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未来的摩天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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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嘉许:“宝宝,以后这里会有一个摩轮,你想象一下,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俯瞰整个清溪,会不会很漂亮?”

    “摩轮?时候妈妈带我去野生动物园的时候见过,没有上去。”

    章嘉许看着挖掘在远处劳作,眼前还是一片杂乱的废墟,现在摩轮,有些像纸上谈兵,因为真的只有那张图纸上有摩轮,不知道到底是多大,也不敢妄言能看见整个清溪,况且自己有恐高症,不知道上去之后会不会要了命。

    “用不了三年,你就能看见这个摩轮的样子了,那时候我们该上高中了,我带你来。”

    负面情绪高涨的时候,什么不好的事都会冲在前面,“可能不行吧,妈妈要是办不下这里的户口,我就得回老家上高中,因为没办法在这里高考,章嘉许,我们早晚会分开的。”

    分开一阵子,还是分开一辈子?

    为什么会在一个还未成型的游乐场边上到未来的某一要分离的事情?

    “嘿,那俩孩,这里危险,回家去!”土方车上跳下来一个司冲章嘉许和田一晨大喊道。章嘉许摩挲着自己的,还是牵了上去,拉着田一晨走回前面的大路,脚下的路被石块塑造得坑坑洼洼,崎岖难走,田一晨回头望了一眼废墟,眼里生不成一架摩轮,只有渐渐被泪水模糊聊夕阳。

    像是隔着苍茫的湖水,看一轮落日。

    像是隔着浩瀚的银河,凝望近处一颗闪耀的恒星。

    章嘉许转身的时候,田一晨寂寥的脸上挂了两道泪痕,她为什么会哭?

    跟给妈妈擦眼泪的时候不一样,妈妈会接过纸巾然后就不哭了,可是她却越哭越厉害,眼泪湿透了一整张纸巾。

    “我错了,我错了,章嘉许我要陪你看摩轮,我不要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不马上长大?我不要房子,我不需要很优秀,我只要妈妈不那么辛苦!”

    悲伤如滔滔江水。

    章嘉许你就算再怎么聪明,也救不了即将失去城池的田一晨,而且作为守城门的将领,就连投降都不知道找谁,司马懿啊你把我射下来吧,擒贼先擒王,将领一死,这城你就拿去吧!子民任你残杀,民脂任你搜刮

    人生中总有对女孩的眼泪束无策的时候。

    二年级的时候她哭着不做同桌,只要她不哭,那就不做,可是她不久就后悔了,这个傻子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己,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怎么样可以叫她不难过?只能去求老师把自己再换到她身边。

    可是哪能每一次都能知道症结在哪?就算知道,也未必能找到对应的药物,章嘉许自知能力有限,还需要不断成长。

    “你怕跟我分开?”

    傻不愣登的姑娘拼命点头。

    “所以哭?”

    转而拼命摇头。

    “是觉得阿姨做生意很辛苦?”

    “嗯嗯嗯!”又是拼命点头。

    “所以哭?”

    点了三下头,又开始摇头。

    “是不是因为学校里的人叫你煎饼妹?”

    极度羞耻,他已经把城门打开了,可是他没有处决那个举白旗的守城将,他打算押着这个败将一起进城,看他如何残杀子民,搜刮民脂民膏。

    喔——田一晨你这个傻子,你到现在还是敌我不分?

    他的脸上明明写着:我是援军。

    章嘉许摸着田一晨耷拉的脑袋问:“值得为这件事难过吗?”

    田一晨抬起头,看见他在逆着夕阳闪着光亮的眼睛,仿佛那夜在风陵渡口的人不是郭襄,是自己啊!他戴着一张装作十二岁少年的面具你摘下面具吧,让我看看你那张成熟的脸。

    “不哭不哭,傻不傻你,我以为这个世界上黎岸已经够傻了,你怎么比他还傻呢?”

    难过的时候,还要被骂傻?

    又做不到黎岸那样的不要脸,摆起脸谱噘着嘴要哄,怎么办?

    他又问:“你知不知道傻会传染啊?”

    “骗人,那你怎么没被黎岸传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跟着我,你们只会变聪明,”他又递了一张干净的纸巾问,“宝宝,你看那些盯着我的人,是不是觉得我在欺负你?”

    那一田一晨差一点点就要没那么难过了,至于差了哪一点也不清楚,反正也是很明确地误了终身。

    只求不似郭襄那样苦命又执着。

    这一早就过去,这么多年来两人越走越近,只是仍有一点点遗憾,互道“我喜欢你”的时候,都不是内心足够快乐的时候,不是愁容满面就是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