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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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为初不出话来,只费力地咳着,一张脸青红一片,剧烈的咳嗽导致额上冒出了青筋。

    孔林开了灯,看见倒在地上的她发丝凌乱,腕上一道清晰刺眼的抓痕。

    她两撑在地面,终于止住了咳嗽,但喘息不停。

    窗外,响起了警铃声。

    他走过去蹲下身欲将她扶起,可才一碰到她的臂,她便如惊弓之鸟般下意识要甩开,抬头看见是他,动作方才戛然顿住——而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看清她的脸,眼眶一片通红,左脸脸颊,印着一道清晰无比的指痕。

    没有话,在警察来前,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肩头,拢紧衣服,将她包了起来。

    定了定心神,她转头去看,看到昏倒在一边的男人的脸时,神情微变——是地铁上那个人。

    警察带走了入室盗窃并意图性、侵的恶人,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一同前往警局,身后的孔林在距离她两步之遥的距离跟着。

    这个点,警局里却依然人声吵杂,为初方踏进,便觉头昏脑涨。

    群殴的、盗窃的、行骗的,都在一个办公室里,进行第一步的信息登记。

    “都了是他们先动的,为什么老子也要在这里待着”

    “不是的,我没有偷东西”

    “还问什么,一输入我的名字不就知道了吗,反正我进警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她从整齐的座位里穿梭而进,四面八方的声音袭来,轰炸着她的神经。

    一名警官温声招呼着她坐了下来,孔林则在隔壁一同入座,李栋尚未清醒。

    “现在要开始记录了,你k吗”

    负责为初的男警官态度和善,事先先确认受害人情绪能否能正常录口供。

    她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她微垂着头,如实报来。

    “你认识施害者吗”

    “在地铁上见过,当时他正在行窃,见我发现了他,收了之后换了另一个目标,第二次行窃中被我隔断”

    “再后来我下了地铁,直接就回酒店了,洗漱完之后就睡下,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一个黑影站在电视柜那边翻我的包”

    为初做口供的时候咬牙语言都很清晰,只是泛白的双绞在一起没有被人发觉。

    “我用短信报了警,对方拿了钱之后悄悄走到床头,试图对我进行侵、犯,当时我拿着烟灰缸砸了他一下,趁逃开了”

    话间她的声音有轻微的沙哑,没有发现太多的不稳定,尽管惊魂未定,可条理还是清晰的。

    后来警察再问话,问什么她答什么,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巨细无靡的讲出来。

    然后微微抬起头来,问了一句“警察先生,可以给我一杯温水吗”

    “你等一下”完,负责记录的警官暂时离了座。

    孔林一直坐在旁边,有些担心她的状态,可警察一系列的问话问下来,见她都能正常应对,才知道这女生原来比他想象的要坚韧。

    彼时,负责给他做笔录的警官忙完了其他案件,到他面前落座,开始进行问话“先生,请问你的名字”

    收回了眼神,他面向警官“孔林”

    特有的烟嗓混合着周遭杂音,一并钻入了为初的耳膜。

    直到下一秒折而复返的阿r将温水递给她,她两接过“谢”

    谢字才出口,当下一顿。

    那警官以为水温太高“怎么了”

    她迟缓地摇摇头,一只握着中的纸杯,淡淡的温度传进掌心来。

    她眼前是阿r的工作台,台上搁着电脑,可她看到的却是另外的画面——跟深圳的警察局的工作台恍惚地重叠在一起。

    “孔先生,当时你怎么会在酒店出现”

    提及此事,他的思绪回到了当时。

    ——他下楼买烟,出了便利店经过旁边的酒店,转头不经意间,竟看见了一身熟悉的背影。

    不禁有些失笑感叹“香港还真是”

    抬脚准备回去时,脚步还未迈开,却忽然意识到什么。

    然后转过头,看向电梯旁边的镜子——那里,倒映出一张男人的脸来,此刻正瞬也不瞬地盯着为初的背影,眼神含愤。

    眉头微微拧起,孔林心生怀疑。

    直到电梯打开,又关起,又见那男人面色正常地进了酒店内部。

    她对香港人生地不熟,也不至于得罪什么人,兴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这样想,又掏出,原想发个短信让她注意下安全,打开通讯录,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对方的号码。

    看了早已关闭的电梯一眼,把重新收回去,迈脚回家了。

    旁边的为初耳膜里传来了低哑的声音,那个叫孔林的人回答了警察——也是她的疑问。

    “我住在酒店旁边的一盛公寓,当晚大约9点40到0点区间,我下楼买烟,经过酒店门口时,看到了我朋友木为初正好在大厅里面等电梯,后来发现她身后有一个男人一直注意她,神情有些异样,当时我也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缓缓转过头,她看着坐在身旁的男人神情严肃、有条不紊地回答着。

    ——孔林。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算不上熟悉,却并不陌生的名字。

    审讯室里,李栋已经醒来,被单独的扣起来录口供。

    前面已经问过几个问题,现下又听得阿r继续严声问“为什么不直接把包拿走”

    李栋脑袋遭过一次重击,头上肿了一个大包,胸腹又隐隐作痛,嘴边还被打破了皮,看起来甚是狼狈。

    “她是拿着包进酒店的,直接把包拿走,我怕她会追究酒店的责任,到时我也有被牵扯出来的风险”

    “既然本意是想偷东西给受害人一个教训,为什么企图性、侵”

    瞟了两名模样冷峻的警官一眼,他心惧地咽了咽口水,有些怯懦“我没想过要对她做什么的,就是不甘心,谁知”

    罢,疾忙求情“警察先生,我真的是一时冲动的,我不是蓄谋好的”

    “啪”的一声,审讯的警官一掌拍在了桌面之上,厉声斥“我看你是精虫上脑了”

    一系列的流程下来,已经是凌晨3点多,为初脑袋越发的胀痛,只觉警局里犯人吵闹的声音犹如蜜蜂一般,嗡嗡直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