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离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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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陌冷笑一声:“挖人挖到我东泽来了?倒还真是好本事!”

    徐淼这句话有几分是真心,但也有几分是试探。

    既是试探她对南蜀的态度,同时也为日后的种种情况留下余地。

    简单来,就是如果以后她在东泽发生了什么意外,南蜀还很欢迎她。

    “放心吧,我又不傻。”萧寒歌将目光从书人身上移回,轻笑道,“我刚刚也探了一下她的话,从徐淼的反应来看,离魂教一事,她应该是真的不清楚。”

    君陌单支颐,骨节分明的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离魂教是江湖组织,单从表面上看,同各国皇室的联系都不大。”

    萧寒歌轻轻晃动着茶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你,晟王府遇袭和我们遇刺这两件事儿,会不会都是离魂教做的?”

    君陌没有答话,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递给了萧寒歌:“青临之前在那个南蜀暗卫身上找到的。”

    “这是?”萧寒歌疑惑地打开,仔细瞧了瞧,眼前突然一亮,“是矾书?”

    君陌点了点头,萧寒歌招来二额外点了些吃食,又顺道要了一壶清水,心地倒在了矾书之上。

    随着水的渗入,原本一片空白的纸上慢慢显出了字迹——“离魂令,石玉巷,檀木马车。”

    石玉巷

    那正是他们那天遇到刺杀的地方。

    而君陌惯常乘坐的,也正是一辆紫檀木马车。

    萧寒歌掐了个引水咒,抬轻轻拂过桌面,纸张立时又恢复了一片干爽:“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鞋底。”

    “鞋底?”

    君陌解释道:“那个人在鞋底做了个夹层,把这个缝了进去。”

    “这样都能被发现?青临也太厉害了。”萧寒歌将白纸重新折好,递回到君陌里,转而去拿茶壶,“起来,这种东西一般看过后就会销毁,他选择留在身上,还藏得如此隐蔽,难道是对离魂教不够信任,怕他们不能完成许诺给他的事,想要留点儿什么来威胁他们?”

    萧寒歌着着,倒茶的动作一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在他决定刺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注定没有了活路,离魂教本就是杀组织,这种威胁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

    君陌的表情染上几分兴味:“那丫头以为应是怎样?”

    “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并未完全背叛南蜀,留下这封矾书是为了给自己和南蜀留一条后路,找会将这一切都推到离魂教身上,从而将南蜀从整件事中摘出来。”

    “那第二呢?”

    “第二种可能,这本就是离魂教计划中的一部分。”萧寒歌神色沉了几分,“他们故意让他留下这封矾书,待到你与南蜀挑明此事时,再让南蜀从他身上把这‘证据’搜出来,到那时,南蜀会觉得东泽未将事情查清便冤枉了他们,两国的关系必定十分紧张。”

    君陌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继续问道:“丫头觉得哪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萧寒歌几乎没有思考,果断答道:“第二种。”

    “为何?”

    “从仅有的几次接触来开,离魂教行事还算谨慎,刺杀太子是大事,他们一定会交给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也就是对他们绝对忠心的人。”

    “不错。”君陌点点头,“他们或许也已经猜到了,对于此事,我不会委曲求全,去寻求所谓的私下解决。”

    矾书若是那晚在大殿之上被人“不经意”地找出来,事情必然会闹得更大,届时那人再胡乱指认两句,将责任推到东泽身上,那东泽与南蜀之间的一战,怕是怎么也免不掉了

    “精心谋划,挑拨两国关系,挑起战争。”萧寒歌思及此处,后背不禁窜起一股凉意,“离魂教到底要干什么?”

    君陌眸色沉了几分,有些情绪在他眼中浮现,转瞬却又被他掩饰了下去,黑眸之中唯余一片波澜不惊。

    “谁知道呢?”君陌长睫微垂,半晌后才开口了这句极轻的话,似是自语,又似是轻嗤。

    二刚好端来了些瓜果点心,萧寒歌看出君陌心情不佳,便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新鲜的吃食上。

    台上的评书已经结束了一回,书先生也已换了一位,萧寒歌一面听着这个全新的故事,一面吃着味道还不错的糕点。

    吃着吃着,她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所以,青临是在搜身的时候把人家的鞋都给拆了吗?”

    “当然。”君陌看了她一眼,幽幽地道,“不光是鞋,他身上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反复盘查过,百羽卫搜身自有一套,丫头要听详细的吗?”

    萧寒歌敏锐地意识到那详细的本应当并不怎么和善,遂摆了摆,艰难地回应:“不、不必了。”

    评书这时刚好讲到了试剑大会,书人口中的白衣少年执一柄长剑,力压群雄,在试剑大会上大放异彩,而且口才难得,三言两语就将下败将气得当场吐了血

    萧寒歌仔细听了一会儿,迅速转移了话题:“这的是你吧?”

    君陌认真辨别了片刻,慎重道:“约莫是吧。”

    萧寒歌当即来了兴趣,眼前顿时一亮:“快同我,那人当时了什么,你又是怎么答得能把人生生气得吐了血?”

    “也没什么。”君陌有些别扭地偏过了脸,大致形容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那年我才十四岁,那人却已经快三十了,好像还是个什么掌门。他输了之后心有不服,便找借口,自己身上带着伤,一时大意才输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自己方才也大意了,不如再来一局。”

    萧寒歌等了等,没等来下文,疑惑道:“就这么简单?”

    君陌:“顺便把握在左的剑换到了右上。”

    萧寒歌:“”

    敢情儿这位君大爷是用左同人家比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