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理医生上线啦
“母女装?”李沐晴难得主动了句话。“母女装,便是母亲和女儿穿同一个风格的衣服。”
“哦。”想起凤儿,她才觉得心里不是那么痛了。
虽然这一世,我还没有生儿育女的经历,可这具身体虽然才十几岁,灵魂却已经三十多了。在上一世,我也曾怀胎十月,生下了让我牵挂一生的一个可爱。
还记得,生产那,医生问我选谁进产房陪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母亲,而不是丈夫。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我害怕自己难产,害怕在我晕厥的时候,医生问我丈夫是保大还是保,我怕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我,我害怕自己从此以后再也醒不过来。
虽然后来我也知道了,保大保的问题,医生是不会问的,就算有意外,原则上也是保大。
我害怕死亡,可是,当医生把一个软糯糯的宝贝放在我胸口的时候,我突然变得不害怕了。从这一刻开始,你如果问我,是保大还是保,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保!
李沐晴的孩子,已经有些月份了,她曾经有过三个孩子,对于一个已经为人母的女人来,失去孩子,不管有没有见过面,痛苦都是一样的。
甜元和金枝很快便打造出了一个神采奕奕的李沐晴,果然是人靠衣装,与之前的狼狈与憔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她的眼底还是难掩悲伤。
“想哭就哭吧。”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轻轻抱住她,“哭出来就会好一些的。”
“我哭不出来。”她苦笑。
“太阳出来了,我们去外边等孩子们?”
“好。”
很快便有人将早点端了上来。
我不争气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快吃吧。”李沐晴迟迟不动筷,我催促她。
“嗯。”她械地吧啦了几口燕窝粥,“凤儿呢?”
“姐和少爷们,跟姑爷在一块玩呢。”下壤。
“哦。”
“连枣泥糕和草莓都吸引不来他们,看来是玩得很开心了。”
“嗯。”李沐晴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段时间,她真的很失败,她不仅没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本分,更别对龙儿和虎儿了,哪怕是凤儿,她都不曾好好陪伴过。
而这个时候,赵凌峰这个父亲,做得比她强多了。
“你知道吗?我们的喜怒哀乐,是由内分泌控制的。”
“内分泌?”
“就是我们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指挥官,他底下有很多士兵。”我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然后你遇到开心的事情了,他便让底下名叫开心的士兵攻占你的身体,所以你觉得很愉快,可如果你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他便会制造出很多很多不开心的士兵,游走在你的全身。”
“嗯。”
“而男人跟女人,孕期跟平时,这个指挥官都是不一样的。一般来,女人比男人要敏感,而孕期要比平时要脆弱。”我解释道,“所以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怀了孕的女子,脾气会变差,总是莫名其妙伤春悲秋,这些其实都不是她们的本意,只是因为受了这个指挥官控制而已。”
“哦。”
“所以,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我轻轻握住她的,“也不用去逃避痛苦与悲伤。”
“嗯。”
“这种事情发生了,谁都会受不了,如果是我,我可能会活不下去。”我接着,“你想不想听故事?”
“故事?”
“嗯,我以前听过两个故事,反正也是闲着,我跟你讲一讲?”
“好啊。”
“第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秀才,他七岁那年,与邻家的伙伴发生了口角,一怒之下,竟拿石头砸了那孩子的脑袋,那个苦命的孩子,当场便去了。他有些害怕,匆匆将尸体丢到了自家后院的枯井里。第二,尸体不见了。”
李沐晴大概是从没有听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故事,有些被故事情节吸引了。
“他十七岁那年,考上了秀才,娶了一个漂亮的夫人,性格暴躁的他,对自己的夫人总是拳脚相加,终于有一次,这个可怜的女人,被他打死了。”
李沐晴的眉头皱了皱。
“这一次,他比之前要淡定一些,把这个女饶尸体,如法炮制,丢进了后院的枯井里。然后,第二,尸体还是消失了。”我看了一眼李沐晴,接着道,“他二十七岁那年,与邻村的秀才因为一点事吵了起来,从此结怨,不久后,他将人骗到家里,残忍杀害,轻车熟路地将尸体扔进了枯井。第二,尸体还是照以往那般消失了。”
“然后呢?”李沐晴开口道。
“再后来,他三十七岁了,他看自己的老母亲越发不顺眼,终于有一,他也将她给杀了,同样是扔到了后院的枯井里。”
“再然后呢?”李沐晴追问。
“你猜。”
“尸体还是不见了?”
“不,”我抬起头看了李沐晴一眼,“这一次,尸体没有消失。”
“呐。”过了一会儿,李沐晴回过神来,“这,这也太可怕了。”
“这就是母爱吧。”我有些无奈,“最原始,最本能,最不讲道理。”
“嗯。”李沐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而我的脑海里,确是浮现了一个弱女子,吃力地爬下枯井,背了尸体,再吃力地爬上来,夜黑风高,她该有多害怕?
抛开道德伦理,这个母亲,可恨,可怜,却又可敬。
“第二个故事,叫弃母山。”
“弃母山?”
“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人们总是吃不饱穿不暖,所以这个地方,有一条很变态的规定,家里的老人,一旦到了六十岁,便要由子女,送到山上,去供奉神明。”
“这是什么规定?”大概是上一个故事的情绪积压在心里,李沐晴有些不满道。
“其实哪里是供奉神明,分明就是因为老人们失去了劳动能力,成了家庭的负担,送他们上山,不过是让他们去山上等死而已。”
“禽兽!”看着李沐晴终于有了悲伤之外的情绪,我暗暗窃喜,不着痕迹地继续讲着。
“那座山,原本,名叫齐木山,久而久之,便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弃母山。”
“我听着好难受。”李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