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京城往事
只是第二日雪嫣便收到了李若菲的回礼,是一支足金镶嵌红宝石的金钗,雪嫣向来不喜金钗,或许是现代人的感觉,总认为,这赤金戴在头上又重又俗,便命晴心收在最底下的箱笼里了。
中秋过后突然下起了秋雨,连绵几日都不见停歇。天气突然转冷,赵雪嫣就感觉赵达这几日不大外出了,即使出门走路的样子也怪怪的。
便去偷偷问了赵达的随从李其,原来赵达多年在外征战,身上旧伤不少,再加上四年前为了雪嫣雨中在慈安寺前跪上了一天,身上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气,膝盖、手腕等关节以及旧伤口便开始疼痛。
雪嫣听到竟是这般,便开始为赵达配药。这日下午赵达沐休雪嫣便带上晴茗将药送到了赵达的书房。
雪嫣推门而入才发现书房内不止是赵达父子还有一陌生男子,这男子身材高挑挺拔、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皮肤微黑,一看便知也是久经沙场之人。
只是近日见惯了赵宸轩容貌,这陌生男子便称不上十分俊美了。三人见雪嫣推门而入也有些惊讶,雪嫣道:“爹跟哥既然在忙我就回去了。”
赵达难得看到女儿主动来寻自己便道:“无妨,我们也没什么要紧事,嫣儿有事便吧。”雪嫣忙招呼晴茗上前来将手里的药一样样摆在了书桌上。
介绍到:“这瓶是药酒,每天晚上让李叔搓热了给您敷膝盖,这瓶是药膏,每日搽在旧伤处几日便有效果了,这些药粉沐浴的时候加进水里。
这些药用完之前我会再配出来的,连着用上一个月,阴雨天气您的伤就不会再疼了,只不过以后也要注意,膝盖不可着凉。”
赵宸轩既惊讶又欣喜的道:“嫣儿你竟然还会医术?”赵雪嫣偏过头对他莞尔一笑道:“我在神医跟前一待便是四年,怎么也该学会一些皮毛啊。”
旁边那位陌生少年突然开口道:“军中退下来的老兵也多有旧疾,只是····”他话还没完就被赵达抬手断了。
“嫣儿,这方子可能写下来让医馆配好了药送至老兵手里?”
“爹这药酒跟药粉容易配,我将方子和做法写了让医馆照做就是,只是这药膏的方子是我师父独创的不便外传,不如采购药材,我来做好了。”
赵宸轩一听便反驳道:“怎么能你来做呢?”
嫣儿转头对他笑道:“无妨的,若论起来我也是半个医生了,就由我来做吧,也算是为爹分忧了。”
接下来的几日雪嫣便带着四晴配药,跟着四个丫头混在一处,八卦的信息也源源不断而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经常出现在赵府的上官然和君慕寒了。
上官然家原是京城首富,先皇刚刚建国时为了稳定朝局便纳了上官然的姑祖母为妃,准许上官家参加科举,想来上官家付出的代价便是银子了。
而到了上官然父亲上官俊昇这辈偏偏没有一个考中的,连出仕的机会都没有。
上官然母亲也是书香门第的姐,但是于内宅手段却是不够,上官俊昇便纳了一堆的姬妾,偏偏只有上官然一个儿子。
上官然争气,昭和十七年,便以17岁的年纪三元及第中了状元,目前在户部任郎中。
而君慕寒的身世就更一言难尽了。
君慕寒的父亲平王是当今皇上的胞弟,他的母妃是帝师的女儿夏婉烟也是当初京城有名的才女。
皇上想着自己的师妹嫁给自己的弟弟也是段佳话,便做主赐了婚。可是偏偏平王心里却喜欢着现在的刘侧妃,新婚没过多久刘侧妃就进了门,不到一年就生下了庶长子君慕卓。
又一年后王妃才生下君慕寒,可是偏偏王妃生君慕寒时难产差点丢了命,是太后用了半棵天山雪莲为王妃续了命。
可是王妃还是只多活了五年,传言王妃去世后平王本来对君慕寒多有愧疚,可是君慕寒却在王妃丧期内将侧妃推进了湖里,令侧妃产。
王爷一怒之下竟要死君慕寒,幸好太后及时赶到救下了君慕寒,之后几年君慕寒先是养在了宫里。后来又被太后送去了西北卫家,也就是太后的娘家。
京城人都知道平王宠爱长子君慕卓,更是好几次不顾嫡庶之分,想要将刘侧妃扶正,为君慕卓请封世子。
见平王被侧妃所迷,如此嫡庶不分,皇上干脆免了他的职务,让他安心在家陪侧妃“过日子”。太后更是气病了几次,平王才终于消停了些。
只是这京城人到底惯会捧高踩低,便只当平王的儿子只有君慕卓了。四年前就在京城世家好像要把君慕寒忘干净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而皇上就在此时直接下旨封君慕寒为平王世子。
而后他又好像消失了一样,几年没有音讯。再后来便是传来他匿名参了军在赵家军里展露了头角,成了军中的新秀。
雪嫣听罢难免唏嘘,上一辈人的错误偏偏让孩子来承担,君慕寒没做错什么,可是最大的受害者确实是他。
后来杨妈妈怕几个丫鬟在雪嫣面前多外男的家世不好,便自己出马开始给雪嫣讲起了京城各个世家的纠葛。
首先便是魏家、沐家和李家了。魏家和沐家雪嫣也有些了解了,就是李家有些复杂。
李若菲出身武安侯府,她姐姐李若茵是宫里的李美人,可是她的母亲却是武安侯的续弦。
武安侯的嫡妻是镇远侯府二房的嫡女,可是却在早年去世只留下了两个儿子。
后来武安侯便娶了嫡妻的堂庶妹张玫也就是李若菲的母亲。而辅国公夫人张珊是现任镇远侯的亲妹妹,也就是这三人竟是堂姐妹。
所以李若菲才会唤沐凝一声表姐。雪嫣听的头都大了,这才三家的纠葛就已经这般了,这全京城的权贵的关系网恐怕更乱了。
赵雪嫣忙了几日做出了几十瓶的药膏合着医馆的药酒和药粉送到了老兵手里,雪嫣感觉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公主府的一张烫金请帖飘然进了赵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