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又在嘲讽父亲么?
杀气!
这是白石溪此生见过最强的杀气!
虽然前世他看的战争电影、玩的杀戮游戏也不少,但是真正意义上他还是没有见过杀气。此刻,当他遇见这种锋芒毕露的气时,白石溪第一感觉告诉他这就是杀气。
虽然对面的人双腿残废,但他却没有一点残疾之人应有的颓废。虽然对面的人一身单薄布衫,但却犹如身披铠甲一样威严。虽然对面的人曲身低坐,但却身躯笔直,宛若一把锋芒锐利而未出鞘的绝世好剑。
“你竟然叫了我父亲!”白天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石溪,你就这么想做富二代?”这子不是因为母亲的死对我耿耿于怀吗?现在竟然开口叫父亲了,难道这就是血浓于水吗?
白石溪看了他半天,却是着重在看他残疾的腰腿,突然笑了起来:“父亲笑了,您才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我充其量也只是富三代。我做个平安喜乐的富三代就已经很满足了。”
恩?这子今天怎么这种口气话?虽然话中有刺,但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骄横跋扈?
对白石溪的答话大出意料,白天眼睛一睁,霎那间眼中闪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就像是一缕夺目的闪电突然划破了阴霾的夜空!突然哈哈大笑,边笑边摇头,道:“你可知道,富二代和富三代有何区别?”
“哦?这有分别吗?还不一样都是混吃等死?!”白石溪挑了挑眉毛,话中带刺。看到白天目中电闪雷轰般的目光一闪,白石溪顿感如此铁血男儿,如此消沉下去,实在是尘世的一大遗憾!
白天眼中闪过一道苦涩和不甘,旋即隐没了下去,修长的右抚在自己残腿上,抬头道:“此言大谬,如何没有分别,个中分别几近天差地远!富二代,乃是父辈打好了天下,子辈坐享其成即可,完全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有一张嘴会吃,就一定死不了,而且最少也能够安享一生的荣华富贵!然而所谓的富三代却不然,”
他看着白石溪的眼睛,嘿嘿笑了笑,还击道:“所谓的富三代,却并不一定特指第三代人,乃是第三世的传人;也就是,爷爷辈的打下了天下,而且中间没有断层,这才叫富三代!如今我还健在,那么你自然是富三代。”
“但你爷爷如今已经老了,所以你就算有心做一个富三代,只怕也做不了多长时间了;而你上面,除了你爷爷,已经再没有了别的大树可以乘凉,所以,你这个富三代,之后的人生只怕会是非常艰难的!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富三代,如果没有几分本事和心,是万万不成的。所以,我这个富二代,比你这个富三代要幸运一些。”
白天着,本来是为了还击白石溪的那句‘混吃等死’,但到后来,心中却不由得升起悲凉之意,偌大的白家,难道就这么完了吗?曾经鼎盛一时,一家之威令各国不敢正目视之的君白,眼下竟已到了这般地步吗!妻子战死沙场,自己残疾;唯一有点盼头的儿子,只是一个草包般的废物!
突然间,白天兴致全无,顿觉百无聊赖,连话也不想了。
白石溪沉默着,突然展颜笑道:“其实我也可以做富二代的。”白天的话,白石溪何尝不懂,他之所以要白天出这番话,主旨却在于他以下的辞!
白天咳了两声,饶有兴趣却又有些懒洋洋的问道:“哦?”
“若父亲你为我做大树,撑起一片阴凉,我不就依然可以做富二代吗?”白石溪笑吟吟的道。
白天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低沉的道:“石溪,你这是在嘲讽父亲么?”
白石溪打量着他,突然道:“父亲的腿伤其实早就可以自行恢复了?”
“可以又怎样,不可以又怎样!”白天把头扭过了一边,心中对这儿子越来越是失望,明知道自己最在意的不是腿上的伤势,却自作聪明地再三提及。自己最重的伤势不是腿伤,而是道装芯片数据没有了。如此不懂得轻重的后人,当真有不如无!
“父亲可是因为道装数据被清除才心灰意懒,不愿恢复腿伤?”
“是又如何?”白天眼睛一亮,升起一起期待,我这纨绔儿子竟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难道是他开窍了?
“那你的道装是否重塑过?”
“当然没有。”白天刚刚升起的希望转眼就变为失望,大怒道:“混账东西,道装与心脉相连,只能永久绑定一次公民d,若是重塑了,我还能活到今日吗?!”
“也就是,数据原来没有被真正的清除?只是在目录中标记删除了而已?”白石溪眼神一亮,道装的存储芯片带有磁性,本身有一定的记忆,理论上覆盖次以下都有希望恢复的。
当清除数据时,数据并没有被拿走。删除文件只是在文件上写一个删除标志而已。只要数据没有被覆盖,数据就有可能恢复回来。
白石溪觉得,以自己多年恢复游戏数据库的经验,解决白天的问题还是可以的。既然自己有能力,这样的一个铁血男儿,又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就应该让他站起来!
白石溪看着他,慢慢的道:“在战场上下阴完全比杀人要困难得多,父亲你也是在战场上被人暗算,依我看是有人故意要整你,故意让你变成不死不活的样子?!”
一句话被捅到了痛处,白天牙关一咬,额头青筋暴跳了几下,呼哧呼哧的大喘了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激动,冷声道:“这关你什么事?”
知道自己猜对了,白石溪心中有了计较,伸扶住轮椅,凑过头去,神秘的道:“父亲想不想报仇?”
“我这副残废样子,哪里还有能力报仇?”白天脸上神色莫名,目光变幻不定,恨意一闪而过;良久,才颓然一叹,道:“如今的我只是白家的一个废物罢了!”
白石溪笑了笑,轻轻的道:“若是我有本事能够令父亲你的道装重新恢复呢?”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