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回她的蓝雀？

    几秒钟之后，蓝问貌似就只记得沈岚风的这一句话了。

    她不知道是回答好，还是回答不好。

    沈岚风之后没再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留在蓝问这里过夜。又不是没有住一起过，蓝问就算大半夜睡觉翻来覆去，沈岚风也习惯了。

    相反，被蓝问抱在怀里的人睡得非常舒服。

    ……

    二层的阁楼有个窗户，一大清太阳的光线就绕过窗户透进来。沈岚风从蓝问的身边跨了出去，穿上了一件皮衣。

    感到动静，蓝问用手遮在额头上睁眼看着沈岚风。

    “对不起，昨天让你为难了吧？”沈岚风试探性问道，“爷爷的话……让我一直把你当成蓝雀了。”

    怎么可能？

    蓝雀的性格不好，非常内向。其实在沈岚风的印象中，她大多数时间都是不怎么话的。就算，也只是问一句回答一句而已。

    而蓝问却大大咧咧的，还是个傻丫头，加之一点都不靠谱。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认错我。”蓝问解释道，“也不介意能够成为你的蓝雀。”

    蓝问着，声音有点微。

    昨天晚上的沈岚风真的是要多主动有多主动。

    回来她也真是懊恼后悔，昨天那么好一个机会，自己居然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算做！明明沈岚风都自己扑上来了。

    有句话怎么来着？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

    真惨。

    “蓝问，能忘记我昨天晚上的那些事情吗？”沈岚风看起来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知道我是抱着你，然后跟你表白了。”

    话回来，她又忍不住不那么做。

    “每年过年，我都会跟家人到奶奶的坟上辞岁。”沈岚风回头对她道，“你昨天晚上很累，可以多休息会，等我回来的时候带你到附近的市区转转。”

    蓝问点了点头，沈岚风才回头走人。

    她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放下后才继续转过了身。印象中这是一次沈岚风没有抗拒她抱着睡觉的一次。

    阁楼的下面传来三个人交谈的声音，有点鱼龙混杂。好不容易才等到铁门关上，蓝问掀开被子走下楼去。

    漱口洗脸过后，蓝问端来一杯热茶到桌上。她顺便翻了一下手机关注案件进度，10%还是10%，没有一点变化。

    蓝问合上手机，抬头却看到了从楼道走下来的老人。老人身体不便，也就不需要去辞岁了，有个心意代表就足够了。

    这回沈岚风不在，可蓝问还是心虚。

    “老人家好。”蓝问试探性地了个招呼，“您醒来啦？”

    “蓝雀，你起这么早？”

    沈家的爷爷还是糊糊涂涂地喊着蓝问：“他们出去辞岁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蓝问点了头：“嗯，沈姐姐和我过。”

    “你回来找她了，孙女知道吗？”沈家爷爷搬来椅子坐在一边，“她有过，她初中的时候去B城找你这回事吗？”

    蓝问愣了一下，这个沈岚风没过。

    “她还去找过蓝雀？”

    “对啊，暑假的时候一个多月呢！”沈爷爷自豪地道，“一个人去的，一个人回。几乎去遍了每一个学校，还如果能够找到你，她就跟你在一个城市，哪也不去了。”

    可是沈岚风没有找到蓝雀。

    这么多年，蓝问一直在改变自己，目的就是为了能以后见到沈岚风去保护她，哪怕她不再喜欢自己也无所谓。

    可是她从来没和沈岚风一样，出去寻找她。

    “可是……”蓝问咬了咬牙回答，“她不知道。”

    “嗯？”沈爷爷愣了一下，“她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吗？难怪昨天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生硬，一点都不像是面对你的时候。”

    沈爷爷还能注意到这个？

    “你是不是有苦衷，蓝雀？”沈爷爷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沈岚风。”

    但是沈爷爷一定要知道原因。

    蓝问不知道自己能点什么，这老人家好像也并不是痴呆的那么严重，他仍然能分清楚很多重要的事情，比如是为了沈岚风的。

    “我一定会照顾好沈岚风的。”蓝问就这么承诺了，“但是她的公司，她的生活不会接受她喜欢这样一个傻姑娘的。”

    ……

    “而且我也答应过一个人，我要帮忙完成案子。这个案子很危险，我不能直接把沈岚风卷进来。”而且蓝问也知道，只有这个案件结束了，她才会从局座那里收到额外的二十万美金，这个很重要，有了这个她才好像沈家提亲。于是蓝问深作呼吸，“保护一个人，这是蓝雀做的事情，蓝问只能尽量不给她惹麻烦。”

    沈家爷爷听不懂什么是案件，只知道这好像对沈岚风有益。

    蓝问敢这么多，是知道他明天就会忘记一部分。

    “那你的事情办完，会不会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我会把她娶回来。”

    当然前提是沈岚风愿意。

    否则四处游荡，顺便帮局座和做点私人外包工作，还是蓝问主要的生活。

    老人家拿起了一杯茶，慈祥地看着蓝问：“好，那我能在问一遍你的名字吗？”

    蓝什么？

    “蓝问。”

    老人家点了点头，然后没有话。

    蓝问喝完了茶，就找了借口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是随处去看看，其实就是换了一个地方等着而已。

    ……

    但由于今年并不回去，又没有来得及和局座解释，对方好像有点不太满意了。

    “你怎么回事！”局座干吼了她一声，“蓝问，你就算不愿意回来我也无所谓，一声怎么了吗？”

    能累死你？

    “抱歉了局座，难得和沈岚风一起过个年嘛。”蓝问心不在焉地道，“替我跟夫人一声不好意思，下次回去的时候给你们带特产？”

    对方还有闷气，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蓝问觉得自己又搞砸了一件事情，于是只好叹息着把手机收进了口袋里面。蓝问站了大半个时，才等回来沈岚风。

    “你怎么站在外面？”沈岚风握住她的手，“爷爷又犯糊涂了，还是了什么不对劲的话吓着你了？”

    “其实我只想出来等你而已，也没有别的事情。”蓝问往她的身边倾了一步，“你忙完了，沈岚风？”

    “是啊，大概下午就可以和你一起出去了吧。”

    ……

    蓝问得她还挺高兴沈岚风和自己一起的。

    “别在外面站着了，先进去吧。”

    蓝问点头之后走了进去。

    可避开了沈岚风的爷爷，边上还有沈母。

    大多数时间，蓝问没有自由活动的机会，都在看着沈母缝缝补补。她不能做很多事情，但也不代表她不害怕沈岚风会去找她爷爷。

    ***

    沈岚风悄悄地走上二楼的房间，她将房间里的床被收拾好，走之前慢慢开窗帘。

    孤僻的老人坐在床头旁边喝茶，他没有去看着沈岚风，因为怕不心错什么。

    “爷爷。”沈岚风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为什么你能认出来她是蓝雀？”

    “可能是爷爷老糊涂了吧。”沈爷爷转过身看着她，“你过去那么喜欢蓝雀，我还以为你带她回来了。恰好那姑娘也姓蓝，但是后来我们交流过了，是我认错了。”

    不对，沈爷爷又记混了。

    他开口之前，蓝问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沈爷爷就直接咬定她是蓝雀了。虽然沈岚风当时也注意了一下蓝问的表情，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爷爷，那她有苦衷吗？”

    “每个人都有吧。”沈爷爷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好，“我只知道一件事情，蓝雀一定没有放弃你。不管她在哪个地方，她都会回来找你的。”

    也许蓝问暂时不想而已。

    “好，我会等她找我的。”

    ……

    沈岚风完话轻轻掩上门下楼了，沈岚风依然保持微笑面对沈母。

    “下午没事的时候，带她去城区看看吧。”

    “放心，我会的。”

    沈岚风每到过年就要回来一次，虽然镇子旁边的城区她也去过了无数遍，但蓝问还没有去过。这一直让她闷在村子里，也不太现实。

    “想去哪里玩吗？”

    “不太想。”

    也不重要，只要有沈岚风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