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莲放下中的篮子，急忙往自己家里跑去，边跑边抹眼泪了，快到自己家时，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泪水满面，她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往自己家去了。

    “秀莲，开门，开门啊！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干，干啥不，开，不开门哩。”

    一个醉汉死劲地捶打着陈秀莲家的破门，原本就有些破旧的门，哪里经得起他的捶打，已经开始有些摇摇欲坠了。他的嗓门很大，只是茅草屋里无人回应他。

    “开门哩，秀莲，没了张大嘴，还有老，老子，老子比张大嘴厉害多了，保证让你这个寡妇会忘了张大嘴，呃”

    醉汉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他见里面没有应答，有些没耐性了，试图想把门拆下来强行闯入。陈秀莲老远就听见了醉汉的叫喊声，此人是卢婶的儿子杜二狗，人称杜二赖子，整日偷鸡摸狗，四处游荡，是个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他一直觊觎陈秀莲的姿色，从前有张大嘴在，他不敢惦记，顶多是远远看一眼，舔舔嘴巴，这几日他得知张大嘴不再上陈秀莲家后，就打起了歪主意，今晚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就来骚扰陈秀莲了。

    陈秀莲心急如火，她方才是见杜墨睡着后，才敢出来的，杜二赖子这么在在外面一阵胡乱，只怕杜墨早就吓醒了。

    “墨子。”陈秀莲喊了一句后，顾不得杜二赖子还没走，急忙往自家跑去。

    杜二赖子不知从哪里捡了一块大石头，往门上一砸，门晃动了一下，咯吱一声响，似乎承受不住了。杜二赖子往心吐了一口口水，两搓了搓，脸上挂着邪笑，“寡妇，等不及了吧，老子来了。”

    “杜二狗，住！”陈秀莲气喘吁吁地跑了过去，“不要吓坏墨子了。”

    “哎哟！寡妇，原来你不在家。上哪儿去了，想男人了吧？比老子还心急哩，快过来，哥哥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杜二赖子朝陈秀莲走了过来，边走边用双眼肆无忌惮地在陈秀莲的胸口来回扫着，陈秀莲虽知道杜二赖子不安好心，但想到杜墨还在家里，担心杜二赖子会伤害杜墨，连躲都不想躲，只能换上讨好的笑容，祈求杜二赖子放过自己。

    “二狗哥，我和墨子孤儿寡母的不容易，还请你不要为难我，大晚上的天冷，你还是早些回去睡觉吧。”

    “睡觉，睡啥觉，寡妇，你是不是嫌自己被窝太冷了，想让哥哥陪你一块儿睡，啧啧，比窑姐好多了，知道心疼哥哥，那些窑姐就只惦记老子的银子。寡妇，放心好了，哥哥今晚会好好疼你的。”

    杜二赖子搓了搓双，平日里的贼眉鼠眼此时放着绿光，像极了一只正准攻击猎物的野狼。陈秀莲吓得急忙往后退，她想叫人，却被杜二赖子看出来了，反而笑得十分嚣张。

    “叫吧，叫吧，寡妇，他们若是来了，我就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大伙儿肯定不会信的，人越多越好，以后你就只能是我杜二狗的人了。”杜二赖子十分得意，陈秀莲急得眼泪汪汪，“寡妇，外面多冷，屋子多暖和，来，来，哥哥帮你把捂热一下。”

    “二狗哥，求求你，放了咱们母子俩吧，我，我给你磕头了。”陈秀莲毕竟是个性子软的，哪见过这样的阵势，此时早就没了主意，只能一边大哭一边拼命地摇头。

    “磕头，老子没死，用不着你磕头。哭啥哩，跟哥哥睡一觉就好了，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杜二赖子伸就想抓住陈秀莲，谁知自己的反而被人从后面一把拧住了，来人力气极大，就像铁钳一样，把他的捏的死死的，他感觉自己的都快被人捏断了。

    “是谁，敢坏老子的好事。”

    “杜二赖子，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管不住那玩意儿的下贱东西，只知道欺负女人。”

    是张大嘴，他的声音极大，几乎是吼出来的，里面夹杂着担心和愤怒，杜二赖子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吼聋了，他的酒意也跟着被吼没了。

    “张大嘴，关你啥事，寡妇又不是你的女人，老子想干啥就干啥，关你啥事。”

    “信不信老子打烂你裤裆里的那玩意儿，让你这辈子连女人都不敢想。”张大嘴臂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杜二赖子疼得嗷嗷直叫。

    “张大嘴，你放，寡妇又不是你啥人，你多管闲事干啥，就只准你睡，我就不能睡了。”

    “睡你x的，杜二赖子，老子没你龌龊，今日老子打死你，让你以后还敢来欺负他们。”

    张大嘴见杜二赖子不仅看不起陈秀莲，甚至还羞辱她，抓住杜二赖子就把他往地上一撂，杜二赖子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张大嘴摔倒在雪地上，接着拳头就如雨点般往身上砸。杜二赖子平日里虽怕张大嘴，也深知此人勇猛，但此时白白挨打也不甘心，于是很快就跟张大嘴扭打起来了。

    陈秀莲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生怕闹出人命来，想上前分开他们，却差点被伤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娘。”

    杜墨把门打开了，怯生生地喊了一声，陈秀莲见杜墨出来了，赶紧跑了过去，把他一把抱在怀里，“墨子，吓到你了吧。”

    “娘，我没事，您还好吗？”陈秀莲抱住微微发抖的杜墨，一阵心疼和愧疚。

    “我没事，是我害了你。”陈秀莲边边哭。

    “娘，您别哭了，我没事，我听见大嘴叔的声音后，就不害怕了。”

    “对，对，他们还在打架，咋办？万一闹出人命了咋办？”陈秀莲紧紧拉住杜墨，看着打得难舍难分的张大嘴和杜二赖子，心底焦急得不得了。

    “大嘴叔，我娘哭了。”

    杜墨冲着占了上风的张大嘴大声喊道，这回张大嘴停下来了，往杜二赖子身上踢了一脚，又吐了一口血水，指着他的鼻子狠狠地道，“杜二赖子，往后离这儿，远远的，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附近，我见一次打一次，大不了打死你，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