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贿赂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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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禹州城百姓不,应该全国人民都知道,季家的三姐红缨是个只知道抱着大白鹅傻笑的姑娘,然而这其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并不是生来就傻的。

    根据管理局资料显示,本位面是一篇穿越文,季红缨本是原文中一个有着十几章分量的三线配角,她天资聪颖,多才多艺,在十四岁时被皇上指婚给新科状元梁言,十五岁出嫁,两人婚后生活幸福美满,而在两人成婚后不久的太后寿诞上,季红缨救下了刚刚穿越来的女主。

    在穿越文中,能在一开始便站对阵营,还嫁了个如意郎君,季红缨这个人设可谓是人生赢家,可就在她十三岁那年,因为一次恶意魂穿事件,直接导致大半魂魄丢失,身体中只余下一缕残魂,人生赢家就此变成了一个傻子,成为人们惋惜的对象以及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沈瑛穿来接替了她之后,真正的季红缨的魂魄就已经被后勤部接走养在了实验室,而沈瑛要做的,就是代替她救下女主,完成推进剧情的任务。

    现在季红缨变傻也有两年时间了,同样到了十五岁的年纪,但这次被指婚给状元郎的却不是她,而是户部侍郎的女儿程念岚。

    其实想也知道,但凡这个世界的皇上思维还属于正常人范畴,就肯定不会将一个傻子指给新科状元当老婆,事实上,就连太后寿诞那天她能不能去都得两。

    要真是这样就特么尴尬了,参加不了寿诞还怎么救女主?必须得好好谋划一下。

    从前院的方向传来一阵阵呼喝声,沈瑛看了看日头,现在刚好是季府下人们全体操练的时辰。

    她也是在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季家世代从军,满门忠烈,后代子孙不论男女都是自习武,就连家丁丫鬟也都多少会些功夫,虽掌握着全国三分之一的兵力,却从不参与权谋争斗,对皇上和国家忠心耿耿,可以是指哪儿打哪儿,只是功高盖主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对于这一点,沈瑛深有体会。

    原文中皇帝给季红缨指婚应该也只是牵制和拉拢季家的一种段而已。

    而如今,变傻的季红缨失去了利用价值,梁言和一直看季家不顺眼的户部侍郎结成了亲家,想必以后他们家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吃过丰盛的午饭,沈瑛按照季红缨的习惯带着大白鹅在院子里玩耍,她把老吴放在专门制作的秋千上,一边轻轻晃着一边在心里问道:“老吴,太后寿诞是哪天来着?”

    “我看看是三月廿八。”吴板砖没多久就查出了答案,然而此话一出口,一人一鹅双双陷入沉默,而后僵硬地转头对视了一眼

    今天不就是三月廿八吗?

    “付处”沈瑛有气无力地朝天叹了口气,认命地抱起大白鹅就往门外跑。

    “哎?三姐,你干什么去?慢点跑,别再摔着!”正坐在一旁绣花的贴身丫头向兰见她这样连忙扔了绣帕,一边喊着一边起身追了过去。

    沈瑛抱着鹅一路狂奔出了季府,被正要出门的季家大姑娘红雁和二姑娘红翎瞧了个满眼,和红缨不同,她俩是智商正常的季府千金,自然有资格参加晚宴,季红翎向来心高气傲,嫌弃这个傻妹妹让自己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丢尽了脸面,所以一直瞧不上红缨,此时见她疯跑出去也只是鄙夷地白了一眼,反倒是大姐季红雁有些担心,想让身边的丫鬟去追,却被季红翎伸拦住。

    “大姐,你管她做什么,反正全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我们季家的傻子,不会出什么事的。”

    季红雁闻言不悦道:“红翎,你这话就过分了,阿缨再怎么也是咱俩的妹妹,她还没傻那时候你可是家里最疼她的,怎么现在就”

    “快别跟我提她!”季红翎声音拔高,眼中鄙夷之色尽显:“若不是因为她当年闯下大祸,家里的男丁不会被一道圣旨派去边疆,三叔三婶不会死得不明不白,大哥二哥也不会连过年都得不了空回家探望。”

    季红翎越越激动:“这些事情她傻了就可以不记得,但我记得!”

    “够了!”到底是将门女子,原本尽量端着温婉大方架子的季红雁听她提起此事也是变了脸色:“你当阿缨的心里就好受吗?三叔三婶那可是她的亲爹娘!而且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战场上本就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丧命,这种事情怪天怪地怪金琉都可以,唯独怪不得阿缨!”

    季红雁的长姐风范中带有一丝习武之人特有的凌厉:“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尤其是在红缨的面前。”

    季红翎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论的确有些过激,但出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她脾气又倔,即便知错也还是梗着脖子不愿承认,季红雁明白她的脾气,没有逼她,而是放缓了语气低声劝慰了她几句,待她脸色缓和了一些之后两人才走出家门,坐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沈瑛根本就没想到还能有马车可以坐,所幸季府离皇宫不太远,她一路抱着鹅跑到了宫门口附近,果真如季红翎所,京城里人人都认识她,所以这一路畅通无阻,在木宸国,任谁提起季家都得竖起一根大拇指,就冲那一祠堂的牌位,大家也都得给足了季红缨面子。

    可,凡事总有例外。

    “哟,这不是三傻子吗?今儿怎么有空出来了?还抱着你那只大白鹅,怎么?你是打算给今天的晚宴添个肉菜?”

    沈瑛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千金,也没兴趣知道,听见她话也没搭理,把她无视了个彻底,反倒是吴板砖有些气闷地提醒她:“这是户部侍郎的二女儿,程念芝。”

    沈瑛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本来见嘲讽对象没搭理自己感觉有些挫败的程念芝见对方终于有了反应,立马就又恢复了活力,面带讥讽地道:“不过这倒也难怪,听今天的晚宴汇集了来自各地的大厨,你个只知道吃的憨货会感兴趣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各地大厨?沈瑛眨了眨眼睛,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四下里张望了半天,一人一鹅钻进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快速商讨出了作战计划,而后沈瑛跑出巷子,随揪住一个刚要收摊走人的老太太,随挑走了一支白色的玉簪,随塞给老人家几枚铜板,而后便抱着吴板砖快步走向了宫门入口。

    于是,在太后寿诞当天,去参加寿宴的达官显贵里,有很大一部分都看见了季家三姑娘红缨单抱鹅大马金刀地杵在宫门口,另一只里举着一根劣质的白色玉簪,仰起粉嘟嘟的脸儿认真地望着守门的侍卫:“季家,红缨。”

    侍卫哭笑不得。

    这是贿赂到宫门口儿来了?话你里这玩意儿看着跟地摊儿上十文钱的假货似的,我们看大门儿的一晚上工钱都比这多出几倍好嘛!

    沈瑛全当没看到侍卫脸上的鄙夷神色,只是执拗地伸着臂,冲门口扬了扬下巴,道:“红缨,进。”

    “三姐,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但是您真的不能进去”侍卫被她搞得有些不耐烦,心道要不是知道你是季家的千金,又是个傻子,就这么个闹法早就被拖下去杖毙了。

    其实侍卫这种法并不完全正确,应该要不是因为她是从季家跑出来的烈士家属,后面那被堵了一长串儿的马车早就轮番把她轧死几个来回了。

    “怎么回事?”在宫门口堵车的情况不算常见,这事似乎引起了一个权高位重人物的注意,他不顾下人的劝阻走下马车,径直来到宫门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一开口就迷倒了在场的大多数女性。

    沈瑛只看众人的反应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一人一鹅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轻轻击掌,庆祝此次作战计划取得初步成功。

    只用一句话的时间就能迷倒万千少女的人,除了这本言情文的男主,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