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葵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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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后,终于赶制出府尹要的十五石奶粉,青禾脱力地躺在床上。

    “可算完工了,我现在是知道当初冯匠人接咱家生意时的心情了。”青禾边吃着蜜饯,边对坐在旁边吃鹿肉干的葵武道:“不做吧,看在钱的份上真舍不得拒绝。做吧,身累,心累!我可得在家好好休息几日。”

    葵武撕了条鹿干塞进青禾嘴里,“摊子上妹能照顾过来,呆会儿我再去瞅瞅,你就在家休息吧。夕食想吃什么,我一并买回来。”

    “最近这几天忙着制作奶粉,都没好好做饭,你去买三只大鹅,夕食做烧鹅吃,再多买几斤猪肉。顺便告诉妹她们声,夕食不用做,我做好给他们送去。”

    葵武应下,青禾实在是累狠了,嘴里含着蜜饯睡着了。葵武微垂下头,看着自家夫郎恬静的侧颜,眸光温柔,似噙了漫天星光。

    此时,周有钱却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来到狄水城。

    周有钱是有钱大酒楼的东家,有钱大酒楼自苏州发起,这些年逐步开遍雍启朝。狄水城也有他的分号,他在皇都听到奶粉这种饮品是来自西域后,并未如其他商人般先联系西域商人,而是给狄水城的分号酒楼去了封信。果然就如他猜想般,这奶粉并非产自西域,而是出自他们雍启。

    周有钱看着葵家独特的棚子前竖立一块木板,上有红纸书写着葵家肆,下面刚劲的字罗列着肆经营的吃食。

    看到熟悉的奶粉二字时,周有钱才松了口气似得勾唇笑了。他抬撩开门帘大步走进棚子。

    “几位郎君里面请,这边坐。”一个三十出头的娘子迎上前,笑意盈盈道:“几位郎君吃什么?”

    周有钱暗自打量面前的女人,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鬓角已生银丝,眉眼间藏不住曾经历经过的沧桑苦难,这个绝对不会是肆的主家。至于这棚子里的另一个娘子也就十七八岁,更不会是主家。又看向另外两名汉子,虽看着有那么点意思,但周有钱总觉得少了点想象中气度。总之这些人怎么看都有些不大像。

    周有钱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道:“水煎包给我们几人每人一份,另外上两盘奶片和奶豆的拼盘,再每人一碗奶粉。”

    “郎君真有口福。”冯师嫂笑道:“我听郎君口音似苏州人士,来此地许是投亲或者游玩,想来没几日就要回的。这赶上的就正巧了。郎君要是早那么几日,咱家奶制品是一样都没有的,因为府尹大人急要十五石奶粉送往皇都。我们主家把所有奶制品生意都停了,就为赶工。也是前些天才完工,这才重新售卖。要不怎诸位郎君有口福,不早不晚来的刚刚好。”

    周有钱笑了笑,心里想的却是运往皇都的奶粉

    。

    冯师嫂见他似是在想事,也就没在凑上去话,准备吃食去了。

    本来周有钱对别的吃食没抱希望,他总想着自己住在圣人脚下,皇都城内,什么美食没见过。现实却是,这狄水城的美食并不比皇都差,最起码随处可见的、再寻常不过的、这么份摊上做出来的水煎包,味道却惊艳了他。

    此刻,周有钱不得不承认,不愧是做出奶粉这等美饮的店家,果然可妙生花,再寻常的食材都到了他都能做出精美绝伦的味道。

    同样让他惊艳的还有奶片和奶豆,特别是奶豆,太适合孩子吃了。他几乎能想见,到了皇都会多受欢迎。

    “不知道你们谁是店主?”周有钱擦干嘴巴问。

    冯师嫂等人都向葵晓花看去,葵晓花是葵武的亲妹妹,这种时候自然该问她。

    这倒把周有钱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郎君可是要买奶粉?”

    周有钱听她这么问,心里就有了底,大约猜出葵晓花的身份,面上也客气了三分。

    “是的,我要与你们店主谈笔生意,大概不会比府尹的数量少。”

    冯师嫂等人面上没表露,心里却升起惊天骇浪。他们都知道府尹府上的那笔大生意,这才刚过数日,这就又来订单了。且还是不比府尹府上的订单少。

    再者,这次的订单尤为与众不同,它不是来自狄水城城内,而是其他地方,这不就是葵家所制作的奶粉已经在全雍启享喻盛名了?如此钱途可就不可限量了!

    葵晓花起身,“众位郎君且随我来吧。”

    葵晓花把人领去葵家的时候,葵家正在吃饭,青禾先吃完的,葵武在扫尾。锅中还有三只卤好的猪蹄,葵武打算就着酒都吃了。

    “哥夫,有人客人来了!”

    听见晓花的动静,青禾让葵武慢慢吃,他先出去。

    “哥夫,这几人是苏州来的。”听冯师嫂他们是苏州口音,葵晓花就以为他们是苏州来的。

    周有钱笑了笑,“我们是皇都来的,老家苏州。”

    皇都?

    青禾稍微一想就猜到许是府尹之前送出的奶粉在皇都引起了不的风暴,这些人才会千里迢迢来狄水城进货。

    青禾并未露出惊诧或者特别欢喜的表情,只引着众人落座。青禾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使周有钱觉得,这才应该是能做出奶粉这等稀奇饮品的人该有的气度。

    “妹,厨房里有我卤好的猪蹄子,你去吃吧。”青禾觉得这么多汉子在堂屋里,葵晓花一个未出阁的娘子不好招待他们就把人支进厨房。

    不知道周有钱明不明白青禾的意思,但他却笑了。

    “葵夫郎倒是胆子大得很,我带了这么壮汉来你不害怕多叫几个人过来,倒还要往出支人。”周有钱以玩笑的口吻道:“葵夫郎这是

    胆子很大,还是自认为在狄水城没人敢动你。”

    这么其实是在试探青禾的底细。他在狄水城虽然有生意,但因为这边一直在和胡人交战,生意并不如别的地方好,势力也就一般,根基浅,能打听出来的消息有限。

    比如葵家的势力,信上只葵家郎君曾经跑过商,后来得了西域美食记,就改行做起生意。

    看着似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商贩,但周有钱是不相信的。如果葵家没点人脉的话,这新奇的东西一出来怎么可能不被势力大的吞噬掉。自古大鱼吃鱼,鱼吃虾米。

    而他这么问就是想知道,葵家是虾米还是鱼,他是不是对于葵家来能吃掉他们的那条大鱼。

    青禾何等通透之人,怎会听不出周有钱的试探之意。但他并没直接回答,而是言有外意道:“郎君笑了,这几个怎就算壮汉了?”

    周有钱挑眉,他身后的几个壮汉却不干了,各个站起来就要给青禾展示看看自己是不是壮汉。

    这双儿竟敢觑他们,这对几人而言甚是奇耻大辱。

    可惜,青禾不给他们展示的会,直接对着厨房的方向喊了声,“大郎!”

    然后那几名大汉就见一座山、一头熊压出来,他的大脚掌踩在地上,地都似在他们脚下颤上三颤。那大汉浑身煞气,虎目圆瞪,仿佛不是靠吃动物肉,而是人肉长大。

    “咋了?”这壮汉一开口,声若惊雷,炸的几个大汉耳朵嗡嗡疼。

    这会儿刚刚那几个想展示的汉子都恨不能原地消失,什么都没发生过。

    青禾似笑非笑,“没什么,就是这位郎君没见过壮汉,我叫你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

    周有钱仰着头都看傻了,半晌才回神,干干咽了口口水。

    葵武哼了声,声若洪钟似的问:“我一顿能吃一只羊,你们可能?”

    那几个汉子摇头。

    葵武又问:“我能举起千金,你们可能?”

    那几个汉子继续摇头。

    葵武接着问:“我这一拳头就能给大虫的脑浆打出来,你们可能?”

    那几个汉子凶猛地摇头,生怕比别人摇慢了一步,葵武就能拿他们练练。

    周有钱瞧着缩成一团的人尬尬笑了,自找台阶道:“今日总算是涨了见识,知道了什么是壮汉,和真正的壮汉比起来,我这几个身强体壮的镖师倒像是文人了。”

    青禾轻轻笑了,笑的很好看。

    这场无声无息的试探就这样悄然泯灭在葵武的出场中。

    “诸位郎君是吃茶还是吃奶粉?”青禾一语揭过,就好似刚才烽火暗藏的交锋不曾有过。

    “客随主便。”

    青禾就给几人冲了奶粉,上了拼盘。

    “不知道众位郎君此次前来想怎么做这生意?”青禾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周有钱一直有两套方

    案,第一套是以他们是大鱼设想的,第二套才是平等的。他在脑袋里迅速过了遍,改了些地方,企图以画大饼晕他们,“我此次前来是寻求合作的,平等的合作关系。”

    “怎么平等的合作?”

    “我愿意与葵夫郎千两银子买下奶粉的制作方法,替葵家远销皇都,到时候整个皇都都会知道奶粉。葵夫郎你创作的奶粉许是会在史册上留下一笔浓墨重彩,名字将被子子孙孙的后代记住,他们都会知道此物是你所做,你想想那该是怎样的风光耀祖”

    青禾噗嗤声笑了,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

    可不就是在笑话,后面的那些都是给傻子听的恭维话,只有前面那句才是正题。

    “即是郎君的这么好的东西就值千两银子,都名垂青史了才不过千两?”

    周有钱摸了摸鼻子,“名垂青史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岂不俗了。”

    “郎君真乃大智慧,我平生最佩服你们这些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就因为我是个俗物,没读过书,不识字,就知道铜臭。至于名垂青史,你我字都不认识,名垂青史了,到时候不就成了它识得我,我却不认识它,岂不尴尬?”

    周有钱噎了下。

    “诸位郎君千里而来,不必与我虚的,我这人性子爽利,不喜磨叽,直接给你们实底。”青禾道:“零卖三十五文一升,若是论石,三千文。”

    “夫郎何不考虑卖了方子,价格好谈。”周有钱尤不死心,继续游道:“反正这里离皇都十万八千里远,葵家的生意也做不到皇都,不如索性卖给我,还能换一笔钱,日后也可买个铺面。再,我在皇都做生意又影响不到你们狄水城的生意,这是井水不犯河水。咱们都双赢。”

    “郎君这些真没意思。”青禾道:“你这些话是蒙我还是蒙你自己?皇都的奶粉热成什么样了还用我明?若不是捧着银子都买不到,你会来狄水城?我句不客气的话,奶粉在皇都压根就用不到你宣传,只要能运回去就是银子。再句更不客气的实话,今日你不来,明日也有别人来。我金山银山赚不来,干嘛还要和你做一锤子买卖?”

    周有钱一定想不到青禾不过就单单凭借府尹加大订单,和他来狄水城进货,就将皇都人对奶粉的态度推断的分毫不差。

    葵武适时释放威压,满脸狰狞,“还是你们认为我葵大郎守不住这金山银山?要是如此,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跟着来的几个镖师见状立刻戒备起来,紧张得就差伸拳做防御之态,周有钱赶紧道:“大郎这是何出此言,我不过就是来谈生意的罢了!怎么还到这些了!”

    青禾敛了温柔笑意,“方子是永远不可能卖的,其他可以商量,郎君不若回去好好想想,愿意再来

    谈。”

    周有钱带着人出了葵家,一个随从道:“郎君,这葵家当真猖狂,竟敢出言威慑你,就不怕你真报复他们。咱们可是来自皇都,圣人脚下,随便哪个京官一句话,还整治不了一个的葵家!”

    “浅薄!”

    那随从不服气,“敢问郎君,人哪里错了?”

    “我只问你那葵家大郎那般壮硕身材又有千金之力,明显就是个武将的好苗子。不管留在身边防身,或者打仗都是极好,为何康靖王放着这样的人才浪费,也没强征?”

    周有钱冷静分析道:“咱们与番邦战争非一朝一夕开始,打了这么多年,狄水城多少壮丁被强征入伍,为什么独独放过葵大郎这等天生神力之人?”

    “这些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周有钱冷声道:“你觉得咱们比得过康靖王的权势,连他都不动的人,咱们能动得了?”

    随从被这直白的剖析惊出一身冷汗,圣人的亲弟弟尚且不能动的人,是谁给他们的狗胆,让他们包了天去动!

    送走了周有钱,青禾心底却生出许多不安。别看他对着周有钱似无所畏惧,但心底却有些惴惴,他不知大郎日后对上皇都来的越来越大的势力能有几分把握。

    “夫郎,你这是在质疑你郎君的本事呢!”葵武危险的扣住青禾的脖子,像只盯住猎物的凶兽,他喜欢青禾全身心的信任,要是这信任被动摇,葵武便觉得这几乎等同于质疑他男人的雄风。这哪能受了,是个汉子就忍不了,“在你眼里你郎君就是那么没本事的人,连自己夫郎都护不住!”

    葵武那眼神似青禾只要真敢点下头,就势必要他好好领教番自己的‘本事’。青禾身体本能做出反应,疯狂摇头。

    葵武冷哼,“你且放心,不会有事,就是咱们生意做到皇都都成。”

    “大郎可是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青禾问。

    “前些年咱们和胡人打仗,胡人时常滋扰百姓,守城将士无能,见了胡人跟猫见了老鼠似得。城里有能力的百姓便自组成支队伍抵抗胡人,我也是其中一员。”

    “后来队伍发展壮大,城里有钱人也会出高价让我们保护。再后来王爷来了封地,他用兵如神,数次击退胡人,城内百姓才安全下来。也是这是,城内治安稳定,胡人老实了,朝廷才有心管我这些百姓组成的势力,康靖王有意剿我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走上死路,就只能为他们另寻出路。”

    “天不亡我,就在这时候真给我找到会了。那次对战,眼看着王爷带领的军队就要败北,是我带着下的兄弟们九死一生潜入胡人腹地,烧了他们的后方粮草。也是那次战役,让胡人损失惨重,康靖王反败为胜,奠定了今日的胜利。”

    葵武的故事一点

    都不动听,语气平平,甚至没平时逗弄青禾时的表情丰盛,但青禾却听得心拧着疼。

    葵武继续道:“那次潜入后方,我们死了很多兄弟,也正是这些死去的兄弟的命换了我们剩下这些人活下来的会。王爷答应我们上报圣人,就我们这些匪人全部被他剿灭,假的剿匪经过由他制造。”

    “我下那帮兄弟许多被胡人杀光了家人,与胡人的仇恨不共戴天,因此许多后来都跟了王爷,进入他军队。”

    青禾问:“你为什么没参军?”

    他家大郎当初能有那么一支队伍,又怎会是贪生怕死的人。

    “原来的组建人死了,就由我顶上了。夫郎,我是这支队伍的老大,要是我也跟着参军,那么我下的人是听我的还是听王爷的,要是反了呢?”

    所以谁都能参军,唯独葵武不能!

    “后来跟着我跑商的这些人都是后组建的,只有一两个是原来跟着我的,成不了什么气候。再一个跑商,不过十几个人,王爷并不会放在眼里。”

    青禾忽然道:“大郎,那会儿你多大?”

    葵武一下怔住,眼神闪躲,他道:“那会儿城里乱得很,大家都是很就被拉入军队。”

    葵武只会更,他天生就生得比别人高大,十一二岁,比别人家十五六岁还壮实。他那会儿究竟多,可想而知。到葵武不愿意,怕了他夫郎会哭。

    没看他夫郎现在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吗。

    “好了,都过去了。再我天生力气大,那些对别人而言挺可怕的东西对于我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葵武故意岔开话题,“王爷惜才,现在我的那些兄弟都在王爷下混得不错,王爷又因为火烧敌粮一事算是欠我个人情,所以咱们的生意就算做到皇都他也会罩着,不必怕谁!”

    这就是葵武的底气,得出就是真护得住!

    青禾此刻却没了任何心思,整颗心似拧衣服似得绞在一起上不来气。

    他的大郎,那会儿才多大,就要为许许多多人谋划退路,又是何等智谋,那么竟然就真的让他在于死路中生生寻出条生路。这些的简单,当时却是该何其凶险。一个不好,也许就被康靖王充作叛贼剿了,死无葬身之地。

    更是万幸,万康靖王不是个昏庸或者气量狭隘不容人之辈。

    此刻青禾才终于知道,他此生能和葵武在一起,究竟跨越了多少生死。不止是他的生死,还有葵武的!

    青禾埋首在葵武的胸前,泣不成声,葵武似个孩童般足无措,只知道翻来覆去地都过去了四个字。

    周有钱回到狄水城的分号继续让人查葵武的身份,可查来查去,都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通过查上来的消息怎么看葵武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狄水城老百姓。恰恰就是因为这

    资料太过普通,让周有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郎君,实在看不出这葵武有什么特殊之处?”周有钱下人道:“我甚至使了钱请了衙门里的人帮着调查,也没调查出任何异样。”

    周有钱摸着下巴,半晌才道:“狄水城现任府尹何时来的?”

    “五年前。”属下道:“康靖王来了不久就把原来的府尹以不作为为由给参了下去,这个府尹就是那时候来的。”

    “是呀,所以五年前的葵武干过什么恐怕这个府尹都不知道。如果葵武真这么平凡,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他家三个郎君没一个参军。又为什么狄水城的人会叫他煞神!还有为什么会有他用胡人做人彘的传。”

    “自古无风不起浪!”

    “阿冶,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心,往往探不出深浅,并不一定就是水不深,还有可能就是我们压根探的就不是河心,而是岸边!”

    “那就这么算了?”阿冶问。

    “这世上也不都是你家郎君我这般聪明人,总有些傻瓜喜好自作聪明。那就让他们上,能收拾了葵家,咱们再出分羹不晚。要是死了,即给咱们探了路,又少了个对。”

    “还是郎君思虑周全。”

    他思虑不周,能把生意从苏州做到皇都吗?

    作者有话要:有没有宝贝们猜出大郎的身世?

    之前狄水城关于葵武用胡人做人彘的传言,还有为什么狄水城人就算不认识葵武却提起他的名字就害怕,甚至给他起个煞神的称号。包括狄水城和胡人打成那样,葵家郎君一个都没被拉壮丁。若一开始还可以以年纪为由,后来长大了了呢。

    狄水城有有钱有势的人家那么多,葵武这般猖狂,咋就没人看不过去整治他。要知道有钱有势的郎君们哪个不张狂!

    都是因为葵武曾经在狄水城有过势力,如此就合理了。

    查不到过往,是因为王爷替他摆平了。过了这么多年,也就淡忘了。提起胡人,自然想到用兵如神的王爷。

    葵武一开始进入组建的队伍年纪,不可能是老大。干了几年,好不容易当上老大,王爷就来了。葵武见他有本事气量也行就投诚了。慢慢城里也就只剩下葵武真假难辨的传了。

    葵武真是个足智多谋的人,要不是怕王爷忌惮他自愿放弃参军,也许下一个将军就是他。不过这也不可惜,只能葵武想得对。自古君王多疑,谁知道会不会卸磨杀驴。葵武不愿意用命去堵,毕竟他还没娶夫郎了。

    葵武没成亲前的执念:一、成亲。二活下去,击退胡人。

    成亲排在第一位。

    哈哈哈,咱们的葵葵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老光棍想成亲的执念有谁懂!嘻嘻嘻!

    爱你们!也爱我的葵葵。好喜欢他啊!感谢在2020-03-322:22:022020-04-022:2: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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