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叫纸鸢
俊美男子一愣,眼中,满是纸鸢看不懂的情绪,又是一阵风吹来,纸鸢猛然想起来,身后的草药,忙:“你等一下,我马上带你去竹屋。”然后放开他的,转头赶紧把布盖了盖,又转念一想,索性将三颗朱石草拔了下来,突然她只觉得重心一个不稳,一个大屁蹲儿便向后坐在霖上,胸前一只胳膊环绕了过来,将她扣在了某饶怀郑男子半跪在地上,左臂从后面搂着她,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一头乌黑的发顺势也落在了她的肩,男子闭着眸,没错的,她的味道,她的声音,她的呼吸。
“我”他想什么,却什么也不出,只是死死的抱着她,那个力气用了他全力,他的,一直在抖。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纸鸢觉得莫名其妙,她挣脱了几下,却被男子死死扣住自己的肩膀,有些吃痛,她有些恼:“你做什么,我这就带你去竹屋,你别怕。快放开我。”他的呼吸,就在耳边,这个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这个人莫不是有什么怪癖的病?
真好听,他觉得,能听到她的声音,身上的痛楚都不痛了,心却一直在猛烈的跳动,他有些恍惚,这是梦境么,然后迷茫的侧头,咬了她一口——
“啊!”收到了刺激的一下,纸鸢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猛然挣扎开了这个变态的男子,捂着自己的耳朵,脸颊通红,气急败坏的看着眼前这个目光迷茫的俊美男子:“你!你你你,你这是非礼!你莫不是得了什么怪异的”还未完,男子迷迷糊糊的倒下了,嘴角,竟还挂着笑。
不知是什么缘故,纸鸢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他,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她迟疑了片刻,蹲上前,探了探他的呼吸,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么烫,怪不得迷糊,原来竟是高烧,得赶紧带去王婆那。这么想着,她把背筐一丢,压着牙支撑起男子。
“呐,看着挺瘦弱,没想到内里藏肉啊,这么重!”她举步艰难,每一步都左拐右拐的,期间,他又迷糊糊的醒了两次,喃喃了什么,她也没听清,就听到了一句:想你?
到达山下的时候,竹屋院中还站了一个人,就是那名厮,厮在看见他俩从山上下来,赶紧跑上去接下了男子,在跟纸鸢照面的时候,右放到心脏位置,行了个大礼。纸鸢以为他心脏疼,又看了看他俩一样的装束,又都受伤了,忙问:“你俩一起的么?赶紧下来吧,我去叫婆婆。”
厮愣然,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晕沉沉的俊美男子,没什么,赶紧跟了上去。
此刻,他们三人进了屋,纸鸢叫醒了王婆和两名药童,一丝刚光慢慢从云中挤出,大风吹走了厚厚的云层,外面的,渐渐的,亮了起来
男子躺在纸鸢的床铺上,纸鸢的床铺原本就是客房,竹屋本就不大,一共两间主房,王婆和瑶瑶主一间,阿林自己一间。剩下就是纸鸢的这间,后面配了个厨房和药草间,再就是外面的柴房了。每次来寻医的,都是纸鸢卷着铺盖卷,去阿林房间打地铺,可怜兮兮。客房很简单,两张竹木座椅,一个圆桌,一张床。
王婆慢悠悠的被瑶瑶扶着走进来,她一头白发,身形微弓,一身老绿色大褂,拄着一根拐棍。纸鸢早就准备好了椅子,赶紧去摆在了床边,厮自始至终就在一侧站着,静静的看着纸鸢忙来忙去,托着那张邋遢的脸。王婆坐在椅子上,先看了看男子的脸,然后把了把男子的脉搏,王婆的脸一直皱巴巴的,老了,也在所难免,没有多余的肉,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认真起来就是如此。王婆转头看向那厮,苍老的声线慢悠悠:“从何处来,因何而伤,如何来此。”
每次来人,她都会这么问,王婆医术过人,妙回春,但是有三不救,穷凶极恶之人不救,大明宫内人不救,与药老有关之人不救。
厮恭敬的行了个礼,毫无迟疑,一身正气的:“婆婆,我们远道从北境而来,这位是肃七公子,我是他的贴身侍卫斩,我们来南境这面寻失散的亲人,进入南境之时,遇到不明身份的袭击,后来不知怎么公子突然情况不好,好像是中毒。正巧听此处有医仙药舍,便一路躲避敌人一路寻了过来。”
王婆眯了眯眼,回过头又看向这个肃七公子,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任何情感,淡然问:“北境那地方离我们这南境可远得很,老身当年也在那面探究过各种药材,住过一年半载,敢问,是那个肃家七公子?”
侍卫斩一听,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回道:“我家公子乃北境第一城的‘泉城’苏氏镖局的七公子,名白,排行七,又称苏七公子,年岁二一,大夫人公子。”
纸鸢和瑶瑶在一旁听着,二人没什么反应,静静的听着,不过王婆一般很少多问身世,听着解释差不多就会救治,难得今多问了两句。北境,那个地方不是很远么,纸鸢很是好奇,北境是什么样子,是阿林讲的冰雪地的那般么。
王婆听后,缓慢的点着头,又瞟了眼斩,问:“苏七公子,而非肃七公子?”
斩作揖笑道:“是,苏白苏七公子,在下有北境口音,平日里声调有些咬字不准确。”
王婆没再言语,苏氏镖局,她知晓,但是有没有这个七公子,她就不得而知。远道而来,又中了毒,医者仁心。再者,这个侍卫的话,也得过去。
王婆悠悠的站了起来,拄着拐杖,瑶瑶赶紧扶着,王婆老声道:“中了千毒蛛之毒,解药在毒册第二十页,其中的朱石草一株改为四株,龙草一株改为两株,隔两个时辰附送半碗药剂,三方可。剩下的纸鸢,你来处理。”
斩暗自惊叹,只是进来观了观面向和把了一下脉,就知道是什么病症,真乃神医也。
纸鸢应了一声,目送着王婆离开,听着纸鸢的名字,斩略有所思,等王婆出去了之后,纸鸢便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苏白的右臂,只是脱臼,还好。
“你”斩想问什么,没问出口。
纸鸢这才想起来,还未自我介绍,她站起来,抿了抿耳边的碎发,脸上的土还在,傻白甜的笑了一下,行了一下礼:“我叫纸鸢,是王婆徒弟,幸会幸会,我先给你家公子接骨,然后再给你看看伤势。这三的治疗,由我来负责。”
斩愣愣的:“你您不认识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