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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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都傻了,一个劲的不用,不值得。

    亲情方面,主要就是没地理的压力。

    一个被卖掉的丫头,有什么亲情可言?

    对她来,之前最重要的人是大姐,现在就是自家的姑爷。

    甚至想着,若是哪一天姑爷高兴了,把自己收了偏房,兴许自己还能当个富贵人家的妾室,如果还能有个孩子,那自己的人生就算是完美了当然,一定要是女孩,万不能生了男孩,给大姐添麻烦。

    店铺的事情,还是麻烦。

    贾富贵并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他还是要回大梁城主持那边的事。

    但若是把这里都交给秦慕容,秦慕容是真的懒得管。

    这样一来,寻找一个掌柜就成了重中之重。

    “哎呀,我家里那几个人不行吗?”

    贾富贵还是希望这样。

    秦慕容摇了摇头,道:“都没有那份能力啊。”

    贾富贵苦着脸道:“那要是用了别人,咱们这是食,他们想要贪一些的话,再容易不过,咱们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却让别人贪了去,这太不划算了。”

    果然,他是在担心这个。

    秦慕容叹了口气,坐下来道:“咱们算一笔账,同样两个人做掌柜,一个有能力的,一个没能力的。一个能月入十两黄金,一个则只能赚一两。那个有能力的家伙从咱们这又贪墨了三两黄金,那么到底哪个人为咱们赚的钱多?”

    “这”贾富贵疑惑道:“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兴许比这个还要大买卖这东西,是靠人来做的,不同的人差别之大,远超你的想象。而且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没有任何权势能够完美的按照你的意愿去进行,这世上的根本,不管是官家还是咱们普普通通的买卖,白了都是用人。”

    “哦”

    贾富贵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懂,不过他回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历,好像这种法还是挺对的。

    水至清则无鱼吗?自己不知道这么文绉绉的话,倒是知道要想马儿跑得快,总要给些好草料。

    长长叹了口气,他算是应下了,但关于选择掌柜的事,他觉得还是交给秦慕容比较好。

    若是他自己来选,不得还得交给自己的亲戚。

    关键是这里的买卖太好了!

    一群亲戚会整天围着自己,若是任命权落在自己中,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秦慕容也在思索着这件事。

    掌柜啊,总要一个靠谱的人才行。

    毕竟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份产业,好与坏还是很重要的。

    到了跟虫老约定的时间,来到湖边,又下了一盘棋。

    结果第二盘才下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过来在虫老耳边声了什么,虫老难得的立即起身。

    “秦家子,老夫有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今日就到这里吧。”

    秦慕容自然欣喜,虽然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虫老如此上心。

    其实,这世上能让虫老上心的不算少,但也不算多。

    如今这事便是其中之一。

    “虫老,殿下按照预定的时间过来。”

    一个一身铠甲的男子站在虫老的面前,恭敬的着。

    “终究还是要来吗?”虫老眉头皱了一下,道:“老夫带天子巡视九州,这次原本只是路过此地,去发现这里乌云华盖,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恰好此时殿下要过来参加火凤节,老夫觉得这未必是巧合。”

    那名将领明显一惊,沉声道:“虫老,难不成这里会发生什么意外?”

    “嗯?”虫老眼睛一立,沉声道:“殿下所在,是不可能有意外的,你懂吗?”

    将领出了一头冷汗,立即单膝跪下,颤声道:“还请虫老指条路!”

    虫老叹了口气道:“这几日老夫遍寻渭城,好似贼人知道老夫的存在,刻意躲避一样,明明老夫能够感受大乱将至,却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你要老夫给你指条明路,老夫倒还想让你给老夫一些线索呢。为今之计,也只能防备万全,不管发生什么事,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原本也是你这个渭城都尉应该做的事。”

    都尉立即道:“万全自然要万全的,只可惜现在敌在暗我在明”

    “哎。”

    虫老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天青艳阳,忍不住道:“这偌大的渭城,要来一场风雨了。”

    风萧水寒,初秋偶尔降温。

    秦慕容裹着厚重的衣服站在院外,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心神不宁。

    “姜映月呢?自从上一次见到她,好像一直就没有见到了。”

    兰在屋里整理着床铺,轻声回答道:“大姐在忙精铁的事,听这一次是三少爷谈成的大买卖。之前坊间都咱们家三少爷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整日只会吃喝玩乐,这一次却让他玩出了名堂,结识了大梁城的贵人,定了一个大买卖,姑爷,您这次三少爷定是扬眉吐气的吧?”

    姜家三少爷,就算秦慕容对姜家的事一点都不关心,也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关键是他在这渭城中实在是太出名。

    当然,不是那种好的名望。

    自己是败家的纨绔。

    而他,就是那种有得败的纨绔。

    同样败家,地位却是不同。

    姜晓鱼,女里女气的名字,听曾经叫做姜晓煜,因为煜字犯了当今官家的排字,就改成了鱼。

    他却真的如同鱼一样,滑不留,仗着偌大的家业和家人的宠爱,一向在外面胡作非为。

    据秦慕容了解,他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是父母早忘,自己是一个叔叔带大的,结果叔叔早年也死了,留下一个百年传承的家业。

    少年人,无所管束,又仿佛有花不完的钱,想要不败家其实也挺难的。

    有时候秦慕容真的有些同情自己这具身体,其实算起来,他年纪轻轻就摔下高台而死,也算是英年早逝。

    不过败家就有败家的代价,没有什么财富是败不光的,尤其涉及到了赌。

    光是这点,就没有姜晓鱼来的幸运。

    “酒色财气,对于百姓来是弊病,但对于某些人来却是遇,关键在于圈子的不同,看似败家,只要缘巧合到了,也总会败出一些名堂,起码在结交达官贵人方面,普通百姓便是一丝希望都没有。”

    秦慕容耸了耸肩膀,不可置评。

    旁边白却嘿嘿的笑了起来,道:“姑爷,您不会是想大姐了吧?”

    秦慕容听到这话,差点被凉风呛到,咳嗽两声道:“我只是想跟她商量一下,咱们院子店铺两头跑的,着实有些麻烦,店铺那边又有房间,我们大可以住在那里,也省的寄人篱下不是。”

    白兰瞬间停下了里的活,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苦涩。

    这下好了,还没正式在一起,就要分房了?

    自己被夹在中间,当真度日艰难了。

    秦慕容想到去前面找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平白招那些白眼,不值当。

    店铺的生意很好,去看了一眼,贾富贵已经准备好了行囊,真的很着急离开的样子。

    看来掌柜的人选是必须加快了。

    棋盘之上,虫老半天不落一子,让秦慕容感觉有些奇怪。

    结果虫老突然问道:“对于国事,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没什么想法,不谈国事嘛。”

    “让你你就!”

    虫老仿佛有点生气。

    秦慕容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棋盘,轻声道:“您看这棋盘,纵横十九道,除天元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位置。但我们平日里对弈搏杀,又有哪个地方能够轻易放弃?但凡放弃者,都是我们痛定思痛,在顾全大局之下犹豫再三才会舍弃。若是随便对哪个位置满不在乎,让它损失的毫无价值,那么我们输的地方,也许就会使因为这里。”

    虫老皱着眉头道:“老夫让你谈论一下国家大事,就有这么难吗?你偏生要用棋盘事?”

    秦慕容笑道:“这样安全,懂得人自然懂,若是错了什么,还可以有其他的解释,总是不亏。”

    “你这子!果然就是不吃亏的性格。”

    虫老看着棋盘,皱着眉头思索良久。

    突然问道:“那如果就像是这个棋盘一样,太过斑驳,很多纹路都看不到了,又该如何是好?”

    秦慕容笑道:“野心家,或者内忧外患,什么时候都有,可纵观历史,但凡出现真正危险的时候,都是百姓。”

    “百姓?你可别忘了,你也是百姓!”

    “是啊”秦慕容苦笑道:“这么比较不讲情面,但事实就是这样,上面最忌惮的永远应该是百姓,正因为忌惮,所以才更要有敬畏之心,时刻将他们放在眼里放在心中,这样才不会犯大错。”

    “百姓?敬畏?不必要吧?”

    “不必要吗?好吧,那就当我没有过。”

    虫老道:“那你看,如果要是敬畏百姓的话,应该做些什么事?”

    秦慕容笑道:“总要让他们念着官家的好不是?不过这却是最难的,上面任何法令法规,到了下放是否会被执行,这原本就是一种不太现实的事,所以要祸水东引。”

    虫老眼睛一亮,忙问道:“何为祸水东引?”

    秦慕容笑道:“让百姓任何不好的心理,能有一个发泄口,既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那么就给他们造出一个敌人来,其实现在的大梁国,这样的敌人很容易找到。”

    虫老愣了一会,然后冷声道:“我便是官!”

    他这么,秦慕容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道:“渭城作为距离大梁城最近的一座城,它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若是其他呵呵,只怕是不堪设想,您觉得这样的大梁国,真的挡得住一场灾?”

    “什么灾?!”

    “自然是天灾。”

    “哦”

    虫老想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过一段时间,这里回来一个很重要,也很有权势的人,不管你的赘婿身份,还是你想要往高处走走,只需要他点一下头便可。”

    秦慕容一愣,问道:“虫老这是有引荐我的意思?”

    “年轻人,总要有些磨炼,有些担子才是。”

    秦慕容苦着脸道:“但我真的意不在此,我这个人比较懒,受不了那些条条框框,怕是要出事。”

    “嗯到时候再。”

    虫老也没有强求,只是笑了笑便离开了。

    今天崔白鹤并没有来,也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知道今天要谈重要的事,刻意回避了。

    两人交谈的时间不长,却好像谈论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