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家庭纠纷令人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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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杉江宅的男主人深夜被钝器击打致死,女主人惊慌报案,有人入室抢劫。

    警方飞速出动,却一直没能抓到凶。之后,伤心的女主人带着儿子远走他乡,空余的房子成了鬼屋

    以上都是假的。

    实际上,白石记得原著中给出的真相是:杀死男主人杉江旭的,不是强盗,而是和他发生口角,被他怒斥了的儿子。

    屋子太大,就这点不太好——儿子和老子打起来的时候,唯一可能拉架的杉江太太完全不知情。

    等她被异动惊醒,穿过半栋宅子匆匆赶到时,她老公已经凉了,儿子也成了满身是血的杀人犯。

    三口之家,一下就少了一个半。崩溃边缘的杉江太太看着儿子跪在她面前痛哭,心如刀割。

    呆呆的站了许久,她终于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她要包庇她的儿子,保住这个仅剩的亲人。

    两人于是做出离开的假象,实则又偷偷回到这间古洋房里,过着见不得光的地下生活,想熬过公诉期限,让杉江昭夫没法再被追诉。

    理论上这是可行的,但实际上,杉江昭夫一个唯唯诺诺的学生,天天住在死过人的阴森古宅地下,而且死的还是他亲爹,再而且人还是他亲敲死的

    心理压力与日剧增,寝食难安的杉江昭夫不可避免的做起了噩梦。

    最早,梦里只是杂乱无章的鲜血和死人,可慢慢的,他父亲的形象开始清晰,每一天,他都能在梦里再会这个满身沾血,形容可怖的人。

    咬牙撑了一年,杉江昭夫终于崩溃了,他找到母亲,哭着想要自首。

    可没想到一直以来对他百依百顺的母亲,这次却没有同意,甚至她还在饭菜里下药,直接把他拘禁起来。想等公诉期限过了,两人再一起回归正常的生活。

    半夜偶尔传出的“鬼叫”,是杉江昭夫痛苦的嘶吼。而窗边偶尔能看到的“鬼火”,则是不敢开灯的杉江太太举着的烛台。

    虽然白石不知道他们从哪囤了那么多蜡烛和食物,居然能一宅宅上五年不过,这应该就是“鬼屋”的真相了。

    念头刚动,任务栏随之弹出。

    探明鬼屋真相的标题下面,出现了一个文字框,看样子是要他把真相写进去。

    居然是笔试,还挺严格。

    白石轻轻脚的退回地下室门外,接过光屏中q助抱来的笔,正要往上写。

    狐狸忽然抬爪拍了他一下。

    紧跟着,白石听到顶部传来一声什么东西被关闭了的咔哒响动。

    不大的声音在幽闭的地下通道内来回碰撞,逐渐显得刺耳。

    在这种回荡不息的背景音中,有一道脚步逐渐清晰,正在逼近转角。

    白石顿住了,一下有些犹豫。

    他在想,是现在把俩人抓住,送给警局,还是就这么默默告辞。

    两个选项同时摆在面前,白石立刻倒向后者。

    假面状态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万一那位夫人武力值奇高,一时半会儿搞不定,导致抓人抓到一半,自己被动消失,那反倒会变成打草惊蛇,把一切弄的麻烦起来。

    再有,万一他幸运的找到信物,触发了隐藏任务。结果到时候回来一看,隐藏任务的环节之一是再和妻儿团圆一次之类那不就凉了吗。

    一连串念头排队闪过,很快,白石做出了决定。

    他先解除了对狐狸的召唤,而后自己也解除掉[假面],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黑暗里。

    几秒后,纤瘦枯槁的杉江太太一端着餐盘,一握着沉重的银色烛台,长而朴素的黑色裙摆拖在台阶上,缓步走下来。

    她停在最底部的木门前,低头听了一会儿里面断续的哀嚎。直到餐盘里削好皮的苹果氧化发黑,她才恍惚的回过神,用肘顶开门,迈着轻而优雅的步伐,走进里间。

    野人似的杉江昭夫一顿,忽然没声了,他慢慢瑟缩进更深的角落。

    杉江太太毫无所觉似的走到铁栏边,把餐盘从底部的口推进去,朝他笑了一下:

    “来吃饭吧,每天只能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活动,要注意补充营养,保护身体呀。”

    杉江昭夫没回答自己的母亲,他看起来居然在隐约发抖。

    杉江太太微偏着头,苍老却明亮的眼眸充满爱怜的看着他,片刻后,她把烛台朝杉江昭夫所在的方向推近了一些:

    “怎么整天蜷缩在那么黑的地方?昭夫,到妈妈这来,来吃饭。”

    杉江昭夫盯着那盏烛台,呼吸急促,满脸恐惧。

    这是一盏沉重的仿银烛台,底座连接着用于持的柄,顶端则分了三个开叉,每个尖端各顶着一盏燃烧的蜡烛。

    这并不是真正的银质烛台,很难生锈,按理,它的表面应该白皙锃亮。

    但仔细看,却能看到这盏烛台繁杂的花纹中,腌进了丝丝缕缕的暗色,而后它们被流下来的蜡油封住,层层叠叠,像一个被严密保存起来的标本。

    别人或许会以为那是锈渍,但杉江昭夫却知道,那分明是凝固的血。

    ——是五年前,从他父亲后脑流出的血。

    如果当年接到报案的警察在这,或许他能对得上号:这就是当年杉江太太报失的物品之一,据被歹徒当做真银掳走了。

    柔和晃动的烛光下,那些诡异的深色线条活了似的清晰。

    眼看杉江太太端着烛台凑近,杉江昭夫忽的崩溃了:“我错了!妈,我真的错了!放我去自首吧,求你,让我去自首!”

    “别这样,昭夫,公诉期限很快就会过去的。”,杉江太太跪坐在满是尘土和杂草的地上,用堪称温柔的视线注视着他:

    “妈妈答应过帮你,就一定会做到。你看,妈妈都这么努力了,你也不要再这种任性的话,好不好?”

    她枯槁的握着烛台,细长的指与烛台上的阴影相互纠缠。

    十几米外的街道上,买菜路过的吉田步美忽然打了个激灵。

    她一把抱住了旁边吉田太太的胳膊,半是害怕半是撒娇道,“妈,鬼屋里又有声音!”

    吉田太太习以为常的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了多少次了,是风的声音。步美都一年级了,到了该相信科学的年纪啦。”

    “嗯可是,这听起来实在很像有人在惨叫嘛。”,吉田步美还是怕,她水润的眼睛转了转,忽然想起貌似听过一种法——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它。

    不如带上伙伴,来这里探一次险!

    正好班上新来了一个转学生,他总是独来独往,一个朋友都没有,也太可怜了。

    到时候一定要叫上他一起。

    都患难见真情,这次之后,他肯定就也能交到朋友啦。

    想到这,吉田步美重新开心起来,她拉着妈妈柔软温暖的,继续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