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偶遇病童拔刀助
虽然我这身体才十几岁,可我的灵魂已经三十岁了,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所以我最见不得孩子哭了,何况,还是这么可怜兮兮的女孩。
所以我连忙就冲了过去,“好孩子,快别哭了。跟姐姐,是怎么了?”我心疼道。
“我的哥哥快死了,我不要他死。”女孩带着哭腔,奶声奶气道。
“你哥哥现在在哪里?”
“在那里。”我这才发现,原来在人群背后,百春堂的门边上,还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只见他双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嘴唇已经微微发白,脸色发青,他是活活痛晕过去的。
“快抬进去。”
“这?”百春堂的人左右为难。
“人命关,还愣着干什么?”香草道。
“他这是绝症,治不了。”百春堂终于表态了,虽然承认治不了很丢人,但一会儿人死在里边,更麻烦。
“我能治。”r已经给出了诊断结果,是急性阑尾炎。在现代,急性阑尾炎已经不算是什么大病,阑尾的作用已经基本退化,所以一般都是采取切除术,算是一个不大的术,可古代医学条件相对落后,开膛破肚这种事情,也还没有被人们所接受,所以得了急性阑尾炎,基本上就是被判了死刑。
阑尾炎如果不积极治疗,后果是比较严重的,可以引起多器官的功能衰竭,甚至影响生命健康。特别是这种急性阑尾炎,会有明显的化脓以及穿孔,穿孔后阑尾腔的脓液流入腹腔引起弥漫性的腹膜炎,全身的毒血症状会引起多器官功能衰竭,如果不及时治疗,一周之内,确实是必死无疑。
现在我也顾不得那么多,要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死在自己眼前,我做不到。
“你能救,就带回家救。百春堂的门,不能进。”
“你!”现在不是跟人吵架的时候,正当我在脑海里搜索,我该把这孩带哪里治疗不至于引起麻烦的时候,沉和出现了。
“少谷主,你来了。”刚嗓门还很大的厮这会儿变得格外温柔。
“先把人抬进去吧。”沉和给了那厮一个“你懂的”眼神,也不废话。
我松了一口气,这确实是免了不少麻烦。
女孩很懂事地就不哭了,我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我招呼香草,先带她下去吃点东西。
“这病,你能治?”沉和这个医学狂人,已经迫不及待跟我讨论救治方案。
“能,需要做一台术。”我一直在用脑电波跟r交流,但是它就是不肯给我提供任何术需要的器材,我简直就是气到暴走,这个时候才发现,器就是器,一点人情都不跟你来讲的,而且,还特别没脑子,只认数据,根本不懂得综合分析。
与r交涉无果,我只能祈祷上,无论如何,也要给这个男孩一份好运气。
“你先安排人,给患者先简单处理一下,起码清理干净。”我对着沉和,“再去安排一个光线充足的房间,准备几把之前我跟你过的那种术刀。”
“是这个吗?”沉和掏出一组刀具,我差点眼泪掉下里,有个医学狂热分子就是好,我之前不过是被他缠着问烦了,才告诉他术刀的细节,没想到,他竟然山寨出来了一套。
“先看看能不能用吧。”我拿在上看了看,心想,“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我几乎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没有时间去考虑后果,如果他死了怎么办,我还能不能再去有勇气拿起术刀,我只知道,这个时候,我如果站出来,他有生的会,我如果退缩了,他必死无疑。
我最害怕的问题,是引起感染,毕竟,不能每次都寄希望于运气。
我跟沉和讲了我的顾虑,现在也只能依靠中医的力量,给病患开一些类似功能的药物服下了。
尽人事,听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男孩他就那样躺在那里,好在古代有麻沸散,不然麻醉也够我头疼一阵子的。在这一刻,我引以为傲的医术,突然就变得如此无用,离开了现代化的设施设备,我内心,竟然一点底都没樱
没有更多的时间,我让沉和进入术室,他很兴奋,当然,也很紧张。
“不要怕,这是一台术。”我安慰他,同时,也安慰我自己。
r不提供非咨询类服务,好在还会解答一些问题,还可以当一台万能的检查仪器来使用。比如,现在我就可以靠着r准备掌握病灶所在,如果阑尾周围脓肿,无法切除阑尾,是需要开腹或者穿刺引流的,好在,r告诉我,他的情况不至于如此糟糕,我也让r做了一个全面的术前检查,现在的条件下,没办法进行腹腔镜术,所以只能选择传统的开放性术,我在他的右下腹找到麦式点,深吸一口气,切口,从这一刻开始,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
色渐暗,虽然点了蜡烛,但屋内的光线并不充足。好在,阑尾术不比心脏,难度要很多,而我多年的外科经验,也默默发挥了作用。
之前所有的担心,在真正下刀那一刹那,便不复存在,这就像上考场之前,你还在为各种可能遇见的难题而担忧,可当你真的坐在考场上,试卷发下来了,你便忙着解答,无暇再去紧张了。
切开伤口出血的时候,沉和显然是紧张的,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氛围,“2号术刀。”我把中的刀递给他,我需要换一把刀口更的刀,“擦汗。”
沉和虽然紧张,但好歹是见过场面的,对我的一些要求,都能及时满足,这比我的第一次,已经好很多了。
很快,我便找到了男孩的阑尾,阑尾又称蚯突,是细长弯曲的盲管,位于盲肠与回肠之间,我以最快的速度处理阑尾系膜,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已经变成了肌肉记忆,这一刻,我按部就班,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术,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沉和惊呆的下巴。
当我把切除物放在干净的器皿上,开始着缝合的时候,听到沉和咽了一口口水,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这是本能的反应,我微微笑了一下,隔着棉布做的口罩,“最难的一关已经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