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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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方一番交谈过后, 赵单识和黎凭去县政府去了,留下彭余韵和姚镜明两个。

    老爷子吃完早饭推着兜兜去散步, 顺便去店里和一些老伙伴唠嗑,也不在家,家里就只剩他们两个。

    姚镜明看了眼彭余韵,“你怎么想?”

    彭余韵白玉一样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他能力的确不错, 学历也高, 要是去外面大城市上班, 混个两三年,年薪百万不成问题。赵单识和黎凭这边发展前景虽然不错, 不过今年的总利润也就百万出头。黎凭和赵单识提的干股分红,对他来, 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他还年轻, 若嫌外面压力大, 过来这边休养几个月甚至一两年都可以, 要是定了心在他们这边干, 就需要点魄力了。

    姚镜明他这模样, 揽着他肩膀问, “X城的黎家知道吧?”

    “嗯?”彭余韵回过神来, 侧过头看着姚镜明,有些震惊,“黎凭是那个黎家人?”

    “对,他是黎家的儿子, 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声,他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和青年才俊,要是不来乡下的话,黎家那副担子不定就会落到他头上了。”

    彭余韵不解,“既然这样,他怎么来乡下种田了?就算要种田,也该选个X市附近的地方啊。”

    “他家老头子比较固执,看不得他喜欢男生呗。怎么样?黎家儿子这个名头够大了吧,他以前谈生意都是几千万上亿起,你觉得他在这边弄个摊子会只是几千万的闹?”

    彭余韵脑袋转了好几圈,“问题是他再有本金,再有能力,我们这里也不好搞啊?弄实业,还是比较初级的农业,究竟能挣几个钱?”

    “现在挣不到钱又不等于以后挣不到,你看我们的菜都卖几十上百一斤了,要是维持这个水平,等我们扩大生产规模,一年的纯利润上亿困难吗?再,我们现在立足于农业不等于以后一直只做初级的农业,我们可能把它发展为一个集团。”

    “十家创业死了九家半,”彭余韵嘀咕,“想创业哪有那么简单?”

    “一般人创业是难,但你看看我们这个团队——”

    姚镜明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揽着他,“黎凭就不了,他是黎家的儿子,回乡下之前做的项目都是上亿级别的,在他们集团体力练了那么多年,能力肯定不成问题。单识资历没有那么足,你看他的种田的手艺,做菜的手艺,作为一名实干型的技术人员,他以后的成就肯定低不了。”

    “对了,还得再看看他的颜值。他现在微博粉丝达到百万级,还都是活粉。这种声望,这种品牌价值以后会到达什么样的水平,不难预估吧?”

    彭余韵心里也有几分心动,他们现在的排面虽然,不过这手牌实在好,要是给他们时间成长起来,不定真有不成就。

    姚镜明揽着他的肩,反手一指,再指了指自己,脸上略带邪气地笑笑,“爷我呢,名声就没那么大了,能力也没他们那么强,不过我勉强算个合格的纨绔子弟吧。我家的条件你应该也清楚,我哥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别的都没什么,就是有两点——金钱和人脉。”

    “阿凭的能力,单识的声望,我的金钱和人脉,再配上你的财物管理能力,你我们要想做点事,什么事情做不来?”

    彭余韵心头一震,“我再想想。”

    “行,你慢慢想,最好能早些想通想透,我还是比较期待你这位能人加入我们。”姚镜明拍拍他的肩,松开他伸了个懒腰,“在我们这里工作多舒服,去外面可就没这个条件了,”

    他们在这边谈话的时候,赵单识和黎凭也到了县政府,他们根据门卫的提示找到招商引资部门。

    招商引资部的部长听了他们的来意之后大喜过望,当即将他们迎到办公室,“我们欢迎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回来创业,带动家乡发展起来。你们放心在这方面,我们政府肯定会给予足够的支持和鼓励。”

    一谈话,部长就先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你们想包的那片山基本属于国有山地,目前在可开发的范畴。“

    这次谈话由黎凭出面,县政府的领导跟他们过好几回交道,清楚他们的关系,不过这两位对县里来就是财神爷,领导们没有拒绝的道理,表现得挺热情。

    尤其黎凭他们这次带来大额资金,如果能招商成功,县里今年定下的招商任务不仅能完成,还能超额完成。

    黎凭和赵单识也挺满意,他们县里的投资环境比较好,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办什么事也办的比较顺利,有这样的领导班子在,起码在政府方面,他们不会遇到什么难题。

    “这是我们县城的地图,我跟你们一下,哪些地方是国有的,哪些地方是地方集体的,哪些则是个人的。”部长将地图拿出来,手指点在地图上,“像这里到这里,这一大块地方,基本满足你们租地的要求,如果你们想租的话,也可以考虑这边。”

    “这边的地方也不贵,山地的话基本上是三十块一亩左右,盆地里的田地一百五十块一亩,这些地方都可以签长期合同,你们要是有意愿,我们可以召集各方来谈。”

    赵单识和黎凭仔细看了,这些地段不错,两人速战速决,看完之后就跟领导商量起包山的事情来。他们现在包的地方比较大,加上原来包的山林和田地,他们一共要包到五千多亩。

    这也是黎凭的意思,既然他们现在要包山,便一步到位,省得往后零零碎碎再包。

    “这么大一块地方?”部长都有些惊讶,他提醒道:“我们这种土地承包的金额十年一付。”

    黎凭笑笑,“我们知道。”

    “这块地方包山的价格目前大概为三十到四十元一亩,具体的地段还得具体看,等确定下来要包之后,我们再来具体商量价格。”

    黎凭沉稳点头,“没问题。”

    部长笑道:“这么大一块地方,我们县里面不能完全决策。你们是以公司的名义包吧?要包山,你们公司需要提供相关项目材料给我们,我们进行风险评估、项目审核,然后才能向上级部门报批。”

    黎凭大致知道流程,闻言点头。

    部长高兴地在办公室内了个内线电话,叫来个科员,然后对黎凭他们道:“你们有这个包山意愿,最好在十个工作日之内将材料递交上来,我们会在十五个工作日内审批发回。基本上一个月就能弄好,不耽误你们明年的发展规划。”

    他们包那么多山,能带动就业与税收,也不怪领导听了高兴。

    科员姓王,自我介绍叫王添骄,为人很热情。

    黎凭和赵单识分别跟他握了下手,“王科。”

    “黎先生,赵先生,我们加个微信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微信里讨论。”王添骄跟他们加好微信后热情地笑道:“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会帮你们详细解答。等一下我给你们发一份项目模板,你们根据你们公司的实际情况写就行。”

    “好的。”黎凭朝他点点头,对部长道:“刘部长,王科,我们先回去了。”

    “好好好,慢走。”部长跟他们分别握过手,带领王添骄笑容满面地送他们出去。

    他们初步谈拢,就等着送材料后政府部门开会讨论,要是审查过他们的资质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能把山租给他们了。

    这种荒山放在那也是放,如果能租出去,还能带来财政创收,进一步带动就业,这些都是实实的政绩,无论是哪个领导都十分欢迎他们。

    赵单识和黎凭没有在县城里多待,办好事情之后他们就开车回去了。

    彭余韵考虑了一上午,最终咬牙答应他们,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干!

    他现在还年轻,正是应该拼一把的时候,在外面大城市大公司他能获得不错的职位,要想成为中高层领导却十分难,起码得熬几十年。

    跟着赵单识他们干虽然从头干起,但如果真的创业成功,他就是元老级的人物。

    赵单识和黎凭都挺高兴,现在人才不好找,要找到优秀且尽心的财务真是太难。彭余韵跟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们对彭余韵人品和能力都有个大概的了解,能把他争取过来,再好不过。

    他们现在的业务级别比较低,暂时还用不上彭余韵这种高级的人才,不过能一步顶配到位,对他们公司的发展有不的好处。

    人都招齐了,他们也该慢慢建立公司的框架,不过这事暂时还不急,毕竟他们只是个公司,连人都弄不齐,现在的业务也是东一块西一块,十分杂乱,没有必要立即成立正式的部门。

    赵单识估摸着,今年冬天把这连片的山包下来,明春先开荒一部分,等干活的人多起来后,公司就可以正式划分部门和职责。

    他们现在已经初步成立了公司的雏形,他师兄把控总方向,他负责宣传,姚镜明联系客户,彭余韵管理财物,勺子和饶春风作为骨干人员,请短工过来的时候,他们各自带领一队,也算是队长级别的人物。

    刘二华三个算编外人员,作为他的徒弟,他们三个是哪儿有需要就往哪儿搬,并不拘泥具体的职务。

    彭余韵的事情尘埃落定,包山也有了眉目,赵单识人逢喜事,意气风发,大手一挥,指挥徒弟们开始杀猪杀羊。

    他们当时买来猪羊大不一,养了一段时间,很多才半大,真正勉强可以吃的就那几头。

    赵单识没吝啬,让他们把那几头猪羊都抓来了,除了猪羊之外,还抓来一些鸡鸭。

    赵明台简直不敢相信,他师父这次居然那么好话,捏了自己一把,梦游一般道:“杀那么多?”

    赵单识瞥他一眼,“多是多,不过大部分都得送出去,我们就尝尝味道。”

    “没问题,只要留够我们吃的,剩下的爱送哪就送哪。”赵明台磨刀霍霍,看向那头最肥的绵羊,“师父,我给您片羊肉吃!”

    “行啊,就等着吃你片的羊肉了。”

    赵单识早让老爷子抱着兜兜出门,现在只剩他们几个,烧水的烧水,磨刀的磨刀,院子里一片热闹。

    赵单识师徒几人还搞不定这么多的猪羊鸡鸭,赵明智和勺子也过来帮忙。

    他们杀好的牲畜大部分都片好肉,通过航空途径寄给全国各地的客户,部分肉留下来火锅。

    天气正寒,北风一阵一阵刮得紧,风穿过田野,穿过树梢,发出一阵阵呼啸声。

    他们坐在屋里吃火锅,一口大铜锅放在中间,大家围坐在圆桌旁吃。

    “汤滚开了!”赵明台一声喜悦的叫声,大家开始专注于汤锅里的肉来。

    铜锅内骨汤氤氲,飘得满院子都是鲜香气,赵单识让他们洗了田里种的蔬菜,又泡了些菌子,先把片好的肉放到锅里去,等会再放菜。

    每人碗里都盛着自己喜欢的蘸料,蘑菇酱,香辣酱,肉酱,椒圈,蒜蓉,葱油,酱油,香油,醋……大家八仙过海,各自调自己喜欢的口味。

    酱香、菜香、汤香,一双双筷子夹着薄如纸片的肥美肉片在鲜汤锅里过一下,蘸酱放到嘴里,一边吃还得一边昂首喷出热气,免得肉烫到舌头。

    两三度的严冬,大家都吃得一身热汗。

    赵明台禁不住长呼一口气,“这日子过的真爽,做人就该这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赵单识看他这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由笑了笑。

    勺子举起碗来,眉眼含笑,爽朗问:“跟叔走一个?”

    “走一个!”大家酒碗相碰,溢出一片酒香。

    兜兜看着大家吃肉,嘴巴不停地蠕动,满眼都是渴望,老爷子禁不住慈爱地揉揉他的脑袋。

    赵单识不敢给大块肉给他吃,他还,牙齿没有彻底长全,他咀嚼不动柔韧的肉,赵单识只能给他一丁点碎肉尝尝,免得他被噎住。

    就这一点肉,赵单识还要放在汤锅里,彻底烫熟了才敢给他,免得他年纪,抵抗力弱,被寄生虫感染。

    别人都是把鲜嫩羊肉、猪肉往汤锅里一涮便夹起来吃,兜兜的肉则有点老了。

    兜兜归,人却聪明得很,见他到这种情况急得不行,嘴里啊啊地叫出来。

    “吃呀!”

    “吃什么?”赵单识故意低头问他。

    兜兜看着赵单识,又看看锅里的肉,伸出手使劲往锅里指,“肉!肉!”

    “这不是肉么?”赵单识夹了茶叶片那么的一块肉,放到他眼前,作势要喂进他嘴里。

    兜兜不上当,偏头躲开那块肉,焦急地指姚镜明筷子上那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要!肉肉!”

    兜兜才十一个月大,这些话的意思他大概弄清楚了,每到吃饭的时候,他就会呀呀叫,逻辑清楚,口齿清晰地问两位爸爸要肉吃。

    姚镜明见他馋的口水都出来了,问赵单识,“要么把这肉给兜兜尝尝?让他嚼嚼,不吞下去就行了。”

    黎凭摇头,“不行,这肉还没熟透,兜兜吃不了。”

    姚镜明只好遗憾地把肉塞到自己嘴里,朝兜兜示意道:“不是叔叔不帮你,你爹不能给你这肉吃。”

    眼看那块鲜嫩的肉都快挨到兜兜嘴边了,又被收了回去,兜兜急得额头上汗都要冒了出来。

    他拍拍赵单识的手臂,伸手用力指姚镜明筷子上那块肉,喊道:“肉呀!”

    赵单识叹气,“不是,你怎么那么会吃?爸爸筷子上夹的肉就不是肉吗?”

    老爷子摇头道:“你们别逗他,看他额头上汗都急出来了。”

    赵单识欣赏够了他的模样,另外夹了一块子生肉放在汤锅里,烫到熟透为止,才吹凉放到兜兜嘴前。

    他们吃的火锅分两层,内层是纯汤锅,熬得奶白奶白的骨头汤,浸透了肉汁的香味,里面还放了香菜香葱姜片等。外层的大火锅配料就复杂了,以牛油为底炒制好一众香料,再加骨汤,香味熬好后盘旋在人头顶上,香得人口水都要出来。

    赵明台看着兜兜,嘀咕,“师父,我怎么觉得兜兜要当我们未来的师弟啊?”

    赵单识啧一声,“算了吧,这家伙那么懒,学厨也学不到家,还想当厨师呢?”

    冬天天黑的早,五点多的时候外面已经很暗了。

    大家原本热热闹闹地吃火锅,眼见天色阴沉沉,饶春风有些担忧道:“这些天那么冷,今天晚上不会下雪吧?”

    现在已经十二月末了,他们这里还没下过雪,只是下过一两次冰粒,这都是晚上的事,不算正式的雪花。

    勺子道:“没事,今天白天我都检查过了,所有的大棚都弄得严严实实,就算下雪也没关系。”

    他们现在种的菜分两种,一种耐寒,可以越冬,经霜雪后菜的品质会更好,风味也更佳,另外一种不耐霜水,如果被霜雪了,估计菜苗会直接冻死。

    黎凭也检查过,淡淡道:“放心吃,应该不会有问题,就算晚上下雪,我们的大棚也防得住。要是明天早上下了大雪,天太冷,大家上午就休息一下,别过来了。”

    勺子立刻问:“那地里的菜怎么办?跟客户了吗?”

    “县城的店可以关门一天,剩下那两边的客户我都跟他们沟通过,他们那里还有菜,一天不送也没关系。”

    既然不用考虑菜的事情,大家又一起热热闹闹地喝起酒来。

    当天晚上果然下雪了,赵单识越睡越冷,黎凭起来开了空调。

    上一年赵单识这个时候去了W市,即使知道老家这边下雪,印象也不深刻,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一下雪,他从窗户里看出去,院子里全白了,雪光把外面映得一片亮堂。

    兜兜被他们的动静吵醒了,他睁开眼睛,咕噜噜地转着眼珠子,一眼看到窗户外面的大雪,脸上浮现出惊叹之色。

    他出生才不到一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鹅毛大雪。

    “呀!”兜兜露出惊叹的目光,他快速爬起来,正趴在床的栏杆上,见老爸看过来,他伸出手指了指外面的窗户。

    兜兜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不妨碍他惊奇。

    “雪——”黎凭穿着睡衣下来抱他到窗户前看看,拖长声音,教他认雪。

    “雪——”兜兜发出的声音,他的声音还十分稚嫩,已经能清楚地表达这个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脸上满是惊叹。

    赵单识下来跟他们站在窗前一起看雪,兜兜十分喜欢这种新鲜玩意儿,几次黎凭想抱他回来,他都不让,脸一直挨近窗户,目不转睛地看在窗外。

    他们已经开了空调,室内并不冷,多站一会也不怕感冒。

    兜兜喜欢,黎凭和赵单识就陪他在这里站着。

    兜兜好奇心十分旺盛,大概看了二十多分钟,赵单识看了看兜兜,摸摸他有些凉的肥脸,“明天再起来看吧,已经很晚了,赶紧睡觉。”

    兜兜恋恋不舍,黎凭把他抱到大床上,跟他们一起睡。

    他们两个睡在两边,兜兜睡在中间,两人守护着他。

    兜兜还是第一次正式和两位爸爸一起睡。

    他在两位爸爸中间伸出手,摸摸这个的脸,又摸摸那个的脸,嘴里咯咯笑出声。跟爸爸们睡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兜兜乐得不成。

    赵单识摸摸他的脸,把手搭在黎凭结实的胳膊上,心中一片柔软。他以前有些怕跟兜兜一起睡,就怕自己睡死了会压到兜兜,现在兜兜上床跟他一起睡,他摸摸旁边两个人,感觉触摸到了全世界,这种感觉十分新奇。

    “睡吧。”黎凭低下头亲了亲兜兜的脑袋,又亲了亲赵单识

    赵单识脸上不禁露出微笑,他挪动了下身子,两人侧着身,形成一个守护圈,带着兜兜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惦记着外面的雪花,兜兜很早就醒了。

    他醒了之后便在被窝里动来动去,黎凭最先被他闹醒,把他抱起来,亲亲他的脸,然后帮他穿好衣服,查看他的尿布。

    尿布还是干的,兜兜现在已经学会了定时尿尿,每天起床带他尿一泡就行,他晚上一般不会尿尿。

    黎凭带他起来,在房间里的桶里尿了一泡尿,又帮他带好帽子。

    “雪呀。”我都尿完尿,看着窗子外面,眼睛里满是好奇地同黎凭道。

    “雪。”

    “雪。”兜兜“哈”一声,嗓子眼里发出的气音满是惊奇。

    黎凭抱他出去外面之前给他穿好大羽绒服,又拿热水洗漱。

    兜兜感觉到外面冰凉的气温,不禁又是满眼好奇。

    黎凭给他抹上宝宝护肤霜后,抱他走出院子里。

    他们俩起得最早,天露出微白,院子里云层一般绵软厚实的雪层将一切盖起来。

    兜兜看着这一些,好奇地伸手想去碰,黎凭带他轻轻碰了碰那雪白绵软的雪。

    “呀!”兜兜感觉那雪好像咬了自己一下,忙收回手,他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上的雪花,“雪!”

    黎凭声音温柔低沉,柔和的眼眸看向他,“再来一次?”

    兜兜的手再次缓缓地触摸雪花,这次他没有收回手,而是短暂地停留了会。

    “雪呀!”兜兜眼睛发亮,猛地回过头来看他爹英俊的脸。

    “对,雪。”黎凭抱着他,再次确认。

    兜兜迫不及待地要从黎凭怀里下来,踏到雪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