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死要面子的柳婶
“咋,咋会这样?”
柳婶虽然早就看出来了,但她仍旧还抱有一丝念想,想着万一,万一早产了什么的,虽然出来连她自个儿都不信,但总比眼前的事实强,这会儿听柳燕亲口承认,她的眼睛一黑,差点晕倒,被柳燕急忙扶住了。
“娘,您咋啦?”
柳燕把柳婶扶到床上坐了下来,柳婶生怕柳燕要离开,急忙抓住她的想问个明白。
“我没事,我没事,你,咋会没了哩。”
“没了就没了,为啥不会没了,又不是第一次没了。”
柳燕的话的十分轻松,似乎就像明日会出太阳一般,只是柳婶却听出了里面的沉重,她握住柳燕的。
“燕子,他家为啥要这么做,为啥?”
“为啥?兴许是我挡了别人的路,那地方,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问个明白。”
柳燕那双没了神采的眼光闪过一丝心痛,随后她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柳婶不忍再多问了,生怕柳燕会伤心。她摸了摸柳燕的,忽然愣住了,急忙拉开柳燕的一看,豆大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燕子,你这”
柳燕的腕上有许多横七竖八的疤痕,从前柳婶心疼柳燕,连重活儿也不让她做,一双更是养得不像庄稼人家的闺女,如今的腕上却布满了疤痕,一个个看着十分丑陋,却又揪心。
“娘,我没事,你忙了一整日,早些睡下吧。”
柳燕拉下衣袖,不动声色地从从柳婶里抽了回来,又扶着她躺了下来,随后就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柳婶看着柳燕这副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地悲从心中来,她用紧紧抓住被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柳燕关上门后,脸上陡然换上了凄凉之意,眼中的尽是悲戚之色,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脸上的凄凉之意散去后,又恢复如初,跑去门口,继续挨着石头和柳老实坐在台阶上赏月。
第二日,石头早早就起来了,他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柳燕还在不在,柳燕见石头起来了,把早饭从厨房端了出来。
“石头,吃早饭了。”
“嗯。”
石头点点头,见柳燕还在家里,他十分高兴地去洗漱后,坐在桌子旁开开心心地吃早饭。
柳老实也起来了,他坐下来后,吃着早饭,还不忘吐槽石头一句,“你这个臭子,昨晚着着睡着了,我把你抱进屋子里时,可把我累坏了。臭子,长大了,爹都快抱不起你了。”
“我昨晚太高兴了,爹,你多吃点。”
石头给柳老实的碗里多放了一个红薯,昨晚石头一直不肯睡,生怕睡着后,柳燕就会消失,于是一直强撑着自己不困,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倒在柳老实的腿上睡着了,还是柳老实把他抱回屋子里睡觉的。
石头吃完早饭,高高兴兴地找泥鳅他们去了,柳燕提着一桶衣服正要去河边洗衣服,被柳婶叫住了,“燕子,你就在家歇着,哪儿都别去,衣服我自个儿去河边洗,这会儿大伙儿巴不得从你嘴里打听点啥出来,可不能让她们看了笑话。”
柳婶这人极其好面子,柳燕这个时候出去,她担心村子里其他人会看自己的笑话,于是把柳燕拦了下来,自己抢着如今河边洗衣服,临走时还把院子门也关上了,还不忘叮嘱柳燕一句,“燕子,不管谁来敲门,都别人开门。”
柳婶挎着篮子,来到河边时,河边上都是前来洗衣服的媳妇和婆子,今日的河水已经退下去了,原本浑浊的河水也开始变得清澈了,柳婶寻了一个人少的地儿开始洗衣服了。
“柳玉,今日咋躲这里洗衣服哩?吃完饭了没?”
“吃了,吃了哩。”柳婶今日洗衣服的脚比平日里都快一些,没想到还是被别人注意到了。
“你家田里的水退了没?咱家今日一早就去把田里的水放走了一些。”
“退了,退了。”柳婶恨不得眼前的人快些离开,尽没用的,打扰她洗衣服。
“哎呀!燕子回来了,咱们村的燕子回来了。”
柳婶抬头一看,只见柳燕提着一只木桶走了过来,柳婶一看,衣服都顾不得洗了,急忙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
“燕子,燕子,你咋来了,快放下,这些我来就好了。你如今的身份可不比从前,这些事,哪用得着你动,快回去,快回去。”
柳婶边边朝柳燕打眼色,接过木桶时,还偷偷用推了推柳燕几下,柳燕的心中一片冰凉,压低声音对柳婶道,“娘,我为啥要躲起来,我啥也没做,为啥不能见人?”
“他们嘴碎,你回家的事,他们这会儿正好奇哩,你若是跟她们话,回头他们就会在外头胡乱掰扯咱家,娘,求你了,你回去吧。”
柳婶的这副模样瞧着又可怜又让人生气,柳燕咬了咬嘴唇,把木桶放进柳婶的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柳婶见柳燕还是如从前一样,肯听自己的话,于是松了口气,立马换上平日里的笑容,对着河边洗衣服的村民道。
“这孩子就是勤快,回家后,还不忘帮我做事,也不怕别人笑话,她如今这身份,咱家哪敢让她做事呀。”
柳婶这话出来后,没有一个人附和,只有几个人跟着笑了两下,随后大伙儿又各忙各的,似乎不知道柳燕回来了一般,柳婶虽然心下觉得蹊跷,但想着既然没人问,那岂不是正好如了她的意,想到这,柳婶整个人缓和下来了。
“哥,你和英哥咋会跟着燕子姐一块回来哩?”
柳燕回来的事,苏晓晓也知道了,是杜英和苏平告诉她的。苏晓晓听了后,觉得十分奇怪,以柳燕如今的身份,这辈子连出门的时都不多,更别回娘家了,这里面肯定有其他事,只是苏晓晓她一点也不好奇,更何况还是柳婶家的事,她巴不得没有丝毫关系。
这会儿见苏平跟柳燕一块回来的,她边时边打量苏平,不知道苏平怎么想的,只见苏平的神色如同往常一般,她瞧不出真假,只好暂且放在一旁,心想还是早些给苏平相看亲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