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那个流氓!

A+A-

    嗯?郝欢喜抬眸,也跟着停了下来,是石霄吗?

    不知怎么的郝欢喜表情就生动起来,话匣子也开了,“哦,他叫石霄,和我一个班,因为一些原因,我欠了他好多人情,我每次都忘记请他吃饭,他也没计较,而且还陪我买参考书,人真是超好——”

    “咣——”地一下,贺瑾安猛地把她压在旁边的墙上。

    猝不及防这一下,郝欢喜神情呆滞地望着贺瑾安,只觉得头顶的这张脸好像突然被什么怨气诅咒了,黑如锅底。浑身散发的气场也很可怕。

    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有些不知所措。这男人突然是怎么了?

    贺瑾安的目光幽深地如同一口古井,只有黑浓的色彩,幽暗的让人战栗。他看着她,凌厉的目光在郝欢喜脸上一点一点扫过。

    郝欢喜读不懂他的眼神,只是感到两人贴的太近了,她能感到那薄薄的布料下隐藏的肌肉是多么结实坚韧,因为她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就感到他身体的热量宛如火烧燎原一般传来,从脚底直接窜到头部,她脸上瞬间就火烧云一眼,滚烫。

    郝欢喜难耐地躲开了他凌迟的目光,吞咽了一下喉咙,“那个……”

    贺瑾安放开她一点,冰凉的手指却抚上她的下巴,在她耳畔低语, “月底……我会再来看你。”

    啊?什么? 郝欢喜感到他在什么,然而耳畔只能听到自己鼓动的心跳。

    男人的手指微微摩挲着她的皮肤,往上游移,直到抵住她的唇瓣,这才停住。

    他看着她张皇失措的脸,感到她就如同一只受惊的白兔,他不由得心底微软,一下柔和了眉眼,轻轻地用一种低沉的如同大提琴般的声线命令道:“……记得想我。”

    贺瑾安看着郝欢喜那嫣红的唇,如熟透的石榴一样,引人采撷,他缓缓俯下身……

    “老大!”一声嘹亮的喊声在两人背后响起,突兀地破了这一方旖旎的气氛。

    贺瑾安微微一僵,眼神还锁在郝欢喜的脸上,可背后那声音却不解风情,纳闷道:“老大,你,你在干什么?”

    郝欢喜如梦初醒,立马推开了贺瑾安。

    贺瑾安一愣,半响,一转身,咆哮道:“杨虎!你想死吗!”

    坐在吉普车的圆脸青年缩了缩脖子,“不是你让我来接——啊啊啊,老大!我错了我错了!”

    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郝欢喜慌乱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参考书,低着头逃也似的跑远了。

    “老大,追吗?”杨虎看到跑远了的那一抹亮丽身影,迟疑地问。

    贺瑾安冷冰冰的视线瞥来,他立马闭了嘴,“好嘞,回营!”他发动引擎,车子像离弦的箭窜出去,快速地驶过路口。

    郝欢喜面红耳赤,心慌意乱地跑出好远,过马路时差点被车撞到,跌跌撞撞回到铺面把书往桌子上一扔,就把自己关在了洗手间里。

    过了十来分钟,有人轻轻敲门,“欢喜?欢喜你没事吧?拉肚子了?”

    是田秀雅的声音,刚才看到大丫头满脸憋的通红,一秒都不耽搁地冲进厕所,她可不误会了吗。

    “……没。”郝欢喜闷闷地回了一句。

    “哦。” 田秀雅好像在门外纠结了一会,走了。

    不一会,郝欢喜出来了。这时她的脸色已经好看多了,只是还冷着脸,好像有谁惹她了。

    家里只有田秀雅在,郝欢喜了冷水洗了把脸,问:“爸呢,还有阿杰和妮妮去哪啦?”

    “阿杰去那头看电视去了,你爸一大清早出去就没回。妮妮和同学出去玩了。”田秀雅手脚在缝纫机上熟练地操作,又想起什么,道,“对了,上午贺来过了,买了好多东西。我留他吃饭他也不听,你爸又不在家,我又忙不过来,哎呀,你他那么客气干嘛呢……”

    着田秀雅放下手中的活儿,把收在柜子里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品一一拿出来,有些发愁地道:“你看,碧螺春茶,宁夏枸杞,黄桃罐头,还有干笋丝……还有两瓶酒呢,都是高级货,我这可怎么回礼啊。”

    郝欢喜攥紧了手指,有些不爽地道:“知道回不起,干嘛收下嘛。”

    田秀雅也有些懊恼,“哎哟,你不是不知道,他风风火火扔下这些就走了,水都没喝呢,我拦都拦不住呀……”

    “那下次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好了,反正咱又不缺吃的。”郝欢喜。

    田秀雅这才听出大丫头口中的火气,瞪圆了眼,“你怎么了啦,妈又不是有意的……”

    郝欢喜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神情看不真切,她抿了抿嘴,半响,才道:“抱歉,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大不了给他再多做身衣裳,我看他还穿着我们送给他的那身黑……”

    “你看见他了?”田秀雅断她的话。

    “嗯,碰到了。”郝欢喜着,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他已经走了。”她转身拿起桌上那一摞参考书,对田秀雅道,“我去学校自习,晚饭不回。”

    怎么晚饭都不回来了呢,田秀雅搞不明白大丫头突然怎么回事,“哎,欢喜,欢喜啊?”郝欢喜急匆匆地消失在店门口,田秀雅在原地纳闷地愣了半天。奇怪,昨晚这丫头还好好的嘛,这突然搞什么情绪嘛,难道是……青春期啦?

    低着头竞走一眼的速度径直回到教室,郝欢喜一肚子火气。她把书重重地放在书桌上,然后嚎叫一声趴在了上面。她这是突然怎么了啊,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对家人发火嘛。

    真是糟糕的一天啊,啊啊啊啊都怪那个流氓!

    贺瑾安,贺瑾安!那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啊。

    郝欢喜都没意识到自己拿出了笔记本,在纸上写了无数个“贺瑾安”的名字,狠狠地一笔一划地写下去,好像写在纸上就可以泄愤似的。

    “喂?喂!郝欢喜!”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吓得郝欢喜手一抖,钢笔尖划破了纸张,她一个激灵立即做贼心虚地把笔记本猛地合上,把它塞进书桌里。

    “你耳聋啦?”郝玉蓉皱着眉,站到郝欢喜的书桌前,神色憎恶地看着她。

    郝欢喜终于看清楚这个烦人的声音主人是谁了,她对郝玉蓉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