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身受重伤
这一箭隔得不远,力度奇大,雪嫣感觉肩膀快要痛的失去知觉了。右手持剑插入地下,才勉强能够站稳。
那边看到这一变故的君慕寒,感觉全身血液在这一刻停止了一样,自己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受了伤。下一秒血好像又都冲到了头顶,君慕寒感觉自己的心痛的都快停止了。
君慕寒挥剑斩杀了面前的两人,用轻功踏着面前众多北原士兵的肩膀降到了雪嫣身边,在她撑不住倒下前接住了她。
雪嫣靠在君慕寒怀里,右手捂住伤口,血顺着指缝流了满手,一直滴落在脚下的沙砾中,变成一片妖艳的红色。
“君慕寒,擒贼先擒王,你应该先拿下贺兰铭。我不要紧的,我还能撑住。”雪嫣挣扎着要从君慕寒怀里起来。
“他的命,先留片刻,你比较重要。”君慕寒的话在这死生不过一瞬间的战场上,像是流进雪嫣心里的一股暖流。可是周遭这么多敌人围着,雪嫣实在没有心思,去探究你比较重要后面的深意。
“秦远,竟然是你。我和子谦怀疑遍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怀疑过你。”君慕寒转头对着不远处马上端坐的一人冷冷道,话里不知是惋惜还是失望。
“君慕寒,我终于能俯视你一次了。你们这些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今天就好好感受一下被人踩在脚下失败的滋味吧。”秦远在众多袍泽失望、不解、愤恨的眼神中,得意洋洋的着,可是眼神里却并没有多少欣喜。
“秦远,我…赵将军对你不薄,你今日这般陷赵家于不义,更罔顾家国安危,你又对得起谁啊。”雪嫣嘴快之下差点出我哥,临时改口指责秦远道。
“功名利禄谁不喜欢,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我对得起我自己便是好。”秦远躲避着君慕寒注视的眼神,目光闪躲的着。
“你只想着对得起你自己,你可曾想过你对不对得起你当初从军的目的,对不对的起那些死在北原人倒下的百姓和袍泽,又对不对得起大梁给你的这身官服啊。”浑厚的声音用了内力,传出了好远,远处的山坡上,一端坐马上身着银色铠甲的将军,正是赵宸轩。
贺兰铭看到赵宸轩的身影暗道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赵宸轩带着大军将北原包围在了中间,一时间形式逆转,贺兰铭成了瓮中之鳖,腹背受敌。
“赵宸轩你怎么会在这,难道你不要乌图城了吗?”贺兰铭扬声问道,声音里满是心虚。
“贺兰铭,若是不让你以为我二人中了你们的计,又怎么能引他出洞,牵你出门啊。”君慕寒一手扶住雪嫣,姿态悠闲的着,却将秦远和贺兰铭都骂到了。
“杀!”赵宸轩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过来,瞬间将北原士兵吞噬。君慕寒看着战局大好,横抱起雪嫣,转头对着卫炎道:“拿下秦远,不然你提头来见。”完便抱着雪嫣往后方掠去。
雪嫣窝在君慕寒怀里,仰头看着君慕寒紧绷的下巴,微皱的眉头,感觉肩上的伤好似疼的没有那么狠了。因怕碰到插在雪嫣肩上的箭,君慕寒不敢太快,到了大军之前安置的营帐时,雪嫣的后背已经被血浸湿了。
“军营里没有女人,更不能让军医来给你看诊,你指挥我,我来给拔箭上药。”君慕寒的口吻不容质疑。
君慕寒将雪嫣安置在床上,点燃火盆,将火盆移近床边,又将雪嫣的药箱搬过来,学着之前雪嫣的样子认真的洗了手,给刀具消毒。
雪嫣其实有些不好意思,有没有别的办法,他都这般大方了。雪嫣想想就把他当成医生,自己不也是医生吗,医生给病人看诊也是应该的。雪嫣下定决心拿起剪刀,将外袍剪碎,将衣服脱下。
雪嫣为了在军营中行走方便是束了胸的,如今束胸的布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半。君慕寒坐在雪嫣背后,问道:“你指挥我,我来做。”
“你先将箭尾剪断,我从前面将剑拔出来。幸好这箭没有倒刺,不然还真不好处理了。”雪嫣故作轻松的着,可是头上细密的汗珠却冒个不停。
君慕寒照做了,雪嫣抓住前面完全刺出的箭头,将箭拔出。血喷了老远,君慕寒一下就慌了忙拿起纱布去捂住伤口。
“你别慌,流这点血不算什么的。好好帮我把伤口清理干净,不然若是感染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雪嫣安慰着君慕寒,语气渐渐无力。
君慕寒看着眼前的伤口,感觉自己的肩膀,连同心都一样的疼,自己恨不得以身替之。君慕寒按照雪嫣的法一点点清理着伤口,可是却感觉手都在发抖。
雪嫣头上的汗已经有如豆大,一颗颗滚下来,“这该死的时代竟然没有麻醉药”雪嫣暗暗骂着。
君慕寒将伤口清洗干净,才发现,箭伤底下竟还有一道疤痕,像是匕首刺伤的。君慕寒颤抖着手,不敢去碰那道疤,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僵硬的。
“我不能随便用药,尤其是外伤,你直接敷上三七粉止血便好了。”雪嫣强着精神吩咐好了君慕寒,该做什么,便昏了过去。
君慕寒将一切点妥当,便守在赵雪嫣的床前,时不时的摸摸雪嫣的额头,生怕她发烧。在这条件艰苦的边关,受了这么重的伤,若真的感染了,那简直是要命的。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雪嫣便烧起来了,浑身滚烫,君慕寒不停的用凉水擦着雪嫣的手心,脚心,仍不见效。雪嫣面色潮红的躺在床上,显得格外孱弱。雪嫣迷迷糊糊间挣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是我不好,我为什幺想这么个引蛇出洞的点子啊,都怪我,都怪我,这两国之争,皇位交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要你平安啊。”
走到门口的赵宸轩银色铠甲已经一片血污,听到这话,止住了撩开帐帘的手,站在门口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