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首饰失窃
自从换了大量的下人后,再没有闲言碎语,府内比之前平静多了。
虽慕凉非是那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但被人议论多了,她也觉得烦,好在新入府的丫鬟厮们都很懂规矩,不会乱嚼舌根,终于落得清静。
不过,这样的状态并未持续多久,有一天慕凉发现,自己放在梳妆台上的一支珠花不见了。
开始她并未在意,心想或许是自己粗心大意,把珠花放到别处了,又或许是她的相公一时贪玩拿走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丢了就算了。
然而没过两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回丢的,是一只白玉镯子。
那镯子是不久前上街时,看着好看,兴起买的,她不爱佩戴首饰,只套在上一天就没再戴了,一直放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
她依旧没怎么在意,直到第三次,丢了一盒才买了一天的胭脂。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不怎么化妆,对化妆品更是不感兴趣,与其花时间涂这个霜抹粉的,她认为倒不如研究各地的美食,或者多睡一觉。
但到了这里,每天闲得发慌,总不能天天浸在厨房,或是窝在床上吧?于是她开始研究女孩子家该研究的胭脂水粉。
昨天特意去镇上最好的一家铺子,花了二两银子买的一盒上等胭脂就这样不见了,慕凉自然心里不畅快。
正所谓事不过三,前两次丢东西她不以为意,可以归结为自己粗心,但三次都这样丢得莫名其妙,那就是有鬼了。
而首先让慕凉怀疑到的鬼,就是在她院里当差的几个丫鬟,因为除了她们,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进入这院子,更不可能进她房间,取走她的首饰。
慕凉不想闹的府里人心惶惶,所以此事暂时不打算宣扬出去,决定自己暗中调查。
不过,暗中观察了几天,并没有发现几个丫头有什么异常。
既然不能直接审问她们,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等,等那人再次动。
那偷首饰的人每次都是趁慕凉出门时下,而且偷的都是价值中等偏上的物品,于是她故意拿了一支金钗出来戴,而第二天早上又放在梳妆台上,洗漱完,用过早膳后带着宁少柏出门。
出了大门后,没有往市集那边去,而是绕过街角,来到后门,蹑蹑脚地返回府里。
“娘子,不是要上街吗?为什么又回来?”傻子表示很迷惑。
慕凉声回答道:“你还,不懂,别多问。”
傻子于是很听话地闭上嘴。
跟在身后的如风撇嘴嘀咕道:“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一样,肯定没好事。”
慕凉回头,厉眸剜过去。
感受到杀气,如风立马把脖子缩回去,不敢再多言。
回到院子外边,慕凉找了个墙角给傻子和如风待着,叮嘱道:“在这儿等我,记住不能让下人看见你们回来了,我去去就来。”
“娘子,你去做什么?少柏也要去。”
“你跟来作甚,在这儿等着。”
慕凉欲走,不料傻子死死抓住她的腕不肯放,大眼睛亮晶晶的,如同黑夜中的星星一样。
心头一软,慕凉只好点头,反正带他上屋顶并不是难事。
况且,他去了便多个证人,到时候或许能派的上用场。
翻身敏捷跃上高墙,再回头把递过去。“拉着我的,快上来!”
“哇,娘子好厉害!”傻子忍不住拍发出赞叹。
“嘘,少爷,声点,你忘了少夫人不能让人发现了吗?”如风赶紧捂住他这张停不住的嘴。心里面不爽,不就是翻个墙吗?有什么了不起?他也会啊!
不过话回来,这女人不是青楼出身吗?应该更善于琴棋书画才是,怎么武功这么了得?真是奇怪。
把傻子拉上去后,慕凉冷眼看着如风,问:“你是待在这里呢?还是自己翻上来?”
如风哼了一声,径自爬上去,而后颇为潇洒地掸了掸身上的灰。
三人摸回院子后,蹑蹑脚地爬上卧房门前的梧桐树,再跳到屋顶,揭开瓦片往下看。
她这个方位正好可以将内室一览无余。眼下梳妆台上金钗还在,明那人尚未动。
“一会儿可千万别出声,要是坏了我的事,我饶不了你们,知道不?”慕凉故作严肃地道。
傻子自动捂住嘴巴,连连点头。
约莫过去一盏茶时间后,开门的声音自下方传来,慕凉定睛往下看,只见一身着鹅黄色衣裙的丫鬟走了进来。
这是那名叫安雪的姑娘,当日进府的时候,慕凉看她眉清目秀,温婉可人,看起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颇为喜欢,便安排她在自己院中做了一等丫鬟。
她是进来打扫房间的,脚利落地把床铺收拾好,又擦干净床头柜,茶几等处,最后行至梳妆台前。
慕凉自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看见她拿起了那支金钗,好似在欣赏,足足过了两分钟才放回去。
可能觉得金钗放在桌面上不妥,她又拿起来,放进了一边的首饰盒里边。然后擦干净台面,转身出去了。
自己没有看错人,慕凉颇觉欣慰。
趁着院子里没人,打算下去的时候,丫鬟月又进来了。
房间才由安雪刚打扫过,月来做什么?慕凉心下起疑,果然看见她直奔梳妆台,翻开首饰盒,拿了一支金钗放入衣袖,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原来是这个月脚不干净!
好啊,这次可让我逮了个正着!慕凉气愤地心道。
直到三人翻墙出了院子,她的脸上仍然带着怒气。
宁少柏关切地问道:“娘子,你因为那个丫鬟偷东西不开心吗?”
慕凉已经考虑好怎么处置月,冲傻子嫣然一笑,捏捏他的脸蛋,道:“没有,我才不会因为一个偷不开心呢,走吧,咱们上街去!”
活了这么多年,慕凉深知人活在世上,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有时做错事未必心甘情愿,或许是无可奈何。
当然,也有的人本身就心术不正。
只是不知道月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因此,她决定给月的对自己坦白的会。
晚上,服侍慕凉洗漱的,刚好是月。
抹了脸后,慕凉把脸巾递给月,似随口一问,道:“月,你是清水镇人士吗?”
“奴婢是旁边芙蓉镇的人。”
“不是本地人啊,那怎么来了清水镇做丫鬟呢?”
月回答道:“回少夫人,奴婢本是邻镇的人,但是自父母双亡,七岁的时候来到清水镇投靠姨母。后来姨母过世,奴婢不得已卖身为奴,做了城东陆家的打杂丫鬟,两个月前陆家举家搬迁,奴婢被遣走,不久后便来了宁府。”
“原来如此,”慕凉点点头,“看来你也是个苦命孩子。”
月低着头,偷偷瞄了慕凉一眼,面露悲凉之色,道:“再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月如今在宁府,少夫人待月这么好,月很满足。”
慕凉颔首,作欣慰状,顿了顿又问:“这么来,你现在再无亲人,是孤身一人了?”
“是。”月心下疑惑,不知对方究竟要问什么,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