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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这么长,不出去玩了?”

    许攸宁还没回答,嗖嗖收到几条消息,是袁欣佳发给她的文档。

    “我高中毕业时候做的旅游锦囊。”袁欣佳冲她眨眨眼,“高中毕业的暑假,我一边旅游一边做的,很省钱的哦。”

    袁欣佳想去意大利,许攸宁去不了,袁欣佳也不是非得让她一起。

    “暑假嘛,多出去走走啊,不能总窝在练功房里。”

    许攸宁谢过袁欣佳后,袁欣佳笑嘻嘻地拉起行李走了。

    袁欣佳发来的旅游锦囊,包括了国内好几个著名景点,其中之一是之前宋柏河想去的地方。

    许攸宁对那张宣传画报印象深刻,翻看一圈,发现按照袁欣佳的锦囊,总共消费也不过三千元。

    这是穷游锦囊啊!

    许攸宁被激起兴趣,翻身坐起,到傍晚,终于跟陈清和吴淑风了出游的计划。

    两位老师双赞成,多走走才能开拓眼界,增长见识。

    许攸宁放下心来。

    就在出发的第二天,却又接到魏则行的电话。

    “要去旅游?”他问。

    从烤鱼那件事后,许攸宁对他莫名有些心虚。

    也是她忽略了一些细节。

    魏父身体不好,魏家的饮食可想而知,以魏则行的身份,在饭桌上应酬,只要他不吃,也没人不识趣地勉强他吃。

    他的饮食习惯其实很单一。

    “你还记不记得烤鱼之后答应我的事情?”

    许攸宁答应他请吃饭来着。

    “换成这个吧。”魏则行又道。

    许攸宁心头一抖:“你要跟我一起去?”

    “是。”

    许攸宁头疼,斟酌一下:“我觉得孤男寡女出门不适合,你觉得呢?”

    魏则行想了想:“我男扮女装?”

    “”

    每当许攸宁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不留情面的时候,总会发生这样突破想象极限的事儿。

    她蹙眉,心头微微有些烦躁:“我可以请你吃饭,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但是出去旅游算怎么回事?”

    又不是情侣。

    魏则行那边没出声。

    气氛有点尴尬,许攸宁缓和下语气:“要不今晚我们去——”

    “我也没去过。”魏则行轻描淡写打断她,“你想去的那个地方,我也没去过,所以我也想看看,如果和你一起看就更好了。”

    啪——

    挂了电话,许攸宁又回过神,刚才居然挂了别人电话?

    她尴尬的给魏则行打回去:“不好意思,不心按到了。”

    魏则行嗓音清润含笑:“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许攸宁轻咳一声:“总之不太适合”

    “孤男寡女不适合,那我带上杨文博吧,就不算孤男寡女了。”

    “”

    许攸宁再度挂掉电话,打过去就是个错误。

    次日到火车站乘车,她仍旧感到忐忑,魏则行要知道她的车次不成问题。

    ——真担心一会儿上车,却发现隔壁座的人就是魏则行。

    可能性太大,毕竟在这段人际交往里,魏则行变得越来越积极了。

    她去便利店买了杯豆浆。

    正在旁边架子上取口香糖的男生转过头来,诧异了一瞬:“学姐?”

    许攸宁看着男生陌生的面容,疑惑:“你是?”

    他看着实在不像舞院的学生。

    男生顿时不好意思:“学姐,我是二中的学生,今年高三了,我们都知道你。”

    许攸宁惊讶地笑了:“是吗?可我在二中很普通。”

    普通?男生摇摇头:“我看过学姐跳舞,一点也不普通啊。”

    “你也看过上的视频?”许攸宁失笑,“我还以为就圈内的人看看而已。有想喝的吗?”

    许攸宁要给他买饮料?

    男生微微红了脸:“我只在学校看过学姐跳,上的没关注”这么一,他更不好意思要许攸宁的东西了。

    学校看过?这就有点奇怪,许攸宁是高一的时候文艺汇演演出过一次,但那个时候,这个男生应该还没入学。

    许攸宁问:“想喝点什么?”

    男生正要话,视线忽然看向许攸宁身后,见鬼一样瞪大眼睛:“学长?!”

    许攸宁微感不妙,转过头,果然是魏则行!

    他正摘下墨镜,朝两人扬了扬下巴:“乔康,你怎么在这儿?”

    乔康?许攸宁一顿,重新看向男生,这个名字她记得。

    乔康看到魏则行,两眼放光,宛如看到偶像般:“学长!我坐高铁去隔壁市看我奶奶!你毕业后我们好久没见了!啊我之前物理竞赛终于第一了!”

    魏则行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碳酸饮料递给他:“你第一不是很寻常的事儿?”

    许攸宁:“”原来是个学霸学弟,那认识魏则行也不稀奇了。

    只是这个名字

    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重名。

    两人了会儿话,乔康要去排队检票,先告辞:“学长学姐再见!”

    许攸宁冲他挥挥,虽然想问问高三时是不是乔康给她送的花,但魏则行在,她又问不出口。

    思及,她慢吞吞看向魏则行。

    魏则行正在买咖啡,神色有些疲倦,注意到她的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知道你要偷跑。”

    许攸宁一噎:“我这是正大光明的走。”

    魏则行扯了扯唇角:“可你跟我后天走。”

    “是我记错了。”

    魏则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许攸宁硬着头皮:“真的记错了。”

    魏则行恩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是没信。许攸宁看他端着咖啡,心头忧愁,他这是真要跟去?

    公司不去了?

    直到检票上火车,许攸宁仍然觉得没有实感。

    他居然真的要去?

    许攸宁买的动车票共计八个时旅程,中途还得换乘一次,她下意识就觉得魏则行忍受不了。

    没想到魏则行上了车,换位置到她旁边后,就戴上墨镜闭目养神。

    许攸宁甚至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变轻,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一发车,杨助理的信息发进来:魏总为了赶上许姐的旅行,这几天一直加班,昨天一宿合眼,麻烦许姐多多担待。

    连杨助理都不怼她了,看来这几天是真的很累。

    许攸宁呼出一口气,只能给杨助理回复:好。

    动车驶出车站,前排一个女生转过头,看了魏则行两眼,声问许攸宁:“我们能不能换个座啊?”

    许攸宁还没话,魏则行忽然开口:“不换。”

    他摘掉墨镜按了按眉心:“你刚才是不是想换?”

    许攸宁眉心一跳,她其实正想拒绝来着!虽然觉得和魏则行出门不好,但她也不会这么没人品啊。

    前排女生也怏怏地转回头。

    魏则行又戴上墨镜,淡声道:“如果你不在我去也没什么意思。”

    许攸宁无言几秒:“但我不希望你误会。”

    “我在争取,不是误会。”魏则行低沉而缓慢,大概是疲惫至极。

    许攸宁只好暂且把事情抛在脑后:“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直到中途到站换乘,她才叫魏则行起来。

    换乘的动车到达目的地需要一个半时,在换乘车站又买了一杯咖啡后,魏则行已经好多了。

    魏则行在定酒店,由于许攸宁定的是青年旅舍,魏则行只好也选择青年旅舍。

    “是四人间。”许攸宁提醒道。

    魏则行轻飘飘瞥了她一眼:“我当然能住。”

    等你到了目的地再这样的话吧。

    许攸宁叹气。

    到达霖市高铁站后,还要换成普快火车到贡市,才算到达目的地。

    晚上九点,二人到达贡市。

    旅舍是几个年轻人共同投资经营,新中式装修风格,店内外国游客和国内游客三七开,还打通隔壁门脸开了间咖啡厅,生意很不错。

    许攸宁在大厅登记入住,一个扎马尾辫的女生冲她招了好一会儿,前台的年轻人道:“她要带你去房间呢。”

    许攸宁恍然,赶紧拉起行李。

    女生间和男生间在同一个院,女生走到院子里,指了指另外一边的房间。

    许攸宁一头雾水:“是我的房间吗?”

    女生看向魏则行。

    是男生间。

    女生大概不方便进去,只给魏则行指了房间,就带着许攸宁去女生四人间。四人间刚好还剩一张床,许攸宁一边放下行李,一边问:“请问厕所和浴室在哪里?刚才没有看见标识。”

    女生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歪了歪头,似乎没有听懂她话。

    好一会儿许攸宁才明白,女生是个聋哑人。

    她有些歉意的点点头,女生也笑了笑,才退出去。

    第一晚,许攸宁早早睡下,次日一大早和魏则行出门登山。

    贡市是霖市下的地级市,依山傍水,风景名胜不少,少数民族也很多,每年吸引无数背包客来访。

    除却风景区,也美食无数,五天游玩,许攸宁打算次日一早乘车去霖市。

    霖市也是有名的风景旅游地。

    晚上许攸宁坐在咖啡厅,跟咖啡厅工作人员打听霖市,前台的年轻男孩一边给她调咖啡,一边笑嘻嘻地用不太顺溜的普通话讲本地见闻。

    坐在吧台旁边一个年轻女人正在打电话:“对,马上就回去了。”

    “不回去做什么?你不知道她们有多笨,一个动作讲一早上,永远都对不上拍子!啊我真的,再呆下去就要疯了!还不如去老年大学教老太太跳舞呢!”

    “永远学不会的,又笨又听不懂,能教什么?老老实实在家看电视不好吗?”

    学音乐老师?

    许攸宁抿了口咖啡,口感有点苦涩,她又要了两块方糖。

    “霖市那边——”

    咖啡厅连接旅店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那个聋哑女生满头大汗跑进来,一把拽住刚才打电话的年轻女人,急切地胡乱比划。

    年轻女人不耐烦的把脸转开:“你找别人吧!我不干了!”

    聋哑女生又赶忙走到她面前,焦急地比语,年轻女人烦躁地拍掉她的:“你烦不烦?我都了不教了!要教找别人!聋哑人还学什么舞蹈?有病。”

    这话很刺耳。

    许攸宁蹙眉,放下中的咖啡杯,但前台男孩比她更生气:“你怎么话的?谁规定聋哑人不能学舞蹈?!”

    年轻女人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还打抱不平啊?听不见音乐,听不见我话,学个动作都要好几个时,你学什么舞蹈啊?这辈子都学不会一支舞,脑子有问题还浪费时间!”

    前台男孩当下就要冲出去,年轻女人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梗着脖子:“你打啊,打我就报警!”

    聋哑女生赶紧拦住男孩,也不知道比划了些什么,前台男孩愤怒的指着年轻女人:“你就是草他们请的舞蹈老师?你什么职业道德?”

    年轻女人冷哼一声:“我要是知道她们这么笨,我就不教了!”

    前台男孩气得拳头砸在柜台上,砰砰直响,连许攸宁都听得心颤。

    “我现在就回去跟校长我不教了,谁爱教谁教!又笨又听不懂话,聋哑人就别学什么舞蹈,学点只用眼睛的不好吗?自己学不会,还怪我?”

    年轻女人仿佛忍了一肚子火,迫不及待地发泄。

    男孩气得面色涨红,聋哑女孩双眼含泪,虽然听不懂,却也知道是不好的话。

    她见两人不出反驳的话,又冷哼一声,还要开口,旁边一道嗓音接过她的话茬:“也不必这样。”许攸宁缓缓道,“原本就是聋哑人,所以听不见音乐,理解不了拍子的概念,按照寻常的方法肯定不行,如果换一种教学方式——”

    “你谁啊你?”年轻女人毫不客气打断她,“还教训起我来了?你行你上啊,不行就别逼逼,还换一种教学方式,要有这么好的教学方式,这么多知名舞蹈家怎么就没聋哑舞蹈家啊?”

    “舞蹈原本就不分高低贵贱,有人在舞台上演出,也会有人围着篝火跳舞庆祝节日,这根本不是你诋毁某个群体的理由。”许攸宁眸光倏地转冷,朝她看去,“你你是一名舞蹈教师?我看你根本不像教师,像个泼妇。”

    年轻女人勃然大怒:“#¥%^%#&p;”

    语速太快,又是骂人的话,许攸宁一句话都没听懂,倒是前台的男孩火气更大了:“滚!狗日的#%^&p;”

    “别跟我男人不打女人,你他妈再跟我妹胡八道,老子立马打你!”男孩指着女人气冲冲道。

    年轻女人这下有些怂了,赶紧拿起包:“走就走啊!谁稀罕呆在你这儿,这么难喝的咖啡,一辈子都不会再来!我还要在大众点评上给你打差评!”

    气得男孩抡起了椅子。

    女人见状,赶紧踩着高跟鞋跑出去。

    聋哑女孩忍不住哭了,嗓子发出嚯嚯的嘶哑之声。

    哭也发不出声。

    男孩赶紧安慰她,又用不顺溜的普通话对许攸宁道:“对不起啊,刚才谢谢你替草话。”

    许攸宁摇头:“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跟我?”

    她不是没听过残疾人演艺团,但很少亲眼见到。

    男孩叹了口气,一边给草擦眼泪,一边解释:“是我妹妹的舞蹈队,都是聋哑人,想学跳舞,大家就凑钱让社区帮忙,从艺术学校请了一位舞蹈老师过来,就是刚才那个,她现在不愿意教了”

    聋哑人在学习舞蹈的路上注定要比一般人困难。

    许攸宁听完,问:“平时有看些上的基础教学吗?”

    男孩点点头:“都是从跟着电视上学的,但是学得很慢,因为没有老师可以教”

    着他又变得无奈。

    大概也是因为失去这个老师,就不会再有别的老师来教,草更加伤心,哭得一抽一抽,喘不上气。

    许攸宁沉默地付完咖啡钱,端着咖啡朝房间走。

    走到庭院,魏则行正好从浴室出来,正要进浴室的西班牙男人看见许攸宁,顿时冲魏则行挤眉弄眼——在一个旅舍住了这么多天,谁心里还没点谱啊?

    魏则行无视了西班牙男人的戏谑,目光落到她脸上:“怎么了?”

    许攸宁摇头。

    魏则行蹙眉,也不知道许攸宁刚才发生了什么,见她端着咖啡,便迟疑地问:“咖啡太难喝了?”

    许攸宁失笑:“忘了加糖。”

    方糖被冲进来的草撞掉,也就忘记加。

    魏则行从她里轻巧的夺走咖啡:“那给我吧。”

    许攸宁还来不及阻止,魏则行已经低头,薄唇贴在杯沿喝了一口:“对我来甜度正好。”

    西班牙男人从盥洗间探出头,吹了一声口哨。

    许攸宁深吸一口气,耳朵却越来越烫,干脆自暴自弃道:“那我不喝了,你拿去喝吧,但是下次别抢我的了。”

    魏则行微微一笑:“当然。”

    晚上许攸宁躺上床,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依然睡不着。

    她有些烦躁的爬起来,顺给隔壁床踢被子的姑娘盖上被子,出门透气。

    有一次上学,许英梵拉着许英黛把她扔下了,她也不好意思回去再叫苏蓉找车送她,便出去坐公交。

    事实证明这个主意不怎么样,别墅区的公交一向没人乘坐,发车间隔也很长。

    许攸宁等了一刻钟都没等来公交,倒等来了别的。

    黑色的轿车停在公交站前,车窗降下,魏则行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问:“怎么蹲在这儿?”

    许攸宁垂眸:“等公交。”

    她更没脸告诉魏则行,自己被亲弟弟故意甩下了。

    “上车吧。”魏则行嘴角噙着笑,“这样等下去得迟到。”

    许攸宁一怔:“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魏则行摇头:”快上车,我也快迟到了。”

    他的司下车,给许攸宁拉开车门。

    许攸宁很不习惯这样,对司道谢后,才坐上去。

    他车内收拾得干净整洁,几乎没什么东西,车头连饰品也没装,也没有会让人晕车的古龙水味。

    许攸宁坐如针毡,她这是第一次和魏则行处在一个密闭空间里。

    车上又没人话,她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魏则行见她一直看着车窗外,放在膝盖头的却紧张地握成拳头,便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水蜜桃汁递给她:“我妈放在车上的,味道很不错,要不要尝尝?”

    这车上这么安静,她哪儿敢喝饮料。许攸宁要拒绝,魏则行干脆的塞进她里,笑容不变:“快喝。”

    “”

    可冰的她也没法喝。

    许攸宁握着饮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好在司乐呵呵的道:“则行,她没法喝,太凉了。”

    “那就靠路边买杯热的吧。”

    “不用了。”许攸宁赶忙道,“我们还是赶紧去学校吧,好像快迟到了。”

    魏则行这才作罢。

    但快要到校门口时,司忽然靠路边停下来,魏则行托腮:“你在这里下车吧,走去学校门口也就三分钟。”

    许攸宁愣了愣,但也没想太多——许英梵也会要求她提前下车,她甚至有点习惯了。

    她走到校门口,正好遇上魏则行下车。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比自己后到。

    薛海在校门口值日,看见两人惊讶地笑道:“你们一起的吗?”

    “胡什么。”魏则行睨他一眼。

    薛海哈哈笑道:“我以为你们认识嘛。”

    魏则行没回答,许攸宁朝校内走,走出去几步才听见魏则行:“不是很熟。”

    今天魏则行那样自然地接过她的咖啡,让她不由得想起这件事。

    许攸宁洗了把冷水脸,想到那时候的心情,胸口就像闷着一股气,憋得发慌。

    睡不着了。

    许攸宁简单洗漱后,打算去院子练练基本功,刚打开盥洗间的门,就看见一个草站在院子里,正在拉韧带。

    她的软开度不错,动作也趋于标准,看得出下过苦工。

    许攸宁从她拉韧带,再到看她练基本功,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她很努力,只是拉韧带都出了一身汗,努力将每个动作做到标准——不过许攸宁觉得她的动作有很多会伤害到自己身体的地方。

    而且她的花帮步也不到位。

    许攸宁走到她面前,草没想到凌晨四点的院子里还有人,冷不丁看见许攸宁,被吓得一个踉跄。

    许攸宁抱歉地笑笑,拿出递给她。

    草疑惑地接过,看见上一排字:你认识字吗?

    草点点头,眨眨眼,虚空画了个问号。

    许攸宁也冲她眨眨眼,重新打字给她递过去,了下刚才的花帮步。

    草不敢相信地看着,连忙拉住她的胳膊,神色激动,似乎想让许攸宁教教她。

    许攸宁果断点头。

    每一个努力的人都值得肯定。

    许攸宁给她讲完课,两个时一晃而过,不知不觉天亮,她的基本功也没练成。

    草对她打字道谢,两人在大厅坐了会儿,直到前台男孩起床,看见两人吓了一跳:“你俩没睡觉?”

    草神色喜悦,站起身给前台男孩比语,男孩诧异一瞬,也高兴起来。

    许攸宁轻抿一口草冲泡的咖啡,总算喝出几丝甜味。

    中午许攸宁退房。

    草就坐在前台,见她要退房,紧张地拉住她的袖子,眼神带着恳求之色。

    前台男孩犹豫半晌,解释道:“她想请你教她们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