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留心机终明真相
听说冷珍珠要搬来住,若苹开心得不知说什么好,在家里忙了一整天,给她收拾出一间最好的客房。末了,又感觉少了点什么,跑到院子里采了一大簇花进来,插进花瓶才满意。
自从与吴启英兄妹相称,彻底脱离凝香院之后,若苹的生活就变得简单而平静了。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在临清城,认识的人是很多,但真正能交心的,似乎只有冷珍珠了。
“哥,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认认真真地说。”若苹好严肃的样子。
吴启英微微一怔,这个妹妹一向温顺,跟他说话也总是温声细语的。今天这是怎么啦?
他也脸色一正,强忍笑:“嗯,什么事?你说,我听。”
“珍珠明天就要搬过来住了,这你是知道的。”若苹才不管他假装正经的样子,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走:“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她,可如今,她和靖平有了夫妻之实。来我们这里住,就是为了过一段时间,能正式结为夫妻。而且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
“那又怎样?”吴启英语气平静。
“我希望哥哥你不要让珍珠难做,跟她,做回纯粹的好朋友。”说这些话,若苹心里实则内疚。要不是这个哥哥,她哪里有这么美好的生活,而且当初两个人本来就是互相取暖,才变成一家人的。
“哥,你不要多心,在若苹心里,永远都是你最重要。可是,珍珠和靖平他们都是好人,他们过得好,比我自己过得好还重要,哥,你懂我说的吗?”
看着若苹一脸的愧疚,吴启英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想了想,才说:“傻瓜,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有愧疚感。”
吴启英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形势对段家非常不利,可是他又不能将这些告诉若苹。不管他心里对冷珍珠怀着怎样的感情,她搬来家里住,对她,也许是最好的保护。
“哥哥走到今天,什么人情冷暖没有看过,你和珍珠,都是我最在意的人。只要你们幸福,哥哥怎样都愿意。”
若苹仍然不开心,他越这样说,她就越觉得愧疚,就越心疼他。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吴启英明白她内心感受,故作轻松地走过去,捏了一下她的脸,“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这个当哥哥的来哄?”
若苹“扑嗤——”笑出声来。
“等珍珠搬过来后,你跟她说,要她特别注意苏家的人,他们可不是什么友善的朋友。”吴启英欲言又止,说得太多,示必是好事。
“我知道,经过上次那件事情,算是彻底看清了丁小灵的嘴脸。真想不到她为了嫁进苏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没事的话,尽量少出门。特别是珍珠,她现在上街,那些人看到她都恨不得追着她骂。”
“哥,你说这人家两个人的事情,关他们什么事了,真是多管闲事。”
“你不懂,这里面,也有苏家雇的人在起哄,带头,故意制造事端。总之,听我的没错,尽量少出门,减少伤害。”
吴启英交待了几遍才放心:“若苹,我出去了,晚上不用等我回家吃饭。”
若苹帮他披上衣服,又轻轻地扯了两下衣角,“嗯,不要太晚回来,注意安全。”
“知道了,我的好妹妹!”吴启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转身走出门外。
自从丁小灵在家里给段靖平他们下药以来,吴启英一直在暗处留意着苏家的动向。再不是若苹手上玉蜻蜓的莫名消失,事情真相他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东三从京城回来,约在杏花楼等他。吴启英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好了台。
“公子。”东三起身,冲吴启英喊道:“这边。”
“有什么新消息吗?”吴启英压低嗓音问。
“没有,周公公只吩咐小人转告公子,叫公子只需专心府阺建设的事情,其他的,先不要管。”
“哦,这都半年有多了,你到底还有没有查苏老爷和段老爷以前恩怨?他们两个大家族是因为什么搞到这种仇敌一样的关系的?”
东三脸上闪过一丝丝犹疑,似乎他知道些什么,又不确定能不能说。
“快说,你到底查到些什么了?”吴启英目光如炬,直盯着他不放。
“有一件事,说出来也不知道跟他们两家的分裂有没有关系?公子,你听了不要怪小人办事不力,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里,可都在这里断了。”
“说来听听。”
东三左右瞅瞅,这个时间只有稀稀拉拉三两个人在喝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他伏下身子,凑过来说:“那段夫人本来是苏老爷的表妹,长得国色天香,临清城无人能出其左右,这两家是亲戚关系,且一直都正常往来。”
东三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那时,苏老爷和段老爷同时喜欢这个女人,到底花落谁手,一时还真难以下结论。”
“但就在一次他们结伴春游,在山里迷路过了一夜。回来后,苏老爷就在父亲的强势下取了现在这位苏夫人。照说,段老爷和苏老爷的这位漂亮表妹中间再无障碍,可以从从容容嫁娶了。”
“可段家却似乎一天也等不了了,从山里回来,匆匆忙忙就上门提亲,也没什么准备,两个人的结婚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年纪到了,各自成家立业,选择谁做妻子,各有各的目的。那苏老爷的父亲肯定是生意为大,给儿子找的妻子定是能帮助他们家扩大生意的。”吴启英笑笑说道。
“奇怪的是,自那以后,苏家和段家就再无往来了。本来两家都是白手起家,所从事的买卖又不同,并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在其间。”东三见吴启英不相信他的话,连忙解释:“还有一件奇怪的事,那夜跟他们一同在山里过夜的人中,有一位姓白的,就是现在段家的教书先生。”
“关他什么事?”
“这位白先生也算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材,还是家中独子。可自那以后,发誓绝不娶妻。”
“白先生我认识,的确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公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