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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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加银子,加几成都可,你就卖我三束呗。”齐家七郎,名齐归,今年十六,狄水城里有名的浪荡子,和他父亲一样,是个风流人物,烟花馆里的常客。

    不知道打哪打听出了家里地址,直接找上门。来了就坐在矮凳上嘴巴巴巴地,从进门那刻到现在就没停过。

    青禾倒了碗清水给齐归,“了两个时辰了吧,喝点水。”

    齐归身后的两个仆默默捂住脸。

    齐归半点没不好意思地一口喝光,坦坦荡荡不急不恼,“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柳娘了,珑烟有糖玫瑰她不嫉妒,别的娘子有她也能忍,唯独蓁娘有她没有她不能忍。我今个要是带不回糖玫瑰,她就不见我了。所以我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

    青禾是真挺佩服齐归这磨叽人的本事,能把他磨叽到昏头转脑真不容易。

    “我头都被你疼了。”青禾揉了揉脑袋,齐归不以为耻反以为傲,“那是,我的这张嘴还没有不成的事”

    “可还是不行。”青禾又道。

    “啊?”齐归张大嘴巴,他还以为青禾的意思是松口了。

    青禾摇摇头,“我不识字,但齐七郎你识字,你看我这预定的单子都拖这么长了。刚才你也看到了,两个时辰,我才雕刻出两支糖玫瑰,这般速度下去,还不知道这些订单年前能不能完成,我是真不想大过年的被人堵在家里要货。”

    齐归道:“没关系,你偷偷给我,我偷偷加钱,咱们谁也不,这事没人知道。”

    青禾挑眉,“没人知道,你信不信你前脚刚出了这门,后门就会有人找上来。这单子上面的郎君们比我算得都门清,我一天雕几支他们数着呢,我哪怕稍微偷个懒,少雕一支,第二天就会有人找上门质问我是不是给人开后门了。你信不信?”

    “我不信。”齐归道。

    “那好,你先回家等着,要是没人怀疑插队找上我的门就算我输,晚上就让我家大郎给你送府上去。”

    “你真的?”

    “真的。”青禾神秘莫测的笑道:“我话算话,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

    “那好,我相信葵夫郎。”齐归把一两整的银子全款留下,好像已经势在必得一样带着仆大步款款的离开。

    青禾看着齐归离开的背影再次拿起糖玫瑰开始雕刻起来,喃喃自语道:“早知道这么好骗,我就该早把他骗走,何苦让耳朵遭这么多罪。”

    “葵夫郎,这次被我抓住了吧!”外头一个郎君抓着齐归闯进来,青禾抬头,露出副早就预料到的神情。

    “还你没私下开后门,那这齐家子怎么解释?”郎君吵吵嚷嚷的闹着。

    青禾叹口气,“齐郎君你吧。”

    齐归蔫

    头耷脑,“葵夫郎并没有答应给我插队,只不过和我打个赌罢了”

    等齐归把事情解释遍,郎君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什么赌不赌的,都是诓骗齐归这傻子的。

    郎君也不羞恼,反而赖皮赖脸的笑,“葵夫郎咱们打个商量呗!”

    青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郎君嬉皮笑脸的,“我也不让你插队,就烦请你晚上稍微辛苦那么一下,可以多加一会工,哪怕每天多雕刻出一支,我就能早一天拿到。”

    他正好排十号。

    “我家大郎不许我加工,我是无所谓的,如果你可以服我家大郎”

    “不,不,不”不待青禾完,郎君差点把脑袋摇掉,“这样就好,就好。”老寿星上吊,他嫌命长了敢往那煞神拳头上凑,那一拳下去,他这脑袋就爆了。

    “那什么,你慢慢忙,我们就先走了。”郎君拥着齐归迅速溜了。

    结果没消停一炷香的功夫,又有人找上门,“葵夫郎,我是李府的,今天过来是定年货的。绿皖娘子她给你过了。”

    “是的,是的。”青禾连忙站起来,“管事你快请坐,家里没茶,我给你冲碗糖水。”

    管事忙道:“不碍的,我这还有别的东西要采买,就是过来一声。”

    “我们府上需要十五斤糖块,至于口味就请葵夫郎你看着安排,最好每种口味都均匀些。”着管事瞥了眼青禾正在雕刻的糖玫瑰,“我们府上有意定二十束糖玫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雕刻出来,府上的郎君娘子希望可以在年前拿到。”

    “这个我怕是很难保证。”虽然李府的这笔大订单很具有诱惑性,但青禾心里真的一点动摇都没有。做生意这东西宁赚百家一元,不赚一家百元。要么不做,做了便是诚信第一,这才是久经之道。

    这个答案在管事意料之中,实际上他来之前,李娘子就吩咐过他,若能以财帛动之最好,不能也没关系。

    青禾见管事脸上没其他不满的情绪才悄悄松口气,“那你看,糖玫瑰还定吗?”

    管事问:“得何时?”

    青禾实在舍不得这笔大订单,更觉得李府是个大主顾,维持好了日后利润多得是。

    于是咬牙道:“十五,最晚十五。”他就是熬油点蜡,也要加班加点赶工出来。

    “可以。”比李娘子心中计较的还早了数日,管事当场就交了银子。要签订契约的时候,青禾犯了难。李府是大府,一经采卖出纳都要有凭证字据,回府后登记造册。李府管事倒是认字也会写,可青禾不识字,他倒不是怕李府会坑他钱。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涉及到银钱的事半点马虎不得,一字之差许就谬之千里。

    “劳管事多与我跑一趟,这事还得我家官人签字。”这不过一个托辞,主

    要目的是请胡掌柜帮忙掌眼,但当着人家管事的面,话不能的那么直白,那成什么事了,就是心知肚明也不行。

    李府管事并未多做计较,派人和青禾去找葵武,他自己带人又去忙别的事了。

    签过契约,拿到订单,荷包里揣着沉甸甸的十两多的碎银,心头一片火热。

    这些日子,葵家赚的大头钱,胡掌柜心中都有数,虽比不得他一笔生意,可这般火爆,心里难免羡慕。

    “恭喜葵夫郎又得一笔大单。”

    青禾笑盈盈,并不生矜傲之色,“这没什么,和胡掌柜比起来都是钱。”

    是钱,可其实胡掌柜到底只是个做工的,铺子是少东家的,赚来的银子大头都是主家的,他只能跟着喝汤。好在,铺子生意好,他喝的也是羊肉汤,一时间也能穿着绸缎锦绣的衣服。但到底,葵家的生意是自己的,赚多少就剩下多少。

    葵武又和胡掌柜寒暄数句,青禾让葵妹抓把糖后,他们就离开了。青禾回头看了眼胡行,心里想着日后忙过这段得学识字了,不然自己究竟有多少家底,岂不都叫旁人知的一清二楚了。

    “大郎,我看糖块还没卖光,你和妹在这继续卖,我去冯匠人那催催。”青禾都急死了,糖玫瑰模具怎么还做不好,眼看着银子溜走,他嘴上都要起泡了。

    冯匠人打开大门发现是青禾,差点没把门当着他的面又摔上,叫道:“葵夫郎,你怎么又来了?都了没想法,没想法,你天天来催也没用。”

    青禾笑眯眯的道:“我可不是来催的,冯伯你误会了,我就是过来看看。这我雇你做工过来看看进展没毛病吧。”

    “我不和你这些歪理,反正我不过你,要来看行,随便,只是别话,影响我想法。”

    “没问题,我保证不话。”

    然后青禾真就硬坐了两刻钟,一个字都没,两刻钟后施施然走了。

    那些人不是能给他压力吗,那他就给冯匠人压力,反正这罪不能他一个人遭。

    青禾走后冯匠人气得磨叽了半天,最后给两个儿子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都别睡觉了,给我贪黑研究,我就不信我弄不出来它。可别叫那个葵夫郎再来了,我现在看见他就头疼。”

    出了冯匠人家,青禾就回家继续雕刻糖玫瑰了,最近这几日夕食都是等葵武他们回来自己做,就这青禾仍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可他还不忘每天雷打不动的去冯家报道。他知道冯匠人不会偷懒,他去也没什么用。但他这里天天有人堵着追着,跟要账似得,要是不去冯匠人那转一圈,泄了这口火,他准得烧的满嘴是泡。每次看到冯匠人斜着他生气的脸,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被人围追堵截的郁闷就少了不少。

    青禾上动作没停,嘱

    咐道:“妹,最近这几日家里生意忙,你辛苦些帮着大郎做饭。等忙过这几日,我给你做好吃的,过年给你封个大红包。”

    “谢谢哥夫。”葵妹和葵武坐在火盆前烤火,在外面冻了一天了,虽时不时能往胡掌柜铺子里躲躲,可身上还是早就冻透了。每天都要换上半刻钟,葵妹才会做夕食。

    看着糖玫瑰一点点在青禾中绽放,无论看过多少次,葵妹都能看得目眩神迷,“哥夫,你雕刻的糖玫瑰真漂亮。”其实比起红包,葵妹更想要一朵糖玫瑰,只是她知道青禾雕刻一朵糖玫瑰多费劲,稍不注意,上就被戳个口子,血哗哗的流,可吓人了。

    她哥夫原本挺嫩的两个,这才短短月余,就生出了许多茧子。冲这些,葵妹张不开嘴,倒不如收个红包,大家都便宜高兴。

    葵妹做的饭中规中矩,就是普通农家饭,谈不上好吃也算不得难吃。葵武本就糙,不在乎这个。至于青禾,末世里什么没吃过,就是丧尸有病毒,不然恐怕最艰难的那会儿,丧尸都会有活不下去的人吃。而葵妹,她更没得挑了,在大哥家吃饭这几日,顿顿有肉,她都又胖了。

    千盼万盼,总算熬到和冯匠人约定的日子,早早青禾就催着葵武出发,愣是比平时早半个时辰出来。

    到了冯家,冯匠人给开的门,哈欠连天,两个眼圈乌黑深陷,也不知道连熬了几夜。

    “抱歉,葵夫郎,我没能按时做出来。”冯匠人先给青禾道歉。

    青禾心头猛地一跳,“昨日不是已经有头绪了吗?”

    冯匠人谦意道:“那个想法不行,做出来的东西不成,我和两人儿子推翻了重做的,现在又有了新思路。明天,明天一定能成。”

    青禾并没怪罪冯匠人,这模具确实不好做,他和葵武找过许多人,都直接拒绝了。其中有几个心好的都给他推荐冯匠人,道他是祖传的艺,家里人脑袋又灵活,往年也总是推陈出新,要是他都做不出来,怕是就不成了。

    这才最后几次三番的求过来,冯匠人才答应。

    青禾道:“没关系,不要着急,慢慢来,我知道冯伯你的本事,我是相信的。”

    冯匠人更是惭愧了,虽有言在先,但青禾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让他不得不尽心。

    青禾走后,冯匠人一头扎进去,和两个儿子继续商讨研究起来。

    本以为还是平淡普通的一天,没想到葵妹回来,眼睛却红了。

    “怎么了?”青禾赶紧放下中的糖玫瑰迎上去,葵妹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葵妹不知道该不该,瞅着他大哥,葵武略沉吟片刻道:“咱们的硬糖出现了仿品。”

    “原来就是这个,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青禾还以为葵妹被什么人

    怎么了呢,吓死了,他截住话头改口道:“妹别哭了,没事,这本就是迟早的事。”

    “咱们进货渠道不算隐秘,有心人稍微打听下就知道了,那做糖的法子更是简单,看见那些东西就明白了。”青禾把葵妹拉到矮凳上坐下,给她冲了一碗糖水,虽然现在家里做着糖生意,葵妹吃糖从不限制,可大约是从很少吃甜,葵妹现在仍然喜欢吃甜。

    见了糖水,葵妹果然止住抽噎,端着碗汩汩喝了起来。

    青禾止不住心里好笑,来去,葵妹到底还是个孩子。

    “大郎,那软糖呢?”见葵妹没事了,青禾才转头问向葵武。

    “他们没有软糖,只有硬糖。”葵武答。

    “那就还好,不过估计这法子也瞒不了多久,快则年前,慢则出了十五,左右应该就能仿出来了。”

    葵妹放下糖碗,不忿道:“哥夫你就不生气,原本就是你想出来的赚钱法子,为了这生意咱们这些日子多辛苦。这么冷的天,在外面一卖就是一天,全身冷透了,却也不过就个把铜板的利润,就这他们还要来分一杯羹。”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咱的生意好了,总有眼红的盯着。盯的时间久了,摸透了咱们的方子,自然就要跟着分羹。生气肯定是生气,可那又能怎么样,人家没偷没抢,同样自己研究出来的,上哪咱们也没权利不许人家仿制。”

    青禾又道:“退一万步,就咱们今日所食所用,哪样不是由先人所造,可不论是哪位先人造出来的,总要有一个最早想出来的人。可这么多伟大的制作品哪样也没由哪位先人一族把控,还不是到了今日人人可得。这就是发展,也是进步。就拿木匠艺而言,这天下会的人很多,可有出彩的也有没落的,总而言之还是讲究一个技艺精湛。咱们与其生这些闷气,不如好好磨砺自己的艺。若是名头响了,日后人家自然就只认咱们葵氏出品,只这四个字就可高人一等,是品质保证,贵也理所应当。”

    葵妹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没懂,坐在一旁静静想着什么没吱声。

    青禾赶紧趁这功夫拉着葵武偷偷嘱咐道:“你不许去找人家麻烦,这方子又不是人家偷的,也算不得错。非要追根究底,那糖生意早有人做,咱们还是借先人的光。”

    葵武道:“我明白,我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还值得你这么嘱咐。这么多年我跑商什么没见过?在你最初做生意时,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青禾见葵武态度豁达,确实没放在心上,这才放心。

    “那咱们最近就多做软糖,硬糖少做些,观望观望再。”青禾想到模具,不由心里有丝焦灼,“也不知道模具什么时候能制作出来,到底糖玫

    瑰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雕刻。有没有经验的师傅只要肯用心,三五个月也就差不多了,咱们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就指着这先的几个月赚一笔。只单靠我自己这双肯定不成,现在在开始培养雕刻师傅也晚了。”

    “葵夫郎,葵夫郎”三人正着话,被院子里一阵吵嚷打断。

    青禾眼睛发亮,猛地站起身。

    “是冯匠人的声音。”青禾起身太快,放在食案上的糖玫瑰被衣角扫到,扑落在地,摔掉了一瓣玫瑰花叶。然而青禾只是淡淡扫了眼,就匆匆跑出去。

    葵妹心疼不已,半蹲的将糖玫瑰捡起来,捧在上察看。

    “冯伯。”冯匠人此刻一扫昨日的焦灼,满面红光。

    “咱们进屋。”冯匠人给青禾使个眼色,青禾忙将冯匠人三人让进屋内。

    进了屋确定屋里没外人,冯匠人让两个儿子把藏在袖子胸口的模具拿出来,他自己身上也藏了不少,转过身背着青禾一一拿出来。

    木板子被摆在食案上排成一排,青禾才发现这不是他想象中简单的一个模具就行。

    “葵夫郎,你要的糖玫瑰太精致,简单的工艺不行,必须得几块模具搭在一起才能做出你想要的样子。”那些木板子在冯匠人和他儿子里片刻就组成一个模具。

    “你只要把制成的糖水浇在里面,待到它风干之后,拆解下这两块模板,用指轻轻一按就能按出来。绝不会黏在板子上,这板子我用法处理过了。”

    至于什么法,是冯匠人的行业秘密,就如同青禾的制糖方子。

    青禾没多问,稀罕地摆着看了半晌,这才恍然想起什么。

    “大郎,快回屋给冯伯取十两银子。”而他自己从他的荷包里倒出二十文铜板,给你冯匠人儿子一人十个,“多谢你们这些日子不辞辛劳,钱不多,我是额外的一点心意,不要嫌弃。”

    冯匠人两个儿子没推辞,笑呵呵接着,更不嫌少。

    “冯伯,有件事还得劳驾你。”

    冯伯面色微变,“你不会还要我制作什么模具吧?”

    虽然葵家是大单,他制成一个一年嚼用就出来了,可也太难了,他这几日还不成都要熬不住了。

    瞅着冯匠人青白的脸色,青禾赶紧道:“不是,是这糖玫瑰的模具。”

    冯匠人脸色也变了。这不是他不出卖就能出卖的东西,要是有恶霸欺负上门强硬讨要,他未必能护得住。

    冯匠人问:“葵夫郎可是有法子了。”

    青禾点头,“有,只是得请三位配合我唱一场大戏,可能会有些微损伤名声。”

    “怎么个损伤法?”

    “不大,就是制作不出糖玫瑰。”

    冯匠人隐约明了,笑了。

    青禾让葵妹给冯匠人装了三斤糖块,三人走的时候上一人一包糖。

    青禾高声道:“冯伯,你看我这都忙成什么样了,你模具制不出来,还帮别人做客买糖玫瑰。”

    这些日子他总往冯匠人那里跑,有心人都看着呢,根本瞒不住,那就不如直接开。

    “我这年前单子多了多少,你知不知道哪都是钱啊,你不在家寝食难安的帮我制作模具,大门不出专心研究总成的吧。”青禾装作又气又恼,“还有心思帮别人走后门。冯匠人我今日话撂在这里,再有三天,你要是制作不出模具,别怪我另外找人。”

    冯匠人本人没吭声,两个儿子低声下气赔着不是,一行人灰溜溜走了。

    青禾又站在院子里不高兴的了几句才回屋。

    葵妹问:“哥夫,这会有用吗?”

    “有用,冯匠人是个聪明人,他来的时候上什么都没拿,东西全部藏在身上,别人也摸不清他是不是制成了模具。咱们现下这么一嚷,别人一定会先信三分,以为他真是受了谁的鼓吹,过来走后门买糖玫瑰的,被咱们给赶了出去。”

    葵妹双眼晶亮的望着青禾,“哥夫,你真厉害,不像我大哥,脑子不好使,就知道挥拳头。”

    葵武皮笑肉不笑地睨着妹妹,“没办法我命好,样样不行却了一个好夫郎,人长的好脑子更好,可不像你。妹,有时间操心大哥这脑子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亲事。你要是没人要,我可不会出银子养你。”

    这一刀扎得可是又准又恨,葵妹气得饭没吃也没做,跑回家去了。

    青禾无奈道:“你非得惹她干什么?”

    葵武耸肩,“我就是了实话,这事就跟有病一样,不能讳疾忌医,得心里明白,免得日后受不了。”

    青禾赖得听他这些歪门邪道,升火做饭。简单吃过后,就开始制糖。

    模具做出的糖玫瑰虽然精致漂亮,可和青禾工雕出来的还是有区别。单看还好,两厢放在一起比较,模具做出来的糖玫瑰虽然依然精致,只是总似少了几分味道,就像没有灵魂的木美人,都是一个样子,失了生气。

    不过这些青禾不在乎,他现在心情好着呢,看着工要雕刻好几个时辰的糖玫瑰,现在顷刻就浇出来,乐得眉眼弯弯。

    之后几日青禾这边都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异常。只不过三日后去冯匠人家里闹了一场,因冯匠人没按时完成模具,差点没赔钱。之后葵武和青禾跑了城里无数家木匠,请那些匠人帮着研究制作糖玫瑰的模具。

    因为订单太多,葵武就是在不同意,葵家还是在夜里点上油灯,家里夫郎一宿二半夜,连夜赶工。这才能多赶出许多玫瑰。

    这只是表面,有许多人家是葵武和青禾晚上宵禁前偷着送出去的。其实上的订单都送出一半了,私底下也不限量了。

    等所有人都把冯匠人遗忘的差不多的时候,葵武和青禾拿着篮子背篓大摇大摆往乡下走一圈,回来所有的竹娄里就都装满了糖玫瑰。

    这些障眼法下去,盯着葵家的人就以为青禾里虽没模具,却在乡下发展了会雕刻糖玫瑰的下家。糖玫瑰是不好雕刻,需要时间练习,但要是早就有预谋的呢,是不是这些人在糖玫瑰火起来之前就在学了。想到葵武有本事把糖玫瑰炒得如此火热,那么事先找了乡人雕刻也不是没可能。

    不管别人怎么猜测,反正在离过年前五天,青禾开始大肆贩卖糖玫瑰,就连摊子上都有卖了。

    这才两月,青禾就赚了七八十两,而且还有越加汹涌之势。

    “哥夫,今天内城还有三家过来定糖玫瑰,都是大户,每家定二十束都是少的。”葵妹咋舌,“买那么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完。”

    青禾笑道:“你以为他们买回去是为了吃,这些大户人家的心理你不懂,时下流行的,不管好的坏的,他们都不能没有,否则就是落了下剩,争个面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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