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救出林镇
林镇像是失去了浑身力气一样,坐在了床上。半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脸来,冷冷地看向顾天,眼神里露出**裸的不信任神色,他厉声质问:
“先皇和韩大人都已经战死,你为何还活着?你是不是已经投靠了张稚圭!”
林镇的声音万分冰冷,他怒视顾天,眼神里尽是愤恨。
只是,出乎林镇的预料,听见自己的质问,顾天并未表现出一个作为投敌者的羞愧不安,或是被指责的愤怒。
正当林镇心中暗暗思索,此人脸皮为何如此之厚时,却见顾天微微一笑,沉声道:
“林侯爷,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顾某为人如何,你应当清楚。更何况顾某和血邪宗早有嫌隙,怎么可能投效他们?”
林镇不由得神色一滞。
不错,顾天所言非虚。
虽然林镇对顾天的为人如何,还是有些怀疑的,但是血邪宗之前毕竟暗杀过他,怎么可能接受他的投靠?
他还以为,顾天只是一个元丹境界一重天武者。而对一个元丹境界一重天的死敌,有费心拉拢的必要?
“莫非,你还在抵抗张稚圭?”
想到这里,林镇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急忙冲着顾天低声问道。
虽然张稚圭这个元丹境界四重天武者实力强悍,但未必能逮住顾天。不定,在张稚圭动颠覆天澜国的那一日,顾天逃走了。
这位天阳宗前宗主逃命的本事很强,甚至能带着天阳宗那些残军躲过血邪宗牵头的围捕。如今他能逃出生天,倒也不足为奇。
林镇的脑子迅速地转着。
如今,顾天来救自己,莫非就是准备组织京师的反抗势力,对付张稚圭?可他是如何潜入张稚圭层层设防的地牢的?
还未等林镇思索出来个结果,顾天便笑出了声。
“抵抗张稚圭?不存在什么抵抗了。”
“为什么?”
林镇微微一怔,迷惑地看向顾天。而顾天的回应,让他大惊失色。
“张稚圭?”顾天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之中,有着一丝嘲讽,“土鸡瓦狗,在本侯的武力下,已经灰飞烟灭。他死了!”
完这句话,顾天随一挥,那关押林镇的牢房,便被整个掀翻。
一片烟尘之中,林镇立在原地,依旧满脸不信的神色。他沉默片刻,皱着眉头沉声道:
“你怎么可能杀死一个元丹境界四重天武者?”
面对林镇的质疑,顾天并未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本侯的确并未杀死一个元丹境界四重天武者。”
还未等林镇松一口气,顾天便面色淡然道:
“本侯一连杀了三个。”
“林某还是难以置信。”
这些日子被锁在黑暗的地牢里不见日光,如今刚一重见天日,林镇的眼不由得眯了起来。
他转过苍白的脸,静静看着顾天,眼神中依旧满满的震撼。
当日顾天初入京师时,不过伪丹境界。这才几天?他已经成长到了元丹境界三重天,还一口气击杀了三个元丹境界四重天武者。
顾天比妖孽更妖孽的进步速度,以及这些天京师发生了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让林镇突然间有了些不真实的感觉。
只是,如今他不信也得信。
自己体内由张稚圭布置的禁制,顾天随便可以破除,这也就意味着,现在顾天的真元已经超过了张稚圭。
尽管不知道,顾天是如何做到在元丹境界三重天时,真元强度便可以压制张稚圭的,但这起码验证了顾天那个连斩三个元丹四重天武者的惊人法。
“照侯爷这么,京师之中的一切障碍,皆已经扫平?”
半晌,林镇平复下波澜的心绪,冲着顾天确认似的发问。
顾天点了点头,脸上并未露出太多得意和欣喜,只是平淡地沉声道:
“不错。一切谋逆之臣,和他们的残党,都已经灰飞烟灭。
他到这里,轻松地笑了笑,有转过头去看向林镇,随口道:
“若非不知道张稚圭把你藏在何处,估计我早几日便把你救出来了。让侯爷受苦了。”
顾天的声音略有一丝歉意。这当然是托词,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顾天把这事忘了,这些天和张稚圭激烈对峙,顾天根本想不起来在开战前还有个林镇被软禁了。
若非前几日,谢番在整理张稚圭和血邪宗之间的密信时,无意间查出林镇还关押在城郊的一间地牢里的话,估计林镇还得再被关个几天。
林镇却并不知道这事,他连忙摆了摆,沉声道:
“神武侯笑了。依照神武侯所,张稚圭竟然拿了本侯的印玺算计与你。你能不计前嫌救我,已经令鄙人感激万分。”
罢,冲着顾天拱正色道:
“多谢神武侯!”
他完这些之后,又冲着顾天沉声道:
“等回去之后,鄙人就向圣上请辞,不再担任龙枭卫副指挥使!”
“何至于此?”
顾天有些意外地看向林镇。林镇看出顾天的疑惑,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我身为龙枭卫副指挥使,在国家危难关头,非但没有挺身而出,反倒差点坏了大事,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担任此位?”
完这句话,又郑重其事地冲顾天拱道:
“多亏了神武侯你,挽狂澜于既倒,若非如此,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多谢顾先生了!”
顾天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镇一眼,很快便猜出了林镇的真实想法。
之所以林镇之前能担任龙枭卫副指挥使,是因为韩傀打算用他瓜分张稚圭的权力。
而如今,龙枭卫已经落入权势喧天的顾天里,而韩傀又已经死去。
没有靠山的他,若是还敢继续担任龙枭卫副指挥使,去瓜分顾天的权力,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倒不如识趣一点,直接把这份权力交出来。
“侯爷急流勇退,顾某佩服。”
眼神闪烁片刻,顾天笑了笑,冲着林镇拱了拱。如林镇一样头脑清醒的人,并不太多,大多数人往往恋栈权势,却从来不想自己能否将其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