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一百五十六)
周非烟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们武林人士做事,虽然不受朝廷法度约束,但却也绝不能伤天害理,伤到不会武功的人。”
澹台无天也点了点头道:“周兄见教的是,我回到县里便将此事打听明白。事情一了,我便会来找寻周兄的。”
周非烟道:“既如此,我就在李铁头的家中专等了。”
澹台无天点了点头,向周非烟拱了拱,便转身展开轻功往江州县里赶去。
周非烟看他走得远了,也转身回去了。
江州县里,城东旅舍,钱胖子一大早腆着大肚子,舒服的坐在二楼的一间天字号房间的椅子里,面前的桌子上依然摆着几个菜、两壶老酒,对面坐着面无表情的王六指。
王六指问道:“老钱,事情怎么样了?今天过堂没问题吧?”
钱胖子老神在在的道:“王班头,我办事你放心,咱们合作这么久了,哪次出过纰漏?”
王六指不话,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钱胖子笑微微看着他,也端起面前的酒杯细细的抿了一口。
一会儿,解差来到,提审人犯,今日过堂的只有三个人,是一高一矮两个汉子和一个瘦的老头子,那两个汉子都是租种李铁头家田地的佃农,老头子是替李铁头养水牛的。李铁头虽然为人强横,但是因为自己是苦出身,时候受过欺负,对租种自己田地的佃农和替自己干活的人倒都很好。
现在李铁头死了,他家的田地大部分都到了王六指的里,这两个汉子和老头子也都成了王六指的佃农,自然是王六指什么就是什么了。要他们也并非不想查明真相,替老东家报仇,但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新东家的话比较重要,更何况他们也的确不知道李铁头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提审的只有三个人,来的却是四个差役,加上王六指,前呼后拥的往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门口,王六指击了三下鼓,就听里边高声喝到“升堂!”
众衙役先把那个高个子的汉子带到堂上,矮个的汉子和老头子被带到班房里候审。
只见这高个汉子一进大堂,还没看见堂上坐着的张葫芦,就听见大堂两边站着的衙役把水火棍往地上啪啪啪的杵了三下,大声的喊堂威道“威武——”声音雄壮,充满了威吓。
高个汉子如何见过这种阵仗,立刻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张葫芦扯着公鸭嗓子叫道。
“,的王二回太爷的话”
“王二,你可知你的近邻李铁头死了?”
张葫芦问完话,两边的衙役们立刻又是一声“威武”,这是为了威吓人犯不要假话的意思。
高个汉子吓得结结巴巴道:“,的知道”
“你既是他的近邻,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衙役们又是一声堂威。
“这,这,这的真的不知道”
“威武!”啪啪啪,衙役们把水火棍又在地上杵了三下。
“大胆刁民,他既是你的近邻,你怎么会不知道?还不如实招来!”
衙役们少不得又喊了一声堂威。
“,的虽然不知道是谁杀了东家李铁头,但前几天见过一件事,或者和李铁头的死有关”高个汉子似乎是终于从堂威的威吓中稍微定下神来,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哦?什么事,你如实来!”张葫芦似是感觉发现了重大线索,扯着的公鸭嗓子明显提高了音量。
衙役们依然不忘了喊堂威。
“那天的有事去东家的家中,发现本村的王世腾正在和东家发生争执,两人争执得很凶,这之后就听东家在家中被人杀死,的不知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大胆王二!”张葫芦突然变了脸色喝道。
衙役们立刻高喊堂威,把水火棍往地上重重的杵了三下。
王二吓得浑身一哆嗦,心里一个激灵,几乎当场吓尿出来,心想难道自己谎被识破了?
“本官判案,怎容的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只需陈事实,判案自有本官,再敢胡乱推测,定打不饶!”
王二赶忙叩头道:“的知错不敢了”
张葫芦抖够了官威,面色和悦了些,道:“王二,你那日你看见王世腾和李铁头起了争执,具体是哪一天?”
“的记得是三天前的事,就是东家李铁头被杀的头一两天”
“头一天,还是两天?”
衙役们大喊“威武!”
王二吓得一哆嗦,他一时记不清胡才给他的是头一天还是头两天了,心里不断的在紧张的回想着,脑门子上汗珠子涔涔的下来了。
“王二!”张葫芦大喝一声。
“威武!”
“是头一天!啊,不是头两天!”
“到底一天还是两天,王二,你可记清楚了,否则休怪老爷我这板子无情!”
“头两天,头两天!”王二咬着牙道,心想先糊弄过去再吧。
张葫芦看着他半晌没有话。王二直直的跪着,低着头,脸上的汗珠子哗哗的流了下来。
“王二,我再问你,你那日是因何事去见李铁头的?”过了一会儿,张葫芦终于开口问道。
“我?”王二愣了一愣,胡才只是让他去见了李铁头,然后发现王世腾和李铁头发生了争执并没有告诉他因何事去见李铁头。
王二脑子里急速的思考着,终于憋出了一个谎来:“东家让我去商量今年秋粮征收的事”
“啪!”“混蛋!”张葫芦突然把惊堂木在桌案上猛地一拍,大喝了一声。王二吓了一跳。
两排衙役立刻“威武”大喝一声,这一声喊得格外响亮,如炸雷一般,队伍里负责打板子的两个衙役已经跃跃欲试了。
但张葫芦喊了一声之后却没有撒签,半晌没有话。
原来他是因为王二提到了秋粮的事,秋粮征收正是他这几日心心念念的事,而李铁头又向来是他征粮的得力干将,现在他一提,他不免想起李铁头一死,这注粮食不好征收,难免一时火冒三丈,发作了出来。
王二和两排衙役却不明白他心里所想,不免都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