,一旁的梁达和左少功互相看了看“为什么不能北进了?以岳家军的战力,竟然打不过这些家伙么?”
“不是岳将军不想北进,而是对方定是开始袭扰粮道,我大宋以步军为主,若是没有了粮草,军队便要乱了”许宣叹了一口气道
这时梁达和左少功才恍然大悟,他们虽然都已经开始在官场滚爬,可是对于这战阵之事,自是不懂,岳飞对于许宣刮目相看,寻常人能看到这些,那是不易的。
许宣却是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他低着头,摇头低声道“恐怕这还不是最害怕的,这些蒙古人将草原上狼群的招式,用在了咱们身上,远远的缀着咱们趁着咱们不注意就要咬上一口,短距离还没有事,可是如果深入敌境,被这群家伙缠上,恐怕队伍损伤就要大了”
一旁的岳飞听许宣这么一,眼睛顿时亮了,他方才的这些,若是寻常读些书,善于思考的人,自是能看出来后勤袭扰,可是,若是能将蒙古人的战术猜出来,却非经过战阵的才能明白。如今在座三人,梁达和左少功都是读书人,可是到如今,二人还是懵懵懂懂,倒不是二人粗苯,而是他们不懂得军事,隔行如隔山,他们自然不会明白。
可这位许郎中,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这时背后的亲卫来到岳飞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岳飞站起身来,冲着许宣和梁达左少功道“几位,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在这里叨扰了,许大夫,日后若是有事,可去楚州寻我。”
罢,他冲着几人拱了拱,转身带着亲卫,朝着门外而去,看着走出门的许宣,一旁的梁达和左少功,却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如岳飞这样的人物,虽然今日他并没有端上官的架子,可是那股压力,还是让这两个人不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