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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月蓉动了心, 就趁着中午跑到宿舍找樱取经。

    柳樱实话实, “月蓉姐，养娃娃挺辛苦的，要投入很大精力，有了娃娃之后, 业余生活基本上没了，天天跟柴米油盐交道，操心着吃啊穿啊的，不管去哪儿都想着娃娃, 人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欧呦, 当妈妈牺牲这么大啊？”

    金月蓉瞪大了眼睛，无法想象自己从舞台到厨房的转变。

    柳樱怕金月蓉吓坏了，就笑着：“当然，乐趣也有，看着娃娃们一天一天地长大, 挺有成就感的，至于工作上, 只要肯下功夫就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金月蓉回到家, 慎重地考虑了一下。

    就跟夏明言：“明言，我想好了，咱们也要个娃娃吧……”

    “那太好了！”夏明言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明言，我可是有话在先，生了娃不能耽误工作……”

    “月蓉，你放心, 家务活儿我全包了，不让你操一点心……”

    夏明言拍着胸脯，着保票。

    金月蓉下了决心，看看樱虽然有五个娃娃，可工作上一点也没耽误。她呢，也一定能做到吧？

    *

    柳樱的确做得很好。

    她养娃归养娃，工作上依然很出色。

    培训任务是驾轻就熟，赶上去靶场训练，就把虎娃们留在托儿所，下班后再接回来。杜秋华发现了，就：“樱，外出训练时把虎娃放我这边吧？我来看着……”

    “唔，杜阿姨，您工作那么忙，还是搁在托儿所吧……”

    柳樱知道虎娃的毛病，她不在跟前就想翻天，杜阿姨和夏伯伯都宠着虎娃，怕是管不住。再，她也不想给杜阿姨和夏伯伯添麻烦，怕影响人家的工作

    杜秋华也不再坚持。家务事儿，她做得并不多。老夏不在家她就吃食堂，虎娃们来了，只能饭吃。

    日子一恍而过，夏明扬归队一个多月了。

    虎娃们记性很好，临睡前总要念叨两句。

    “妈妈，夏叔叔啥时候回来啊？”

    “快了，等夏叔叔放假就回来了……”

    柳樱也不晓得夏明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们之间靠信件联络着，有些事儿不方便透露，就只能等着。

    营区那边，夏明扬盼着跟樱见面，却一直没有机会。

    这一阵子，孤岛那边的敌人活动频繁。U-2高空侦察机装了“电子预警装置”之后是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地飞来了，拍摄着部队驻防情况。

    飞行大队高度警戒，发现敌情就一路跟踪。可空军驾驶的米格飞机飞不了那么高，无法实施拦截，只能通过地空导.弹加以防护。

    夏明扬每一次升空，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些片段。

    那些片段很模糊，有从未见过的飞船，还有超大的屏幕像是指挥室。他的潜意识被激发了，那些缺失的记忆就要找回来了。

    *

    进入六月之后，天气热了。

    柳樱给虎娃们换上了夏装，清一色的白衬衣，蓝裤子，黑松紧布鞋。比去年夏天那一身坎肩要洋气多了，那个只能在家里穿。

    虎娃们换了新衣裳，对着镜子照啊照啊。

    “妈妈，这个衣裳好大啊！”

    “虎娃，大了好啊，等个子长高了，还可以穿啊！”

    柳樱看着虎娃们，衬衣盖着屁股，显得腿有点短。这是她特意要求的，让裁缝做大一点，等到明年夏天还可以穿。

    这是棉布的不好洗，柳樱就跟虎娃们讲道理。

    “虎娃，穿白衬衣可得爱惜啊，不能往地上爬，弄脏了就洗不掉了！”

    “妈妈，我晓得了！”

    虎娃们嘴上答应着，可玩起来就忘了。柳樱每天都要检查，看到衬衣脏了，就知道虎娃们又趴地上了。

    “虎娃，看看这身上咋又弄脏了？”

    “妈妈，是不心蹭到的……”

    虎娃们笑嘻嘻的，不长记性。

    柳樱就想了一个点子，洗衣服时腾出来一个盆子，让虎娃们蹲在一旁自己洗手绢或洗袜子。夏天的水热乎乎的，不伤手，对娃娃们也是锻炼。

    这一下，虎娃们算是记住了。

    洗衣服洗袜子都要用力气，使劲儿搓啊搓的，可累人了。

    到了月底，柳樱收到家里的来信。

    中考成绩下来了，志远超过了录取分数线，就等着下通知呢。柳樱很开心，有大哥在县里招呼着，没啥可担心的。现在社会风气很好，做啥事都是一板一眼的，没人走后门。

    虎娃们见妈妈高兴，就跟着凑热闹。

    “妈妈，二叔要来东港上学吗？”

    “唔，这个不准……”

    “妈妈，我想二叔和叔了，也想爷爷奶奶了……”

    “虎娃，等到放暑假，爷爷奶奶就过来了……”

    柳樱给家里写信请爹娘过来，还跟运输队了招呼，帮着接一下。虎娃就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还在日历上画了一个记号，到这一天爷爷奶奶就来了。

    “虎娃记性真好！”柳樱夸了一句。

    虎娃们一直记得爷爷奶奶。这跟她日常启发分不开，家里来信了，她就跟虎娃们念一段，让他们记住老家，记住那所院子和家里的一切。

    *

    南山村那边，冯玉兰做着准备。

    她腌了一大缸咸鸭蛋，带给樱和虎娃们吃。虎娃们去部队上快一年了，一直没照面，心里想得慌，晚上睡觉也常常梦见。

    樱，虎娃们的个子长高了，时候的衣裳都撑不下了。

    可看着虎娃们拍的照片却不显。

    在冯玉兰的心里，虎娃们还是那个奶娃娃，举着手，光着脚丫，在大床上扑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