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招待

    “父皇，你怎么能听下面的人瞎呢。玉华可还是个孩子呢，什么选婿呀。”齐钰凝上前挽住了齐惠帝的臂，撒娇道，“真是的，太学令也不知道保守秘密。”

    “你把太学学子都召集了起来，还怪起太学令了。那你，一大早跑太学去做什么了？宫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的。”齐惠帝宠溺地看着她，问道。

    齐钰凝嘴巴一撅，抱怨道：“嘴巴都这么碎呢。父皇明鉴，玉华去太学是去查案的呀。”

    “你？查案？”齐惠帝显然不相信，女儿虽然看起来乖巧，其实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主，整日跟着景睿一块儿，两个人都越发不着调了。

    “是啊，父皇不相信玉华吗？”齐钰凝肯定地点了点头，抬眼看向站在龙案前一直不话的谢萌宝，“二嫂可以作证的。”

    “哦？老二家的。”齐惠帝的目光也跟着转到了谢萌宝身上。

    谢萌宝颔首，努力避讳着齐惠帝的视线：“回皇上的话，公主确实是去太学查案的。”

    “是啊是啊，假币案的事情我可不会轻易罢休呢。”齐钰凝接着道。

    齐惠帝不知二人竟然打算插此事，面露不悦：“此事由工部会和大理寺一同办理，女儿家家凑什么热闹！”

    “哼！若不是我给的假币，父皇哪里能知道皇城根下还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齐钰凝却是不怕齐惠帝的，傲娇地反驳道。

    齐惠帝拿女儿最是没办法，就把怒火对准了底下安静不话的谢萌宝：“景睿一夜未归，老二家的不在府里陪着，也学玉华查案？”

    谢萌宝本来就没打算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如今被齐惠帝知道了极有可能无法再查下去，但是她可没打算就此罢休。

    “王爷心忧国事，儿媳也希望能为王爷分忧。”

    “呵，你老大朕倒是会信，景睿不想着玩就不错了，昨天夜里要不是方爱卿，他怕是早就撂挑子不干

    了。”齐惠帝哪里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的品性，老大虽然性子莽撞却踏实肯干，老二看似痴傻却也不笨、只是除了玩乐之事对正经事完全不上心。

    谢萌宝也知道齐景睿的脾气，齐惠帝得可是一点都没有错，就早上那个情形，一看昨夜未归就不是他自己个儿乐意的。但是她身在瑞王妃的位置上，总不能在齐惠帝面前抹黑瑞王爷吧？

    那齐惠帝听了不是更不高兴了。

    “父皇怎么这么二哥呢，我瞧他可是很有上进心的，日日都去点卯，没赖过一日呢。”齐钰凝可是听不得齐惠帝这么齐景睿，连忙替他好话。

    齐惠帝也清楚齐景睿爱赖床的习惯，但却还是板下脸来：“旁人不都是如此。”

    谢萌宝也不知道该些什么，任由人家父女两个了好一会儿话，直到齐钰凝将齐惠帝哄开心，两人这才离开了紫宸宫，按照原计划出宫。

    “也不知道哪个碎嘴的，阿翠去好好查查，查到人不必回禀直接送慎刑司去。”齐钰凝气呼呼地吩咐了赶来的贴身宫女，然后又熟稔地挽上了谢萌宝的胳膊

    。

    经过这么一出，时间也不早了。

    谢萌宝看了看日头，道：“正好去东大街用午膳，咱们去聚仙楼吧。”

    齐钰凝感到奇怪：“不去羲和雅居吗？”

    谢萌宝摇头：“用完再去也一样。你不是不太喜欢那边的菜色吗？”

    看她昨日用的并不多，想来是不太合胃口的。这不讨厌和喜欢之间有时候可是横亘着难以逾越的距离呢。

    “没关系的，现在去正好可以看看那家伙有没有去。”齐钰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应该是不会去了，假币的事情就算没有被我们发觉，他昨日被我落了面子又挨了一拳，短时间内怕是没脸去羲和雅居吃饭了。”谢萌宝道，“不过若是他找人来报复的话应该没那么傻。”

    齐钰凝觉得谢萌宝得有道理，赞同地点了点头：“二嫂得是。那我们还是去聚仙楼好了。”

    两人在聚仙楼用了午膳后，去找人之前正好路过了

    羲和雅居。

    只是面前的情形实在是把两人吓了一跳：破烂的窗户纸被寒风刮得“哗哗哗”作响，屋外的桌椅被掀翻，地上满是破碎的花盆泥土，门前还有一滩摔碎的餐盘和糊成一片的菜肴，而店家婆婆正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给店家缠绷带。

    周边围了不少人，却多是逛街市看热闹的路人，并没有人上前帮忙。

    “怎么回事！”齐钰凝从马车上跳下，扒开人群就闯了进去。

    谢萌宝看着眼前的混乱景象，眉心“突突突”地直跳，难道

    “姑娘你们又来了啊，真是抱歉，今天没有办法招待你们了，店里的东西都被砸了。”店家婆婆有些歉意地着，上利落地剪断了多余的纱布，就要扶着店家进屋去。

    “婆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砸店铺！”齐钰凝跟着两人一道进了屋，却发现屋里的情况远比外面更加糟糕。

    可以一眼望去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完整的了。

    谢萌宝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用多问，她也猜到定是昨天那个布衣男子来报复了，只是段竟然会如此狠毒，竟然直接将店铺砸了。

    “唉，昨天那个男人又来了，点了和昨天一样的菜。我们本买卖，也不敢多假币的事情，照样给他上了。那人却挑三拣四，之后冲进来一帮拿着斧头的男人，二话不就把店铺砸了。老头子想去拦，还被砸伤了脑袋，幸好没什么大碍。这件事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快些离开吧。想要吃东西的话，最近应该是不成了。这店铺成了这样，我们暂时也没有修理的钱，怕是得换地方了。”店家婆婆拾起一张板凳，扶着店家坐下，然后开始收拾起柜台里的残局。

    “真的是他！”齐钰凝同谢萌宝对视一眼，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这人竟然还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