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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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张府的张郎君捧着一束怒放艳丽的花从城外康街招摇过市,这般数九寒天,竟还能得几支盛绽的鲜花顿时吸引过往无数娘子郎君驻足观望。

    “好漂亮的花,这时节竟还有这般怒放的玫瑰,还不得价值千金!”一个围观的娘子道,“不愧是张府,真有钱。”

    另一个娘子道:“我看着那玫瑰虽是娇艳欲滴,但哪里怪怪的,不像真花,但也不像假花。”

    “既不是真花,又不是假花,那是什么花?”娘子随口问了句,旋即就睁大眼睛道:“难不成是糖玫瑰?”

    “啊?你也知道玫瑰的故事?”

    “中书令大人当真情深意切。”中书令就是玫瑰故事中书生最后的所拜官位。“张郎君必然是知道玫瑰的故事,感念玫瑰和中书令大人的情深。想来张郎君定也是个深情之人,以后娶了谁家娘子,也要如玫瑰和中书令大人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生死不叛。如果能嫁给张郎君就好了。”

    “呵,就你还想嫁给张郎君,做梦!”

    外城醉仙阁中,亥时初,灯火通明、罗舞喧天、人声鼎沸。

    “刘兄,你今日也是为了珑烟娘子而来?”

    醉仙阁是家妓馆,珑烟是醉仙阁的花魁。传闻此女貌比嫦娥,生的姝色无双、娇艳妩媚,一双秋水剪瞳盈盈水目,含万种风情,千种情思,被看上一眼,就会魂牵梦萦,相思寸断。

    偏偏此等美人并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见的。任凭你家财万贯也好,达官显贵也罢,哪怕一掷千金,珑烟却是看上一眼都不愿意。她的入幕之宾只能是自己亲选的,要通过她出的诗词歌赋,每次只取最好的那位郎君。

    正是这种独特使得珑烟在外城艳名远播,许多多情风流的郎君捧着千金只为见上珑烟一面。

    刘郎君是个多情的风流郎君,人生得面如冠玉貌比潘安。于学识一道,在外城有名气,是许多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

    刘郎君嗓音温润,话时如沐春风,他笑道:“自古美人多求,我既然来此,当然也是为了珑烟娘子而来。”

    刚才问话的郎君顿时道:“恐怕要令刘兄失望而归了,虽刘兄术业精湛,在咱们狄水城外城也算有名气,可惜不巧,今日撞上了斐然兄。斐然兄的才情可是闻名遐迩,就连咱们的府尹大人都称赞过他。这次有他出马,咱们可就都沦为配角了。”

    刘郎君丝毫不被他的话影响,仍旧是温文尔雅的笑容。

    不多时,珑烟出来了。她头戴帷幔,身穿粉色衣裙,薄纱轻款,衣袂纷飞。身前一屏沙屏遮住珑烟,只有窈窕玲珑的身段映在沙屏上。

    珑烟的声音轻慢而柔媚,正与她的身段相衬,叫人听见就忍不住幻想拥有此等魅惑之音的娘子该是何等绝色。

    珑烟出场后照旧如往般出了上联请在场的郎君对下联,一炷香为限。

    珑烟上联出来一盏茶的功夫,那位斐然兄就动笔写出下联,再一盏茶,刘郎君才动笔。一炷香过,有侍女将下联取了送给珑烟,珑烟一一看去,最后纤纤玉指点了点,果然是斐然对的下联。

    “我等今日果然都是斐然兄的陪衬。”

    郑斐然抱拳略有得色道:“各位兄台承让了。”

    珑烟轻缓地伸出,马上有侍女上前扶着,二人正要离开,忽然听见一道朗润的声音高声道:“珑烟娘子慢步。”

    珑烟停下脚步回头。

    刘郎君道:“今日无缘得见珑烟娘子实乃某之憾,某为珑烟娘子带了份礼物,无论如何,还请珑烟娘子收下。”完,刘郎君一挥,他身后跟着的仆人忙出去取什么东西去了。

    馆内的其他众人纷纷露出不屑之色,以为刘郎君在文采上没取胜,便想以金帛动人。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珑烟娘子是个绝对不在乎黄白之物的娘子。曾经也有人为了能见珑烟娘子一面,豪掷千金,结果珑烟娘子看都没看一眼,也正是那次令珑烟娘子名声大噪。

    这次刘郎君想以豪金博取美人心,怕是要铩羽而归。

    就连珑烟都生出了几分漫不经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刘郎君必定叫人抬来千金万银的时候,匆匆而下的仆人回来了,竟是一个人回来的,只不过上多了束玫瑰。

    这个季节玫瑰十分难得,能得到价值不啻于千金。可却又不像千金那般俗气,果真是一份巧思。

    刘郎君从仆人中接过玫瑰,上前一步,“珑烟娘子可听过玫瑰的故事?某中的就是玫瑰留给书生的糖玫瑰,今日虽与珑烟娘子无缘,但这束糖玫瑰还请娘子收下。”

    糖玫瑰?话本子里才有的糖玫瑰?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连珑烟也惊讶了下,不由隔着沙屏张望过来。

    “祝娘子来日寻得如故事中中书令大人一般的郎君,与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生死不离,白与共。”

    不管多么自抬身价,到底珑烟只是个妓女。哪怕在妓馆里被捧的再高,有再多的人为她豪掷千金,但真让这些人娶她回去却是没有人愿意的。至多不过与她一个供正妻随意处置的妾。

    谁也不会愿意一个妓女做自己的正妻。可是但凡身为女子,谁心中还没有个浪漫的梦,寻得良人托福终生。珑烟听过许许多多动人的情话,可那些情话多是轻浮之言,换到良家女子前万不敢言的。只有刘郎君一个人对她过这种话,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娘子般珍重,愿她一生被善待。

    珑烟心中动容,眼眶微润,轻声道:“多谢郎君相赠,珑烟心中十分欢喜,如果郎君不嫌弃,就请上楼喝杯珑烟亲斟的茶吧。”

    刘郎君一束糖玫瑰换得美人芳心,顿时在风流的富家子中流传开来。一时间糖玫瑰风靡烟花柳巷,同时由张郎君日日招摇过市,良家娘子也知道了糖玫瑰。

    当青禾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糖玫瑰,并且每日都有家仆厮丫鬟婢子四处寻觅糖玫瑰的时候,就知道是糖玫瑰粉墨登场的时候了。

    “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去。”青禾身穿棉衣,脚踩兽皮短靴,头戴棉帽,捂得严严实实。

    青禾不放心葵武和葵妹两人去卖糖玫瑰,他怕他们应付不过来。糖玫瑰可是他的主打,容不得出岔子。

    葵妹艳羡的看着青禾,他哥虽然人丑心陋段毒,但没想到对夫郎是真的好。就这身棉衣下来,一个农户一年的收入。

    她也想找个对她好的郎君,但绝对不要她哥这样的。

    “哥夫,咱们走吧。”葵妹想上去挽青禾的胳膊,被从后面的葵武走上来用半侧臂膀一撞,差点没撞倒。

    葵妹气急败坏道:“你差点把我脸撞着地。”

    “哦,那你该感谢我,我这是做好事呢,免费帮你换张脸。”

    “你”

    “妹,咱们走吧。”青禾赶紧岔开,要是任由两人吵起来,他怕葵妹被他哥气死。

    葵妹狠狠瞪了眼葵武,气呼呼的一马当先走了。她谁也不挽,自己会走。

    “娘子,你找婢子。”绿皖微欠身。

    李娘子这回没懒洋洋躺在塌上,而是站在窗边的花瓶前,瓷瓶中插着数支凌寒怒放的寒梅。这是冬日里最常得的梅花,以前家中甚至办过赏梅宴。也不知怎么了,往日怎么看怎么傲骨凛寒别有一番滋味的梅花,今日就怎么看都不顺眼。

    李娘子将瓷瓶中的梅花拔出来扔到地上,“还没买到糖玫瑰吗?不是有人买到糖玫瑰了,他们能买到凭我李家财富还能买不到!”

    “婢子这就去找。”

    李娘子哼了声,“找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绿皖头皮发麻,然一句不敢为自己辩驳。

    娘子自从看了那个写玫瑰的话本子,就深深迷上了故事里的中书令大人,幻想自己就是玫瑰。之前还好,就是常常对着梅花发呆。可是后来听糖玫瑰竟是真有的,就发了疯的让绿皖去寻。绿皖这几日天天去寻,可街头巷尾都有糖玫瑰,甚至有百姓信誓旦旦自己看见过糖玫瑰,但就是没人知道糖玫瑰哪里有卖。

    如果再找不到糖玫瑰,绿皖都不敢想下去。

    青禾一共雕好了五十朵糖玫瑰,九朵成束,共五束。每束用不同颜色的彩纸包裹,这些彩纸上有浪漫的诗词歌赋,也有漂亮的丹青,都是刘舒帮忙写的。它们被用七寸长指宽的彩绸扎成个蝴蝶结。每朵糖玫瑰有婴儿拳头那么大,九朵包成一束倒也不会显得少。

    青禾让葵妹继续帮着卖糖块,而他自己卖糖玫瑰。他将糖玫瑰拿在中,刚要张嘴吆喝,就被路过的几个娘子郎君包围起来。

    “糖玫瑰,天啊,这是糖玫瑰,这里竟然有卖糖玫瑰的!”

    “哇,这就是糖玫瑰,真好看,你不我都看不出来,还以为是真的玫瑰呢。”

    “糖玫瑰?为什么叫做糖玫瑰,是因为它是用糖做成的吗?”

    “你没听过玫瑰的故事?天啊,你竟然连玫瑰的故事都没听过,我跟你讲”

    青禾张张嘴巴,又闭上了。好吧,他想过要是前期造势成功,糖玫瑰一定会火,但没想过会火成这样,根本不用他吆喝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货郎,你这糖玫瑰怎么卖?”

    “论束卖,这一束九支糖玫瑰一两银。”青禾大声回道。不大声不行,听不见,人太多。

    “这么贵,就这么的九个要一两银!”

    “嫌贵就让开。”一个仆一边大声嚷着,一边从层层叠叠的人群中钻过去,“给我家郎君来一束,诺,给你银子。”

    这还是青禾第一次收到碎银,他眉眼弯弯,眼里冒着星星,用牙咬了一口。

    “真的?”青禾不认识真假,原主更没接触过银子,青禾把银子递给葵武,葵武就着银子上留下的牙印再次咬上去。青禾脸发红。

    这人怎么这么不害臊!

    “真的。”葵武道。

    青禾总觉得葵武话里有话,他干咳了声,把里的糖玫瑰递给仆。仆接过糖玫瑰就往出钻,却忽然被人抓住胳膊。

    仆瞪眼,“你干什么。”

    另一个青衣仆趾高气昂道:“我出双倍,你把它让给我。”

    “呸!我家郎君是差银子的吗?”

    “我们郎君更不差。”

    眼看着两个仆因为一束糖玫瑰要打起来了,青禾忙嚷道:“我这还有,还有。”

    “你怎么不早,还有几束?我们郎君都要了。”

    “不行,凭什么都给你家郎君,我家郎君出双倍。”

    “我家郎君也出双倍”

    “我家郎君出三倍”

    眼看着就叫上价了,真是幸福的负担。但青禾是个有原则的商人,他虽然想赚钱,可为了长久买卖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这是自砸招牌,毕竟他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

    “咱家糖玫瑰限量,每人只能买一束。”青禾道。

    “凭什么?我们有钱想买多少买多少。”

    这是喜欢他的糖玫瑰想要多买,青禾不生气,他笑呵呵道:“没办法,咱家糖玫瑰制作难得,这么一朵要两个时辰才能制出来,所以为了大家都能买到,只能限量。”

    之前的仆道:“既然如此难得那就应该价高者得。”

    “就是限量。”青禾寸步不让。

    “我要一束”

    “我也要一束”

    绿皖到的时候就是这场景,由于人太多她也看不清卖的是什么,就听见人群乱哄哄的吵嚷着。看地方是之前买糖的那个摊,不过一日不见,他家糖就卖这么火了?

    他家的糖是好吃,与众不同,可也没这么与众不同吧?

    下意识的,绿皖觉得哪里不对劲,忙逮住一个看热闹的人问:“这是卖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跟不要钱似得?”

    “糖玫瑰!”回话的人虽然没钱买,可看的很兴奋,“娘子你知道玫瑰的故事吗,这卖的就是玫瑰留下的糖玫瑰。九支就要一两银子呢。”

    “糖玫瑰!”绿皖都哆嗦了,可算让她找到了。绿皖全身涌起一股大力,大吼一声,“让开都让开,我要买糖玫瑰。”她这一来的太突然,还真叫她趁其不备钻了进去。

    青禾捧着最后一束糖玫瑰正要和人交易,被这声大吼震住,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娘子左推右搡不顾形象的从人群中钻出,模样甚是狼狈,螺髻凌乱。

    “我,我要买糖玫瑰。”绿皖力排众人挤进来,喘息着厉害。

    不知道谁道:“娘子,你来晚了,这最后一束糖玫瑰就要被我买来了。”

    绿皖差点没眼白一翻,急晕过去。青禾看她般着急的模样,就知道定然她是娘子给她下了死命令。

    青禾中的糖玫瑰调转了个角度,被塞进绿皖中。

    青禾笑吟吟道:“绿皖娘子,我还以为你今个不来了,差点就把这糖玫瑰卖给别人了。”

    绿皖呆怔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双紧紧抱着糖玫瑰,“来了,这不是来了,我就回府取个钱,你就等不及了。”

    那个看眼着就抢到糖玫瑰的仆傻了,“等会,等会,这糖玫瑰明明是我先来的,你怎么能越过我先卖给她?货郎,不管你们私交怎么样,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青禾笑着解释,“抱歉,这位郎君,其实这束糖玫瑰是这位娘子早就定下的,因为身上没带够银子现回家取去了。时间有点长,我就以为她不回来了,正打算卖掉,没想到这位娘子又回来了。”

    仆道:“我出三倍的银子,你把它卖给我家郎君。”

    绿皖赶紧将碎银抛下,死死捧着糖玫瑰就跑。别看绿皖是个娘子,平时副娇柔可人,可真拼起来,犹鱼入水,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禾捡起掉在的地上碎银,总觉得比之前那块重点,他递给葵武,葵武肯定的点点头。不过具体多了多少,还需要找家铺子用专门称重银子的戥秤称。

    戥秤跟称中药一样,戥子能称出及其微的量,就像后世天平的砝码一样。是常用于贵重金属的精密衡器,测量精度为一厘。

    之前青禾收的都是铜板,没遇到过银子,所以没带戥秤。

    “郎君,我看你是真心想买糖玫瑰,要不这样,你可以预定,等我做出来后,你就可以先买了。”青禾道:“如果你交一半定钱,那么待糖玫瑰做好后我可以给你送到府上,你在付剩下的银钱。如此我收了你的定钱,无论中间何人来,给出多少高价,我都不能越过你卖掉。否则你就可以去府衙告我失信,你看如此可好?”

    “好,就这样办。”这个法子好,先到先得,而且不用担心中间被人高价劫走,也不用担心自己为了和别人抢,不得不出高价。

    立刻有几个没抢到糖玫瑰的郎君娘子跟着嚷道:“算我一个,我预定。”

    “我预定九束。”

    青禾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耳朵所闻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他怎么能不高兴。

    “各位想要预定的郎君娘子这边排队,我请人登记下。”

    青禾不认字,葵武少习几个,却真的只是几个,一个巴掌能数过来。至于葵妹,不用,更不可能了。她大哥都不认识字,她一个娘子怎么可能认识。

    葵武只能去请胡掌柜帮忙,胡掌柜早就被这情景惊到了。他知道葵武有本事,但没想到这么有本事。之前见他卖糖,他就知道葵武应该是见跑商危险,打算改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新奇的制糖方子。

    可惜这方子虽然不错,制成的糖块也好吃,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利润太少,一斤才能得几文,都不够少东家心情好时,赏铺子里伙计的赏钱。

    胡掌柜一直以为,葵武想在这狄水城占上一席之地,怕是要慢慢经营。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甚至穷其一生。不过,他始终相信葵武是能成的,因为葵武中有之前跑商的人脉在,只要好好维护这道关系,照料他这点生意绝没问题。

    却没想到,这不过月余,这普普通通的糖块就叫他真折腾出花了,硬是卖到这般高价。

    胡掌柜心惊肉跳,此等头脑,还怕来日不功成名就。

    故而,葵武请他帮忙登记时,胡掌柜不但没推脱,甚至借了自己铺子给这些身份贵重的郎君娘子用。

    “抱柳街,曹府定一束,定钱五百文”

    “抱柳街,赵府定一束,定钱五百文”

    “”

    人群终于散去,胡掌柜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再一看,预定的已经有半张纸之多,多达十几户,都预定到半个月后了。

    虽然就是这半张纸上的人也不抵他铺子里一样胡玩利润高,但胡掌柜仍然很羡慕。这代表着喜欢的人多,想买的人多,做生意的都盼望着宾客云集。

    “大郎,你是真有本事,不过个糖,才几天就叫你折腾出这许多花样。”胡掌柜是个聪明人,稍微联想之前的那些故事就猜到七七八八,他感慨道:“谁能想到不过几文钱的玩意,被你背后稍微操作些,价钱就翻了不知几何。”

    葵武看了眼青禾,两人都没解释这法子是青禾想出来的。青禾只是一个农家养大的双儿,之前并不如何出色,却突然开了窍般懂这许多,难免被有心之人瞧在眼里。葵武却不同,他跑商这么多年,纵然出身不好,阅历却丰富,胡地与雍启风土人情大不相同,就是真有些奇特别致的点子,也是情有可原,得通。

    青禾想赚的是钱,又不想要名声,况且名声于他何用,他一个双儿身份,科举不能,甚至官身正妻都不可,还谈什么名声,不如把日子过的舒坦了。再者而言,他肚腹半点墨水都没,谁家目不识丁的人还能做官。不如好好经营生意,赚多多钱,日日吃肉。

    “今日多谢胡掌柜。”葵武抱拳。

    “没关系,你二人都不识字,明日送货的时候可以先来我这里问问,我给你们指路。”

    青禾跟着道谢,让葵妹抓把糖给胡掌柜。今日这糖块虽没卖出去,可葵妹知道哥夫拿出来的另一样东西赚翻了天,她眼睁睁看着一块又一块的白银子进了哥夫的荷包,最后东西不够卖,那些郎君娘子跟着的仆人就打破脑袋的预定,东西都没拿到,银钱先给了她哥夫。葵妹从来不知道生意还能这么做,眼睛都看直了,所以这把糖,她抓了满满一大把,大方的很。平时葵妹可没这么大方,她哥让她送客人一块糖,她都要挑半天,然后挑出最的一块。

    出了胡行,葵妹左右窥视,见无人注意她们,她才敢声道:“哥夫,你和大哥是不是要发财了?”

    青禾看着葵妹比自己还财迷的样子,好笑道:“这才哪到哪。”他指着内城方向,“你看见哪家酒楼了,我以后要开比他家大的。”

    啊?她哥夫指的可是狄水城有名的潘家酒楼。潘家酒楼有九层高,五楼并列,蹬高可俯视整个狄水城,传闻甚至连康靖王府都可以尽收眼底。后来因着这条,被官府下令封了,再不可登高眺望。

    作者有话要:  感谢在2020-03-000:4:092020-03-0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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