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哥哥一愣,头动作不由得停下来。

    许攸宁坐到男孩儿身边,笑了笑：“是什么阿姨？”

    男孩儿想了想：“漂亮的阿姨,第一次见。”

    草哥哥迟疑一下：“那个许老师？”

    许攸宁面色冷淡,拿出翻找后,递给男孩儿：“是这个吗？”

    她递过去的，是李素学校放在官上的照片。

    男孩儿歪着头回忆：“好像是她。”

    许攸宁颔首：“知道了，谢谢。”

    草哥哥看她脸色不好,迟疑地问：“许老师？”

    话音刚落，大门传来风铃声，草和薇一前一后进门。

    薇见到弟弟,激动地上前拉住他，草也一脸惊喜对大家道：薇到处找她弟弟，没想到在我们店里！太幸运了！

    草哥哥欲言又止。

    许攸宁视线穿过草头顶，看向薇。

    薇对上她的目光，心头一虚，冲着她点头。

    许攸宁冲她招：明天还来排练吗？

    薇迟疑一下，今天的讨论不是她明天可以考虑一下？

    她正要话，许攸宁扯过一张纸，给她写：没空排练就不要跳了。

    薇愣住,草犹豫地看向许攸宁,心翼翼地问：许老师,今天商量的是，给薇一天考虑。

    一个存心捣乱的人有什么好考虑的？

    许攸宁反问。

    薇面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一下：许老师,我不来排练，真的是因为要帮妈妈看店。

    草也眼神犹豫。

    许攸宁敲了敲桌子，重新抽了一只马克笔给草写：姑娘，我没空陪你耍心，你不能认真对待，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薇脸色变换，草哥哥忽然拍拍她的肩膀，面色不善地用语示意她出去。

    薇委屈地咬咬唇，对草道：老师不知道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先回去好了。

    完她抱起一脸不情愿的弟弟，朝门外走。

    许攸宁面色淡淡坐在高脚凳上，见草想追出去，飞快伸拉住她。

    草不解地看着她，倒是她哥哥忍不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草。

    草面色发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又很快反应过来，我们该赶她走吗？

    许攸宁淡淡望着她：你想给她会吗？

    草失望地和许攸宁解释：我会跟大家解释，让薇不要再来了。

    许攸宁颔首，视线一转，看到魏则行桌上的纸花。

    男孩儿被带走，魏则行也放下了彩色卡纸，见许攸宁看过来，他挑了挑眉。

    “”许攸宁心烦地转回视线，朝院子里走，走了两步，又气不过，扭头快步走进大厅。

    魏则行又抽了一张卡纸在叠什么，许攸宁敲了敲桌子，好整以暇看着他：“你没什么要的？”

    魏则行漫不经心地叠着卡纸：“什么？刚才那个女生触碰到你底线的事？”

    “没什么。”许攸宁面无表情，“我回去洗澡。”

    “不是洗过了？”

    “又想洗了。”

    许攸宁掀开帘子往院子里走。

    草哥哥无声询问：“你惹她生气了？”

    魏则行弯了弯唇：“惹她生气的是刚才那个。”

    他朝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钢铁直男？明眼人都看得出人家许老师生气的目标已经转移。

    草哥哥给他端了杯咖啡，满眼同情。

    魏则行笑瞥了他一眼，低头呷了口咖啡。

    *

    次日许攸宁到仓库，意料之中的看见了薇。

    她也来了。

    音响的音乐震耳欲聋，哪怕这里是靠近铁路的郊区，早先也有居民投诉过音响问题，不过许攸宁跟大家沟通过，只使用下午。居民们也勉强同意了。

    她上前关掉音响，面色冷淡看向人群中的薇。

    薇忐忑地抱着膝盖，不言不语。

    许攸宁径直宣布：今天开始我们改为七人队形练习。

    大家齐齐一愣，薇更是面色慌张——许攸宁这是真不让她参加了啊！

    她赶忙站起身，看向草，希望草能帮忙上几句。

    “为什么忽然要变动队形？”赵雨香干脆地站起身，神情不爽。

    许攸宁冷淡地瞥她一眼：“这里不需要心术不正的人。”

    草赶忙上前解释。

    赵雨香皱眉：“薇以前也被李老师骂哭过几次，怎么可能听李老师的话？”

    薇一直想参加，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啊。

    她弟弟不是给钱了吗？

    到底给了多少钱？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想去参加比赛吗？

    气氛有些微妙。

    许攸宁坐在音响上，冷眼看她们争执。

    赵雨香干脆把薇往前一推：你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许攸宁也朝她看去。

    被推出来的薇胆怯地看着旁边的同伴，不安地比划了语。

    不知道她了什么，草立刻激动地走上去，立刻有别的女生护着薇。

    许攸宁若有所思地起身，拉过草，草气愤极了，给许攸宁打字：她居然因为你不喜欢她一直耽误大家时间，才想赶她出去的。

    许攸宁了然，这帮女孩子是聋哑人，对薇也不能像录音那样简单明白——更何况彼此也有沟通障碍。

    ——好比许攸宁，她都不知道几个女孩儿在吵些什么。

    这个法不对，我不喜欢她，我可以撂挑子不干。许攸宁目光冷然落在薇身上。

    薇缩了缩脖子，眼珠一转，似乎又想出主意。

    许攸宁操起，不知道薇又了什么，大家表情惊愕，又不能理解。

    怕许攸宁不明白，旁边一个女孩儿给许攸宁打字。

    刚才薇，是因为草一直不喜欢她，想赶她走，又怕得罪大家，才让老师你出面来的。

    薇似乎还举了好几个例子，证明草讨厌她。

    草气得双眼含泪：是你喜欢跳舞，想要一起参加舞蹈比赛，我才找老师的啊！你们都不想比赛了吗？

    是你想比赛！我们只是想学舞而已！参加比赛不是你的吗？

    两三个女孩和草吵了起来。

    许攸宁抬腕看眼表，快三点了，足足浪费一个时。

    她上前拉住草：你到底要不要跳舞参加比赛？

    草现在被气得不轻：我当然要比赛！凭什么就不比了！

    那好。许攸宁目光带着冷意，从薇几个身上一扫而过，想跳的，我教，不跳的，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