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排兵布阵
沈岸倒也不喝顾天卖关子,微微一笑后,便向顾天沉声讲述起来。
“自从那些武者加入纯阳书院后,谢番便发动纠察司和谢家原来的暗探潜入其中,不断造势。如今,血邪宗在那些武者心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当然,血邪宗本来也就是这种货色,谢番只是把真相揭露出来而已。”
“不错。”谢番接口道:
“自从我将血邪宗会逼人吞服血邪丹,还有秘法能吞人元灵之事散播出去后,书院的武者便对血邪宗厌恶至极。让他们叛逃加入血邪宗,反倒是件难事。”
“而且”沈岸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些武者原来宗派的传承,和他们那些凝气境界的弟子,可都留在我纯阳书院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会下死力的。”
“更何况,如今这些人,被混编进入天阳卫和龙枭卫之中。他们即便想叛逃,也会有原天阳宗和龙枭卫的人检举。他们翻不起浪花的!”
谢番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冷笑。
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谈笑间把那些宗派之人安排得明明白白,顾天不由得面露笑意:
“看来,的确是本侯多虑了,你们两人,还真是心思缜密。”
“侯爷过奖了。”
两人连连摆,齐声自谦道。
解决了这个隐忧之后,便可以放开脚,排兵布阵了!
只是,一个新的困难摆在了他们三人面前。
吸纳了纯阳书院提供的武者之后,龙枭卫达到了一万之众,而天阳卫更是有着接近两万人。
如何让天阳龙枭两卫三万人,和天澜国的其他军卫们合作,布置防线,这件事在纸上谈谈,或许容易,但落到实处,却让谢番和沈岸犯了难。
这两人只做过暗探方面的活计,让他们排兵布阵,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三人正一筹莫展,沈岸突然灵一动,冲着顾天道:
“不如我们把烈副院长叫来?”
闻言,顾天顿时眼前一亮。
不错,当年在苍龙岭之时,烈重山便是敢死营的营长。排兵布阵之事,是他的老本行。
想到这里,顾天不由得点了点头,冲着沈岸沉声道:
“好,你快回纯阳书院,把烈重山叫来!”
“是!”
沈岸领命,转身便走。
两个时辰后,快马加鞭的沈岸,便将烈重山领了回来。简单解释了一下后,烈重山便明白了自己的任务。
“既然院长大人信任,那烈某自然不会推辞!”烈重山果断接过了这个任务。
烈重山不愧是排兵布阵的行家里,在他的协助之下,抵御血邪宗的防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除此之外,谢番和沈岸还动用纠察司,自兵部软硬兼施绑来了不少人,秘密囚在一处,让他们帮着烈重山排兵布阵。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详细的防御计划很快敲定。
就这样,一支支军卫,不断调往京师正北,直面赤水国边境。官道上每日都能看见疾驰的甲胄骑们,快马加鞭呼啸而过。
因为各个军卫接连不断的反常调动,百姓忧心忡忡,京师里流言四起,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言都有。整个天澜国,都因此而紧绷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要打仗了。
所谓宁为太平犬,不当乱世人,每每到了打仗的时候,最凄惨的都是那些平民。不管你之前是家底殷实还是富贵,到了打仗时都不顶用。
不定,那天来了伙匪兵,便把你积攒一生的家底儿给抢个精光。更有甚者,男丁杀尽,女眷抢进军中任人侮辱,都屡见不鲜。
因此,寻常百姓们,有门路的都已经开始打听求告,准备逃去别的国家。而没门路的,这些日子也老老实实呆在家中,生怕被路过的军爷看对了眼,抓去当那劳军的民夫。
只是,有些人却是想躲在家里都不成。
譬如京师官道边上,这家叫同福客栈的旅店,如今就继续开着业。虽然冷冷清清,但起码有些人气。
唯一一个跑堂伙计,一遍遍擦着锃亮的桌子,一边擦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外面。
客栈掌柜的姓张,是个中年胖子,水桶身材,样子憨厚,只有那双眼睛里,时常透露出些精光。这人平常乐呵呵的,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
不过如今大战将至,张掌柜可是开心不起来了。
张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愁眉苦脸地盘算着账簿上的账目。他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可账簿却一也页都没翻。
平素在他眼里极为简单的算账,变得极为复杂艰涩,他耐着性子算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睛都要被这账簿晃得花了。
实在是忍不住,张掌柜合上账簿,叹息了一声。
这些日子人心惶惶,住客栈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就连客栈的二,都跑了好几个,据是逃去天澜国内陆避祸了。
都是怕打仗啊。
张掌柜又何尝不怕打仗?
只是他打拼一生,就攒下来这么一家客栈,让他弃了客栈去别国避祸,他是死都不乐意的。
至于闭门歇业,更是想都别想。客栈每月各类开销加起来,不是一笔钱。光出不入,即便他再有钱也消受不起。
因此,就算明天就要打仗,今天张掌柜也必须硬着头皮继续把客栈开下去。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恨恨一拍桌子,对那些溜走的伙计们破口大骂:
“一群白眼儿狼!吃我的喝我的,大难临头都他娘的跑了!”
他骂完这句,转头看向那在客栈里假装忙碌的最后一个跑堂伙计,“你可别跑了,我就剩你一个人了。”
跑堂伙计面色尴尬地嘿嘿一笑,正想些什么,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难道真打仗了?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发白。掌柜的一把抄起里的算盘,跑堂的更是搬起一张长凳,两人战战兢兢地看着官道远处。
官道上,烟尘滚滚。
一群鲜衣怒马的骑,冲出烟雾朝着同福客栈直直冲来,到了门口才猛地勒住马。
为首之人骑在马上,背着光,张掌柜的看不清他的脸。
只见那人似乎上下审视了客栈一番,接着翻身下马,冲着愣在客栈里的张掌柜喊了一声:
“你们这客栈里,还有留宿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