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闯书房

A+A-

    竹习垂眸安静地隐藏树丛中,绝佳耳力没漏过对方每一句言论,嘴角划过苦笑,星眸自丛林缝隙中定格在那抹淡绿色身影上,神色认真,透着少少赞赏,比起她的心境与见解,他还真自愧不如。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以前关于她的事迹都是道听途说,而接触下来后,他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世人的污蔑,别说低看他人,连轿夫这种最低等的仆人都会面带感激,面对别人辱骂时,从不会暴跳如雷上前撕扯,非常理智的给予还击,不费吹灰之力。

    都说上官楚楚粗鄙恶毒,却怕身边下人遭遇不测,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威胁,粗鄙吗?举手投足不失豪气,不骄不躁,特别是那双眼睛,总是精神奕奕,时而睿智,时而狡黠。

    无论世人多么嫌弃她的外貌,她也从不自轻,既来之则安之!

    连许多男人都做不到处变不惊,可她能,哪怕前一刻险些丧命,后一刻又是那个充满朝气的人,好似没什么烦恼能在她心中驻留,即使有,例如方才在扶云居,足足发愁几炷香,直到打了个响指,立即恢复往日神情。

    此处乃王府,他本无需时刻紧跟,却不知怎地,很想知道何事能令她双目大放异彩,别说阿释,恐怕王爷知道他竹习也有生好奇心的一天都会惊讶吧?

    跟了一路,她究竟想去哪里?

    上官楚楚也懒得一处处的找,见到下人时也不避开了,直接过去拉住个妹子问:“王爷的书房怎么走?”可千万别说是是禁地区域,那她要去的就不是书房而是他的卧室了,古代人都喜欢把值钱物件放这两个地方。

    丫鬟还当看错了呢,没想到真是王妃,白三叔不是说她不会出现在这边吗?想起府中的议论,立即弯腰行礼:“奴婢参见王妃,奴婢为您引路吧?”可别又让王爷来摘她们的脑袋。

    王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里也死过不少人,即便再害怕,可只要进来了的仆人就没有出去的道理,否则就等着被灭门吧,当然,只要安分守己,月银还是很可观的。

    丑奴那股子惶恐劲儿都因那丫鬟卑躬屈膝的动作消散,立马仰高下巴,她可是主子的贴身丫鬟,地位上等同于王爷的贴身护卫,不能唯唯诺诺的给主子掉面子,开口道:“那就有劳你了。”终于有点王妃贴身丫鬟的自豪感了。

    主子真厉害,不过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些下人就个个都毕恭毕敬,哪像刚来时,两个下人也敢辱骂女主人,想想都来气。

    等等……瞪大眼拉拉上官楚楚的衣袖,挤眉弄眼:“您要去王爷的书房?”那三王爷都能在王府设下擅闯者死的禁地,那么书房也不见得多干净,主子不怕那处也是禁地么?

    某女拍拍小丫头的手背,以示安抚,并未开口。

    书房?竹习蹙眉,既已知王府凶险,怎还不知收敛?别说她了,就连府中有点地位的下人也不敢轻易前去,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王爷性子如此,不喜任何人亲近,特别是私人领域,只允许沾染认同之人的气息,他非除上官离不可,说明对王妃极为反感,就不知她这一趟还有多少祸端。

    不是说对王爷无爱慕之意吗?莫不是后悔了?想获得恩宠?

    那这等方式,便是大错特错。

    不知为何,看着女子笨重的身躯逐渐靠向书房,心中竟生出些许失望,还以为她与众不同,不屑于任何轻慢她之人呢。

    因此没再多看,身形一转,飞跃向了扶云居。

    “王妃,那便是王爷的书房,奴婢告退了!”深怕被什么事情殃及,小丫鬟欠欠身,立马扭头快步走开。

    希望白三叔不会怪罪她擅作主张给这胖王妃带路吧,哎,在定远王府当下人越来不容易了,有些事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终日战战兢兢,又不能出府另谋生路,这一路见到她的人不少,就不知白三叔又要给她多少板子了。

    上官楚楚瞥了眼逃也似地小丫鬟,没错过那女孩儿临走时苦逼的表情,就跟犯下什么滔天大祸一样,不就是让她带个路吗?看来自己在这个家里当真是丁点地位都没,走了一路,见到她的都只是退避一旁,别说行礼,不指指点点就不错了。

    呵,若不是迫不得已,你们当我多愿意前来一样,深吸口气,命丑奴在外等候,含笑踏进门槛,直奔里面那间敞开的厢房。

    “站住!”

    还没来得及上台阶,不知哪里闪来的黑衣人直接用长刀挡在上方,一副‘上前者死!’的冷厉架势。

    见过几次高超武艺后,某女对这种瞬移速度已有免疫力,只愣了一秒便稳住了心神,并未后退,面色沉下,边用折扇敲打手心边细细打量拦路人,啧,古代是专产帅哥还是端木凌羽就好这口?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倒不似普遍的及腰长发,仅到胸前,刘海细碎,玉簪挽住少许青丝,大约二十六七,下颚亦是布满暗色胡渣,整体很粗犷,又不失俊逸,手持明晃晃大长刀,少说得有个白来斤吧?竟轻松得跟拿着小玩具一般。

    若不是对方脸上那过于无理的神色,她真会和颜悦色的赞美一番,什么表情?跟她是一坨大粪会玷污书房一样,扬唇笑笑,对着屋内加大音量:“哥们,听说王爷在里面是吧?那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与他商……。”

    欧阳释异常不满地眯眼,深怕吵到里面那位,不容拒绝地打断:“王爷从不在书房见客!”

    “呵!”上官楚楚双手叉腰暗自磨牙,皮笑肉不笑的跟那头熊对视:“我说你们定远王府的下人都怎么回事?王爷都是这么教你们的吗?见不见是他说了算还是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奴才?我不管你是谁,我上官楚楚好歹也是皇上钦定的王妃,你们王府的主子,你见到我不行礼就算了,还如此狂妄,你说我有权利惩戒你吗?”

    男人鄙夷地将视线从女人脸上移开,盯着对面阁楼一言不发,但挡在书房门口的大刀没丝毫挪动。

    见这态度,某女卡在腰间的双手逐渐收力,自从决定痛改前非后,她很少动怒,如果是在现代,早他妈一脚踹过去了,面对这些轻而易举就能取她性命之人,不得不处处隐忍,可端木凌羽实在欺人太甚,任由那些仆人羞辱她就算了,还不管她生计问题,如今又来这出,闭目用力吸气,再睁开时,眸内先前的隐忍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冰寒。

    还别说,就那阴冷表情在那张肥硕脸上挺骇人的,欧阳释呼吸一窒,握着大刀的手紧了又紧,不过是职责所在,怎么那女人跟要生吞活剥了他一样?

    “好,端木凌羽,你若非要事事做绝,那行,我懂怎么做了!”寒着脸转身就走。

    “让她进来!”

    一道磁性慵懒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拉住了上官楚楚的脚步,会不会太没骨气了?没事,得饶人处且饶人,都喊她进去了是吧?自我开导一番后,嘴角邪佞勾起,回身时,又是一副冷漠样,瞪了那黑衣人一眼,得意地仰高下巴大摇大摆地踏入。

    欧阳释收紧浓眉,好似很不喜欢女人那小人得志的乖张样,沉着脸继续隐身暗处。

    看来王爷真有把柄在她手里,你就继续得意吧,等主子一松口,他第一个不放过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失手,王爷又怎会娶这么一个貌丑之人?白白给人当了笑柄,上官楚楚,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书房布置很规整,书桌,书架,圆桌,四个小凳,茶具,用来小歇的榻榻米,一应俱全。

    而男人此刻正坐在书桌后,一改平日的衣冠楚楚,万千墨发尽数披散肩头,紫红锦衣倒是穿得端正,右手持笔,左手握竹简,神情专注,偶尔动笔在桌面铺展开的黄色纸张上写着什么,至始至终都没抬头。

    还别说,一个成功人士专心工作时,画面挺赏心悦目的,特别是这种……留着长发,雌雄莫辨的美男,并未见过端木凌羽披头散发的模样,乍眼一看,险些误以为是个古香古色的绝世美女。

    靠窗的人完全沐浴在晚霞中,光影斑驳,如梦似幻,照得凝白肌肤好似有光泽在流动,晶莹剔透,清冷的眼眸如黑钻闪耀,引人神往,薄唇有棱有角,且色泽温润,兴许是两侧过多乌丝挡住了些许面颊,令整张脸小去不少,忽略掉下颚上若隐若现的一片青色,放现代去,谁会说这是个雄性躯体?

    绝壁高冷女神。

    光是看着这画面已经是心旷神怡了,当然,上官楚楚是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那下颚上的隐隐青色,是纯爷们刮须后的铁证,还有那不曾蠕动过的凸出喉结,啧啧啧,这两样若是没有……那就太引人犯罪了。

    一盏茶光阴过去后,修长蜷曲的睫毛才有所颤动,施舍般抬起眼皮,冷漠而疏离地与女人对视:“怎么?撒泼一番,就为看看本王?”话虽如此,但神情却很平静,好似知道绝非如此。

    而上官楚楚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特别是当美人缓缓抬头那一瞬间,心跳都有短暂停滞,她从不介意女友是位太平公主,只要腰够细,腿够长,皮肤够白,模样够俏……去掉胡子喉结还有最能说明性别的部位象征,对对对,还有身高,她不喜欢女孩子比自己高,小鸟依人最难抗拒,貌似去掉四样,这家伙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天仙美人。

    脑海中已经形成一副绮丽画面,黄昏,霞光,书桌,竹简,毛笔,白衣飘飘,冷若冰霜,倾国倾城……越想口中津液分泌得越旺盛,连连吞咽,这特么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啊!

    某女不知道,她此刻拥有的并非前世那具俊美无俦的假小子身躯,即便这样肆无忌惮盯着别人顶多也只是出于对对方的赞赏,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门口,女人臃肿肥重身躯挡住了大半光影,就算是从暗处看去,也无比清晰,没有背光时的阴影,浅绿色长裙,宽腰束绿色缎带,胖硕手中折扇紧了又紧,喉头屡屡滑动,嘴唇紧抿,走形的双眼死盯着前方不放,绿光闪烁。

    那模样,说不出的猥琐轻浮,恐怕任何一模样俊俏点的人被这样盯着瞧,都会毛骨悚然吧?

    但端木凌羽却稳如泰山、面不改色,无排斥亦无欢喜,也发现女人虽在看他,却已神游天外,但走神原因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更非好事。

    由于身份特殊,又少与陌生人接触,熟识的绝不会用这类称得上‘色迷迷’的眼神大刺刺瞧着他不放,也没人有这胆量,还有点……垂涎欲滴?想想此女平日里的作风,一边唇角顿时弯了起来,更环胸玩味地靠后,不打搅,也不点破,就那么毫不吝啬的任人观赏。

    直到一炷香时间过去,上官楚楚都还保持着痴迷的状态,脑洞已经开到最大,端木凌羽版的美女早被她扒光各种蹂躏了一番,待终于吃饱喝足了才用力闭眼,再睁开时,先是愣了一秒,立马上前三步讨论正事:“那个……回来时我娘不是把我拉到一边了吗?她有话要我务必带给王爷您。”

    端木凌羽挑眉,仿佛对女人突来的尊称颇感意外,答非所问:“刚才在想什么?”语毕,浅笑敛去,冷冽阴桀。

    这不问还好,一问,某女很没出息的脸红了,极不自在地揉揉发烫的大肥脸,该死的,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吗?生平头一回呢,还用这种审犯人的口吻,会说实话的才叫脑子进水:“咳,在想你是真生错年代了。”

    见女人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鄙夷冷哼:“那你脸红什么?”

    端木凌羽那一副‘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好色之徒’的神情令上官楚楚心中好不容易为他累积起来的一丝丝好感瞬间崩塌,我去,刚才是疯了才会觉得他有可取之处,活这么大,能让她看一眼就无限幻想的人可从没出现过,他端木凌羽也算异于常人,没想到其恶劣本性完全足以抹去他所有优点。

    她如今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当一个女人盯着一个帅哥看太久,说明其吸引人,会生优越感很正常,但优越过度就是自恋了,还非要女方说出来,这种男人,属于极度没风度那种。

    换个正常女人非羞得无地自容不可,幸好她不属于正常一类,而他也不是她的那盘菜,很快那股子尴尬劲儿便过去了。

    为了宝贝,只能继续跟他瞎扯淡:“不知道胖子容易发热吗?而且我发现你这人特没劲儿,总是质疑别人的话很有成就感吗?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当人家不愿意打开天窗时,就要识趣的略过……。”

    “你的秘密是什么?”不等女人啰嗦完,端木凌羽便冷硬的蹦出这么一句,当发现自己问了什么后,立即蹙眉,眸内有着懊悔与反感,可话已出口,就没收回的道理,于是继续补充:“亦或者你因何性格大变,别用失去记忆来敷衍本王,你的家人会信,可本王不会,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上官楚楚?”

    某女顿住,万没想到端木凌羽会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更没想到他眼光如此毒辣,虽然丑奴也有说过‘你还是奴婢认识的那个小姐吗?’,但只要她点头,她都会信,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毕竟这身体的确是小胖妞的,可端木凌羽似乎已经断定她在说谎,以他的沉默寡言与精明程度,在明知道她不会告知实情时,绝不会多问。

    “端木凌羽,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狐疑着继续靠近两步,双手抵住书桌弯腰与其对望。

    “哪里奇怪?”男人扬眉反问。

    “在我的判断里,你绝非好管闲事一族,更不会问一些多余话题,既然你已知道我向尚书府说明失去了记忆,却表明不信,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般,我是在撒谎,认定有其他原因,呵呵,你觉得纵然真有其他原因,我会跟你说实话吗?还有刚才你问我在想什么,第一遍我不想说时,第二遍还问,那说出来的必定非实话,你对假话就那么感兴趣?”不是说如他这类丧心病狂步步为营的人最忌谎言吗?

    搁置臂膀上的修长五指逐渐收力,挑起的眉梢也早已放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将视线自女人脸上挪开,无表情的继续翻看竹简:“若无要紧事,出去!”

    呵呵,这会儿倒惜字如金起来了,近距离仔细端详下……这家伙的嘴唇真特么性感,不知……我靠,嫌恶地站直,视线在屋内四下扫荡,怎么会这样?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同,二十六年从未对哪个男人这番意淫过,还是嘴唇位置,一定是单身太久,一定是的,前不久还对丑奴这样过,不行,她必须尽快找个伴儿。

    对丑奴这样还好,可对一个男人,说心里不惶恐是假的,疯了疯了,才穿越来多久?竟如此饥渴难耐。

    “我娘,也就你的丈母娘说,她想……!”嗯,这个花瓶不错,做工精细,雕工一流,可惜这玩意儿只在现代是宝贝,墙上的几幅画嘛……这方面她是外行,也不知是那匹马名贵还是那副山水图,画画,其实她也有学过,且画技精湛,但不是油画就是超前卫的立体画,即便能让人眼前一亮,但在不流行的前提下,很少有人肯花高价来购买。

    有些东西,要所有人都说值钱它才真值钱,否则画得再好,顶多也就几十两银子。

    边来回在屋内溜达边滔滔不绝:“早日抱个外孙,要我好好服侍你,言听计从……哎呀,这个玉盘不错……唔!”路过某个单独摆放在木架上的翠绿装饰玉盘时,立马惊叫着要抱入怀中,哪知还未触碰到木架,一道劲风袭来,竟硬生生将她给打出一米,若不是后面就是墙面,还不知道能飞出多远呢,一身横肉都能给撞得五脏六腑移位,疼痛难忍,就这关口还不忘坐倒前双手随意一扯,两幅盖有‘羽’字印章的画卷自墙上脱落,全数落在胸前。

    深怕损坏,忍痛小心翼翼抱进怀中,这可是她人生起跑线啊,为了研究端木凌羽的名字她就耗费了几个小时才铭记于心,比阿拉伯文还难懂的文字伤不起,确定两幅画都完好无损才呲牙揉向被劲风打到的肩膀,怒视男人:“你有病啊?我又没说要拿走,就是摸一下而已,至于出手伤人吗?”

    哪知比起女人,端木凌羽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人已从木椅中站起,犹如被扒了鳞片的蛟龙,眸光凶狠,杀意踊跃,盯着狼狈坐地的女人一字一顿:“滚出去!”

    见他反应超出预料,且不似玩笑,心里咯噔一下,若不是有某些他不能杀她的原因,兴许已经死在那一掌气流下,对了,说书人,难怪会有高手保护自己,原来不是守护,而是怕某些秘密人尽皆知,其实她除了他有意要杀她那事外,并不知道其余足以让这类心狠手辣之人一而再忍耐的事。

    没有多想,咬牙艰难站起,拍拍屁股,没事人一样将两幅画举高,笑笑:“既然你这么嫌弃我,任何碰过的东西都不屑沾染,那么这不但被我碰过还抱过的画儿,你必定不肯再目睹到,如此这般,那我亲自帮你处理掉,免得哪天碍了您尊贵的眼睛,再见!”瞅着手里的画卷,摇头晃脑地向外走去。

    果然意淫不是什么好事,不就是在脑海里形成的端木凌羽版小美人太秀色可餐,不就是那小美人在她怀中过于乖巧听话,不就是用前世的身子将对方吻了一回,摸了几把,兽性大发了一场,那都是幻想,怎么现实里被正主当大便嫌弃一回,心里就这么发堵呢?

    除去肥胖和貌丑,自认没多么不堪,小胖妞身上无异味,而她也很爱干净,即使古代沐浴不方便,也有天天洗澡好吧?

    来到古代这么久,第一次清楚的认知到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上官楚楚,而是个人人嫌弃的大肥婆,大概是以前见到的人虽然觉得她丑,但也没嫌弃到骨子里去,任何东西摸一边就无人再敢碰触,而端木凌羽做到了,活生生将一个人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碾碎,血肉模糊!

    猪,在他眼里,她或许根本算不得一个人,怎么办呢?突然觉得手中两幅画也跟大便一样恶心了,思及此,跨出门槛前,抬高画卷向后潇洒一扔。

    ‘哗啦啦!’

    羊皮纸上,奔驰原野的骏马、遨游天际的雄鹰纷纷在空中展开,后飘摇落地。

    抽出腰间折扇在手中熟练地转动,笑容张扬不羁,步伐虽难以轻快起来,却也不失洒脱,行婚,虽无爱,起码的尊重却会有,为了迎合双方父母,走到一起,形成一个大家套两个小家的模式,四个同类人成为朋友,相互扶持,因为这个世上除了他们四人能相互理解外,再也没人能明白这种超出性别的情感。

    没有可以完全交心的朋友,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有的只是时刻人前避嫌与无数个谎言,真正可以坐一起无话不谈的只有彼此四人,她真有想过只要端木凌羽够上路子,偶尔帮他点忙,争取成为朋友的,不为自己,就为了未来另一半不孤独不寂寞,可以在端木凌羽与他爱人面前畅所欲言。

    人嘛,群居动物,总是要找点共同的乐子来打发时间,如今看来,是她太天真了,也罢,古代的女孩儿本就不爱抛头露面,说不定未来另一半不似现代那几个那么坑爹,受不了被排挤就都去结婚了。

    不能为友,不能为敌,咱就好好在一个屋檐下当最陌生的陌生人吧。

    至于开店的钱,就不信一个现代商人在古代还能饿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