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丹鼎派传人
田家斌现在满耳朵都是他妈这两天一直在他跟前反复念的各种交待,一见陌生人过来搭话,就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西装男连忙把自己的名片从公文包里掏了出来,一个人递了一张:
“鄙姓胡,古月胡,胡昌华,y省晨光贸易公司的,去羊城谈点儿生意。”
y省s市,是这趟火车的首发站,在yj县城停靠之前,就已经跑了20多个时。
估计胡昌华也是坐车坐得太无聊了,见安立东这一行三人跟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凑上来搭话。
安立东一看名片上胡昌华三个字后面标了个“经理”的头衔,嘴角不由弯了弯。
这年头,是人是鬼,只要是出去做贸易谈生意跑业务的,名衔统统都是“经理”,简直比狗还多。
田家斌仔细看了名片,不自觉就有些拘谨起来。
安立东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幸会幸会,我们也是去南边谈点生意的。
出来的匆忙,名片没来得及做,我姓安,他姓田,都是跟着易师父一起的。”
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还气势不凡,居然是跟着那个道姑的?
胡昌华更加好奇了,坐到铺脚跟安立东和田家斌攀谈起来。
他做贸易还真不是骗人,在羊城也做过好几单生意了,反正是什么能做就做什么,各种灵智就是为了挣钱。
虽然安立东脸上没什么表情,田家斌倒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有新的听众听他吹点牛皮,胡昌华心理还挺有点满足。
安立东也任他各种侃大山,估着茶水已经温了,端起自己的杯子连喝了好几口。
易连城恰好就抬头唤了一声:“老安,帮我也冲一杯绞股蓝来。”
安立东立即起身,伸从行李包里翻出了一只颇有别趣的竹根杯子,又取出一只竹筒,心地打开,用竹挑子从里面挑了十几片茶叶倒进竹根杯,拿去冲了大半杯开水,端给了易连城:“易师父,你的茶。”
易连城头也没抬地继续看着书:“放桌子上吧。”
安立东连忙把竹根杯子心放好,这才坐了回来。
胡昌华在一边眼碌碌地看着。
刚才安立东叫田家斌冲杯药茶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注意,这会儿易连城又叫了安立东冲杯绞股蓝,胡昌华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吸引了。
仔细嗅嗅,这什么药茶绞股蓝的,还真跟普通茶叶不一样,有点清淡的药香。
胡昌华好奇地压低了声音:“安,你们这药茶是?”
“就是我们那儿青龙山特产的绞股蓝药茶,叫青龙绞股蓝。”安立东笑了笑,把那只还没装进行李袋的竹筒转了下,给他看了上面的字,
“是易师父她们道观里独门制作出来的,我们这次南下就是去谈这个生意。”
一些已经开始有经济意识的,已经知道把城镇农村里的山货什么的倒腾着往外面卖,但是这些零打零散的成不了多大气候。
就跟农村大婶们提着篮子把生鸡蛋卖到镇上卖到城里一样,一个鸡蛋挣个一分两分钱的,不成规模,都没有多大意思。
就算南下了又怎么样?
没上当受骗的算走运,可是没有路子,都未必挣得回路费,而且现在茶叶这些并不行销啊,这三个人这么过去,多半会撞个满头包!
胡昌华的兴趣刚退了一半,安立东就招呼了田家斌一声:“哎哟,刚才一下子还搞忘了,斌子,给胡哥这儿也泡杯药茶来。”
经常跑外面的老江湖,怎么会没点防范意识?
胡昌华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既然是药茶,那肯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我就——”
“只要你不是脾胃虚寒,大便溏泻,就可以喝绞股蓝药茶。”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下铺的易连城已经合起了那本书放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绞股蓝可以补气养阴、清肺化痰、养心安神,有类似人参补气益阴、滋补强壮的补虚作用,但却力量缓和。
如果你脾胃没有虚寒症候,平常多喝点绞股蓝对你是有好处的。”
这话要放安立东或者田家斌嘴里出来,胡昌华就是听个过耳风。
但是被穿着一身道袍的易连城不急不缓这么一,胡昌华立即信了六七分:“易师父都这么了,那我就尝尝这药茶。”
田家斌刚伸去够行李袋,易连城又回了一句话:“用刚才给我冲泡的那筒绞股蓝,那筒是我亲自做的,功效更好些。
我看这位同志印堂红赤,平常是不是有颈侧筋疼或者头晕头痛的感觉?”
胡昌华怕被人在药茶里动脚,正装作谦虚推让,自己把那筒药茶拿过来,倒了一撮茶进自己杯子,听到易连城这话,差点没把自己的保温杯打翻:
“易师父,这你都看得出来?!”
易连城微微一笑,看向安立东。
安立东重重一拍胡昌华肩膀:“胡哥,你不要看易师父年纪不大,她们道观是自古代传下来的丹鼎派,医药这上面是这个!”
先竖了个大拇指,安立东才把自己的裤腿搂了起来,“你看,我这条腿就是她给我治的。”
腿上原来狰狞的疤痕已经淡了很多,但是也看得出之前伤势有多厉害。
“之前我这条腿差点就保不住了,幸好遇到了易师父。
再给我治个两个星期,后遗症都不会有。要不是因为治疗不能间断,道观委托我南下这一趟做生意,易师父也不会一起跟着过来了。
她是道观里定好的下一任主持,轻易都不会出山门的”
丹鼎派什么的,听起来就好厉害的样子!
胡昌华已经没心思细听安立东后面在些什么了,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烫金边的名片,走近前双递了过去:
“易师父,你好,鄙姓胡,胡昌华。”
易连城接过那张烫金名片搁在书上,淡淡扫了胡昌华一眼。
胡昌华正准备继续开口,过道里突然有人大声话:“3号3号在这里!”
3号正是胡昌华住的铺位。
一老一少走了过来,将随身带的一个包搁在中铺,跟坐在下铺的胡昌华随意点了点头,年轻人先开了口:
“同志你好,我们是睡中铺和上铺的,先在你这儿坐一下哈,一会儿你要休息了就一声,我们马上就让。”
过道的两个座位被安立东和田家斌坐了,另外一边下铺坐的是一个姑娘,而且还是一个道姑,新来的两人自然不好跟一个姑娘家去排排坐。
出门在外的,谁还能没这点儿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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