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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蓉还给王老师打了电话?

    许攸宁想了想:“王老师,我和许家的人关系不太好,之所以搬回学校,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影响我高考。”

    王老师一怔,也就把劝的话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比高考生更大?

    从办公室出来,许攸宁往教室走,路过三班教室,正好看见坐在门口座位的许英黛,两人对视片刻,许英黛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眼底却带着挑衅之色。

    许攸宁冷嗤一声,收回视线,朝教室走。

    通常晚自习最后两节课,艺术生都会去相应的专业课教室进行训练,但艺考过后,艺术生开始恶补文化课,也没有老师再在晚自习指导专业课。

    晚自习下课,许攸宁背着书包,来到实验大楼背后的草坪,这里是教学区最东边,离宿舍楼远,下晚自习的学生也不会从这经过。

    她换了舞蹈鞋,开始练习软开度和技巧。

    最近一个月没有好好练习,她的身体远不如从前灵活,半时过去,就已经汗流浃背。眼看着还有半个时就熄灯,许攸宁换好鞋回宿舍。

    走廊上女生们还在互相窜门聊天,许攸宁走进宿舍,就看见自己的床位上放着个大储物箱。

    床单很久没用过,她想趁着下午阳光不错,好好晒晒,所以床上只铺了一床棉絮。

    储物箱就大喇喇放在棉絮上,毫不顾忌。

    阳台上,严晓桐正在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洗脸。

    许攸宁走到阳台门边,敲了敲门:“严晓桐,你的箱子,我给你扔地上还是扔门外?”

    严晓桐一顿,洗掉上的洗面奶,顶着脸上的泡沫回头看她:“你扔我东西干嘛?那床我以前一直拿来放东西,哪里不对?”

    许攸宁漫不经心操起:“一分钟能搬下来吗?”

    住校费她交过,以前不在宿舍住也就罢了,现在要回来住,哪儿能还让人占着床?

    严晓桐不吃这套,她让她搬,她偏偏更不想搬了。

    “我在洗脸,没空。”严晓桐轻哼一声,打算拖字诀。

    许攸宁拿出开始计时。

    严晓桐以为她妥协了,心里有点得意,拧开水龙头洗脸上的泡沫。

    上的数字跳得飞快。

    5,59,00。

    许攸宁关掉计时器,转身将储物箱拉到地上。

    砰的一声,惊得宿舍其他人飞快看过来。

    严晓桐也被吓了一跳,一面用洗脸巾擦脸,一面嘟囔道:“你们干什么啊?”

    这一看,顿时目光凝固,她的储物箱,竟然被许攸宁拖到地上放着!

    “许攸宁!”严晓桐惊声,“你干嘛啊?!”

    许攸宁似笑非笑看着严晓桐。

    她这幅模样顿时触怒严晓桐,她怒声道:“你干嘛随便摔别人的东西啊?!这是塑料箱,你知不知道很容易摔坏的啊!”

    许攸宁将舞蹈鞋放进柜子里:“我可没有摔,好心帮你放到地上罢了。”

    “你干嘛放地上?”

    许攸宁乜了她一眼:“不然放你床上?也行。”

    严晓桐一哽:“我一直都在那张床上放东西。”

    “这是我的床。”许攸宁将床单收进来,掸了掸,“我要睡,你当然该让我,有借有还,学生都懂的道理,你不懂?要不就让宿管老师来,谁有道理?”

    严晓桐憋着气,瞪她。

    范乐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一个宿舍的,别吵了。”

    严晓桐转身进了厕所,砰的一声甩上门,震得阳台的窗户颤了颤。

    许攸宁慢慢道:“别把窗户震碎了,要赔偿的。”

    严晓桐气得跺脚。

    熄灯后严晓桐也只顾着生闷气,发泄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张床摇摇晃晃。

    许攸宁戴上眼罩,就当睡摇篮,何乐不为?

    早上六点,她准时起床,宿舍几道呼吸绵长均匀。

    许攸宁穿了件薄外套走到阳台上,开始练软开度。阳台四五平米,水池就占据了大半位置,她也只能将腿架在阳台围栏上压压。

    薄雾中的校园一片宁静,往常这个点,她也早早就起床,借着跑步的借口,去别墅区的花园里练基本功。

    偶尔也会遇到魏则行。

    魏家的别墅离许家很近,魏则行会在六点晨起跑步,运气好时,他们能遇上。

    有时候她也会借着偶遇给他送水。

    许攸宁跑了会儿神,又摇摇头。

    现在想这些没意义,还是好好练基本功。

    六点半,起床铃一响,她打开水龙头洗漱。

    文化课对许攸宁来很吃力,熬过一上午,她找出吴淑风的电话。

    吴淑风是许攸宁舞蹈生涯的引路人,许攸宁一直很尊敬她。

    她站在实验大楼背后的草坪旁,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打过去。

    电话响了四五声才被接起,吴淑风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宁宁。”

    乍一听见她的声音,许攸宁眼底涌上热潮,她喉头哽了哽,咳嗽两声压下哽咽:“吴老师”

    她还记得之前吴淑风在电话里,又沉痛又失望的语气,对她太失望了。

    吴淑风在那边一顿,听出她语气不对,不由担忧:“宁宁,你怎么了?”

    许攸宁哽咽两下,摇摇头,随抹掉眼角的眼泪:“吴老师,我我真的后悔了。”

    她是今年京城舞蹈学院艺考第一名,这是十几年磨炼出来的成果,她却轻易放弃。

    吴淑风沉默好一会儿:“宁宁,艺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告诉过你,如果当时不填志愿,之后就无法补录了吧?”

    许攸宁握紧:“我听以前有一届,有位学姐弄丢了通知书,所以靠着高考成绩考进去,我也想直接跟招生办打听,但学院招生办的电话打不通”

    吴淑风思忖片刻:“的确有,她是按照艺术特长生标准招收的,和你的情况也不同。”

    许攸宁抿唇:“我有艺考合格证,可以通过高考考进去。”

    吴淑风在电话那边长叹一声,许攸宁能感觉到她的为难,可吴淑风是她最后一条路,她不想放弃。

    “你让我问问吧。”最终吴淑风道。

    挂了电话,许攸宁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吴淑风没有拒绝,就明确实还走得通。

    她又在实验楼后练了半个时基本功,才回宿舍,用开水泡燕麦片。

    燕麦片混合着未加工过、口感干涩的坚果,毫无美味可言。她面无表情吞咽下去,又抽出一片全麦面包,慢吞吞咀嚼。

    舞蹈生需要保持身材到严苛的地步,这些口感不好的东西,许攸宁要重新捡起来了。

    严晓桐吃了午饭回宿舍,见许攸宁已经洗完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爬上床。

    一中午,严晓桐又故技重施,翻来覆去摇晃着床,就想闹腾得许攸宁无法入睡。

    许攸宁拉上眼罩,恍若未觉,只是一声细的响动钻入耳朵。

    她解开眼罩,看清正上方的木板,挑了挑眉。

    *

    下午放学后,许攸宁就接到吴淑风的电话。

    吴淑风轻叹一声:“宁宁,你运气真的不错,当时几个监考老师都对你印象很深,听你艺考后没有填志愿,都对你很惋惜。而且今年还有个录取的考生,也没有填志愿,又空出一个名额,要不是我电话打得及时,他们已经打算开招生会,决定需不需要补录了。如果你能按照考上一本线,就可以走正常录取的路子。”

    这简直是个巨大的惊喜!

    许攸宁忍住激动:“真的吗吴老师?我要考上一本线就可以?”

    吴淑风“恩”了声,嗓音带着点点笑意:“过国家划定的一本线就可以,不过你要注意你的专业课,并且,开学还有针对你的专业考试,你不可以因为重视文化课,而懈怠专业课。”

    许攸宁扶住额头,也忍不住笑道:“我本来也以为是不可能的吴老师,真的谢谢您。”

    一老一少本来就认识多年,虽然之前因为艺考志愿发生了不愉快,眼下也消弭许多。

    吴淑风在挂电话前,郑重地道:“宁宁,你要记得,所有的选择都是为了自己,你没有第二次会可以任性了。”

    电话挂断,许攸宁将扔进校服衣兜,弯了弯唇:“是吧,没有任性的资本。”

    但她已经有目标了。

    晚自习她试着从头温习,但很多知识点依旧半知半解,习题也错得太多。

    许攸宁借了同桌的笔记,同是半灌水,同桌的男同学笔记很简略。

    同桌看她茫然的模样,好奇地问:“你和蒋旌不是朋友么?蒋旌的笔记据还会标明重点知识和考点,很有用。”

    蒋旌每次考试年级前五,作文还被语文老师当范文借来念。

    她点点头:“谢谢,我再想想办法。”

    同桌有些疑惑,这法,是不打算找蒋旌借?不是青梅竹马么?

    许攸宁确实不想找蒋旌借,她课间去找学习委员借,学习委员抱歉地道:“笔记我要用,你跟别人借吧。”

    一开始许攸宁没多想,可一连借了好几个人都拒绝后,她隐约察觉到什么,晚自习前,前桌的女生忽然转头递过来一张纸条。

    你之前跟魏则行表白过吧?

    作者有话要:  本文的艺考模式在真实艺考模式的基础上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