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重逢
屋子里面燃着浅浅的安息香,顾清欢困得昏昏欲睡,心里面恍惚间竟然还想着这似乎是杜兰第一次在这里留宿的时候没有等自己先睡着就先走了。知道自己隔壁的侍女估计是时刻刻都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也不想做出什么举动让她们操劳,心中恍恍惚惚的想着以后事务的变化,看着透出月光的窗外沉默着,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有没有会还能够走出五毒。
不经意的翻身,右脚轻轻的动了动,锁链在深夜之中发出轻轻的响动。虽然是这样长长的锁链,但是却并不怎们沉重,只是根据他曾经的眼见,一眼就看出来这恐怕是唐门的秘制铁索乌金铁,硬度以及强度远远的强于普通的生铁,用来做武器只要不是艺太差,出来的都是江湖上出名的利器。
只是这难得的东西竟然是用来给他做铁链,过来捆绑自己这样一个一文不值的囚俘,杜祭司还真的是大笔呢,带着这样的东西,莫名的觉得自己的身价都提高了。
既然那个明教弟子回来了,只怕自己先前做的一些布置现在恐怕也是被知道了,今晚大概是最后的一夜安眠了吧,知道自己里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囚俘竟然还在暗地里面暗暗的计划着那些龌龊的东西,就算是杜兰,恐怕也绷不住那张温柔的脸皮吧!
神色恍惚之间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吸入了大量的安息香让他的脑子混沌,心里茫然的想着自己这个院子估计是不会有什么人会来的,难道是杜兰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后迫不及待的过来找他算账了么,哦,大概最后一晚的安眠也不会有了。
他还来不及思考曾经经历过的酷刑,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荒漠的烟尘气已经把他紧紧地搂住了,熟悉而又带着陌生的声音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呼唤他,来人温柔的将自己的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高强的武功让杜漪靠近床边的时候就知道了床上的人此时还没有休息,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怀里人身上的气息。泽兌一般来是没有什么气息的,可是杜漪却莫名的觉得怀里人那浅浅的清香比起地坤那浓烈的信息素更加的勾引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只是抱着怀里的人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
认出是杜漪,顾清欢恍惚了一下,杜漪离开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有点记不清了,温暖的怀抱驱走了夜晚的寒冷,属于天乾浓烈的信息素毫不客气的将他浑身上下沾满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熟悉的举动以及行事风格让他本来就很晕的脑子现在变得更加晕眩了,他低低的叫唤了一声。
“杜漪。”
听到顾清欢低低的叫唤,杜漪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起了火,本来接到杜兰的书信让他回来,他心有不甘的在追了几天还是追不到之后心里挂念着想要过来跟顾清欢见面,转个身就朝着五毒跑。
好不容易把人抱在怀里,自从顾清欢生产之后,他就一直都没有与别的人发生过关系,对于素来重欲的杜漪来,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怀里抱着自己的心上人,顾清欢身上穿着薄薄的寝衣,胸口敞开可以看到白皙的锁骨,眼神迷茫,这样轻轻地叫唤着他的名字,杜漪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股暖流,下一刻就朝着自己的下身飞快的窜去。
抱着顾清欢的不由得用力将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杜兰的书信过顾清欢的身体已经大好,他在西域的时候有些时候分明可以感觉得到同心蛊的振动,虽然不怎么剧烈,但是想必杜兰那个混蛋已经提前自己一步好好的与顾清欢亲热过了吧!
算了,看在他一直照顾顾清欢的份上,他就懒得跟他计较了,不过顾清欢下一胎的孩子,一定得是他杜漪的!
炽烈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扑来,顾清欢难受的喘了一下,身体就已经被压制住动弹不得,身上的身体霸道而又火热,不用明就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势在必得,就算是脑子还在迷糊,脑中那些回忆还是在一瞬间朝他扑来。
杜漪将他压在了身下肆意妄为,无法挣扎的自己,内心的屈辱以及痛苦。
奇怪,明明应该不在意的东西,明明已经习惯了的东西,明明已经无所谓的东西,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觉得是这样的委屈呢,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酸酸的,让他明知道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却依旧难受的难以自拔。
原来,在心计阴谋之中挣扎的自己,竟然还会在乎这些所谓的尊严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么?
杜漪只觉得自己身下的身体忽然之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虽然因为失去了内力以及长久的休养而没有很大的力气,他却依旧可以感受的出来身下人的抗拒。
他呆愣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很早就有的习惯让他有点不适应的抓住了身下人挣扎的将他摁在了枕头,顾清欢的衣服已经被他扒光了,现在透着月下以及浅浅的烛光看到的就是一片白花花的**,虽然没有了以前的筋骨分明,但是现在又白又嫩似乎轻轻地摸上去就可以透出指痕的肌肤却也别有风味。
他有点不适应,但是同时心中也微微有了点愤怒,想到自己想念了他这么久,可是等待自己回来之后面对的却是他的挣扎以及反抗,这么长的时间,指不定他跟杜兰两个人早就什么事情都发生过了,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就是这个样子么?
心中的委屈让他将顾清欢翻了个身摁在了床上背对自己,毫不客气地朝着他的后颈咬去,心中颇为怨愤得想着要是自己身下的是一个地坤,就凭他先动心的速度,顾清欢早就应该是自己的了,也不至于到达现在需要跟另一个人分享的地步,他怨愤的啃咬着自己口中的后颈,想着这里要是有一个凸起就好了,如果有的话自己就可以讲这个人标记,让他全身上下都充满自己的气息,这样这个人就再也跑不了,只能够属于自己。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逃不掉,又或许是想通了,身下的人再也没有了动静,脸静静的埋在枕头上没有吭声,任由自己身上的人肆意的对自己索求。
亲了一会儿之后没有听到顾清欢的声音,杜漪有些疑惑的将人重新翻了回来,正想要亲吻顾清欢的脸庞,看到的就是自己曾经熟悉无比的隐忍神情,那种无法反抗之后认命的冷漠姿态贯穿了两个人相处的所有时光。
看到这样的表情,原本火热的内心在一瞬间消退了下去,他顿时有些无措的松开了自己抓住顾清欢的,无措的低声喊道:“清欢你怎么了,你别这样。”
顾清欢冷漠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眼神中平静无波,冷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嗤笑了一声,“我我不想做,你会听我的么?”
随后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冷漠地将自己的脸偏了过去,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又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这就是你杜漪的爱啊。”
听到了最后那一句轻若不闻的声音,杜漪在一瞬间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可是下一刻看到顾清欢**着自己的身体静静的躺倒在床上没有丝毫动静的身体,又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的又开始发疼,他呆愣了片刻,默默地将被子拉了回来,重新的盖在了顾清欢的身上,自己一个人默默的下了床。
感受到自己身边的人下了床,顾清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时候杜漪默默走开的背影。他睁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反应,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语:杜漪,竟然停下了!
脑中忽然之间想到了曾经相处的时光之中,因为在床事上的反抗招致的**,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怎么抱希望,刚才的话只不过是自己一时愤怒之下的讽刺,心中并没有想过可能会有什么用处,没有想到,竟然
他有些呆愣的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杜漪重新回来,洗了一个澡之后原本灼热的温度已经变得有些冰凉,上拿着一套新的寝衣替他穿上,他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慢慢地道:“你不想做,我就不做。”
“清欢,以后不要那样的话好不好,我,我很难受。”
忽的生疼,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顾清欢静静地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上,心中五味杂成,不知道应当什么才好,他微微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强行压制住内心那一刻的酸涩以及不现实的想法。
他心中恍恍惚惚的想着:如果这句话能够早一点出来就好了,如果能够早一点,或许或许什么都不会变。
顾清欢,你怎么配,这样无耻的你,利用着别人的真心,竟然还在期望着能够得到那样温柔的待遇,心怀鬼胎的你,难道不该是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受着,这样,不是么?
身后的人紧紧地抱住他,用着自己根本不熟悉,也从来没有用过的语气着,“以后,我会好好的待你,绝对不会再让你难过了,你想做什么,我都跟你一起去做,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他忽的想起了那年元宵节,他静静地躺在地牢之中,身下是散发着血腥气息的地牢地砖,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绿色青苔,身上的人压在自己的身上肆意的动作着,杜漪走了之后,不出话的自己静静地睁着眼睛,透过地牢的窗户看到了屋外大片大片的烟花。
那个时候似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元宵节,他想到了曾经年幼的时候父亲母亲带着他与弟弟一起上街游玩,街上到处都是一盏又一盏漂亮的花灯,那个时候,母亲会毫不吝啬的买下他喜欢的玩意,一家四口拎着满满的东西尽兴回家。
后来的岁月,他再也没有过过元宵节,似乎,人生所有的幸运以及快乐都透支给了那一天,从此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艰难求生,无心风月。
大概,那才应该是自己的命运吧,这样被人抱着,听着这样不真实的话语,只不过是不心睡昏了头,做的一个,不真实的梦境罢了!
第二天的时候杜漪终于过来见他了。
杜漪的脸色很平静,但是平静里面却带着点点的委屈,看了看杜兰之后似乎是想要抽出双到来给他一刀,可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整个人还是选择了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榻上,语气不佳地道:“你跟清欢做过了么?”
他实在是心有不甘,好不容易回来了,夫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可是却不让碰,这是什么道理?明明生病的时候顾清欢对他还没有这么抗拒,可是忽然之间就好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猫,看着哪里都想着伸出爪子挠一挠,虽然看起来比起当初那个奄奄的样子好多了,可是这一爪子下去,杜漪默默地捂着自己上的心脏一大早就跑了。
杜兰眯着眼睛笑了笑,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语的的表情看的杜漪因为六个月的杀伐生涯而暴躁的内心更加的暴躁了,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显然是被激怒了,中还有那么多事情,杜兰也懒得逗弄自家兄弟,很是平静地道:“只是沾了个边,还没有动。”
看了看杜漪,慢慢的转着自己中干净的毛笔,平静地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动他。”
听到杜兰自己也没有吃到,心里面知道清欢不是因为区别待遇才拒绝自己,杜漪心里面的委屈暂时消退了下去,随后又奇怪地看了看杜兰。
“你什么时候竟然变成这个样子,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你给我?”杜兰这个混蛋无利不早起,好了差不多三个多月,能够生生的忍住这么长的时间,想必等到以后自然是会重新的讨回来,那么现在,他图谋的究竟是什么呢?
杜兰眯着眼睛微笑,看了看自己面前好奇的大喵,语气却是莫名的令人胆战。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你若是只想要顾清欢的身体,你不仅可以得到,而且再过几个月你还可以得到一个正式的名分,让顾清欢这一生再也无法逃出你我二人之。”
“可是,只需要区区几个月,不仅仅可以的到顾清欢的人,还可以得到顾清欢的心,不过是多了这么一点时间罢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听到杜兰这样肯定的回答,杜漪的眼睛亮了亮,“你这条老毒蛇又做了什么布置,来我听听。”
杜兰有些无奈的看了杜漪一眼,终究还是忍住了自己想要暴打他的狗头的冲动,心里面暗叹道这个家伙跟自己同处了快要二十年,怎么就一丁点默契都没有呢,若是他有顾清欢的脑子估计他们现在早就已经不死不休了吧。
这世上的聪明人终究是少数,算了算了,就当自己欠他的!
“顾清欢这人心思深沉冷静。”卡的自己不上不下,虽然可以认为是情趣,但是其中的恶意简直无法言喻,杜兰莫名的胆寒,心中想着下一次倘若再有这种情况就把人的嘴堵上,让他除了哭出来之外什么都不了。
“不过最大的缺点就是,比较害羞。”每次亲密接触之后就是一副羞恼的表情,看的人简直是心头火气,真恨不能好好地收拾他一顿。
“你若是想要他的心,就必须要智取,绝不能硬来。”杜兰很是肯定的到,看到杜漪一脸茫然的表情,再次翻了翻白眼。
“你若是不懂如何智取,我倒是可以教你两招。”
看着老毒蛇心怀拨测的笑容,杜漪忍不住的直了直身体,好奇的道:“怎么做。”
“你若要讨得他的欢心,只需要两招:撒娇,示弱,”眯了眯眼睛,想到了自己曾经实验过的招数,笑着回答道:“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缠。”
杜漪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是明教的一把,曾经也是千里追踪过的人,自然是知道缠这一个字是什么意思,自然就是一点一点的磨,磨垮一个人的意志以及坚持,可是用在顾清欢身上的自然不是明教那种种酷刑,那么,要怎么把缠着个字好好地用在情爱上面呢?
“此事不急,人跑不了,你可以慢慢来,不过记得,不要用强,除非你打算一生用强。”
杜漪翻了一个白眼,心里面虽然知道杜兰的是对的,但是一想到至少要忍上好几个月,明明白白嫩嫩的夫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能看不能吃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早了!
“我上次感受到同心蛊振动了,虽然没有吃上,你肯定也是得了趣,你做了什么让他同意的?”他炯炯有神的盯着杜兰,他一个正直壮年的天乾要他禁欲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有点怀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等到顾清欢同意的那一天,自己会把他弄死在床上。
杜兰的脸僵了僵,心里想着这只蠢猫这个时候倒是聪明起来,看了看他势在必得的眼神,随后笑了笑,伸暗示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语气轻缓地道:“那大概是我帮他,”他舔了舔嘴唇微笑着没有话,姿态却带着十足的暗示。
杜漪的眼睛一亮,随后立刻站了起来就想要朝着顾清欢屋子跑,杜兰立刻制止了他,冷静地道:“你与其现在待在顾清欢的身边,还不如先去看看你家徒弟,他那里,可是出了大事。”
“他怎么了?”杜漪皱了皱眉头,因为心里面思念着顾清欢,所以他出了明教之后就几乎是独自上路,一路上的信息都没有怎么接到,毕竟自己一个人不可能让什么人都知道自己的路程,所以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家徒弟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他不是一直在唐门那里么?怎么,他跟他的那个地坤闹翻了?”挠了挠头之后忽然严肃地道:“不是他家地坤打他了,他打不过只能回来了吧?”
杜兰:“”杜漪你确定陆焚身边的是一个地坤,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