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心病还需心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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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雪嫣也是一头雾水,这自脉象来看,这夏帝师并无大碍啊,只是思虑过重伤了脾胃,可是怎会整夜失眠,又头疼难忍呢?

    雪嫣一时疑惑便道:“敢问帝师,失眠之症始于何时啊?”夏适捋了捋胡须笑道:“失眠之症恍惚也有十几年之久了。”

    雪嫣略一思索,十几年前正是君慕寒母妃去世之时,回头去看果然君慕寒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看来这夏帝师是心病了。

    雪嫣道:“夏帝师的病不是一朝一夕所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治愈的,我先用针灸缓解一下夏帝师的头疾,若要根治此病,怕还是要靠夏帝师自己了。”

    夏适听闻这话,转头盯着雪嫣认真看了看道:“你这孩子,真不简单啊。”

    雪嫣笑笑并不答话,唤来了跟在一旁的青黛取出了金针道:“是在这儿施针,还是去那边榻上。”

    “在此便可。”雪嫣听了夏帝师的话,左手施针,向着凤池穴、百会穴、承灵穴、安眠穴等几处大穴,稳稳的下了针。一番施针之后,雪嫣的后背已经被汗全部湿。

    收了针雪嫣道:“今日施针,帝师的头疼会有所缓解,失眠也会有所改善,我会连续施针三天,之后只要夏帝师不再多思多虑,头疼之症定会康复的。”

    一番折腾雪嫣也有些累了,便带着青黛随着卫炎前往安排的客院。

    一路上卫炎话唠的各种问话,可是青黛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瞥他,直看得雪嫣想笑,可是青黛这清冷的性子又确实让人心疼。

    回到客院,青黛便开始忙里忙外的收拾,卫炎好像无事似的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自顾自的跟青黛搭话,也不管青黛自始至终都没有理过他。

    刚开始雪嫣还歪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后来实在撑不住,便偏过头去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青黛正守在一旁的凳子上托着脸颊着盹,而有些恬噪的卫炎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雪嫣刚一起身青黛便醒了,忙上前扶起雪嫣道:“公子,已经酉时末了,等会怕是要用晚膳。”

    雪嫣看着刚刚睡醒脸上还带着淡淡红晕的青黛不似平日里的清冷,突然感觉这或许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

    晚膳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的,只是晚饭后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晚膳后雪嫣歪在榻上看着医书,君慕寒却带着卫炎来了。君慕寒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一旁,开门见山的道:“你有几分把握治好我外祖父的病。”

    雪嫣将手里的医书放下,定定的看着君慕寒道:“我可以暂时治好夏帝师的头疼,可是要想根治夏帝师的病,就得世子努力了。”

    君慕寒皱着眉头一个冰寒的眼神飞过来,雪嫣竟感觉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可是见他并无问下去的算便接着道:

    “夏帝师的病是心病,想必世子也该明白病根的缘由。心病还须心药医,我治得了人,却不一定医的了心。这夏帝师的解铃人还需世子去做,至于如何做想必世子也有所算吧。”

    君慕寒听罢若有所思,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却不自觉握成了拳,雪嫣心知君慕寒怕是想到了那些过往,莫名的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第二日一早,雪嫣起床吃过早膳不久,夏怀玉便带着丫鬟进了院子。夏怀玉在前头走着一脸的高兴,后头跟着的丫鬟一幅恨不得把自家姐拖回去的表情。

    青黛还未来得及去拦,夏怀玉便一路疾行来到雪嫣面前道:“无痕公子,我有一事相求,还望您应允。”

    雪嫣看她虽一路疾行而来,妆容却依然得体,行走之间裙裾都不见怎么摆动,想来夏家虽对她宠爱至深,她又心性纯良,可是这毕竟是百年世家,这规矩还真是丝毫挑不出错来。

    夏怀玉见雪嫣许久不曾应答便忐忑的到:“女知道此番请求实在过于唐突,如若可以学到公子得几分医术,之后若是祖父头痛女也可为其缓解几分还望公子成全!”

    雪嫣看她至诚至孝实在不忍心拒绝便道:“这金针刺穴是我师傅独传实在不便,教与外人。”

    夏怀玉听到这儿,顿时露出了一脸的失望。

    “可是既然夏姐这般请求,某倒是可以教姐几个按摩的法子,也可以缓解下帝师的病症。”

    听到雪嫣愿意教自己,夏怀玉顿时惊喜万分道:“多谢无痕公子”

    之后二人简单交谈着便进了夏适的院子,雪嫣先是简单询问了了夏适施针之后昨晚睡眠如何,得知昨晚夏帝师能安然入睡,夏怀玉更是一脸的崇拜。

    随后雪嫣又为夏帝师施了一次针,施针之后,筋疲力尽的雪嫣却没能回到院子,便被夏怀玉缠着学医去了。

    对于这个半路出家的徒弟,雪嫣又不能要求的过于严苛,只能从最认识穴位开始。

    因着人头部穴位复杂,夏怀玉又刚开始学起,雪嫣一时着急便手把手教起了夏怀玉,只是不巧这一幕刚好被进来的夏怀谨看到了。

    等雪嫣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夏怀谨一把推到了一旁,雪嫣一脸茫然地看着夏怀谨,夏怀谨也惊觉刚才确实有些失礼忙道:“无痕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听闻这话雪嫣真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能忘记了如今自己的身份是男人了呢,于是连忙行礼道:“夏公子抱歉,刚才情急一时失礼了,在下以后会注意的。”

    这时只听夏怀玉对着夏怀谦生气的喊道:“哥哥,无痕公子只是在教我怎么给祖父按摩,缓解头疼而已,你怎么能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言罢便生气的跑开了。

    夏怀谦见此情况连忙追了出去,这一番变故都没能吵到夏帝师,他仍是老神哉哉的坐在一旁练着字。

    待到这院子里这剩下雪嫣与夏适两人时,夏适才抬起了头对雪嫣笑道:“孩子,你过来看看我这副字写的如何啊?”

    雪嫣忙笑道:“帝师客气了,晚辈,才疏学浅只会些皮毛医术,对于字画实在是不懂。”

    夏帝师笑道:“不懂没有关系,你过来看一下就明白了。”

    雪嫣见他这般便上前一步,低头看到那洁白宣纸上赫然书写的两个大字,顿时如遭雷击,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