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伤痕累累
待锦书押着两个打架分子回府后,便派环去给沈老夫人回话。
沈老夫人最先关注的是考试成绩“之璋到底考的怎么样啊”
“回老夫人,驸马爷考了第一名。”环回答。
“什么”沈老夫人觉得这消息太刺激了,心脏有点受不了“正数还是倒数啊”
“正数第一。”
“太好了太好了祖宗保佑啊这下我儿不用被退学了光宗耀祖指日可待,阿弥陀佛阿弥”
沈老夫人还没有高兴够,环便特别难为情的出后半句“可是,驸马爷因为打架,还是被退学了”
一听这话,沈老夫人觉得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这一架打下来,沈之璋伤的不轻。不仅脸上挂了彩,身上也有多出擦伤。
“我的公子,您这后背啊,如今是新伤加旧痕,都快赶上花布了。”煮豆心疼他,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劝道“咱以后能不打架吗”
“下轻点”沈之璋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甘霖这家伙玩阴的,我总觉得我腿上被扎了什么东西一会你给我看看”
“哎。”煮豆心翼翼地把药涂在沈之璋后背上。
这时,豆萁一溜烟跑进来,告诉沈之璋最新情报“公子,公主给那个东旭先生安排了住处,还叫夏绫姐姐给他上药,这会子正亲自看着呢两人虽然不话,但奴才怎么瞧着有一点别扭啊”
沈之璋心情郁闷,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气急败坏道“怎么还让那个娘娘腔住下了不是做个客吗”他抬打翻桌子上的茶杯,气的跳脚“阴魂不散”
“好我的爷,您别动不觉得我这签子戳您啊”煮豆忙按住他“后边还上药呢”
“轻点轻点聋啊”
“哎哎哎奴才尽量”
锦书才走到主屋门口,便听得屋内摔碗摔盆、大吼大叫的动静。她撇撇嘴一脸嫌弃,问等在门口的春绢“里面干什么呢”
春绢不敢进去,只好苦笑道“驸马爷发脾气呢。”
“他还发脾气”锦书挑眉嗤笑一声“他打架被开除还有理了他”着便抬脚进门,在卧室门口的屏风处止步,默默打量屋里的情况。
此时沈之璋正光着膀子让两个厮帮他上药,疼的斯哈斯哈直叫。冷不丁瞧见被子上也沾染了点滴的血迹,锦书心想难道他还伤到别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她又心软了。便吩咐春绢道“春绢,你去给驸马爷上药,厮下没轻没重的。”
听到锦书的声音,沈之璋就更委屈了。安顿好朱东旭才想起我来啊究竟谁是你驸马啊
“不用”沈之璋在气头吃醋上,固执道“你去给朱东旭上药吧,我不用,我好着斯疼啊你轻点”
春绢慢吞吞走过去,试探问道“驸马,还是奴婢来吧”
“了不用,听不见吗”沈之璋语气不善,怒气冲冲道。
吓得春绢退后两步,连忙向锦书求救。
锦书叹一口气,轻轻走过去,拿过煮豆里的药,弯腰看他后背的伤势“这么大脾气呢打架被退学了还理直”
可猝不及防看到沈之璋的后背,她瞬间什么话也不出来。
疤痕交错,伤痕累累,新旧伤交叠,用遍体鳞伤这个词语形容,一点也不过分。锦书看到的第一眼,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沈之璋身上的疤。
相比原本的伤痕,这一次打架留下来的淤青擦伤根本不算什么。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沈之璋疑惑了一瞬间,便立马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不话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下意识拉起衣服装作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不上药了”
锦书心中酸涩,立马抬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遮掩。感受到他有力的反抗想要穿好衣服,她还是选择温和又坚定地拉着衣服不放“还没上好药,别乱动。”
两人僵持不下,一个想穿,一个不许,默默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沈之璋先松开了。他一言不发扭过身去,把整个后背都给锦书看,任凭锦书怎么涂抹药膏,他都再没吭过一声。
春绢识眼色,忙把几个丫头厮叫了出去。掩好门,自己留在外边听传。
“转过来,前面。”
沈之璋没有动。
“转过来。”锦书语气柔和,劝道“我就看看有没有伤了。”
“没没了。”仍旧不转身。
固执锦书也没再废话,甩鞋上床,绕到他面前坐下。就飞快瞟一眼,都能发现他前胸肋下仍旧是疤痕交错,淡淡的痕迹细细长长,凌乱不堪布满整个胸膛。
旧伤不少,倒没什么新伤。
“还有哪里痛啊”锦书追问“胳膊腿”
沈之璋感受了一下,这次老实回答道“腿。”
“大腿腿”
“腿。”
锦书又要跳下床去,沈之璋连忙拦着“别跳别跳,我刚打了几个茶杯子,心扎脚”
“伸腿”锦书盘腿坐下,无奈感慨“你吧你啥好啊打个架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沈之璋弯腰去拉裤腿“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扎进去了,甘霖那孙子就喜欢出阴招哎呀,拉不上去,裤腿子有点紧”
锦书无语“拉不上去就脱下来啊”笨死了
“哦。”沈之璋点点头,刚把放在裤腰带上,立马意识到有点不太对,于是便抬头与她对视“你认真的嘛”
“废话我”锦书脱口而出才觉得有点不太妥当,立马拐弯“我我给你叫莫大夫去”
这一切都太尴尬了她赶快跳下床去,还没站稳,脚掌钻心一疼,她摔坐在床上失声尖叫“啊我的脚好疼”
沈之璋一看也急了,造孽啊一时没提醒,还是把她扎了
综上所述,沈之璋绝对是锦书的扫把星,和他在一块,坐马车嗑嘴,走路扎脚,从头伤到尾,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这几天,她都支着脚瘫在床上养伤。可怜春光无限好,她却不能随意下床走动。再加上沈之璋“辍学”后,天天待在家里,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住了,对朱东旭严防死守,用各种借口不许他迈进房门一步,锦书愣是没有会见一见老乡。
锦书在头疼沈之璋上学问题的同时,还要担心朱东旭这个人究竟是好是坏,搞的她心力憔悴,看谁都来气。沈之璋为避其锋芒,只好天天蹲在抄游廊里逗鸟。
“公子公子”豆萁跑过来满脸兴奋“好消息啊听和你打架的那个甘霖,出去玩的时候,不知道被谁套着麻袋打断了腿丢在他家后门口”
“什么”沈之璋猛地站起来,幸灾乐祸“有人替我报仇了他子也会被阴啊”
“是啊”豆萁一拍乐了“风水轮流转,也不晓得是谁干的,现在都没找到人,甘大人今早上都报官了”
“啧啧啧该他”沈之璋唾一口唾沫,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余光却瞧着朱东旭进了院门,快步朝这边走来,边走边喊道“沈之璋你还好意思笑啊你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你怀疑是我干的”沈之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几天我都蹲在家里防你呢,我哪有这个功夫打他啊
“刚才我走到西街口,瞧见甘大人气势汹汹地往咱们这儿来了”朱东旭急了“我在大梁孤身一个,高承颜是个心智不全的,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啊”
“我老子什么时候玩过阴的啊老子要打他也是当着他爹的面打,他那狗脾气,谁知道在外边得罪了什么人”沈之璋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和我没用,甘大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朱东旭两一摊“你自求多福”
屋内收到消息的锦书也炸了“什么沈之璋又把甘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