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惊马
惊马
“今年成亲的人好像格外多”谢萌宝不由感叹了一句。
“不就堂哥和阿芸要成亲吗?还有何人?”齐钰凝眨着灵动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王妃得是前些日子林府公子成亲吧,那林少夫人闺中时我还曾见过几回呢。”方芸虽被关在家中,但是对于这些还是十分清楚的。
“哦,林公子成亲了呀,我怎么都不知道?本来该一道去贺喜才是。”齐钰凝有些可惜没能早点得知这个消息,但是转而她又有了新的想法,“林少夫人是谁家的姑娘呀,日后能唤出来一道玩吗?”
方芸凭着印象道:“唤作陆莹,性子有些闷不过人还是很好的。”她性子贪玩,去旁人府中做客也闲不下来,与陆莹只打过照面,深交却是没有。
想到那夜新房里的情形,谢萌宝摇了摇头,阻断了齐钰凝的想法:“玉华怕是得失望了,堂嫂端庄贤惠又刚新婚,恐怕轻易出不得府。”
其实不只是陆莹性子不活泼的缘故,这出嫁女哪有那么容易出门游玩的,何况舅母也不是好相与的人。
“好吧,还以为能多个玩伴呢。”话虽如此,齐钰凝倒也没有太过失望,她虽然盼望着热闹,却也不会因为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坏了心情。
“我们陪着还不够吗,公主可真够贪心的呢。”方芸促狭地打趣道。
“那我们来赛马吧,看谁先回到河岸边!”
话音还未落,便见她脚下一蹬,随着一声娇喝声马儿便纵了出去,马鞭跟着一挥舞,马儿便越跑越快,几息之间便窜到了十几丈外。
“玉华,慢些!”见齐钰凝骑着马狂奔回去,谢萌宝担心地喊了一声,然后从方芸中接过缰绳嘱咐了一句,“伏下身子,靠近马背。”
方芸不解其意却还是乖乖照做,双则紧紧扣住马鞍前的凸起铁环,生怕自己跌落马下。
谢萌宝拉起缰绳,轻踢马腹,马儿也跟着跑动起来。
到底不是自己平日里骑惯的马儿,性子有些懒散,跑了几步之后便停了下来赖着不走。
她轻易是不愿用鞭子抽打马儿的,但是哄了好一阵都不见马快跑,只好抽起长鞭狠狠抽了一下。这一抽彻底给抽精神了,马儿不要命地超前狂奔去,然而与齐钰凝还有些距离。
齐钰凝一回头见谢萌宝和方芸还远远落在后面,娇俏地笑声如风铃般
响起,还不忘催促道:“你们快些呀!”
谢萌宝没有什么,中长鞭又抽打了一下,身下的马跑得越发快,好在近日的风越发暖,刮到脸上倒也不觉得疼。
当然这只是她的感受,对于方芸这种骑马白来还是相当刺激的,只是马背颠簸她轻易不敢直起腰,只能任凭呼呼风声灌入耳中,视线触及前方的马匹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眼见谢萌宝带着方芸就要追赶上自己,齐钰凝长鞭一挥,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儿便再次加速,与后方的马儿拉开距离。
就在她得意地回头朝谢萌宝挥时却突然发现马儿嘶鸣一声,好似疯癫起来一般,不受控制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她下意识拉紧缰绳、夹紧马腹,却是无法让马儿立即停下。
齐钰凝感到害怕起来,忍不住大声呼喊:“二嫂,救命啊!马好像不受控了!”
马速实在太快,随着风声传到谢萌宝耳中已然是断断续续,不过她已经瞧出自己的马出了问题,正打算快马加鞭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所骑的马儿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王妃?”颠簸地太过厉害,方芸也察觉出了不对,扭过头唤了一声。
“别话!”谢萌宝来不及解释,赶紧使劲拉紧了缰绳,马蹄腾空,马儿的头部虽被马辔箍住,却仍然发出了一声长鸣。
然而马的状态显然还是不对,谢萌宝来不及犹豫松开缰绳,在马儿挣脱之前捞起方芸夹在身前,稳稳落在一旁的地上。
方芸惊魂未定地看着一骑绝尘的马匹,气都来不及喘一口,指着另一边的齐钰凝着急地喊道:“王妃,快去救公主!”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带她回来。”交代了方芸后,谢萌宝没有一丝犹豫足尖轻点,运起轻功追赶了上去。
此时齐钰凝已经快夹不住马腹,感觉时刻都要被马甩在地上,然而除了里的缰绳她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东西,只能紧紧地抓着。
别祈祷佛祖保佑,她连应该丢开缰绳跳下马还是任凭马自己消停下来都无法思考,只能抱着马脖子,娇妍的脸上惨白无色,连哭喊都忘记了。
眼见快要连缰绳都抓不住了,齐钰凝半个身子都被甩在了马腹上,她努力拽紧中的缰绳,腰际却突然一热,还不曾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人带着落回到平地上,而刚刚还发狂的马儿也被谢萌宝牵住缰绳,只是嘴中还不断呼着气,情绪并不安稳。
“二嫂?”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嘴唇不断地颤
抖着,整个人也有些发冷。
谢萌宝将人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脑袋道:“玉华别怕,二嫂在这。”
然而,齐钰凝的身子还是抖个不停,显然是被惊马所吓着了。
情况确实凶险,若不是谢萌宝及时追上来,齐钰凝十有八九要跌落在地,破相倒还是其次,免不了要摔断腿,能不能治好都成问题。
到底,齐钰凝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没有人在旁边护着确实还是不安全的。
过了许久,齐钰凝方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只是脸上的血色一时间还不曾恢复,也是冰冷。
谢萌宝握紧她的,安抚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感受到传递过来的温度,齐钰凝点了点头,视线触及身旁躁动着踢着马蹄的马儿时,有些不解:“二嫂的马怎会突然发了狂?”
谢萌宝皱紧了眉头,松开牵着齐钰凝的摸了摸马儿的马鬃,似是安抚,心中的困惑也越发大。
怎么好端端的,她和齐景睿的马都发了狂?难道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