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一败涂地
一秒记住本站:9教武场内,包括孟浪和司徒剑南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赫连缺的这一剑所吸引,剑光之下,绿衣少女如待宰羔羊,静待这一剑挥落。
柳妍紧握夜雨,不屈的眼神紧盯着迎面扑来的剑锋,她心中诸多不甘,剑谱尚未夺回,怎能就这样死在这种人中。她大喝一声,咬紧牙关,夜雨剑撕开地面,双持剑,“捕风”带起一阵罡风对上赫连缺剑上威压,“捉影”划开赫连缺剑上幻影,对准他的长剑从侧面斜挑上去,这一击已用光了她的浑身力气,却是把松月剑法中“捕风捉影”发挥到了极致。赫连缺长剑脱而出,胸前衣襟更是被夜雨剑锋划开一条口子。
赫连缺呆立当场,浑身上下惊出一身冷汗,若非柳妍下留情,此刻他已被一剑自下而上劈成两段。柳妍虽然恨他欺骗自己,但他毕竟曾在劫匪中救自己一命,遂在最后关头止住剑势,仅是划破他的衣裳。
教武场片刻沉静之后,终于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尤其是剑神谷这边,乔羽直接奔上台面,扶起力竭气空的柳妍,对着赫连缺道:“赫连公子,你的剑都掉了,你还不认输吗?”
但凡比剑,弃剑者败,这已成为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赫连缺脸色自不好看,他恨恨的看了一眼乔羽,目光落在了他身旁的柳妍身上,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诡笑,走到她身前,轻声道:“真是抱歉呐,柳姑娘,在下并不会什么松月剑法,你想当众揭露我的苦心恐怕白费了。事到如今,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半年前你在西边山道上遇到劫匪时,我为什么在场吗?”
柳妍抬起头来,面色苍白,一缕发丝遮住了半边眼角。只见赫连缺哈哈大笑道:“本来那天是想把你掳来玩玩,没想到啊却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完也不顾柳妍愤怒的眼神,捡起一旁掉落的配剑,纵身跃下会武台。
司徒剑南高声宣布:“第一场比试,剑神谷柳妍获胜。”
接下来是慧剑堂的张复水和逸剑宗的宋平,二人一般年纪,二十上下,都是学艺多年,剑法甚为老辣。宋平本来就自认为不是张复水的对,二人相斗十几回合,宋平就越发感觉眼前对,比之昨天与师兄邓衍成之战时,剑法又高了几分。
张复水今日出剑,再不像昨日那般平稳严密,而是步步抢攻,剑招凌厉,剑法使将出来,犹如汪洋大海般,让人难以招架。而且剑锋之上,隐有罡气流转,带起一片淡淡的白色剑芒。宋平不禁惊讶道:我曾听师傅讲过,剑法修为练至一定程度,就可以以人驭剑,剑犹如人臂的延续,剑锋之上亦可以发挥出内劲招式,这便是剑气。至于剑气到底如何,他虽然不甚清楚,但看张复水剑锋之上,隐有寸许白色锋芒,明显的包裹着剑身,难道他的修为,都已经到了这种境界吗?
张复水见宋平一时分心,长剑挺身一刺,剑上内劲一吐,直震得宋平虎口发麻,他又连刺几剑,宋平早已招架不住,被他寻了个破绽,一点刺中肩头。宋平捂伤口,剑尖朝地,败的心服口服。
他哪知道,为了赢得今日比试,慧剑堂可是下了功夫,谢放虽不与人争,但一旦决定要争这个位置,就要有十足的把握。昨天张复水打败了邓衍成,谢放恐他明日一战,不敌赫连缺,故将自身十年功力渡到了他体内。
这种渡体传功极具伤害性,传出去的功力再也无法收回,而且接收者也无法继续加以修炼,久而久之反而会成为自身负担,只能对外释放。即使师徒二人同修一门内功,用这种方式传功,也只会是同样的结果,外来功力只能散居周身百骸,而无法凝聚丹田,只能增加招式威力,而无法提升自身修为。因此江湖之中,很少有人会这样传承武学,若外来功力接收者无法加以利用,反而会阻塞经脉,对武学一途,百害而无一利。
司徒剑南照例宣布,第二场比试慧剑堂张复水胜。余下最后一场,双方各休息一刻钟后,进行最终决战。
此时却听一阵哈哈大笑,一个酒葫芦从天而降,直朝张复水飞去,张复水挺剑迎上,正想一剑劈碎葫芦,却不料剑砍了上去,发出“铮”的一声,反而震得他臂发麻。那却不是普通的葫芦,而是一个铁葫芦。
一个身穿蓝色劲装,长相轻狂的年轻男子随后闪至。他右一把握住铁葫芦,左两指往前一伸,轻轻一夹,就将张复水中长剑牢牢地钳在了中。他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道:“邢台会武,好大的排场,好无趣的争斗。”道后一句,他的眉毛高高扬起,眼神甚是桀骜,“还不撒!”
那夹在他里的剑嗡嗡的发出低吟,剑身之上,一道白光乍现,张复水惊叫一声,连忙向后跃去。他的配剑此时已在蓝衣男子中震成数段,哐啷啷的掉在地上。
张复水大惊失色,他那一剑虽然没用多少力道,但要逼迫自己弃剑,再以指碎剑,这份功力,别自己,就是他的师傅谢放,也绝对做不到这点。他摆好架势,警惕的问道:“阁下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邢台校场?”
蓝衣男子神情倨傲,将酒葫芦挂在腰间,一个闪身,一把夺过宋平中青钢剑,剑锋朝地,在眼前随一划,会武台上顿时出现一个深达半尺的一字型的沟壑。张复水,宋平两人也被这股剑风逼出台面。
“天剑峰果是一些无能之辈,下三流的剑法,也配在这里争来争去”他到此处,凌厉的目光一扫剑神谷方向,“唯一能入眼的,也只有一招,可惜也是半死不活。我看这天剑峰,不如改名叫废剑峰,全是一帮酒囊饭袋,连一把好剑也拿不出来。”
“放你妈的狗屁!来人,把这哪来的臭要饭的,给我就地砍了,拖出去喂狗”孟浪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场中怒声骂道。
顿时就有三名天剑峰的高从一旁一跃而出,纵身跳上会武台。三人一身狮虎揽青袍,头顶日月白银冠,乃是孟浪身边的一等护卫,亦是天剑峰上一代的高。
三人分站三处,团团围住蓝衣青年。既是城主之命,意在惩戒扬威,哪还顾什么江湖道义,自是越快将这狂妄之徒斩于剑下越好。三人持剑上就是一阵猛攻,三把青峰,攻守兼备,配合无间。蓝衣青年却是神情依旧,双眼之中,却透出一丝贪婪。
“这样,才够劲!”蓝衣青年剑起如风,长剑往来纵横,三剑虽利,却碰不到他分毫,长剑虽孤,尤令风云色变。中间看台上,司徒剑南看着场中交战,越发觉得这青年剑法好像见过,却听孟浪沉声道:“师侄可知,这西南武林多年前出了一位剑痴,此人年纪轻轻,却有争雄天下第一剑之心,当年还差点闯进我天剑峰。”
司徒剑南微微点头,这才想起为何看到此人剑路,觉得熟悉,原来他就是当年那个不自量力,妄想一人挑了天剑峰的狂妄少年,败剑山庄大少爷,南宫鸣。
南宫鸣反一剑架住三人攻势,飞起两脚踢退一人,中长剑往前一送,逼退两人合招。他狂笑一声纳气归元,剑锋直指苍穹,脚下站台,被他自身剑气一扫,惊起一片尘埃。
“爷我也玩够了,看招:败剑诀——一败涂地”
喝声起,长剑轰然斩落,三道剑痕犹如巨石飞掷,千斤之力,冲向三人。三人忙挺剑抵挡,却如以卵击石,蓬然一声巨响,三人齐刷刷的被击飞台面,摔到地上,胸前各自染血,半天爬不起来。
蓝衣青年横眉挑目,一脸不屑的看向中央看台处:“孟浪,你天剑峰可还有高,我南宫鸣今日一并领教。”
孟浪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对着司徒剑南道:“还真是一头桀骜不驯的野狼,剑南,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司徒剑南轻笑一声,将纸扇插在腰间,拿起自己的配剑,悠闲的走下看台,缓缓踱步,来到会武台中央。
“天剑峰首徒司徒剑南,特来领教南宫公子高招。”
司徒剑南风流雅致,自信从容,立时引得四派众人一片喝彩:
“司徒公子,好好教训败剑山庄的狂徒,让他们知道天剑盟的厉害。”
“司徒公子剑法无双,这子哪里是对,待会儿恐怕要跪地求饶了。”
乔迈看了看身边,那白衣公子和柳妍都已不在身旁,想是正在内院治疗内伤。他看向一旁乔羽道:“去把慕姑娘请过来,老夫有话对她讲。”
乔羽稍去便回,身后就跟着那位白衣公子。
“慕姑娘,令妹的伤势如何了?”
“有劳乔谷主挂心,内伤已不碍事,稍作休息即可,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比试。”
乔谷主指场内,道:“慕姑娘请看。”
慕君归望向场内,只见场中一蓝一白两名剑术高正在切磋,白衣男子他一眼便认出正是主持这次会武的司徒剑南,至于蓝衣男子,慕君归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何事,不由问向乔迈:“乔谷主,那蓝衣人是何来历?”
乔迈压低声音道:“那蓝衣青年,乃是败剑山庄的大公子南宫鸣,三年前就已经是益州武林首屈一指的剑术奇才,今日不知为什么,突然混了进来,找我天剑盟的麻烦,司徒少侠这才下场与之较量。”
慕君归听那蓝衣青年乃是败剑山庄之人,顿时明白了乔迈的意思。建宁郡与朱堤郡南北分布,乃是邻郡。两城如今分别被败剑山庄和天剑峰所控制,中间地段颇有争议,两派之间经常武力相向,互相敌视,水火不容。他必是知道自己和败剑山庄的恩怨,日后少不得要与之冲突,故而让她出来先看一看这位名冠西南的武学奇才有何过人之处。
慕君归放眼望去,只见南宫鸣剑法快慢有序,稳中藏变,往往后发制人,善于败中求胜。与他对战,比拼的最是心力。这与他张狂性格完全不同,心下不禁叹道:他的剑法暗含一种精妙剑理在里面,这已是更高层次的剑法,与之相比,松月剑法都稍显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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