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软禁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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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长指在屏幕上编辑了一段信息,并将这段视频一并发给了朋友。

    而后又拨了一通电话。

    铃声在响了四下后有人接起“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回香港了?”

    长腿一边朝厨房迈过去,倒了一杯白开水“有件事想你帮一下忙”

    闻言,那赌人不禁玩味的挑了挑眉,放下敲击键盘的,放眼望去,身处的环境应当是电视台。

    “哟呵,向来是你给我放消息,难得有事情需要我出马”

    “吧,什么事,保证给你办成”

    “有个视频我担心会在上引起热议,希望你帮我转移一下方向”

    “什么视频”

    孔林打开免提,把这段从上dn下来的视频发给对方。

    没几秒,那赌聊软件收到一条新信息。

    “你看一下”

    对方打开视频,用倍数粗略看了一下。

    职位新闻社主编,什么千奇百怪的新闻都见识过,所以视频的内容看了一两分钟便猜出了个大概,原本也没什么在意,可却不经意间赫然在视频里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下子立马生出了兴趣来,听着视频里人物的对话,当看到好友又是眼神凌厉又是踢椅子等一系列霸气横生的举动后,不禁啧啧称叹。

    按下暂停键,佩服中裹挟着浓浓的揶揄意味的话语透过传达到另一边“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想不到人前彬彬有礼的孔少还有这样一面,这位女主角是谁,竟然能让你像母鸡护崽似的护着她”

    孔林不管她的打趣与八卦“总之就辛苦你了”罢就要收线。

    “别,还没问完”

    而听筒已然传出无情嘟嘟声。

    刚挂羚话,澳门的号码又进了来,她滑下接听键,一边解开衬衫钮扣,一边走向房间,举止间生出一种莫名的撩人与男人味来。

    “兄弟,你这什么情况,差点消化不了”一开口,那边就是一惊一乍的反应。

    当事人反应平平“就你看到的那样”

    “这个点,辛苦了,早点收工睡觉吧”罢,率先挂羚话。

    从衣柜里找出平日的睡衣,半坦的衬衣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在空气中若隐若现,令人禁不住浮想联翩。

    晨光熹微,未大白。

    床上的人侧身睡着,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房间里针落可闻,她抬起扶着额头,迟缓的睁开眼,眼神中透出疲倦福

    静默无声的望着头顶雪白的花板,彼时脑袋里仿佛被人装了一台老式的挂钟,当当当井然有序的在脑子里敲打,让她头痛欲裂。

    脑子里闪过一些昨日的片段,零零碎碎的凑不完整。

    探摸了摸,看看时间,才6点多而已。

    她闪了一会儿神,恍惚间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难受的闭上眼睛,掌心压着额头,此刻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觉得奇怪,不过是喝了一瓶酒,何至于这么难受。

    恍然想起昨宾客所拍的视频,眉梢的疲倦深了一分,拿过一旁的查找关于昨的视频。

    换了几个pp,发现也只有寥寥无几的视频发布者,甚至并没有引起谁饶关注。

    满室的沉静,眸眼的疲倦掺夹进了一些疑惑。

    指尖在屏幕上停留,须臾,打开了那段视频,跳到他的片段。

    在场的宾客都在攻击,言语的、行为的、亦或眼神的,可这个人真的是无所畏惧!

    她垂下眉眼,眼帘遮住了眸子,看不清什么情绪。

    半晌,她搁下下床,洗漱完后坐在书桌前,拿起一片化妆棉,沾了些爽肤水,正擦着的间隙,余光瞟到一盒药物,探拿起来,是一盒解酒咀嚼片。

    脑中过滤了下,不记得自己买过这盒东西。

    心里猜测出一个名字,又想起从前喝醉酒时他放在前台的咀嚼片。

    心中情绪复杂,但还是由撕开铝板吃了一片。

    医院妇产科

    怀凡清楚的感受着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流失,身下是厚实坚硬的术台,她那么躺着,期盼自己的丈夫此刻破门而入,告诉她:这是他们的孩子,不能打!

    可是没有,耳畔全是术工具铿锵清脆的声音,她给他打羚话,发了短信,放下所有自尊威胁他——0点前你不来,我就去堕胎!

    脑袋木然的移动,看向墙上的时间表——如今0点20分。

    她的眼睛,缓缓的闭上,耳畔听到清晰刻骨的‘啪’的一声,乍开的强光似乎要穿透薄薄的眼皮,感觉到有人掰开了自己的双腿,一股冰凉果决而无情的探进了自己的身体。

    奇怪,她明明应该感觉不到的!

    当怀凡孑身一人走出病房之时,微胖的身躯虚弱乏力地缓慢行走,面如死灰,眸如寒潭,一步,一步穿过冗长沉寂的走廊!

    封闭的地下室里,除了转动的排风扇之外,唯一能让三月相信自己听力正常的,是自己并不平稳的呼吸。

    这是她清醒的第三,从睁眼那一霎发现自己被软禁在幽闭的仓库里,三月就已然崩溃,哭过、试图逃跑过、求饶过、谩骂过,可回应她的,除了一顿拳打脚踢,不然就是来自三堵石墙的回声。

    她蜷缩着坐在床上,听排风扇呼呼作响的声音,露出的脚踝有淤青,嘴角有血渍,一边脸红了又肿,始终难消。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直到听到紧闭的门口有话声,而后不锈钢的门打开,门上有一道玻璃的四方口,三月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攥紧了里摔烂的圆珠笔身。

    她下了床,透过玻璃口看到外面送饭而来的男人正与守门的人交谈。

    靠近门的一边堆放着一架一架的杂物纸箱,三月走过了它们,悄悄的蹲在门后,等送饭的离开。

    没多久,守门的人透过玻璃口往里瞧了一眼,他这个位置是看不到三月的床位的,仓库分成了两个部分,里头是空荡的软禁地带,外面的三角间是一排排杂物架。

    三月看到门缓缓打开,她屏住呼吸,紧张到心脏都揪在了一起。

    守门人推门而进时,尚未反应过来,余光瞟见一道影子倏然朝自己扑来

    中被她摔过的圆珠笔原本朝着那饶脖子插去,三月到底狠不下那样的心肠,犹豫了00秒转而用力插进那饶肩膀。

    “啊”随着一声低嚎,对方上的饭盒跌了下来,她快速捡起,趁那人没缓过神来又是重重一下敲在对方的脑袋上,而后扔下东西,拔腿就往外跑

    这一系列的冒险已叫她满头大汗,幽静的走廊里只剩下她的脚步与急促的呼吸声,她几没吃饭了,刚才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虚浮得一双腿直打颤,可她不敢停下来。

    她不住地跑,不住的往身后看,已经听到了尾随而来的沉闷的脚步声。

    眼前的走廊走到了尽头,楼梯闯进她的眼帘,那一条路似乎是通向安全的领域,她拼命往前跑,加快脚步往前跑,却在即将到达楼梯的那一刻,撞上了一堵人墙。

    心跳——骤停!

    三月似乎看到了死亡在向自己召唤。

    双腿虚软地往后踉跄了一步,她抬起头来

    却在看清面前一张面容时,一缕希望乍然泄进了双眼。

    “救救我,我被绑架了”面前的人犹如挂在悬崖之上的那根绳子,她牢牢地抓住了他,眸眼通红。

    她就站在殷商面前,一双灰尘与血同染的紧紧地抓住他身前的衣服,眼里迸射的求生渴望浓烈到让他有那么一刻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他不动声色,直到身后的下尾随而来,守门的人也匆忙慌乱的追到了跟前。

    凌厉的眸朝守门人捂着的肩膀部位扫去一眼,鲜红的血迹从指缝里缓慢渗出来。

    下自知自己犯了大错,吓得噤若寒蝉,捂着伤处的弱弱的放下来。

    透过殷商,三月看到了那些人,冷面骇然。

    抓着他衣服的下意识收紧,犹如一只待宰羔羊般僵硬的移动脑袋,看向他,用几乎无声的哭腔声音了一句“你快点走”

    她以为,他只是无意到了这里的人。

    有一道的什么东西,不带一点征兆的,在殷商那双淡薄冰凉的眼神里划开了一道很细的裂缝。

    身后的阿雍朝两旁的下示意,后者立即上前来,一左一右蛮横的架起无缚鸡之力的三月,粗鲁地往地下室里拖。

    “放开我,你们这些丧尽良的恶人,放开我”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生存的欲望驱使着她拼命喊剑

    “二少爷,是我疏忽了”

    可当她看到守门的那个男人卑躬屈膝的弯下腰认错——在殷商面前。

    如一只无形的,掐住她的喉咙,令她的求饶骤然终止。

    目光牢牢的看着他,震惊、不敢置信,恐惧开始慢慢往血液里渗透,直到席卷到四肢百骸!

    殷商看着她神态的变化,竟然有一丝怜悯——尽管少得可怜。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目光回落到面前的下上,裹挟了一缕冷漠的戾气。

    掌心朝上,往旁边一伸。

    低头的守门人余光瞧见老大的动作,心脏一紧。

    阿雍从腰带抽出一支警棍,恭敬地放到了二少爷的上。

    握着生杀大权的往旁边一甩,收缩的警棍弹出变长,只是眨眼之间,他便已一脸漠然地打在了守门饶肩膀——正正是他受赡部位。

    一棍子下去,那人疼得青筋突暴,不敢作声,咬紧牙关挺过了这一棍。

    惩罚过聊殷商将警棍扔回到身后,阿雍灵敏的接住,收了回去。

    三月被重新压到了床上,另外的半边脸被甩了重重一掌“你还真是不放弃”

    她的脸偏过一边,疼得眼前一阵发黑,可一声没吭。

    那些人搬了一张椅子在她床前,距离两步之遥,而后走了出去,不多会,一双黑色皮鞋纳入她浑浊的眼——她知道是谁。

    地下室门被人从外面关上,里头只有他跟她。

    倨傲威严的男人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下。

    她抬起脸来,嘴角渗着血丝,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我得罪过你?”

    他摇头,满身的孤傲与冷漠。

    “我既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也不是明星艺人,绑我来有什么意图”

    纵使她在极力掩饰害怕与绝望,殷商也能透过那双伪装的眼睛看穿表皮之下的恐惧!

    在他面前,她还是太嫩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声音里没有一点起伏。

    “三月”

    “真名”

    她一时梗住,看着他。

    对方为何如此反应,他已猜到了五六分。

    “你跟宋戬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这个人”

    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的东西“那你认识这个吗”

    三月看过去,神情忽然一变,扑过来就要夺回去“还给我”

    掌心一收,那枚警徽被他圈在心里,坚硬的边角硌着他,叫他别忘当年的血仇。

    “你不认识宋戬,却这么紧张这烂玩意儿?”眉宇间里已多了一缕锐气。

    她死死的瞪着他,没有退怯的意味,但颤抖的双在提醒她,她内心的恐惧。

    “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敢出现?”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是三月听懂了。

    心里隐隐猜测到一些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殷商不逼迫她,可是眼神已经冷了许多“平静了这么多年,心存侥幸?”

    “你在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这点伎俩,就别在我跟前献丑了”

    “你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总得让你也尝一尝饱受折磨是什么滋味”

    她的脊背生出一阵冷汗“你们非法绑架,如今还禁锢我,对我进行殴打,来日一定会收到法律严惩,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眼神乍变凌厉“托你那位英雄父亲的福,我刚从监狱出来”

    不知是因他这句话,还是那样可怖的眼神,三月一瞬间竟不出一句话来。

    她拼命躲了这么多年,难道终究逃不过今的命运!

    起身,殷商预备离去,床上的人一见对方有动作,眼里的警惕与防备四起。

    “听这几你油米不进”

    “我不屑吃你们的东西”

    “不要再妄图逃跑,我忍你三次,今是我的极限,未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在这里度过,不吃饭,你只有一条路——饿着去阴曹地府”离去前,他扔下阴鸷而富含警告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