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扫荡
此次作战王梓确实立下了相当的功劳,这份功劳让王梓入了王韶的眼帘,也让王梓收获了王厚的友谊。
王梓成为了战斗英雄,接下来的立功表彰自然必不可少。不过暂时也就这样了,毕竟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王韶率部退回熙州坐镇指挥,留下了景思立苗授王君万等将平定香子城周围羌族。
景思立领汉番兵三千击积庆寺羌族,苗授领汉番兵三千击珂诺城。
珂诺城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羌族往西夏的重要通道。因为王韶的步步紧逼,木征就投向了西夏。
打下珂诺城,就可以阻断木征与西夏的联系,更是可以避免西夏突然出兵打乱宋军的部署。
因为王梓也算是救了苗授一命,是以苗授对王梓也算是客气,并为王梓介绍了麾下的几员将官。
令王梓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姚兕姚麟两员将领,姚兕姚麟人称关中二姚,俱以勇敢著称。
除却二姚之外,还有一员颇有儒气的将军,是为三种之外的种谊。
二姚三种是西军将门之中的顶尖人物,特别是三种,在种世衡名震西夏后,种世衡的八个儿子俱有将才。
其中种诂种谔种诊并称三种,以种谔名气最大。而幼子种谊刚在军中显露头角,眼高于顶的王韶没有认可种谔,却认可种谊有大将之才。
姚兕姚麟和种谊不仅官阶远在王梓之上,其所部兵马俱是精锐,远不是王梓麾下的一千杂牌军可比。
无论古今,出身都非常重要。二姚的父亲姚宝战死于定川寨,仁宗皇帝荫其二子。
种世衡筑青涧城,亡于环庆钤辖。种诂好好的隐君顿时就成了知军,种谔凭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早早就成了鄜延钤辖。
可惜擅动刀兵,独断专行,不听文官指派。文官甚至认为种谔有意挑起战争,是以争相弹劾种谔,以至于现在还在坐冷板凳。
见过了二姚和种谊之后,王梓突然觉得很孤单。无论是苗授,二姚还是种谊,他们都是属于西军中人,天然的地域就是一个阵营。
而自己据是开封府祥符县人,家中与京禁军有些牵扯。京禁军本身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对上西北禁军,恐怕是面和心不和。
青唐羌所筑城池都不算高大,珂诺城也不过是一座土城。面对一座土城,苗授等人皆不是很在意。
试探性的攻击由王梓展开,王特和讹里奇部自然是要打头阵的。
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羌族对于攻城有天然的畏惧感,不过王梓在后方虎视眈眈,而且苗授等人也都是吃人的老虎,王特和讹里奇也不得不卖命。
牛精谷诸部八百人在进行了一个时辰的战斗之后,苗授命人通知王梓停止进攻。
此时二姚所部和种谊所部两千人齐齐动了起来,不动如山,动若雷霆。
大宋正规军和羌族杂牌军的差距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周侗叹道:“不愧是将门子弟,麾下都是虎狼之师啊!”
张九章酸溜溜的道:“虎狼之师还不是要我们打头阵,而且京中对西军将门多有议论,谁知道西军会不会成为以前的藩镇?”
周侗也是陕西子弟,怒目圆睁的道:“我陕西子弟尽忠王事,年年家家披麻戴孝,你怎可如此质疑?”
张九章对武艺高强的周侗还是有些惧怕的,气弱的道:“这又不是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种家的种钤辖是怎么下来的!”
自仁宗到目前为止,武将在一路上的最高位置基本上就是钤辖或者副都总管。
一路经略基本上是执政级别的人,如范仲淹韩琦庞籍等名臣。
至于水浒之中的老种经略相公种经略相公,那都是后来的事,事实上老种经略相公种谔最高也不过是鄜延路副经略安抚使。
随着两千精兵的进攻,珂诺城的羌族就此土崩瓦解,宋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占领了珂诺城。
占领了珂诺城之后,宋军的军事行动就暂且告一段落。余下的时间就是等待着朝廷的下一波粮草到来,那时王韶会继续发动河湟攻势。
在攻占珂诺城之后,王韶的军令再一次下达。苗授统领大军回转知德顺军,景思立以河州知州之位负责镇守香子城统筹大局。
王韶以熙河路经略使之位表熙河路都钤辖王君万为熙河路第一将正将,以兵马都监王崇拯副之。
以河州钤辖韩存宝为第二将正将,河州兵马都监李浩副之。以桑温为第三将正将,都巡检王湛副之。以熙州钤辖刘惟吉为第四将正将,兵马都监马忠副之。
一系列的调整之后,关于王梓的最新任命也下来了。王梓以解香子城降牛精谷超擢四阶,为第四十九阶的左班殿直,是为正九品的官员。
而职务是第二将的第六部将,熙河路第二将一共分为了八部人马,每部五百人。
一个珂诺城养不了四千兵马,是以副将李浩就带着两千人暂驻牛精谷。
人的理想很高远,王梓何尝不想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不过饭得一口口的吃,路得一步步的走。
虽然读书中进士那是北宋掌权的正途,但是现在抓紧兵权为熙河之战立功才能为自己赢来进身之阶。
李浩所引的两千人马,除却种谊王梓所部,其他两部就是牛精谷的王特和讹里奇,可谓是杂牌军。
在军略一道上,无论是李浩还是种谊,都是家传绝学,跟着两人请教,王梓受益匪浅。
王梓如饥似渴的学习之时,无论是大宋还是木征都没有闲着。
此时的木征虽然重新占领了河州,但朝不保夕的态势让木征不得不向自己的叔叔,青唐羌的真正王者董毡求援。
董毡一向是亲宋的,不过唇亡而齿寒的道理谁都懂。而且作为吐蕃的王族,青唐羌名义上的统治者,对大宋出兵犯境当然不满。
西夏明白大宋的企图,是以也联系董毡,并要与董毡联姻,为董毡提供粮草,一场更加激烈的战事已是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