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心一个电话过来，吓得华十瑾当天便飞回了C国阿一城堡。

    连景□安排了私人飞机，当天下午便到，他也陪同她一起回了阿一城堡，虽然那里存在他或多或少的怨恨，可是，华十瑾这副失魂的样子，他实在不放心。

    ——

    飞机停在阿一城堡的大草坪上，一下飞机，华十瑾便跑得特别急忙，要不是连景□在旁扶着点，好几回肯定直接摔地上了。

    屋外，阿一心和阿一名早就候着在那，见他们回来，欣喜了一瞬，随即还是满脸的忧愁。

    “十小姐，你回来了。”阿一心忍不住还是流出了眼泪。

    华十瑾伸出手为她抹了抹，“外嬷呢？”

    “刚睡下。兰姨在上面守着。”阿一名回答她，大男人的眼里也是不言而喻的深沉难过。

    华十瑾朝着阿一名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刚走进屋，兰姨已经下楼来。

    “十小姐，回来了？”

    “嗯嗯。外嬷她……怎么样？”

    “还是脚痛的老毛病，只是，只是……”兰姨不大愿说下去，吞吞吐吐的。

    华十瑾眸里染着重重的伤心，关切地问，“只是什么啊？兰姨。”

    “哎。”兰姨叹息了声，最终还是说了下，“自你上次新婚回门后，你外嬷便开始担忧。她不经意得空去给你算了一卦。”兰姨神秘地看了眼华十瑾身后的连景□，没继续详细说下去，给了华十瑾一记意味深重的眼神，“你知道的，她一直最担忧的事情。”

    华十瑾愣住，呆滞在原地，也无语搭话。

    难道，她与连景□之间仍是无可能吗？

    不然，阿一外嬷也不会伤神到这般境地。

    华十瑾心知连景□一向与阿一外嬷不合，让兰姨带他去了房间休息，自己则守在阿一外嬷床边，等她醒来。

    差不多等了两个小时，阿一外嬷终于幽幽醒了过来。

    “外嬷……”华十瑾立马伏在床边，柔柔地把阿一外嬷的手握在掌心里，轻声呼了声。

    “……十瑾，你怎么回来了？”阿一外嬷老色的眼瞳里渐渐清明，看清眼前的人是她最亲的外孙女。

    “过年了，我想你，便回来看看你。你还没给我利是封呢。”华十瑾满眶盈盈的，咽哽着向阿一外嬷撒娇。

    “都嫁人了，还来要利是封，该给大伙们派利是封了。”阿一外嬷在华十瑾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我才不要。我只想做外嬷身边最惹人疼的小孩子。”华十瑾干脆坐在床上，腻着阿一外嬷，感受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她一点儿不希望外嬷有些许的差池，可人活到一定年纪，总要有那么一遭，她不要阿一外嬷的这遭来得那么的快。

    “傻孩子。你别担心外嬷，命相中，你外嬷硬朗得很。”阿一外嬷点点了华十瑾鼻梁，笑着说，毕竟华十瑾的到来，她很开心，精神也飞扬了不少。

    “外嬷……他也来了。”华十瑾神色有些小担心外嬷会生气，这句说得特别的细声。

    看华十瑾做错事般低着头，阿一外嬷不难便猜出她所言的“他”是连家那小子。

    “他不是很待见阿一城堡吗？”果然，一说到连景□，阿一外嬷语调里的威严也多了好几分。

    “其实，他也很关心你，所以，便跟来了。”华十瑾尝试为连景□说说好话，试图将阿一外嬷与他之间的嫌隙缩小一点点。

    “十瑾，你这谎话，说得顺当。什么时候学坏了？”阿一外嬷多聪明一个人，哪里会相信华十瑾的话，她与连家那小子算下来结怨都十几年了，哪还能得到他的一丝一点关怀。

    “没有没有。”华十瑾见谎话被戳破，便整个脑袋蹭在阿一外嬷身上，“我只是不希望我最爱的两个人之间存在着误会，万年不解。”

    阿一外嬷反握起华十瑾的小手，皱老的粗皮磨蹭着她嫩滑的肌肤，语气深重地问，“十瑾，你确定他就是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吗？”

    华十瑾抬眸，莹莹与阿一外嬷对视，而后神色十分坚定地回答，“确定。”

    毕竟，爱早就生根在连景□身上，除非人亡心跳停止，不然，那份对他的爱肯定是不会就此罢休的，而且的确然是最爱，这一点，她无比清楚。

    “那你答应外嬷，以后真被伤了，决定不爱了，就躲得远远的。到时候，你不需对这份爱觉得内疚，因为人的本能便是痛了就自然而然放手。”阿一外嬷之所以说这番话，不过是因为她知道这外孙女的性子，从来只会为他人着想考虑，哪怕给自己留一点余地都舍不得。

    阿一外嬷的这番话听得华十瑾特别的沉重，那语气尤其似在交代身后事，华十瑾目光沉凝几分，“嗯嗯。到时候，外嬷你记得将我收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好吗？”

    “你这孩子……”阿一外嬷叹了声，如此不受教的孩子，她担忧不是没有理由的。

    “好啦好啦，外嬷你肯定肚子饿了，我这就下去让兰姨端你最喜欢吃的干贝银鱼鲜菇粥上来。”

    “行行，去吧。”阿一外嬷也是对华十瑾的执着无计可施，顺着她，避开这沉重的话题，只希望她现在一番言语，能让她以后有所领悟，不要钻牛角尖。

    ——

    华十瑾一转出阿一外嬷的房门，泪水不由往下哗啦无声流了出来。

    缓了缓情绪，抬手抹去眼泪，一抬眸，恰好对上站在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站在那端的连景□。

    她幽幽的双目与他默默对视，而连景□也是静静地回望着她。

    二人隔着一点儿的距离，却谁也不上前一步，似乎都明白双方需要的是一个眼神就行。

    “我下去，让兰姨给外嬷端些粥上来。”华十瑾指了下楼梯的方向。

    “嗯嗯。”连景□对她很轻很柔地点点头，说了声，“我等你。”

    华十瑾的心底一片柔暖，有他这句就足矣，欣然地转身下楼去。

    连景□凝望着华十瑾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阿一外嬷的房间，心底有些想法，只是一时半刻无法放低傲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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