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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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城东胜某处梨园

    梨花盛开,满目白雪,不知怎的,她就是很喜欢看这种白色的花朵,满心欢愉,看着两侧,直到,目光看向前方,那棵最大的树下,站了一个男子,黑长发,白衣袍,宽阔的背影站在那棵最大的树下,仰望着争盛的朵儿,几瓣白朵飘落于他的发上、肩上,看着美如画境的景色,突然纸鸢的心口有几分疼——

    扑通——扑通——

    纸鸢疼的喘不过气来,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胸口,苏白听到了异样,缓缓的转过头,这一切,落在纸鸢眼中仿佛就像慢动作一样,每一瓣花落,每一缕微风,每一寸,他露出来的脸颊——

    “不要!”纸鸢猛然大吼,掌隔空伸向他,挡住自己与他的脸颊视线。另一,还锤着胸口,身子一个恍惚,瘫坐在霖上。苏白只转了一半的脸,余光可以看到她此刻的状态,黑发遮着他一侧的脸颊,但已经眉目分明,一眼便识。他眉头紧蹙,紧抿的唇,甚至,有几分发抖,这还是那个斩立地的七王爷么,他双紧紧握着拳,这一刻,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唯一的不变的就是,他依然不会放。

    “别转过来。”纸鸢声音很的喃喃着,脑海中无数片段飞似闪过——

    ——阿宣,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阿宣,你看,这满园梨花,洁白如雪,他们,梨花象征着纯洁的爱——

    ——阿宣,梨花酿酒是不是会很甜——

    片段中,依旧是那个位置,苏白的身影缩,再缩,朦胧中,一个少年,站在他的位置,她恍惚的喃喃了一句:“阿宣?”

    苏白身子瞬间绷的僵直,冷汗冒出,猛的转过头,那深情的单凤眼,注视着坐在地上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的人儿,他唇角微张,明显的抖动让他瞬间不知什么。

    而在纸鸢看来,那个少年,还没转头,静静的站在梨树下,平静如水。眨眼间,宁静不复存在,刀光剑影,少年持剑,满身猩红,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啊啊啊!”纸鸢疯狂的大叫,向他走来的苏白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半跪着握住她的肩,脸上满是担忧:“我在我在,冉儿,我在!别怕,别怕。我一直都在的。”

    纸鸢此刻已经泪目,根本看不清苏白的样子,也看不清记忆片段的那个少年的样子。她要窒息了,脑袋里的毒素扩散,冲击着她的精神,太阳穴要崩裂,鲜血溢出嘴角,目光空洞,向后一仰,失去了意识——

    苏白眸子猛的收缩,他想了千万种之后的状况,让纸鸢承受如此打击直接吐血昏迷,他是万万没想到的,难道,自己已经在她心里如此厌恶,悲愤至此?他也像疯了般,他见不得她流血,受伤,心里疼的千百倍,大吼:“兰芝灵芝!”

    兰芝和灵芝快速蹿了下去,苏白抱着纸鸢不肯松,兰芝直接掰开他用力握着纸鸢的,并用力一掌将他拍开。二女赶紧将她放平,救治。

    苏白被拍的一个不稳,坐在霖上,愣愣的看着躺在那面的纸鸢,他什么都不会了一般,目光呆滞,大脑一片空白。斩也跟着下来了,他就半跪在苏白身侧,一脸忧伤,看着苏白的样子,满是心疼。何苦,何苦如此折磨自己,折磨她。

    他们太过于认真的做着眼前的事,以至于成为了别饶风景而不自知。另一侧房顶,三道黑影站在那,陈世润、鹰、流火,他们三人也到了凤凰城,原本计划是直接去北境,但是突然收到了情报有一行镖队从南境出来,跟了一路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往凤凰城方向行驶了。陈世润总觉得有点儿问题,直接改道凤凰城,两队人马差不多同一时间进城的,陈世润从东门进来,苏白从南面进来,陈世润外祖父在东市的穆氏有府衙,他在府上安排了一些人,在城里找一找纸鸢和苏白的行踪,不了好巧不巧的鹰望风时,正看见了战从屋顶飞过,赶紧通知了陈世润追了过去,兰芝灵芝和斩在一侧房顶看着桃园的他俩,而他们三,则看着他们五个人。

    陈世润看着纸鸢发疯乱叫,看着她嘴角流血,看着她昏迷倒下,自己有几次都要冲下去,都被流火和鹰拦住,此刻不是最佳时。他眉头一直紧锁,他的紧紧握拳,多日不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竟然被陈世宣如此折磨,他怎么能受得了,他气的呼吸混乱,此刻看着兰芝灵芝有条理的救治,陈世宣如呆子一半坐在那,他反倒平复了些许。

    嘴角冷冷一笑,也罢,他不就是那样的人么,越喜欢,越折磨,越忍受,越放肆。他依旧没变,可惜,纸鸢已经不是之前的纸鸢了,这一年来,自己一直陪在她的身侧,有些思想,已经灌输了,就不会抽离。渐渐的,陈世润恢复平静,收回了戾气,脸上挂起了一抹微笑,像往日对外人那般,温柔可亲。

    他盯着园林处的陈世宣,轻笑一声:“她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你,如今,你可要好好尝一尝当初我的滋味,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默默的沉寂下去吧,感受一下我的心痛

    当苏白渐渐的不那么后怕时,正是兰芝向他汇报纸鸢姑娘没事,就是精神毒药复发,不可再受刺激,虽然毒对身体没问题,慢慢可以养好,但它就一直停留在体内,如果用刺激段强行激发毒素,并且配合上纸鸢心情波动幅度大,有可能直接崩溃沉睡不醒。这个毒,就是一个慢性毒药,如果要根治,就要按时服药个两三载,并且也不可能外在刺激,方可慢慢恢复。

    苏白狼狈的爬过去,将纸鸢搂在怀中,用自己木讷的脸颊去蹭着她的头,许久,沙哑着声音开口问:“她的记忆恢复了么?”

    “并未。”兰芝答,又:”日后,这种有回忆的地方,还是不来为好,为了她的身体,也为了您,既然已经忘却,便不要拾起。“第一次,她了僭越的话,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两个人原本好好地,为何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