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皇上玩的是制衡术
厢房里,二王爷南宫烈云搓着,来回来去的走着,表情异常的焦急。
南宫烈风和慕锦漓一前一后的进来,二王爷立马拽着南宫烈风的袖襟,“六弟,听父皇还鞭责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怎么样?这衣裳都都”
“只是衣裳破了而已,行刑官早被买通了,没人敢使劲儿打。再了,有二哥昨夜冒着生命危险送回来的要银子,弟弟我自然能逢凶化吉,事事顺遂。”南宫烈风冷着脸,故意端架子。
“都怪二哥的身子骨不争气,早该跟你们一同参见父皇,总能个情。只是,父皇为何连你也一同责打?昨日之事,你是受害者,更何况,你还在新婚期间。”二王爷满脸都是疑惑,又带着内疚。
南宫烈风坐下来,依然一脸严肃,仿佛刚才跟他家王妃逗趣的模样是不属于他的。
“朝中几个老臣本就逼着父皇立储,父皇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处决两个皇子,一旦把老四和老五给打压了,七弟年少,三哥不理朝政,只喜欢舞文弄墨,皇位的继承人也就我和二哥其中之一,你我二人同出一母,感情要好,同气连枝,不管父皇立了谁,另一个都会安心扶持。到时候,朝臣归附我们二人一派,没有人能跟我们兄弟抗衡。如此,父皇的皇位就坐不安稳了。”南宫烈风叹了口气,表情很是无奈。
“所以,父皇这次就装了个糊涂,纵容了老四老五他们集结三千人马入城之事?目的就是要制约你我?”二王爷反问,表情有些伤感,“我从未有过夺储的心思,我优柔寡断,既无战功,又未结党。而你,从幼时就不喜约束,曾经扬言只愿征战沙场,不喜参与朝廷党争。父皇为何这般猜忌你我?”
“他不是普通的父亲,他是皇帝。帝王之心,太冷,冷的让人心寒。或者,父皇的慈父之心只有大哥享受过。”南宫烈风语气里带着伤感。
“父皇这次也不是没有责罚他们两个,毕竟在京中重地屯兵三千,是杀头的大罪。若是不罚,以后人人效仿,皇权皇威何在?所以,他们被重责一百鞭,幽闭各自府内,另外处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喽喽。算是以正视听。”南宫烈风心有不甘,“终究,父皇是把昨日之事定义为兄弟内讧。所以,我这个受害者无端也挨了二十鞭子。”
“你挨的这二十鞭子倒是耐人琢磨,朝臣们想要归附皇子,都摸不着头脑。虽然重处老四和老五,但死罪改成鞭责一百和幽闭府内,已然是开恩;而父皇对六弟你鞭责二十,又是另一种态度了。”二王爷背着,在房间里踱步,“这个朝局实在是不明朗。或者,对我们兄弟不利。”
慕锦漓忍不住了,道:“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术。你强大了,皇上压压你。他强大了,皇上压压他。为今之计,如果二位王爷都没有夺储之心,不妨用行为表现出来。一来消除皇上的戒心。二来免得那些有心人总是害你们。”
“本王绝不去当皇帝,但本王有夺储之心。”南宫烈风霸气道,“老四愚蠢、暴戾。老五阴毒、算计,若是他们中有一个登基为帝,必然是民不聊生,我等皇子也会被他所害,包括你这个六王妃。”
“啊?”慕锦漓一懵,但又反应过来了,“我们现在是同坐一条船,这船绝不能翻。”
南宫烈风点点头,“你对了。咱们这条船,不能翻。所以,夺储是必须的。先抢了来,以后谁当皇帝,咱们商量着来。当然,我是看好二哥。二哥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也不是无能之辈。”
“六弟,不可妄言。而且,你这话,岂不是拿我开涮?你是夸我,还是损我?”二王爷蹙着眉头,“我从未有夺储之心。你若是要夺,自己当去。二哥会鼎力相助。”
“二哥,我们这么多皇子里,只有二哥是最适合当皇帝的。”南宫烈风想起了那日飞在慕侯府的屋顶,听到的秦姨娘和四姐慕锦泠的对话,那母女虽然是在挑选郎君,但无疑是参透了朝局。
“二哥宅心仁厚,是个让我‘厌恶’的老好人。如若让你这种性子的人继承大统,持生杀大权,别是我这个跟你要好的弟弟。就算是老四老五这些作恶多端的家伙,你也必然不忍对他们痛下杀。你会照顾未成年的七弟,保护栀,维系兄弟关系。”
“你不会轻易发动战争,会关心百姓疾苦,会减轻赋税,减轻徭役,优抚兵丁。官员直言纳谏,若是顶撞了你,你也不会暴怒,你能听得进去百官意见。”
“所以,依着弟弟愚见,只有二哥当皇帝,才能国泰民安、家和万事兴。”南宫烈风着,又看了一眼慕锦漓,“而且,我家王妃不喜欢当皇后,我更不能当皇帝了。我战功在身,即便我不争,老四老五也会把我当假想敌,我逃不掉,我只能跟他们斗。等我斗赢了,抢来了皇位,二哥登基,给我一世荣华富贵。如此皆大欢喜。”
“不,不!”二王爷有些发懵,“我从未想过要夺储。我不能这样做,父皇健在,这些话,大逆不道。”
“二哥,这是在我家,关起门来,兄弟点儿私下里的真心话,你不必端着。”南宫烈风算是掏心窝子了,“二哥,你想想看,除了你,我们任何一个兄弟继位,后果如何?”
二王爷思量许久,事实却是如此。他却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二哥,就目前的局势而言,我和老四老五斗的厉害,虽二哥更偏私于我,对二哥对他二人也一向维护有加。他们也念着你的好,也觉得你性子弱,不是他们的敌,所以不会对你痛下杀。而我,更不会伤害二哥。那么,在夺储内斗中,二哥什么都不必做,便可安身立命。要么二哥等我赢,我扶持你继位;要么等我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二哥坐收渔利。”南宫烈风的很认真,这是他近日里深思熟虑的事情。
“你们内斗,我势必劝和,怎可怀着坐收渔利的心思,看着你们足相残?”二王爷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
“所以,我二哥宅心仁厚,是当皇帝的最佳人选。换了别人,怕是继位之日,便会掀起血雨腥风,铲除异己。包括我。”南宫烈风握着拳头,“所以,为了大局,为了皇室不要血流成河,为了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希望二哥慎重考虑弟弟今日所言。坐收渔利,不是自私自利,而是保存实力,以便日后做更多利国利民和保护皇室的事情。”
“嗯!二哥会考虑你的话。”二王爷终于听进去了这话,但他有拽着南宫烈风的臂,“六弟,今日此言,万不能在外提起。父皇健在”
“放心,二哥,弟弟不傻。父皇忌讳谈立储的事情,已经有好几个言官为立储之事而以死明志,我不会触霉头。也就关起门来跟二哥掏心窝子的话。前些日子,我也打听了,太医父皇的身子骨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势,父皇自己也知道,可偏偏就是执拗。”南宫烈风拳头砸在桌上,有些愤愤不平,“大哥已经薨逝,但在父皇的心里,大哥永远是太子,我们这些儿子,没人能取代大哥。如今只希望父皇多撑一些时日,让我有时间准备和筹谋。”
慕锦漓似乎听出了些门道,“要不,我去给皇上治病?我医术好,比太医强。那日我给皇上诊脉,皇上的身子骨并没有差到你们的油尽灯枯。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