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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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之后又度过了一段时间,燕昭的伤势终于‘完全’的好了。

    绕是燕昭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本来可以直接好的伤势偏偏得装成正常痊愈,实在太痛苦了。

    “阿昭,身体恢复的如何?”赵云道。

    “不错。”燕昭道,她擦拭着盾刀,露出了然的笑容,道,“云哥,今天没有别的事要做?”

    “是啊,”赵云道,“总算是把兄长交托的功课解决了,”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噢~”燕昭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那么,这样一来……”

    “嘿嘿~”赵云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笑容。

    两人相视一笑,燕昭跃起,将盾刀拿在手里。

    “苍云引月燕昭,请赐教!”燕昭摆好架势道。

    “哈哈,放马过来!”赵云拿出自己的木仓。

    苍云武学以实战为主,一度繁复又再度简略,已经精炼到一招一式都不会多余的程度,燕昭经过了至今为止的战斗,精神与身体越发融洽,操控起来也更加随心所欲,跟赵云战起来不相上下。

    不仅赵云,燕昭也是一直难逢敌手,如今难得碰到了可以一战的对手,不禁见猎心喜,如果之前她只是粗略的融会贯通了所有技能的话,在跟赵云的切磋之中,将自己的战斗技巧再一次的融会贯通。

    “哈哈,真是爽快!”赵云收起武器道。“再来!”

    “咳咳,”赵和道,“在那之前,你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是,大哥。”燕昭应了一声。“前几天的兔子还有剩吗?”

    “嗯,今天炖了汤,”赵和道,“你的伤势如何,可好全了?”

    “嗯。”燕昭点了点头,道,“是的,云哥呢?接下来有什么算?”

    “算啊……”赵云想了想,笑容便淡了些,道,“公孙瓒吧。”

    “公孙瓒……”燕昭想了想,道,“他并不是值得投靠的明主,确定吗?”

    “噢?”赵和问道,“阿昭,你想什么?”

    “我听闻,”燕昭组织了一下言语,道,“公孙瓒之所以和刘虞不和,是因为两人之间主张不一致的缘故,刘虞主和,他主战,主战必争,争若不胜,则气必衰,衰而败,无法久安。”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赵和饶有兴趣的问道。

    “先生告诉我的。”燕昭道,“他乃不世出的奇才,所以我相信他。”

    “然而现在……”赵云沉思半晌,叹道,“怕是别无他途。”

    确实,正因为当初赵云舍袁绍而投公孙瓒,所以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人生,此时此刻若是投奔袁绍,怕是不会再出头。

    然而燕昭并不这么想。

    “那么,云哥可和我做个约定?”燕昭道。

    “什么约定?”赵云问道。

    “若云哥信我,”燕昭道,“如今天下初乱,局势未定,而世事宛若大浪淘沙,云哥不然再等几年,等表面的沙淘汰掉之后,再取其明主而择之。”

    “昭妹如此,可是心中已有了人选?”赵云问道。

    “之前与先生相处,”燕昭道,“在袁绍尚未被推举成车骑将军时,先生便已料到袁绍将被推选为盟主,然而先生也了,虽为联盟,然而盟军各为其主,互为其利,不可能同心协力,故而此盟必破,然而,也能借此看清一些东西。”

    “原来如此,”赵云点点头,“昭妹的意思,是让我等到盟破之日,再选择明主么?”

    “正是,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燕昭道,“有董卓在前亲自考验,众人品性如何,自当暴露无遗,”她顿了顿,又道,“我虽心有所选,不过也需要这次来看清他的为人是否如我所想的一般,云哥天资聪颖,因此比妹更适合择良木而栖,恕妹冒昧,敢问云哥想投怎样的主君?”

    “自是仁义礼智信兼备之人,”赵云道。“不过人无完人,云只不过想有一片尽情舒展的天地罢了。”

    是啊。燕昭点点头,若像他那般有一身武艺,谁又愿意困于囹圄之中呢?

    “那么,云哥,请务必听妹一言。”燕昭此时仍然不知道赵云身份,只当他是另一不世出的奇才,于是便尽情向他卖安利,“择主不易,云哥一定要选愿意用人之将,用人不疑之才,唯有这类人才能给云哥一个任由云哥肆意发挥的舞台。妹……”想到游戏里看到过的苍云剧情,燕昭不由眼神一黯,道,“兄弟姐妹,师长友人,无不被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之人所害,国……城破家亡之日,方知口中满是仁义兼爱之人最不可信,最尖锐的刀不是敌人刺过来的尖刀,而是友军从背后捅的暗刃……”

    话未完,她胸中忽然一片翻腾,似与她的话起反应一般,燕昭不由得捂住胸口,来压制那股沸腾的血气和杀意。

    “抱歉,久不忆往事,妹失态了。”燕昭冷静下来,歉意地道。

    “这边才是,”赵云被之前的她吓了一跳,道,“抱歉,令昭妹想起了不好的事,是云的错。”

    “不提这个,”燕昭正色道,“妹只是想提醒云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听其言语,不如观其所为,观其所为,不如察之后效,”她忽然笑道,“毕竟云哥如此惊才绝艳,相信即使妹不提醒,也能为自己找到个好所在。”

    “这倒难,”赵云仔细想了想,道,“昭妹的有理,正好还得给嫂子守孝,云便趁此时机,好好察看一番吧。妹接下来有何算?”

    “自古有抛砖引玉之,”燕昭笑道,“妹自愿为砖,为云哥一试这浑水,到时若云哥无处可去,欢迎来找妹玩耍~”

    “那是自然。”赵云道,他郑重的拱了拱手,“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云日后是否会站在昭妹对面,今日提点讲解之恩,云在此谢过。”

    “无妨。”燕昭一拱手,豪爽地道,“兄妹之间,谈何恩情?云哥,你可折煞妹了。”

    “就是,”赵和道,“既然要走,就喝杯送别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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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家乡的时候是秋天,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冬天,再一晃神,便是连冬天也要过了。

    墙角的梅花散发着的香气如这冬日一般凛冽,郭嘉像往常一样醒来。

    距离他投奔袁绍已有两季,这段时间对他来,足够他看清袁绍是个什么人了。

    冬天已经过去,他准备离开。

    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还未走几步,郭嘉便被地上的某个物件所吸引。

    那是一串青铜制成,十分不起眼的铃铛。

    他捡起这铃铛,先是嘴角泛出一丝笑,然后那笑容越发扩大,他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索性笑了出来。

    他预感今天将会是不一样的一天,这样想着,他推开了门。

    “先生。”门外,站在梅花树下的女孩一身白色劲装,显得干净利落,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女孩看向他,黑亮的眼眸中满是久别重逢的笑意,“好久不见。”

    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一天。